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b>这世界需要你——清流</b></h1><h3></h3><h3> 这世界需要什么?应该很多。人,古今中外;物,东西南北;实的,林林总总;虚的,无边无际。这世间有万紫千红,而我独爱你——那一道道“清流”。
</h3><h3> 屈原流放行吟泽畔之时,曾有一渔父见而问之:“子何故而至此?”屈原答:“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又问:“举世混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屈原回答:“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腹中耳。”于是怀石自投汨罗以死。
</h3><h3> 这段记载见于司马迁的《屈原列传》。司马迁这样评价屈原: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h3><h3> 这两段文字中,反复表达的意思可归结为两个词:清,浊。清者,清洁;浊者,污浊。这是两种事物,也可以说是两种对立的活法。
</h3><h3>司马迁对屈原的评价落在一个“洁”字,且高度推崇。以为“此志” “虽与日月争光可也”。这世界自然少不得日月照耀,也需要可与日月争光的洁净的“清流”。</h3><h3> 屈原之后,又出了一位陶渊明。他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于是毅然辞官归田。在他的归田宣言书《归去来兮辞》中,他向往赞美自由清新的田园生活,写下“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的佳句。是啊,常能“临清流”,内心也会被洗涤的更清澈灵透吧。
</h3><h3>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清流一脉,源远流长;清波浩渺,万古流芳。她孕育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李白,孕育了“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王维,孕育了“善鉴万类,清莹秀澈,锵鸣金石”的愚溪主人柳宗元……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哪一个没得过清流的滋养?直至屈原千年之后的曹雪芹,还借贾宝玉之口说出: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又借黛玉之笔写下: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h3><h3> 何止中国文人?清流精神可谓遍及世界。
</h3><h3>日本作家东山魁夷的著名散文《听泉》,那一道道清流化为心灵的鸣泉,指点人们前行的方向。日常的烦乱生活,掩蔽了它的声音,当你夜半突然醒来,你才会从心灵的深处,听到悠然的鸣声,那正是潺潺的泉水啊!
</h3><h3> 这世界需要你——清流!</h3> <h1> <b>清 流(外一篇)</b></h1><h3></h3><h3> 真的是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吗?
</h3><h3> 智者,明也。明智,保身全生,趋利避害也。然以上这些乐水之人却多是命途多舛、一生忧愤、抱恨而终者。究其原因,恐怕在于他们所取的并非水之流变之智,而恰恰是水之清,水之洁。
</h3><h3> 为何清洁反多难呢?无他,只因世俗多污浊。
</h3><h3> 红楼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妙玉,连世人踏过的路都要冲洗,刘姥姥用过的茶盅便扔,她招来的不正是李纨的厌憎吗?所以她的判词可谓一语中的:才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世上有几人能质本洁来还洁去?一派清流淌过尘世的堤岸,还能保持几多清透?
</h3><h3> 难啊,难!
</h3><h3> 我们原本有婴儿般清澈明亮的眼,纯洁无瑕的心,如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澄澈明亮的反射太阳的光辉。可是,世俗的尘埃会沾染我们,浊气会侵袭我们,甚至污泥浊水劈头而下,垃圾废物遍地横流,我们可有足够的力量拒斥?</h3><h3><h3> 清流接近污泥,终会变成浊淖;浊淖混于垃圾,最终变成污泥。要想出淤泥而不染,必需远离污秽,常浴清流。只有清流能冲净浊水,只有清流能洗尽污秽。一滴滴的清水逐渐积聚壮大,汇成溪流,聚为池塘、形成江河、归于湖海,便蔚为大观,可兴风化雨,它会涤荡多少肮脏污秽啊!
</h3><h3> 清流在哪里?在历史中,在书籍中,在身边,在世间一切的真善美里。他们是梁启超、鲁迅,是巴金、艾青,是信义兄弟,是陈贤妹,是一切有良知的人们!斯人已逝,精神长存。世人不会忘记他们,千百年来接受着他们的洗涤润泽。让我们靠近他们,融入那一道道清流,接受他们精神之泉的滋养!</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