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七 《上山下乡--代课的日子》编辑:张共民

共民

<b> 岁月似流水,匆匆不回头,春去秋又来,花开花又落,多少当年事,暮年成追忆。</b> <b> 前言</b><div><b>————————————————<br></b><br> <b>上篇“追忆六”《上山下乡--特殊任务、宗族分歧》叙述的是:1、特殊任务(劝导工作) 2、宗族的分歧(因宗族分歧导至的小队分裂)。</b></div><div><b> 这篇“追忆七”《上山下乡--代课的日子》写的是当年我在永建小学代课任教的一段日子,反映了当年农村教育的现状及生活中的情感。即:</b><b>1、安远永建小学 2、新任的民办女教师 3、温情 4、少女的姻缘 5、会敲门的母鸡。</b></div><div><b><br></b></div><div> <b>注:2019.7.发稿 ,2024.5. 补充更新</b><br> <b> 编者:张共民</b></div> <b> </b> <h3> <b>《上山下乡--代课的日子》</b><br></h3><div><b>-————————————————</b></div><div><b>一、安远永建小学</b></div><div><b> 1、农村的基础教育</b></div><div> 1971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纪要》中提出,“大力普及教育,扫除文盲。争取在第四个五年计划期间,农村普及小学教育,有条件的地区,普及七年教育。要采取多种形式办学,把学校办到家门口,让农民子女就近上学方便”。那时我国农村人口,占全国入口的百分之八十,普及农村教育,扫除文盲,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div><div> 当时,农村的基础教育,普遍实行小学由大队办,中学由公社办,在边远地区,较大些的自然村也创办了小学。其小学教育经费实行民办公助的方针,师资力量缺乏,便从下乡知青中选拔,担任民办教师。</div><div> 在这个方针的实施下,农村的普及教育,迈出了一大步,使农村儿童入学率,大幅度得到提高。</div><div> 1971年11月6日我接到公社的通知,让我到永建大队小学去代课,没想到这就是我跨进教育事业的第一步。<br></div> <h3><b>2、小学概况</b><br> 永建大队离安远镇有二十五里地,大队部设在公路旁,全大队有七、八个自然村(永建、村头、下汪、嶂背、七沙岭、杨桐坑、地屋场、福田),分布较散,远的有十多里地。小学就设在离大队部不远处的庙宇里(庙的菩萨六八年时已被毁)与大队部只隔一条小河。</h3> <h3><font color="#010101">(图是庙宇的样本)</font></h3> 全校有六十多位学生,都是来自各自然村,人数不算多,设有四个年级,一年级三十多人,四年级只有一人,其余是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只配备了两位公办女教师(张玉坤、陈素梅),我代替陈素梅(产假)老师的课程。一年级由张玉坤老师担任,设在一间二十几平方米的平房里。二、三、四年级三十来人合并为一个复试班,让我来承担。该班设在庙宇的大殿中,大殿前有一天井,较宽敞光线好,可,冬天比较寒冷。<br> 庙宇大殿前的天井样本 庙宇门前有一块长方形的空地,作为学校的小操场。有一半以上的学生因回家路途较远,都得自带午饭来校,由五保户老太婆协助蒸饭 庙宇的大殿上课样本 <h3> 我住在庙宇边木瓦房的二层楼梯口,房间有十几平方米左右,光线好空气新鲜,夜晚还有电灯(由大队在下汪建的小水电站供电)。厨房还蛮宽敞,以学生、五保户老太婆共用。</h3> 二楼住房样本 代课期间每月能领到二十五元的生活费用,在里坑干农活一天七个工分才三毛多钱,这二十五元对我来说是个很可观的数目。可,这是代课,代完这学期后,有可能还得回到里坑务农。我心里即兴奋又担忧,这优越的环境,合适的工作,我岂能放弃,我得努力的工作,赢得同事、大队干部、学生和学生家长们的好评,我的前程通过努力定会美好的。 <p><b> 3、复试教学</b> </p><p> 新的工作和生活开始了,我教的这个班是一个复试班,二年级和三年级分别各有十几人,四年级只有一人(学生伍日明2004年任县政协主席)。一位老师在同一节课里要承担几个年级的教学活动,即要对一个年级学生讲课,还得组织其它年级学生自学或做作业,并有计划的交替进行,尤其是四年级一个人,还得教珠算(算盘)。这就要求教师必须认真备好课,控制好时间。</p><p> 我除承担了二、三、四年级的语文、算术教学课程外,还承担了全校四个年级的体育、美术、音乐课程,一天下来没有一节课的空闲,可,我觉得上课就是我的乐趣。</p> 复试班上课样本 <h3><font color="#010101"> 体育课因受场地的限制,只能做做操、拍拍球、跳跳绳、做些游戏等,遇下雨天就在教室讲讲故事做做游戏。美术是我的爱好,课程主要以白描、水彩画为主。音乐课没配课本,我选些革命歌曲,临时抄在黑板上或用毛边纸写好挂在壁上,手拿竹鞭就唱开了,有时还唱些京剧,如:《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帮》等中的片段。晚上常常备课和批改作业到深夜。虽然我承担着学校的大部分课程,工作量大,够辛苦的,可年轻有精力,苦中带乐,总体生活仍然感到舒适愉快。</font></h3><div> 我在教学和班级管理工作上井井有条,得到了同事教师和大队干部的好评。我想:我的工作只所以有这么顺手,这与中学时老师对我的培养和自己好学是分不开的。<font color="#010101"><br></font></div> <p><b>4、山体滑波 </b><br> 杨桐坑小队是个较偏僻的小山村,全村有几十户人家。那里的学生到大队小学上课,得走10华里的路程,山里的孩子为了求学,清晨早早就得起床吃饭,带上中午饭,由生产队安排一社员带队送到学校,下午放学时又得接回,就是雨雪天都是如此。</p> 十二月初的一天,天下着雨,这群孩子(十几人都是一、二年级7-8岁的小孩)像往常一样由一社员带队返村。这条拖拉机路,刚新开不久,路很不规范,都是黄泥路,坎坷不平,好些路段都是陡峭的山坡,遇到下雨天路面崩落的泥土松软打滑,连拖拉机也无法行驶。 由于连续十几天的下雨,新开的路两旁,山体峭壁含水量饱和,随时都有塌方的可能。 孩子们头戴斗笠,身披塑料布,一路艰难的走着,路经一地段时不幸的事发生了。忽然山体峭壁在颤动,轰的一声,山体滑坡了,泥石流无情的奔向了小朋友,悲剧就这样发生了。走在后面的两位小朋友被泥石流吞没,结束了这短暂的生命,其余小朋友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br> <h3><font color="#010101">(山体滑坡)</font></h3> 这件事在全公社震动很大,为了不使扬桐坑的小朋友们失学,公社决定在此村新办一所,单人民办小学,另派民办教师前往任教。 <b>二、新任的民办女教师</b><div><b> 1、报到<br></b>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大队干部带来了一位女青年,她挑着一副担子(草席、被子、箱子、包包等)来到我校。我走出教室一看,哦,原来是我中学时的同学张良星,个头在1.5米出头,小巧精灵,蛮秀气的,其年龄比我小。原插队在里坑周家排小队,后来调公社畜牧场,这次接公社的通知,调来永建扬桐坑任民办教师。 中学的同学,同一大队的插友,如今又相聚在同一大队任教,这算是有缘吧。</div> <h3><font color="#010101">这是当年青春年华的</font>张良星教师</h3> <b>2、接风</b><br> 我将她行李搬进了我的房间,我房间在二楼,房间摆设简单,床、办公桌、木凳,两只木箱,办公桌上除放着开水瓶和口杯外,还堆着学生的作业本,及一些书籍课本等。房屋木质结实,房前有一条走廊,木质扶手栏杆。办公桌前一扇双开窗户,透明玻璃贴了白纸,光线很好。听说这房是过去庙宇主持尚人居住的房间,楼梯还是大板梯。 <h3><span style="color: inherit;"> 良星跟着我一起来到房间,我拉过木凳让她坐下,随后倒了一杯开水给她。同学相见格外的激动和</span>亲切,这位天真活泼的小姑娘还蛮兴奋的,话语一开,便滔滔不绝,问这又问那,我们从现实生活聊到过去的往事。</h3><h3> 傍晚我做了几碟菜,炒了几个鸡蛋,还到大队小卖部买了一斤翠红酒(很甜,可后劲大)为她接风。她很高兴,听她说,像这样单独和男同学一起进餐喝酒还是第一次。可,她喝不到半碗酒,就醉倒了,我只好扶她到我房间,让她在我床上躺下,她脸蛋红红的,嘴里一个劲的说我喝多了。我泡了一杯糖开水让她喝下,找了一个陶瓷罐放在她床前(防她会吐),对她说:“你安心的睡吧,明早起来就没事了,你把房门栓好,我去大队赤脚医生那睡,就在对面房子二楼,有事只要叫一声我就可听到。”此时还不到9点钟,我把门关好,并一再吩咐她要把房门插销栓好,我便去张医生那里了。</h3><h3>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床,走出房门向对面望去,房门还关着,我想姑娘应还没醒吧,我转身迈开步正要下楼,只听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共民”我抬头一看,哦,良星同学已站在那,向我打招呼了。我迅速下楼登上对面楼梯,来到房间对她说:“你不多睡会”,她说:“昨晚喝醉了,你离开后一会儿就睡着了,房门也忘了起来插了。”我严肃的说:“真大意,还好没事。”她只是一笑而过,我进房间第一个就是看那陶瓷罐,哎,还好没吐,看来她的酒量比我想象要好。</h3> <b> 3、上任</b><div> 这天是星期六,是良星去杨桐坑上任的第一天,我理所当然应送她前往。早饭后,由大队干部(伍泽丰会计)带领我们,前往杨桐坑,并由一位扬桐坑小队派来的社员帮忙挑担。<div> 大队会计伍泽丰就是这杨桐坑人,他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是个民间书法家。</div></div> <h3><font color="#010101">这是伍泽丰当年写在我日记本上的真迹</font></h3> 九十年代初,他在宁化城关小溪边开了一家“泽丰艺苑”,以制作祠堂庙宇牌匾,雕刻业务为主。他名望大生意兴隆,2010年逝世,该艺苑后由儿子伍龙飞接手。 <h3><font color="#010101">这是伍泽丰在县小河边开的“泽丰艺苑”工作室</font></h3> 路上良星同学兴致勃勃有说有笑,真像一只刚出窝的雏燕一样,对以后的教学工作和生活一点也不担忧。可我却担心着她,单独一位小姑娘在那能适应吗?看她那天真的样子,可能认为杨桐坑小学的条件也应不错。 <b> 4、 扬桐坑小学</b><br> 杨桐坑四面群山围绕,相似一个坑地,但,坑地大而平坦,一条小溪流经村庄,春夏季节溪旁杨柳成荫,村口还有一片梧桐树,故取名杨桐坑,是个山清水秀田地肥沃的好地方。<br>全村都同一伍氏祖宗,有几十户人家,他们对中华文化教育尤其重视。 <h3><font color="#010101"> 这是村口景色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在村口,生产队长和一群村民已在那待候多时,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祠堂的后厅(小学)。厅中摆放着五、六张规格不一的木桌和一些木凳,还有一块旧木黑板挂在正厅。厅前有一天井,天井两边是住房,祠堂后门走廊处有一单锅小灶。我想这应是为老师做饭砌的小灶吧,这里地盘还算宽敞,可,一个女孩子如住在这里,还真让人担心呢。</font></h3> 祠堂后厅样本 <div><b>5、住宿安顿</b></div> 我们走进右边的一间偏房,屋里已铺好了两张床,窗户下有一张老式的长方桌,应是老师的办公桌。生产队长看着我们俩疑问的神态,指着另一张床铺笑着说:“我们安排了两位年轻姑娘来跟老师同宿作伴。”良星点点头放下了行李。<br> 随后,队长带我们在村子里游转观光,路上边走边向我们介绍这村的基本情况。中午,我们便在队长家吃饭,算是队里为老师接风吧。饭后,我和良星及两位队里的姑娘一同回到了小学,开始了整理住房和打扫周边环境的工作。 住房样本 <h3> 住房内窗户是新改装的玻璃两扇窗,室内用长条木板铺成的地板还算结实,墙壁也是用木板相拼而成,可年久板壁成棕黑色,有些板交拼处可见缝隙。我提出用报纸糊壁,美观又保温,可,这里那有报纸呢。</h3><h3> 在忙碌中不知不觉的太阳就偏西了,估计已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我也该回去了。临走时我对良星说:“待我回去后向大队要一些报纸来,下星期六我会带来帮你糊壁”。她听后高兴的说:“好的,我等你,可不要忘记了啰。” </h3> <div><b>6、拜访</b></div> 时间真快,又到星期六了,我带着向大队要来的二十几张报纸和一张白色毛边纸,走完了十里地的崎岖山路,来到了杨桐坑。这个小学设在祠堂的后厅,祠堂正面大厅立有牌匾牌位,学生一般都是从后门出入,我没去想这些,从正门进入。只见良星正在炉灶前忙乎着,像是在准备做中饭,还不时向后门望上几眼。我突然出现在她的后面,可把她吓了一跳,她见是我,高兴的说:“我正担忧着你不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我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叠报纸递给了她,她接过报纸说道:“你还真有心,谢谢了。”忙领我进了房间,到了一杯开水给我,我们聊了一会后便开始了工作。 我叫她向村民要了一些地瓜粉,熬了一盆子浆糊,还在里面放了一点点“六六粉农药”以防虫蛀壁纸。我们在床铺周边木壁和有缝处,都糊上了报纸,窗户玻璃上糊上了白毛边纸,这下房间明亮多了。晌午时分,一位热情的村民过来叫我们去他家吃饭,可我们还是感到自己煮饭更有意思,还是没去。良星说:“这里的村民都很客气,这个星期我常在他们家吃。可到晚上就难熬了,一盏小煤油灯屋里暗暗的,那两位小姑娘又很晚才过来,天气寒冷,老鼠又多真怕人,你以后能常来看我吗?" 我看着她那副期盼的神色回答说:“我只要有空,每个星期六都会来看望你的。” 煤油灯下的女教师 我们焖了一锅饭,煎了几个鸡蛋,炒了一碗青菜和萝卜,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还蛮有意思。下午3点多我离开了她,踏上了回去的路程。在这以后我又抽空去了几次,每次她都是向我诉苦,含泪向我告别。<br> 张良星在扬桐坑只待了二个来月的时间,学期就结束放假过年了。那里只有十几位一二年级的学生,教学和生活条件差,一个女孩子还真不适应那里的生活。我不忍她在那受苦,向大队多次反映了她哪里的情况。<br> 春季开学时,那里的小学撤销了,良星同学也就没来了,几年后她招工去了三明,我考上了师范学校,此后,我们就再也没见到面了,她在三明建立了一个美好的家庭。可,命运却不以人们的意志所转移,才五十多岁她就早逝了,短暂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如今回忆起她当年的往事,忧感万分,真是:“青春如叶,一晃便枯黄了。” <p><b>三、温情</b></p><p><b> 1、口粮</b></p><p> 来到农村一年之后,也就是72年1月份开始,我们知青的口粮就得由生产队来供给了,我虽然在永建任教,可当时还是属代课,口粮仍由里坑负担。为了这口粮我只好前往里坑,从里抗带回口粮或者是分得的地瓜、黄豆、萝卜等物。我一般都是星期六去星期天赶回,来回就是七十多里,虽然可乘坐过路的班车,可常常是客满不停车。<br></p> 一次我在里坑生产队支领了一百斤谷子,碾了70斤的大米,米糠送人了,下午赶到安远。可班车已走(每天只有一趟班车),为了不耽误星期一的课程,我只好挑着两塑料袋,装有70斤的大米步行返校。<div> 农历十二月已是三九寒冬季节,天下着小雨还夹着“米头雪”,山区公路陡坡弯曲难走。我虽然戴了一小斗笠,可路途远又挑着担子,除头部可躲过雨水外,其全身各处都得受雨水的侵淋。当时气温在摄氏零度左右,我脚上穿了一双解放鞋和棉布袜,身穿祖父给我的一套工作服(工人),内穿秋衣秋裤和毛衣,可年轻体壮,挑着担子一点也不感到冷,只有一个愿望“加快步伐到达目的”。</div> <h3><font color="#010101">(风雨天)</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font> 傍晚时分总算艰难走完了35里地的路程回到了学校,这时的我,身上连毛衣和内裤都湿了,路上挑着担,还不觉得冷,到校卸下担子,身子一放松,便感到了疲劳、寒冷和饥饿。我连忙换上干衣服和鞋袜,披上了棉大衣,可饥饿和疲劳使我全身无力直打寒战。</h3><div> <b>2、婆婆的温情</b></div><h3> 在我住房楼下对面的一位已七十六岁的婆婆(五保户),叫金秀姑她与我相处甚好,瘦瘦矮矮的,还不到1米五的个头,可身子骨挺硬,还种了一块菜地,平时我与她同锅同桌一起吃饭,生活上互相关照,犹如母子。 婆婆看我这般样子,忙着为我泡了一碗姜糖开水。我喝下姜糖开水后,身上寒意渐渐消失,接着又狼吞虎咽的吃下了,婆婆为我煮的热青菜粉丝,身子暖和了,体力也恢复了。</h3><h3> 婆婆的温情使我感受到了,在家时的温暖。夜晚我睡得真香,仿佛沉梦在家中的温床之中。真是: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关于这位婆婆的故事以后将会专题细说)。</h3> <h3><font color="#010101">(慈祥的婆婆)</font></h3> <p> <b>四、少女的姻缘 </b> </p><p><b> </b>姻缘的概念,是指两个人之间的情感联系、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最终到共度一生,这就是所谓的姻缘。可不顺的姻缘,却如航舶遇风浪,难以到达幸福之港。</p><p> 同校公办教师张玉坤老师,其丈夫也是一位公办教师,姓赖在公社的其它小学任教。张老师身边有两男一女,女儿十七岁在中沙四中读高中,一男孩在安远中学读初中,小儿在本校读二年级。</p><p> 读高中的女儿叫贞贞,秀气动人有1米6几的个头。她很勤劳,周末回来都要为家人洗上一大堆的衣服,还带弟弟上山砍柴。对人礼貌,嘴巴蛮甜,见到我总要甜甜的叫一声张老师,她就住在我房隔壁。</p><p><br></p> <h3><font color="#010101">(十七的少女)</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有那么一天,她母亲当着我们俩说:“张老师,我向你提个亲,我女儿贞贞已十七岁,高中马上就毕业了,我想许配给你,你喜欢她吗?”她女儿一听,红着脸走开了,我也不好意思的说:“我年纪还小,前途未定,现在不谈这事。”说实在话当时我对她女儿,还是有那么几分的爱慕之心。可我心目中早就有了心上人,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邻居好友(现在的爱妻,当年她在宁化茶果场,属上山知青)。</p></font></h3> 当时我还认为张玉坤老师向我提亲,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她还真的有那个意思,她曾亲自到宁化一趟了解我家的情况,得知我已有相亲之人,便放弃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br> 在我上师范后的第二年冬,贞贞与新调来的民办教师蓝益铭谈上了。蓝益铭是个老知青,比我(1,69m)高上几公分,人长得还帅,他早期安插在公社农场,其后在丰坪任民办教师,后来调到了永建小学。<div> 一年后,蓝益铭选调回城,在县供销社工作,他和贞贞也就结婚了,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没过多久他两竟然离婚了,后来他两的婚姻结局如何,我就不知其果了。“本想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div> <p><b>五、会敲门的母鸡</b><br> 动物不仅有着与人类相似的情感,还有着独特的思维能力,他们同样是一个有灵性的生命体,只要爱护它,多与它接触,按它的特性去训练它,便可成为一个通人性的小乖乖。我这里讲述的是,我饲养的一只黑色的小母鸡,它每天早晨会按时敲门,催促我起床,是个有生命力的小闹钟,我取名叫它“小黑”。</p><p> 早晨和往常一样我听到“小黑”啄房门之声就起床,打开房门放进“小黑”,抓上一小把米,算是给它的奖赏。我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和房间,“小黑”的“早点”也就吃完了。我走出房门,不用叫唤,它跟在我后面跳出房门,并一跳一跳的跟着下了楼梯。为何“小黑“”每天凌晨会按时跑到楼上来啄我的房门呢?</p><p> 话得从头说起,那是在我刚来永建代课的第一个墟天,我逛游到卖鸡鸭之处,看到好几筐出售的小鸡,不由的停下脚步,“真可爱,买两头回去喂养还是不错的。”于是我问明了价格,便蹲下来挑选。发现有一头黑色小鸡,翻开茸毛连皮肉都是黑的,听说这种鸡营养价值特别高,我第一个就选中了它,可继续挑选就是没发现第二只,也只好选了头黄毛鸡。我要了一个小纸盒,在盒盖上挖了几个小孔,把两只小鸡放了进去,带回了学校。</p> <div> 我找了一个小木箱作为它的窝,晚上放在我房间的角落,白天圈养在楼梯底下,每当吃饭时我都要把它两抓到坐台上(窗户内侧离地50厘米处以壁相连的固定坐台,宽有40厘米,长有150厘米),不时给它挟些好吃的菜饭,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黑和小黄。<br></div> <p> 半个月后小黄不幸病亡,小黑生命力极强,虽然也得了病吃了几次土霉素也就好了。我还常把它放在我是手掌上喂食,它在草地游玩时,只要一听到我叫唤“小黑”,它马上就会跑过来,我升出手掌它就会跳到掌上来,我会给它一些好吃的食物。</p><p> 当它羽毛长齐估计有七八两重时,我决定 训练它上楼梯(大阪木梯),我在楼梯板上放上几粒大米,并叫唤它引导它上梯,它还真听话便跳上楼梯啄米,等它啄完后,又在上一节梯板上放上几粒,它便又往上跳一节,就这样一节一节的引导它上完了十多节的梯板,直至引入我房间。下梯可不要我引导了,我下楼它便在我后面一跳一跳的跟着下。训练几次后我每隔一节或几节楼板放米,它也能很快的上完楼梯。到后来我在楼上一叫唤它,它很快就一跳一跳的上来了,引入房间后我才给它喂米。<br></p><p> 每当吃饭时,我都会叫它到我身边,时不时的夹一点饭或菜给它吃。它伸着脖子望着我,我不理它时,它会啄拉我的裤角,其人性十足。天色已晚时,它会自己进入,我用木箱改装固定在楼梯下的鸡窝内。</p><p><br></p><p><br></p> <h3><font color="#010101">(小黑)</font></h3> 有一天早晨我还没有起床,睡梦中仿佛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我起床打开房门原来是“小黑”,我便放它进来抓了一把米给它。从这天起每天早晨它都会定时上楼啄我的房门,我听到啄门声也就起床了,按规矩我都会给它一把米。此后,它便成为了每天定时催我起床的“敲门母鸡”了。我同事和学生们都非常喜欢它,都说它是一只懂人意的小乖乖。<br> 寒假到了,我将回城过年,我决定把“小黑”也带回家去,等开学后再把它带回学校。<div> 那天回城我乘坐大队的大型拖拉机,天气很冷,我用塑料网袋将“小黑”套好扎牢,放在后面拖斗内。到县城时“小黑”竟然死了,不知是冻死的还是颠簸撞死的,我抱着“小黑”心里不知有多难过。回到家后我用火笼给它取暖,我还嘴对嘴的为它做人工呼吸,可什么都没用,它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真后悔,责怪自己没把它抱在身边,而是把它单独放在后面拖斗里,给活活的颠簸冻死了,为失去这可爱的“小黑”我伤心了好一段日子。</div><div> <br><div><br> 张共民撰写<br>—————————————————————————<br><b>后记“追忆七”《上山下乡--七沙岭小学》反映了当年办山村教育的艰难,叙述了山里孩子勤劳朴素、爱劳动、爱学习的精神面貌和情感。即:1、转任民办教师 2、七沙岭 3、开学了 4、因地制宜勤俭办校 5、开垦操场自制教具 6、山里的孩子 7、登仙山脑 8、夜小学 9、后话。</b></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