<h1> <font color="#167efb"><b>吾家嫁我兮天一方<br> 远托异国兮乌孙王<br>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br>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br>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br>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b></font></h1><h3><br></h3><h3>这首西汉时江都王刘健的女儿细君所作的汉赋、流传了两千多年,已成为历史的见证,时常唤起人们对湮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乌孙人及乌孙国的探寻和联想。</h3><h3>乌孙人出现于历史记载,大约在公元前600年左右,到公元400年前后不再见于史策,延续了千年的乌孙人从此了无踪迹,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幸亏汉与乌孙的和亲及交往,乌孙的故事才得以通过汉族的历史典籍流传下来为人所知。</h3> <h3>乌孙本处于敦煌、祁连间的河西走廊,与大月氏为邻。由于部族间的恩怨和纷争,实力较小的乌孙人被大月氏灭了国,其部族首领难兜弥也战死。尚在襁褓中的儿子猎骄弥据传说在被族人藏于草丛中时,旋即上有猎鹰给食,下有野狼喂奶。游牧民族信奉天神,以为神异,匈奴稽粥单于得知之后不加伤害、反抱去抚养。百蛮大国的匈奴自冒顿单于时实力大张,四邻披其害,《汉书》中说“汉,甚患之”。一个“甚”字,道出了中原汉皇的内心之苦。冒顿单于死于公元前174年,其子稽粥单于继位。可能因为冒顿单于太能干,活的时间太久,他的儿子就像英国的查尔斯王子一直储位静待,活成驼背了才得以继承大位,所以外号“老上单于”。稽粥单于时期,匈奴实力继续增长,雄霸草原。</h3><h3><br></h3><h3>匈奴虽接纳了亡了国的乌孙人,并抚养其部族继承人,但并没有帮其复国,而是在败月氏、杀其王、灭其国,以其王头为饮器后,连同乌孙的地盘一并占为己有,并在新的地盘上封了浑邪、休屠两个新王。大月氏不得不西逃,迁往伊犁河谷,侵占塞人的地盘以为本部族的栖身之地。乌孙人也从此成为匈奴的附庸,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等到猎骄弥昆莫长大后,渐渐有了自己的野心抱负,觉得长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找了个由头“帮匈奴西征大月氏”,便西进伊犁,赶走了大月氏,侵其地,有其民,占有了伊犁河谷,大月氏没有逃跑的民众也成了乌孙的属民。这样,乌孙人的构成上就有了乌孙,大月氏,塞种人三种成份,在伊犁河谷繁衍生息,世世不绝,延续了五六百年。伊犁河谷成为乌孙人复国后的新家园,直到五世纪北魏时期,不再出现于历史记载中。</h3><h3><br></h3><h3>汉与乌孙的交往,缘于匈奴对汉的侵扰。汉武帝为了北击匈奴的大战略,先遣张骞联络已远徙至今伊朗北部的大月氏不成,再联络乌孙,目的是为了断匈奴右臂,阻断匈奴在西域的势力,削弱其人力物力支援。</h3><h3><br></h3><h3>西汉初年,国力尚弱,而匈奴猖獗,不断犯边。汉高祖不听刘儆之言,冒然亲征,结果有了白登七日之围,差点不能生还,幸赖陈平之计才得以脱身。此后四任皇帝,都只能以和亲纳贡的无奈之举换得短暂的和平安宁。冒顿单于傲慢自负到“以我之有,易汝之无”这样的无礼言辞给吕后写了封国书,而高祖后专权的吕后即使权势熏天,也只能忍气吞声,以我已年老色衰、不敢辱没单于的卑词来回复,并赠送车马礼物以息事宁人。武帝深感耻辱,誓要北击匈奴,所以就有了张骞的出使,有了汉与乌孙的联姻,有了细君、解忧、冯嫽等一系列故事。</h3><h3><br></h3><h3>细君远嫁万里,环境、生活、语言等都不习惯,心里孤苦,不能自解,很短时间就抑郁而终。留下一首思念故乡的汉赋令后人为之哀伤。</h3><h3><br></h3><h3>细君之后的解忧生于公元前121年,因为其祖父刘戊离经叛道,参与了“吴王七国之乱”,被宗族除籍,废为庶人,和平头百姓没有区别。幸亏其曾祖在世时注重文教、遍揽人才,给家族积攒了一些根基,解忧也受到熏陶,遍读诗书,知书达礼,是个有才的女子。</h3><h3><br></h3><h3>汉武帝为维护与乌孙的关系,应乌孙的请求,封解忧为公主,嫁给乌孙昆莫。这一年是公元前101年。<br></h3><h3><br></h3><h3>解忧由于家庭的变故经历过磨难,锻炼出了坚韧不拔的品格,没有像细君那样“水土不服”,比较容易地适应了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前后做了三任昆莫的夫人,生了三男两女,一个儿子做了大昆弥,一个儿子作贵人,一个女儿嫁给龟兹王,一个嫁乌孙贵人。小儿子万年因莎车王的宠爱,做了南疆莎车的王。解忧依靠汉朝的威势,出嫁时汉朝配置的官属、侍女,以及自己在乌孙生活多年所形成的影响力,对乌孙的事务和权力分配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为了立自己的儿子为昆莫,甚至要杀死其夫狂王,逼得匈奴左夫人所出的狂王逃亡匈奴。解忧的目的没有完全达到,结果尚可接受——在匈奴的干涉下,立自己的儿子为大昆弥,而匈奴夫人所生的儿子为小昆弥。能有这样的结果,西汉的威势当然是后盾,解忧、冯嫽的作用也不能埋没。尤其是冯嫽,作为解忧的侍女,却很有才能,《汉书西域传》记载说冯嫽“能史书,习事,尝持汉节为公主使,行赏赐于城郭诸国,敬信之,号曰冯夫人,为乌孙右大将妻……”堪称巾帼英雄。成为当时少有的女外交家,对于汉朝稳定西域,北击匈奴,解除边患,保证河西走廊及丝绸之路的畅通有很大功劳。乌孙贵人娶其为夫人,也是莫大的福分。</h3><h3><br></h3><h3>城郭诸国,指的就是南疆的农耕诸国,解忧女儿所嫁的龟兹国就是南疆的众多小国之一。南北疆往来,乌孙古道是当时的唯一交通要道。一介女流,不畏艰险,多次行走于这样艰难曲折充满危险的道上,至今思来,仍使人钦佩。</h3><h3><br></h3><h3>解忧到乌孙,一去便是50年。在漫长的岁月当中,解忧与冯嫽历经了各种斗争较量,尔虞我诈,接受了各种考验,始终不忘和亲的初衷——连乌抗匈,免除汉庭的边患,求天下太平。解忧到了70岁,思念故土,上书请求还乡。当时在位的西汉皇帝汉宣帝,乃有为之君,是曾经流落民间、在民间长大的废太子刘据的孙子刘病己(后改名刘询),熟悉民间,了解民情,理解民心,恩准了,且亲到城外迎接解忧的归来,并赐以田宅婢女,给予真公主待遇。到风烛残年,解忧才真正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br></h3><h3><br></h3><h3>解忧有此待遇,理所当然,受之无愧。她为了刘氏江山、汉家社稷、黎民百姓,奉献了青春、忍受了孤苦、克服了不同习俗巨大差异之不便,经历了重重磨难和考验。叶落归根、魂归故里是我们民族流淌在血液中的愿望和期盼。解忧达成了夙愿。</h3><h3><br></h3><h3>归来后二年,解忧去世了。去世时,经汉武帝前后30多年的对凶作战,匈奴当年的百蛮大国、控弦三十万的辉煌早已不再,而是人祸不断天灾连年,牛羊死亡人口巨减的衰败惨象。不久前,又发生五单于争立的内讧事件,更加衰微。南匈奴呼韩邪单于无力统一、难以犯汉,只好质子内附,纳贡称臣,北匈奴因得不到汉庭的正式认可,又惧怕汉的讨伐,向西远遁。此时距郅支单于被陈汤消灭也已为时不远(前36年)。这一切,汉乌和亲、共同对付匈奴,功不可没。对解忧、冯嫽来说,堪称功德圆满,了无遗憾。因她们而闻名的乌孙古道成为历史传说,代代相传,以至于今。</h3><h3><br></h3><h3>至于乌孙国是何时灭亡的,乌孙人又去了哪里?没有个明确的答案。只知道乌孙人后来被别的民族同化了,其中一部分就同化于哈萨克当中。别的族群可能也有,时隔千载,又没有历史记录,成了一个无法说清楚的问题。</h3><h3><br></h3><h3>游牧民族,往往“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其根源除了游牧经济生活方式的不稳定性外,另一主要原因在于没有基于文字而形成并能代代相传的稳定文化。他们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因此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历史,不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人亡政息”因之成为常态,成为必然。不像中原汉文化,基于周礼,成型于西周,巩固于春秋,丰富于战国,代代承传,革故鼎新,发扬光大。汉字在其中,功莫大焉。象形化的汉字,无论地处东西南北中,黄河长江,岭南淮北,山东山西,也不论是粤语秦腔,吴侬软语或齐鲁古音,只要共用同一种文字,就能理解对方,进行有效的沟通,没有因为方言的存在而影响了彼此的交流和文化的传承;发达完备的历史记录,历史典籍,滋养着文化,维持着传统,巩固着国家的稳定和统一……这一切,游牧民族是不具备的。文化兴则国家兴,文化亡则民族亡,这在世界史上都是常有的。乌孙的湮灭与消亡,大概也是如此。</h3><h3><br></h3><h3>乌孙古道作为乌孙人的历史陈迹能够传下来被人知晓,并非因为乌孙人,而是由于汉文化及其它文明民族的历史记载。没有历史的乌孙,作为一个历史碎片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被人遗忘在历史的角落。</h3> <h3>我对于乌孙古道的向往,不仅因为它是新疆三大经典徒步线路之一,也不仅因为它是风景最美,且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地方,还因为我对草原神秘历史的兴趣,对乌孙国、乌孙人的好奇。这两个因素促使我们一再前往新疆,增长阅历,挑战体能,磨砺意志,陶冶身心,探寻历史。先后走了孟克特古道,夏塔古道半程,这次接着再走乌孙古道,乐此不疲。</h3><h3><br></h3><h3>不知何故,正常的由北疆特克斯县穹库什台村到南疆拜城县黑英山的常规穿越,特克斯这边禁止穿越不予放行。猜想可能特克斯旅游资源丰富,前来旅游的人众多,而乌孙古道极具危险,驴友的出行方式对当地的旅游收入贡献不大,可一旦发生危险,就得组织人力物力进山救援,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全部禁止入山,免得惹是生非。这种懒政怠政,我们莫可奈何,只能另寻它途,绕道南疆拜城的黑英山,由南往北反穿。</h3> <h3>好在拜城的地方干部积极有为,觉得守着历史文化资源不加利用而让老百姓受穷不可思议。县开发区领导、蹲点干部梁书记,不但为我们的穿越大开绿灯,还为我们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和协助——积极组织村民接待我们,安排住处,组织马夫安排马匹,并亲自将我们送到山口。令我们无比感动!</h3> <h3></h3><h3>村庄的名字叫玉开都维村,是一个维族聚居的村庄,虽然不大,但房屋排列整齐,干净整洁。一看就明白是政府重新规划安置的。有些门墙上还挂着“温援建”字样的牌子。</h3><h3><br></h3><h3>我们一行加上当地的向导和司机16人,分住在8户人家。村民们质朴好客,村民的汉语虽不大灵光,影响沟通交流,但通过动作和肢体语言,我们仍能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尽管我们一进村就已确定晚饭在村里唯一的餐馆用餐,但有的主人家,在客人到后就奶茶点心干果招待,而且还做了拌面请客人吃,怎么谢绝都无济于事,强行推却,深怕伤害了主人的自尊,辜负了主人的一片真诚。感动!</h3> <h5><i><font color="#b04fbb">村民和外界接触少,邀请一起照个相,也这么害羞。不知少女时见人脸要红成什么样儿!</font></i></h5> <h5><i><font color="#b04fbb">安排好住房后,几个人散着步,绕村子周边转悠。几个小孩从院子里窜出,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陌生人。</font></i></h5> <h3>村子周围是农田,种着玉米油菜等,放眼望去,绿色绕村庄,溪流村中过。宁静舒适。有水有田,为何还是贫困村?对比自己家乡,只靠土地,靠天吃饭,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如今的工业科技时代,累死累活也富不起来。无工不富,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h3> <h3>黄昏时分,站在村头的小山包上远望,落日余晖中的天山,雄浑苍劲,脚下的小村落安静祥和。</h3><h3>明天,我们就要从寒山手指的山口开始七天六夜没有信号不受干扰与世隔绝的穿越。它会是什么样呢?心里充满了期待。</h3> <h3>晚饭后村干部还在村礼堂特意组织了一场晚会,以新疆民族舞来欢迎我们,让大伙有宾至如归的感觉。</h3><h3><br></h3><h3>第二天早晨临走时,我所住的主人家特意煮了四个鸡蛋,让女儿用碟子端来,非要我吃。我谢绝了几次都不成,只好从命。真不知说什么好!给钱,怕坏了规矩,又侮辱了别人的一片真心。送礼物吧,户外的人,出行必备的装备食物一大堆,没有准备,只好怀着歉疚离开了。</h3> <h3><b><font color="#ed2308">D1.</font></b></h3><h3>反穿的难度,在于开始第一天就要沿着那一条河,S形连过三四十道水,六月份又是水量最大的时候,难度、危险都不小。所以,马夫队长让马队驮着行李走水路,而他领着我们从山口右侧的另一条山谷绕行,可以最大限度避开下游既大且深的水流。</h3> <h5><i><b><font color="#b04fbb">艾玛耶,孩子冲掉了。</font></b></i></h5> <h5><i><b><font color="#b04fbb">别怕,哥帮你捞。</font></b></i></h5> <h3>走进山谷,抬头望去,一片褐黄,除了零星的生命力强大的荆棘和少许的野草,没有多少绿色。给人的整体感觉,苍劲、荒凉、有力、历经风霜,像男人。</h3> <h3>这条山谷也有水,但比较小,很轻松就可以跨过。</h3> <h3>虽说避过了十几道水,可因此而要爬上爬下,翻越海拔2480米的山梁,接着再下到马队行走的河谷,体力的消耗非常大。加之在荒秃秃的山坡上爬行,上有毒辣的太阳烤着,下有炙热的裸石烘着,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一开始就来了个下马威。二十多公里下来,非常辛苦。</h3> <h3>在盛夏的荒岭秃山中,顶着烈日骄阳行走,又热又渴又累,人就像蔫了的叶子,没有了生气,无精打采的。</h3> <h3>更恼人的是,进山的前一天傍晚,驼才发现登山鞋的底子脱胶了。迟不脱早不脱,偏偏这时候脱,人已到了这么个犄角旮旯里的小村庄,上哪儿去买鞋呢?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好凑合。从小店买了些胶水,包里揣上卷塑料绳,走到哪儿算哪儿。第一天的行程才走了1/5到1/4,又脱了。气人!😡😡</h3> <h3>行程刚刚开始,这么大一瓶水就快喝完了。后面的路程,只能喝生水。</h3> <h3>险要之处,马夫队长都会停下来伸出援手。不说话,只做事,给人很踏实的感觉。</h3> <h3>前几次去新疆,一壶1.5L的水就够了。这次不同,喝完了壶中的水,又喝了一瓶瓶装水,还渴。也学着马夫的样儿时不时趴在河边喝上几口生水,甘爽凛冽。到了宿营地,第一件事,烧水煮茶,喝了很多,终于不渴了。</h3><h3>第一天的营地平展宽阔,累了好睡觉,休息的不错。</h3> <h3><b><font color="#ed2308">D2.</font></b></h3><h3>第二天醒来,吃完早餐,收拾停当,一起煞有介事地做了一遍拉伸热身动作便出发,继续自愿的自虐征途。</h3> <h3>马夫可能不想影响速度,在一处过河的地方,让马驮着女生过河,他领着我们几个男的去爬边上的峭壁绕行,在根本没路的地方行走,且坡度很陡,至少达50度。从站立的地方往下看,100多米的高度,让恐高的人有些惧怕。然而,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没退路可走。退回去,马队已经走远,于事无补。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走下去。没来不知道,来了才知乌孙的难,不仅在于累,而且还有险,冰河,悬崖,峭壁,时不时就要考验一下你。<br></h3><h3><br></h3><h3></h3> <h3>两只脚的人,不但智力,定力也超过四只脚的北山羊。</h3> <h3>像这样猿猴山羊熟悉的地方,人也能试试身手。</h3> <h3>不逼不知道,一逼,常人一跃,也不逊于勇士一奋。恐高是想的太多,顾虑少了,胆子也就大了。一咬牙,一跺脚,一闭眼,不就过去了!😂😂😂</h3> <h3>沿途这样的路比比皆是。山中其实没有所谓的路,正如鲁迅说的,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荒蛮的大山中,鸟不飞,兽不见,没有赖以生存的资源,谁跑这儿来干什么!但是古人为了生存,为了交通,为了掠夺或战争,或许还为了好奇,硬是走出了一条路。坎坎坷坷,崎岖不平,山高路远坑深。我纳闷,以古时他们的地理知识,怎么能将这样难,距离这么远的路走通?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只有身临其境,以身犯险才有可能,冒着遭遇豺狼虎豹、虎兕熊罴的危险,积多少人的付出,才有了这条千年古道。</h3><h3><br></h3><h3>解忧、冯嫽她们往来于南北疆进行国事活动、促进国家民族间的关系、探望南疆的子女,不知要费多少艰辛!西域诸国官方、民间的商业往来,以这样的难度,不知要耗去多少精力才能做成一单生意,驮去一批物资!大规模的族群冲突、军事活动,在这样的地方如何进行?按《孙子兵法》“九地”等篇的说法,乌孙古道整条线,到处都是圮地、围地、死地,危险无处不在。在此行军作战,需要超出常人的勇气、胆量、谋略,还有体力、耐力。</h3> <h5><font color="#b04fbb"><i>甜瓜蛋子与维族小伙。新疆之行,甫一见面,就得了个昵称。</i></font></h5> <h3>无论怎么走,冰河是躲不过的。沿着河谷逆流而上,一会儿蹚过来,一会儿蹚过去。冰河的水特别冷,时间久了会麻木。水浅的地方,尽量在河滩上找能下脚的石头跨过去。过不去的,只好用马驮人过河。河水深的地方能到马腹,骑在马背上还得翘起双腿,免得鞋子进水。然而有时水流水花太大,还是要湿鞋,不过很轻微,一会儿就干了。</h3> <h5><i><font color="#b04fbb">长途跋涉,才可以深刻理解“歇歇脚”的本意。走一走,凉凉脚,或换双干爽的袜子,是非常必要的。</font></i></h5> <h5><i><font color="#b04fbb">山高路远,道阻且长。</font></i></h5> <h5><i><font color="#b04fbb">抓拍很到位,显得有气势</font></i></h5> <h5><i><font color="#b04fbb">马上轻松,却也少了体验。有得必有失。</font></i></h5> <h3>不知什么原因,一匹马不慎掉下崖壁,坠入冰河,受了重伤。爬出冰河后站在岸边一动不动,就像受了伤孤立无助盼望安慰的孩子。</h3><h3>我靠近时,只看到滑下去的印痕和落寞无助的马,还有冷酷无情只管咆哮的河流。</h3> <h3>马主人,我们的马队队长下到水边,查看了伤情,抚摸了一会儿马的脖子,然后挥了挥手,示意马爬上去,爬到上面的草地去。马的嘴角和左前腿流着血,转动身子有些吃力、缓慢…晚上在营地,我问寒山马怎样了,他说已经赶上来放在草地,让它自我疗伤,自我恢复。</h3> <h3>昨天因为水大,马驮的行李有些被水打湿,加上绕行的因素,少走了几公里,没有到达预定营地就歇息了。今天寒山的计划是要把昨天的路程补回来。</h3><h3><br></h3><h3>继续过河,脱鞋穿鞋,很耽误时间。</h3><h3>到夕阳快要落山时,我们到了预定的营地。除了把昨天少走的旅程补了回来,为了明天翻达坂轻松些,还往前多走了些。</h3><h3><br></h3><h3>靠近河滩比较平,寒山担心夜里发大水,不安全,所以选择了地势比较高但有些坡度的梁子上。</h3><h3><br></h3><h3>这地方风特大,太阳快要落山时的风更大。大家各自选择相对平坦的地方扎帐蓬,撑起雨幕,挡住强劲的山风,燃起炉具开始做饭。</h3><h3>走了一天,人困马乏,又饥又渴又冷,吃起东西来什么都是香的。马夫在道上,不知怎么得来一只小羊羔,成了晚上大家的补品。马夫们做好,分给我们一锅肉及肉汤,三下五除二,吃得干干净净。</h3><h3><br></h3><h3>风大,吃完饭都各自钻进了帐篷。寒山看俩马夫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就睡在木屋外墙下的露天柴堆上,身上最多裹了一床羊毛毡,其它一概没有。万一晚上下起雨来呢?寒山心有不忍,说我们把这雨幕给这俩小伙子遮上吧!三个人一人拽一头给已经躺下的俩马夫遮上,一头绑在木屋屋檐下,一头固定在草地上,既能遮风又能挡雨。俩小伙很感动!</h3> <h3><b><font color="#ed2308">D3.</font></b></h3><h3>今天要翻越第一个达坂——阿克布拉克达坂,先爬升到3800多米高,翻过去再下到2800米的天堂湖边才能扎营。</h3> <h5><i><font color="#b04fbb">吃点喝点补充体力,看看路上的风景</font></i></h5><h3></h3> <h3>跟着寒山的节奏,爬!</h3> <h3>帅猪今天不在状态,一路走在队伍的后面,嘴里念叨着“给我一匹马骑啊!”我们说走到前面会合了才有马骑。他吭哧吭哧跟着队伍继续走了一程。待到人员和马队会合到一起,终于给他弄了匹马。驼铃一看帅猪骑马,刚好可以让驼把底脱胶的鞋子脱下来,换上帅猪的鞋。让帅猪穿上驼的防水袜和凉鞋,这样两全其美。驼不用因担心鞋底脱落而坏了心情,帅猪也能骑在马上轻松翻越达坂。</h3><h3>滑稽可笑的是,帅猪骑上马走了几百米,就开始翻达坂,而马走到山坡上却自动停了下来,不管猪如何吆喝拉缰绳都纹丝不动。可能马在想:哥们,你识相点好不好,没看见前面这个大陡坡、还覆盖着冰雪,咋俩要是都滑下去可咋整?等他从马背上溜下来,马却自个儿唰唰唰地随着前面的马跑了,留下个大活人瞪大两眼莫名其妙。马跑了,鞋换给了驼,怎么办?凉拌!硬着头皮爬吧,爬吧,一步一个脚印就过去了。就这样,穿着凉鞋,踩着乱石和积雪,愣是翻过了达坂,走过了积雪很厚又很滑的山头、斜坡,还走了很远很远的乱石滩。我就服他这样的皮实劲儿。吆喝马舍不得粗声大气,对自己却毫不吝惜,真有“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菩萨心肠。👍👍</h3> <h3>在3300米雪线以上的高度爬坡,很费劲,总觉得包重腿沉气短。</h3> <h3>阳光下的雪山亮得刺眼。积雪兰天白云,心旷神怡。站在那儿,豪气干云,当时不觉,回头看照片,都能把自己感动。</h3> <h3>南疆的牛,命苦。为了一口青草,要沿河谷逆流而上,走上几天,翻过雪山达坂,走到山阴才能如愿,一不留神还有可能滑下山坡葬送了性命。用不了多久,山里高海拔的气候一旦变冷飘雪,还得原路返回,继续原有的艰苦牛生;而北疆的牛却幸福多了,躺着都有鲜嫩的青草供其享用。</h3> <h3>人的理想有时很虚幻,但没有理想,人却会无聊至死,而牛的理想很单纯,只是一口青草。为了这口青草,它不得不使出“牛”劲儿。这就是时下所说的“活在当下”。不要考虑太多,其它都是白扯。是也非也??!!</h3> <h3>我们人的本性中有一种“贱”。舒服的生活不过,非要到艰苦的地方受罪。</h3><h3>有人说,这样心无旁骛的重体力活,很适合哲学家。累到极致心思澄明之后的头脑特别好使,思维特别敏捷,思路特别明晰,思考时的专注力非平时可及,所想的深度也非同寻常。尼采就曾经在瑞士南部与意大利交界、名叫恩加丁的阿尔比斯山中的木屋中住了七年,每天揣一支笔,一个小本子,独自一人,不紧不慢攀爬3500米高的山峰,一有灵感,立即记录下来,最后结出了《权力意志》的哲学硕果。</h3><h3>我们普通人也一样,在默默地攀爬中,能尽情享受与自己内心的对话,享受灵魂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喜悦,在远离喧嚣的山水之间细思慢想悟真求道。自然是人的无言的老师,能如禅宗般使人开阔视野悟出真谛。</h3> <h3>上到达坂,村夫为了弥补夏塔古道的遗憾,第一个宽衣解带赤膊上阵,好像要拍A片。😂😂😂</h3> <h3>几日的相处,人熟了,心近了。维族小伙子也开始捉弄起人来了。表面要过来合影,却趁机将光膀子的扳倒在雪地,驼倒下时也不忘抓一把,再拉个垫背的。坏啊!😂😂😂</h3> <h3>继续前行,上到雪梁,视野陡然开阔,一边是天堂湖,居高临下,尽收眼底;一边是连绵的雪峰白云,辽阔壮美,意境悠远。看到美景,精神为之一振,之前的疲劳也消失于无形。</h3> <h3><i><font color="#b04fbb"><b>站在达坂,俯瞰天堂湖</b></font></i></h3> <h5><i><font color="#b04fbb">远山白云</font></i></h5> <h3>下达坂的坡很陡峭,积雪很厚,登山杖戳下去,有时能没到手部。前面被牛马踩过之后,雪变得硬而滑,再怎么小心都可能滑倒。</h3><h3></h3> <h3>队伍中时时有人摔屁蹲,就连马也不能幸免,当着我们的面,一匹驮马就打着滚翻了下去,另有两匹马滑出去,陷进积雪之中,非得马夫来牵引,才肯挪动。我一直站在达坂上观望,想等缓慢的队列走得差不多了再下坡,所有的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知当时跟在马后,近距离看到这一幕的人是啥心情?</h3><h3>还好,大家都平平安安地走过了积雪,下到了坡下没有积雪的所谓的碎石路上,安全了。</h3> <h3>奔着视野中的天堂湖继续前行,下陡坡、过河滩、踩乱石、走草地,绕了大半圈走了好远,终于到了宿营地。夕阳斜照,白云飘空,绿草盈盈,黄花满地。</h3> <h3><i><b><font color="#b04fbb">艰苦跋涉,只为这人间天堂</font></b></i></h3> <h3><i><b><font color="#b04fbb">如此美景,辛苦也值</font></b></i></h3> <h3>可能是两日来的不注意,薄衣单衫,忽热忽冷,也可能是收队休息次数多,站在凸起的巨石上时间过长,被阴风吹到了。三人都几乎同时感到胃阵阵发酸,待忍着走到营地,实在压不下去,都没来得及转身回避,就当着寒山的面,一口喷了出去,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撒落在翠绿的缀满黄色小碎花的草地上。</h3><h3>不对劲儿,得立马休息。</h3><h3>寒山锅中的少许开水端给了我,同伴的备用药送给了我,正在烧水做饭的同伴给我灌了一壶开水…友善的关怀及照顾暖呼呼的。</h3><h3>一夜不能进食,不能喝水,只能平躺,稍一侧身就作呕想吐。等到天亮,吐了五次,腹中本就没东西,吐的全是苦水。一看手,像熬夜打麻将严重脱水的惨样,俨然干瘪的鸡爪子。</h3> <h3><i><b><font color="#b04fbb">夕照下的天堂湖</font></b></i></h3> <h3><b><font color="#ed2308">D4.</font></b></h3><h3>身体不适,起来最晚,晨曦中天堂湖的倩影也化作了泡影。等到起来时,光线已强,没有了柔和的韵味。遗憾!</h3><h3>寒山说不行就骑马吧,我坚持要走。走了一程,又呕吐了一次,把早晨强行塞进肚里的东西又还给了自然。这下不好再坚持,只好听从寒山的安排,骑马走一程。看着左手的龙脊和远处的草地树林,心里觉得小小的失落。绿色渐多,风景越来越有生气。错过了就是一生。</h3> <h3><i><font color="#b04fbb">敬拜,不为迷信,只为对自然的敬畏和热爱。</font></i></h3> <h3>内心实在不想骑马,向队友调侃说骑马会毁了我一世英名,得不偿失。但当我骑在马上,与同伴们相遇时,个个都停下脚步、坏笑着向我立正敬礼。哇塞,那赶脚,比横刀立马的彭大将军还牛!心中一乐,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反而觉得骑马也不错哦!😜😜😜</h3> <h3>跟着马队来到老林中一块空地休息。马夫席地或卧或坐,彼此偶尔说几句听不懂的民族语言。突然,马嘶人吼,只见青色的二马子不管不顾,抄起家伙就冲过去,要霸王硬上弓、征服马队中唯一一匹还在哺乳期的母马。那母马也不甘示弱,撅起屁股奋起后蹄坚决反抗。最终在主人的拉扯下归于平静。三位和我一起骑马的女同伴看得目瞪口呆,担惊受怕。问:哥,你咋一点儿都不怕,若无其事的样子?答:在农村,这见多了,不是啥稀罕事,没啥好奇的。心想,这有啥!城里长大的娃娃就是少见多怪啊!😜😜😜</h3><h3>继续行走,到了阔克苏大峡谷,两岸的山坡很陡,骑马横切,那蜿蜒曲折的马道像飘浮在草地上的丝带,望一眼深深的河谷,看一眼陡峭的山坡,揣度一下从上到下的高度,总担心马失前蹄,摔将下去,万劫不复。好在一路顺利,穿树林,过冰河,走山坡,很快到了吊索处,下马休息,等候徒步的同伴。</h3> <h3><i><font color="#b04fbb">从小没怎么骑过马,借着胆大,似乎也能整两下。</font></i></h3> <h3>阔克苏河将乌孙古道分成两段,南北疆的谋生地盘也由此分立。南疆的马队就此结束,北疆的马队在对过按约等候。</h3><h3>乘吊索过了河,到了号称“巴依老爷”的木屋。据说此人靠这吊索发了一些财,在城里买了几套房。天暖有生意时,专在此处守候,冬天大雪封山没有生意时就进城生活。眼下一家人祖孙三代都在这儿,其乐融融,日子过得蛮舒服。</h3> <h3>巴依老爷的基因强大,祖孙三代,一眼就能辨别出来,宽阔的脸盘就最明显的特征。小孙子把根长棍子拖在两腿间当骑马,棍不离手,见了陌生人很好奇。你一旦看他,他却害羞得往爸爸身后躲藏,又禁不住要偷偷地看你。犹抱琵琶半遮面,欲罢不能。好忐忑,好纠结哦!小脑壳咋受得了!</h3> <h3>和这些马夫相处四天,喜欢上他们。在此一别,不知再见是何年?</h3> <h3><b><font color="#ed2308">D5.</font></b></h3><h3>离开巴依老爷的木屋,沿着阔克苏河逆流而上,行走在河岸的陡坡上,欣赏着高山草地,耳听着流水的回响,愈觉得静谧空阔。</h3> <h3>在赏心悦目的地方休息一下,喝口水,歇歇脚,拍拍照,同时不忘侃侃大山,逗逗乐子。</h3> <h3>来到一处支流,便改道顺支流而上。季节的原因,对于冰河水量的大小很难有个准确的判断。出发前,寒山估计今天可以不用涉水过河,在石头上可以蹦过去。待到身临其境才发现,水量大到不涉水就过不去。有些人的溯溪鞋因听说用不着,打到大包被马驮走了。这时候醒二爷彰显出十足的爷儿们的风范。背,把没鞋换的或不便下冰河的一个个背过去。冰冷的河水中石头大大小小高低不平,一人背,两三人护着,左右来来回回背了很多趟。寒山说,你们真爷儿们!这主要是说二爷。</h3> <h3>同一条溪流,左右右左连续穿了成十回,每次醒二爷都要背几个女同伴过河。我懒得换鞋,说:二爷,你背的都是人家的媳妇,到了高老庄也没你啥事,能不能也背我一回?二爷咧嘴嘿嘿一笑。“来!” 说着话,就哗啦哗啦地过了河。二爷劲儿真大,连我都能扛动,又会做菜,谁不喜欢呢!我坦诚地说,很喜欢。</h3> <h3>后来,背了很多次,都不好意思了,不能再让二爷辛苦。干脆脱鞋,蹚水过。</h3> <h3>走到支流上游,不再过水,开始爬升。山坡很陡峭,爬升速度也快,瞬间让人心跳加速直喘粗气,休息的次数也多了起来。</h3><h3>爬一阵儿,回望来路,已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山坡深处。阳面的草地,阴面的针叶林,还有远处的雪峰,构成层次分明的丰富画面,如果赶上雨后天晴,云雾缭绕,那是如同仙境一样的美。我们所经历的一直都是晴天,方便了行程,减少了劳累,却少了梦幻般的韵味。万事古难全,随缘皆是景。</h3><h3><br></h3> <h3> <font color="#b04fbb"><i>酸杆子</i></font></h3><h3>爬到山上开阔地带,满山的野花扑入眼帘——蓝的、黄的、粉的、白的、红的……一时喧嚣热闹了起来,给这寂静的大山增添了欢乐的气氛。<br></h3><h3><br></h3><h3>看到不远处的木屋,以为营地到了,心里一放松,走路也慢了,一心只顾着拍花赏景,嬉戏。待走到木屋,只见前队已去,只留马匹和马夫。说营地还在上面的木屋,骑马40分钟,走路两个小时。听到这个,那叫一个失望啊!走在后面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驼铃、所谓看见木屋,也以为到了。开始拨弄花草,不紧不慢,悠哉悠哉。听到上面喊,才知还要继续走。一下子没了精神。实在累了,索性骑马,省些体力。</h3><h3><br></h3><h3>有种花不知名,马夫折下其茎给每人一根,说可以治嗓子。我嚼着,酸酸甜甜的,很爽口,很舒服,后来才知道叫酸杆子。</h3><h3><br></h3><h3>路遇寒山,问还有多远?答,还有500米。抬头一看,丫丫呸!这哪儿至500米,高高在上的木屋,“之”字形绕来绕去的山路,至少在两公里之外。这个大忽悠,哄了我们一路。😂😂😂我心想,哥骑的可是马,不用迈开两腿费劲儿蹬,你慢慢走,哥就不陪你了!</h3> <h3>傍晚时分,到了牧民的小木屋。远望群山,只有山顶傲立在空中,沐浴在快要落山的夕阳下,近处及下面的山谷,一片幽暗。3150米海拔的气温骤然巨降,穿上冲锋衣还觉得冷飕飕。胖而端庄的女主人一碗一碗给大家上奶茶。后来我们索性自己动手,自斟自饮。</h3><h3><br></h3><h3>得知有风干羊肉拌面吃,一阵兴奋。几天来没有吃顿像样的饭,体力透支,需要补一补。昨晚巴依老爷的羊肉,因胃难受,只能喝粥,错过了。</h3><h3><br></h3><h3>得急性胃炎后,帅猪所谓等兄弟姐妹们给我熬了三顿粥,既可口又暖胃,减轻了疼痛,维持了体力。“不兄弟不爬山,不兄弟不户外”。这么实在的话,放在这样的情境下,每一句都能砸出个坑来。也再次验证了“远行,同伴是成功的一半”这句话。在艰苦的环境中,人的优点和弱点都同时暴露无遗。没有深厚的感情,是走不远的。</h3> <h3><b><font color="#ed2308">D6</font></b>.</h3><h3>今天要翻第二个达坂——琼达坂,海拔3700左右。我们的宿营地已经是3150米,爬升高度不算大,但越到高海拔,体力的消耗也越大。</h3><h3>想骑马的是少数,个个都想砥砺前行,用双脚走完全程,完成心目中的壮举。我为了轻松,选择了骑马。</h3> <h3>马并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到的,危险路段还得靠双腿。</h3> <h3><i><b><font color="#b04fbb">精神饱满的步行者</font></b></i></h3> <h3>上到顶部,开始下坡。眼看着一匹驮马下坡摔倒了又爬起,哈萨小马夫并不在意,仍然骑着马下去。这么大的坡度,随时可能打滑跌跤。</h3> <h3>幸亏选择了骑马。下了琼达坂,山顶平缓开阔地带,夏天的融雪形成沼泽,在石头上蹦来蹦去拣下脚的地方,非常耗体力。这样的徒步,玩过雪山穿越的人都有体会。选择徒步的同伴们也免不了选错地方,脚不小心陷进淤泥当中,马也不例外。牧民们根据多年的经验和观察,虽然在沼泽中树有标杆以方便马匹行走,也不能万无一失。我的坐骑在沼泽中差点马失前蹄,马镫及脚已经触及水草淤泥,最后马还是挣扎着拔出了前蹄,回复了正常。一瞬间差点发生险情。要是就此窝下去,我恐怕得和马一起在泥浆里打滚,整成个泥猴了。</h3> <h3>早晨临出发时,对马夫说今天要宰只羊娃子。马夫回答说好。要没结婚的哦!马夫说现在的羊娃子都没结婚。就此定下晚上的大餐。</h3><h3><br></h3><h3>到了营地,羊娃子弄来了。</h3><h3>“咋做?”</h3><h3>“一半儿烤,一半儿手抓。”</h3><h3>“没有签子哦。”</h3><h3>寒山:“你只管准备,签子我们想办法。”</h3><h3>一转身,砍来一捆红柳枝。解决了。</h3><h3>多日的消耗,胃里已经严重缺肉。待一切就绪,一起围着炉子烤得热火朝天,喜笑颜开。</h3><h3>驼嫌签子小,烤肉时烫手,跑去削了根长长的树杈,我管它叫三叉戟。烤的又多又不烫手。聪明人啊!😂😂寒山有样学样儿,也整了个三叉戟。笑死我了!!!😂😂😂</h3><h3><br></h3><h3>烤肉吃了,再吃手抓肉。炖了满满一锅的手抓肉已经熟透。大家全部盘腿坐在木屋的“床”上,与主家,马夫(主家是马队队长的大姨子)一起吃肉,吃拌面,唱歌,聊天,喝酸奶……</h3><h3>我们高兴,主家开心。比较轻松的一天不知不觉到了该睡觉的时分。</h3> <h3><i><b><font color="#b04fbb">有福同享,有肉同吃</font></b></i></h3> <h3><b><font color="#ed2308">D7</font></b>.</h3><h3>最后半天,轻松的旅程。一路下行,又有草地,时不时欢声笑语,一点儿不累。</h3> <h3>途经一户牧民家,喝了一暖壶奶茶,20块,便宜。海豚说奶放得太少了,寒山解释说,牧民一天到晚把奶茶当水喝,要喝十几二十碗,奶太多了,岂不要喝成个大胖子!说法合情合理,长见识了!</h3> <h3>我们在外面喝奶茶,牧民小两口和小婴儿在屋内,安安静静的,一点不吵不闹。探头看过去,婴儿和其父亲的肤色,都很抢眼,形成鲜明的对比。</h3> <h3>快到穹库什台村时,遇到骑马的姐弟俩,哈萨克族,主动向我们打招呼。姐姐上师范,弟弟上初中,刚放暑假。姐姐脚蹬皮鞋,弟弟跟在后面,俩人娴熟地骑着马回山中的家。同样的人,假如不外出游学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常年四季封闭在山中会咋样?我不敢想象。</h3> <h3>就凭这三个8.5级,可以自豪一阵子。</h3> <h3>出山口有警察岗亭,拦住我们登记了一番,把所有人的身份证手机拍照上传给内部微信群,汇报给上级主管,算是履行了职责。态度很好,但还是只给出不给进,所说的七月一日开通仍没个影儿。</h3> <h3>穹库什台村的对过不远,就是乌孙人的夏都——2800平方公里的喀拉峻草原,前年去过,平缓、宽阔、一望无际,旁边是望不尽的连绵雪峰,穹库什台村就守在乌孙古道的入口。</h3><h3><br></h3><h3>到了穹库什台村,简单吃了顿午餐,休息了阵,老大率领的车队便来接我们。</h3> <h3>从2013年到现在,三次见老大都有西瓜吃,心想这次也不例外,一定有西瓜。果然,老大一到,便拿出两个大西瓜就地切开给大家解馋。我一口气吃了四块,把山中弄瘪了的肚皮又撑了起来,鼓鼓的,圆圆的,心里甜甜的……</h3><h3><br></h3><h3>这次的乌孙古道能够成行并顺利完成,由衷感谢老大,感谢寒山,感谢和尚、老荆、姜太公,感谢同行的兄弟姐妹们!</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