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前几天,在成都教学的小丽回到故乡—123团,晚上我俩住在宾馆里聊了很久,不聊现在、不聊未来,满满的回忆让我们又回到了那个青春的时代。</h1><h1><br></h1><h1>我和小丽即是高中同学,又是一个连队铺挨铺共同工作生活了两年的战友。花甲之年的我俩,在一起有许快乐的、忍俊不止的回忆……</h1><h1>学生篇:</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我和小丽相识在上个世纪的1975年秋季开学报名时。</h1><h1>七十年代初,父亲受迫害从加工厂下放到14连,没几年父亲就调七师油脂化工厂。分到房子后,我们全家搬迁到油脂化工厂,我也就转学到团校上高中。</h1><h1>刚搬到不熟悉的环境,也没有玩伴,父亲说:厂里张会计的丫头也是今年上高中。父亲带着我去了张会计的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了小丽。</h1><h1>小丽,正如她的名字个子不高,娇小靓丽,活泼可爱,写得一手漂亮字,学习好,作业工整干净,脸上总是带着一副天真可爱的笑容。小丽带着我去教导处办理入学手续,我俩也正好分到高中一班,是同班同学。从此我俩就开始了除吃饭、睡觉、放假外形影不离的同学。我俩一起上学、一起迟到、一起放学回家,甚至一起做坏事,那个时候我俩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我俩有时候还在回想那个时候我们天天都说了什么话呢?想不起来了,但有一个原则,我俩从不说别人的坏话(除了小丽的丈夫外),说到开心时刻,我俩会开怀大笑。</h1><h1><br></h1><h1>为什么我俩会说过她丈夫的坏话呢?我们77届高中,在团校只有两个班,我俩都在一班,她丈夫在二班,我们上高中时特别封建,同班的男女生从来都没说过话。那个时候是政治挂帅,两个班经常在一起举办活动,一般同学代表发言都是老师指定的。她丈夫刘同学人长的蛮帅,脑子反应快,说着一口普通话,时不时的站起来,来一段顺口溜。我俩就看不惯了,本来听着他说普通话,就不顺耳,背地里说他不知道吃了多少羊屎蛋子,还说洋话哩。因为,当时除了老师,我们同学都说兵团话,也就是河南口音的兵团话,他说普通话,就感觉和我们大家不一样,加上他积极发言,用我们当时最恶毒的话,就是有点“露头青”。后来才明白,那是自己不如人家,所产生的妒忌心理!</h1><h1>我家在小丽家后两排家属房居住,每天上学都是我到小丽家喊她一起上学。她有睡懒觉的习惯,我经常是在她床头催她快起床,要迟到了!她居然迷糊着眼睛说:再睡一会。然后就是快速穿衣洗漱吃饭,我俩一路连走带跑,赶在老师进课堂前跑进教室。我说下不为例,结果是下次照样。</h1><h1>我们上学时学农,老师让我们割柳树条编抬把,去猪圈挖猪粪抬猪粪。我俩带着镰刀一起去树林带,我俩一对笨蛋,都不会爬树,常常是看着大树上顺溜的树条干着急。我说:小丽,我个子高,你坐我肩膀上,我把你驼起来,你把那几根树条割下来,我俩简直就像一对大笨熊,我驮不动,她够不着,为了几根树条,我俩在一棵树下要翻腾好几次。说实在的,那个时候我俩最怕割树条,会爬树的同学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俩都不会爬树,割回来的树条,要么滥竽充数,要么数量不够,交树条的时候,我俩总是灰溜溜的。</h1><h1>想起我们上学时做的唯一一次坏事——偷海棠果的经历,都能笑岔气。我们学农种墨西哥小麦,我们的小麦地离学校很远,快到西干大渠了,来回的路上要经过连队苹果园,有些男生直接跟看果园的人要摘几个海棠果吃,我们也很渴,想吃还装矜持不好意思张嘴要。于是,我和小丽还有三位家在加工厂里的女同学(我们五个人的家在一条线上,上学不同路,放学是必须一路走回家的),商量干完活晚点走,等其他同学都走远了,咱们去摘点海棠果。</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着同学们都走远了,我们就拐进果园,把汗衫塞进腰带里,也不管好吃不好吃,摘了海棠果就往汗衫里装。我们正在胆战心惊地摘着海棠果,一声:干啥的!吓得我们五人扛着锄头撒腿就跑,不知谁喊了一声:别往学校和家的方向跑,我们就往相反的方向跑,也就是西干大渠的方向,还不敢顺着公路跑,我们扛着锄头横穿一大块包谷地,三伏天的大中午头扛着锄头在包谷地里奔跑,是什么滋味,现在想起来就浑身发痒。我们边跑边把汗衫里的海棠果往外扔,一口气跑到西干大渠边,在大树底下喘气,又渴又累又热又胆战心惊,我们是真的害怕了,怕看果园的找到学校,丢人死了,怕爸妈知道挨骂。我们累的连回家的劲都没了,幸好有个同学的汗衫里的海棠果没扔,我们大家赶快吃了几个,剩下的挖个坑埋起来,怕人家追上发现罪证。精疲力尽回家后我妈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自然不敢说实话。</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上学时,我们五个人都紧张的不行,甚至不敢抬头看老师的眼睛,生怕人家告到学校,老师追查起来,可就丢死人了,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一句成语——做贼心虚。第一天老师没有提起这事,第二天又没提起,我们五个在放学路上开始放心大胆的大笑此事,大笑的说起自己的感受和经过。发誓以后渴死也不摘公家的东西吃了。</span></h1> <h1>42年前,我和小丽分配到20连工作,我们70多个男女生来自团部和各个连队,都在一排上班,男生一间宿舍,女生一间宿舍。我们女生26人住在一间宿舍里,每天下班后宿舍里人碰人、盆碰盆热闹非凡。大家只有洗好、吃好爬到床铺上,才算回到自己的小天地里,唱歌、看书、聊天、织毛衣。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26人在一起可以搭多少个戏台?热闹吧?</h1><h1>工作后,我和小丽比上学时更亲密了些,我俩除了星期天回到家外,几乎是形影不离了,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俩的床铺并在一起就是一张大床。</h1><h1>在一起生活才知道,小丽根本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对钱没有概念,花钱大方没计划,不会缝被子。因为她家有奶奶,是奶奶把她带大,在兵团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有老人带大,真的是非常非常有福气的孩子。所以,小丽从小根本就不用学做家务,常常是她洗好被单,我给她缝被子。</h1><h1>小丽喜欢美,我们好几个女生跟她学着用铁丝、筷子在火炉上烧热,把刘海卷成圈,那个时候还没有烫发的,我们发现把刘海烫卷后还挺美的。</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我们工作的第二年冬天去奎屯五公里筛沙子,住进了地窝子,睡的是大通铺,活动空间更加狭小,两行大通铺中间不到一米的走道,是我们26人的公共活动场所,除了上大通铺外,所有的活动全都是在这不到一米的空间完成。下班回到地窝子里,简直能把地窝子的顶闹翻,里面可不是一般的热闹。</h1><h1>我在食堂帮工,早上起的早,我的床铺两边一个是小丽,一个是小不点,她俩的睡眠都好的不行,我把洗脸水都打好了,她俩还睡的很香甜。有天早上我来了一个小恶作剧,用钢笔给她俩各自画一副眼镜、胡须、手表,居然没有把她俩画醒。然后我推她俩快起床,她俩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相互指着对方的脸大笑起来,引得大家的目光都转向她俩,顿时笑声快要冲破地窝子的房顶。</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筛沙子的活可不是一般的累,要一镐一镐地刨开,再一锹一锹的过筛子,然后再一锹一锹装进挑框里,挑着沉重的小石子爬高高的石子坡倒下。</h1><h1><br></h1><h1>每天一个人连晒带挑好几立方,就是这么劳累的工作,也阻挡不了我们每个星期天去奎屯市、乌苏、独山子玩。</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有一个星期天,我和小丽玩大了,惊动了带队的副连长和所有排长。有个星期六的晚上,小丽悄悄跟我商量明天去独山子烫头去,我满口答应。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俩悄悄起床洗漱完毕,吃点剩饭冒着寒风就出发了。我们的驻地在老坟地的前面,我们到奎屯市要路过一个很大很大的坟地。我俩路过坟地吓得不敢抬头出声,要走好几公里才能走到五公里路口。我们走到五公里路口天才蒙蒙亮,我们看见卡车上只有一个司机的车,就招手搭便车,我俩边走边搭车,愣是走到独山子市也没搭上车。那个时候可没有去独山子市的班车,奎屯市也没有一个烫发店。我俩走到独山子市后,打听到独山子市唯一的烫发店,进去后看见有好几个人在排队,我俩排好队后,在附近饭馆吃碗面。</h1><h1><br></h1><h1>等我俩烫好头都已经是下午了,我们不敢逛商店,立马往回走,又是边走边搭车,走到五公里路口天都黑了也没搭上车,我俩又要在漆黑的夜晚走过坟地,好几公里的路程,我俩吓得不敢大声喘气。为了美我俩也真够拼了,顶着星星出披着月亮归,来回步行走到独山子市,精神可嘉吧?好容易看见我们驻地的路灯,我俩才松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快到地窝子时,副连长和几个排长都在地窝子门口站着,我俩小声说完了,怎么让领导知道了呢?我俩低着头往我们住的地窝子走,“站住!”严副连长一吼,吓得我俩发抖,接下来就是一顿狠狠地训斥。严副连长经常给我们开会规定:星期天出去玩,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归队!这次我俩真的是把领导们都吓坏了,都快半夜了,少了两个女孩子,他们担心,一直在寒风中等着我俩,不狠狠训斥我们才怪呢。</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我俩回到地窝子,大家都惊喜起来。以后的每个星期天都在去烫头的,不过再也没有这么晚回到地窝子的人了。</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后来小丽通过考试进入教师培训班,从此我俩就分开了。后来小丽分到11连学校当老师。星期天我们回家时,常约一起去我们商店,她告诉我二班的刘同学也在11连当老师。</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有一天我俩去团唯一的大商店,小丽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她找对象了,让我猜是谁?我说我哪里知道你找的谁?她说我认识这个人,我不假思索的说找谁也不可能找刘某某吧?小丽笑的前仰后合,不好意思的说还真是他!我惊得合不上嘴:这怎么可能呢!咱们可是说过他坏话的呀!小丽说自己不会缝被子,刘某某帮她缝被子,在生活上很照顾她,被感动了。那好吧,只要你感觉好就好,祝福你们幸福吧!</h1><h1>还别说,他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刘同学会做饭,是过日子的人,在后来的仕途路上顺风顺水,事业有成,正好弥补了小丽不会做家务、对钱满不在乎的缺陷。</h1><p class="ql-block"><br></p><h1><br></h1> <h1>在五公里沙子场,我和小丽、小不点用烧热的筷子卷了刘海,跑到奎屯红旗百货大楼里的照相馆拍照。那个时候奎屯市好像只有红旗商场是最大的商场,是两层还是三层的楼房,有点记不清了,是木制楼板和木制楼梯,走在上面发出清脆的木制声音,有种拽拽的感觉。</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后来小丽夫妇调到成都教学,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有她回来看望老母亲和同学聚会的时候才匆匆见个面。</span></p> <h1>小丽回123团时,正好在大连生活的张同学也回来看望老母亲,我们约到一起见见面,在荷花池的木桥上走了圈,我们合影留念。</h1> <h1>小丽说她很想见见她在克拉玛依市的教师培训班里的朋友,我家那位满口答应,退掉手头上工作,开车送我们去克拉玛依市,我们和小丽的朋友相约在九龙潭会面。</h1> <h1>小丽给我们介绍了她的朋友,我们是同年出生的人,我问了一下她在哪里上的高中?她说是在15连,我说巧了,我要是不在团校上高中,也应该是在15连上高中的,我初中同学都在15连上高中的,我点了几个初中同学的名字,都是她高中同学。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也有了话题,虽说是第一次见面,没有拘束,很亲切。</h1> <h1>在奎屯生活的雷同学回到123团,我们在宾馆门前合影留念。</h1> <h1>我们绕着九龙潭拍照游玩。</h1> <h1>九龙潭的凉亭下凉风习习,我们坐在凉亭下聊天。</h1><h1><br></h1><h1>快到午饭时,小丽的朋友说带我们去克拉玛依市最火的饭店吃新疆的特色饭。我们进入阿罗饭店,真是名不虚传,偌大的饭馆座无虚席,我们在人家刚吃好离桌的位置坐下,服务员赶忙擦好桌子,小丽的朋友拿着菜谱,点了满满一桌具有新疆特色的大菜和小吃,我们几次阻止她不要点那么多菜,但没有用。</h1> <h1>等上菜的功夫,小丽给我们在克拉玛依设计院工作的李同学打电话,约她到阿罗饭店,我们同学见见面。小丽真是想的很周到,很念同学情。饭菜上好了,我们等着李同学的到来。</h1><h3><br></h3><h1>李同学的到来,让饭桌上的气氛更加热烈,两年前我们同学相聚后再也没见过面,这次没有想到小丽把李同学约来,直后悔早知道要见李同学就给她带点家乡特产了。</h1><h3><br></h3><h1>我们和李同学边吃边聊,李同学起身离桌,我们以为她去卫生间,过会小丽也离开饭桌,等她俩回来时,小丽说李同学把账结了,小丽的朋友好一阵的埋怨,说自己请客怎么能让你结账呢?李同学说谁请都一样。真挚的同学情、朋友情,让我们感动。希望你们有机会回到家乡,也让我表现一次吧!</h1><h3><br></h3><h1>小丽和李同学合影留念。</h1> <h1>这是小丽和李同学40多年前的照片,李同学和我都是出生在加工厂,我上小学时比她高一级,上高中时我们是一个班,她从小就很聪明、机灵、漂亮,很招大人们的喜欢。</h1> <h1>我们几个同学在阿罗饭店门前合影留念。</h1> <h1>下午,小丽和雷同学买好去奎屯市的火车票,我们送她们进了火车站,我和李同学在火车站门前合影留念。</h1> <h1>我们一起分配到20连的战友们知道小丽回来,约到一起去兵团红色教育基地126团的戈壁母亲广场,一起重温我们刚参加工作时激情。</h1> <h1>正好我们的一位同学在126团督查工作,我们的同学接待了我们,吃了西瓜,休息片刻,我们几个同学合影留念。</h1> <h1>我们的同学跟宣传部门联系后,讲解员耐心的带着我们,参观了126团的各个展馆,并一一为我们做了详细讲解。我们穿上了当年的军垦服装,虽然我们的身段变得有点臃肿,但穿上军服后,还是有点军人的味道吧?</h1><h3><br></h3><h1>因为我们是军垦二代,是军人的后代,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的是老军垦的血脉!</h1> <h1>我们六位同学在歌颂兵团精神的画展厅里合影留念。</h1> <h1>我们一个排,又一个班,李勇是我们当年的小班长。</h1> <h1>当年一个排的战友们,在展厅里合影留念。</h1> <h1>别看我们现在身材有点臃肿,想当年我们也年轻过,也有过靓丽的青春,那时的我们也是十八九岁的丫头和男娃。</h1> <h1>穿上军装,摆出各种造型,尽显军人气质,虽然动作有点不规范,但我们很自豪。</h1> <h1>这位先生自费收集的主席纪念品,筹建主席纪念堂,为参观者提供传统教育基地。</h1> <h1>毛主席纪念堂里的毛主席像,我们这代人是听着毛主席话长大的,老人家的思想早已扎根在心中。</h1> <h1>当年的轧花厂至今保留完好。</h1> <h1>油画展厅里的一组戈壁母亲与兵二代成长的油画,真实的记录了当年我们成长的过程。</h1> <h1>张仲翰是兵团奠基人之一,他从炮火连天的战争中走来,孑然一生,把毕生献给了兵团的开发与建设中。</h1><h3></h3> <h1>当年拍摄电视剧《戈壁母亲》的场景。</h1> <h1>我们穿上当年军装,跟着领队一起跳起当年的忠字舞,一曲《大海航行靠舵手》的乐曲,把我们带回到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h1> <h1>活动结束后,我们回到123团,在我们预订的饭馆里吃饭、畅聊,尽情的回忆当年那些快乐的故事。直到下午才结束活动。</h1><h1><br></h1><h1>因为,小丽和几个同学要赶回奎屯市,分别的时候,我们大家难舍难分,我们跟小丽说有机会再回来,我们再相聚。</h1><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