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拥有一个带小院的房子,房前能够畦垄有致、篱落参差,推门能见瓜菜争绿、花草斗妍,一直是我和老公的心愿,与这个梦想阴差阳错之后,不经意间,我们有了老家的这个小院。<br> 这个院子有待捯饬,乱乱的毫无章法,可就愿意留在这里,看露珠在草叶上荡秋千,看阳光在窗台上散步,看晚霞在檐角织着锦缎,听虫在草间呢喃,听雀在树梢啁啾,听雨在檐下弹琴,听风在夜里吹着轻哨。</h3><h3> 在这里,可以见到月光下小院里的“藻荇交横”,可以听见薄明时村子里的雄鸡报早。</h3> <h3> 每个拥有院子的女人,大概都想打造属于自己的花园。 于是,在这方自己的天地里,我得以自由的放飞了。</h3><h3> 一直很喜欢菊花,不是深秋里“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金菊,那样的菊花太霸气,气场太强大,我更钟情那种随意闲散的小菊。</h3><h3> 心底的这个情结,可能源于小时的经历。小时外出挖野菜,满田野里的花花绿绿,我总喜欢沟沟堑堑上开着的一种小紫花,我觉得很像紫色的小菊花,大家都叫它花子柴。紫色小巧的花瓣密密有致地绕着黄色的花心,紫的澄澈黄的耀眼,那种比一分钱硬币还小的紫花实在吸引我,走在田垄沟沿,我的眼睛总喜欢搜寻它紫色的影子。</h3><h3> 看了别人种的白晶菊,跟它很像,无论大小还是姿态,除了小花瓣不是紫的,它纯洁和恬静的气质尤其接近。</h3><h3> 在老公搭的猕猴桃架下,甬路两侧,将网购的种子埋进了土里,也种下了一份期待。每到周末回园,我都想从若干绿绿的小芽中分辨出白晶菊来,可迟迟不见其身影。老公说,这里的土里很多石子,太贫瘠土太干,不好发芽吧?别抱希望了!虽这样说,他还是时常给埋种子的地方喷喷水。大概过了快一个月,我才看见了一簇簇的小苗,猜想可能会是白晶菊,用支付宝扫一扫,就是!内心瞬时雀跃起来!</h3><h3> 今年种的晚了,土头也不好,长得并不是很旺,可它仍然开花了,虽稀疏,但我很满足,你也觉得好看吗?相信,明年,它一定会像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在甬路两旁了吧,我等待着小白菊“千朵万朵压枝低”的灿烂!</h3> <h3> 如果说白晶菊是闲适的恬淡的宁静的美好,那么虞美人一定是热烈的欢快的酣畅的存在。</h3> <h3> 第一次知道虞美人的名字,应该是初中读过的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虞美人”会成为词牌?有多么好看的花,才称得上这样好不含蓄的赞美!加之这首词中愁肠寸断的情绪,更加重了我对这花的向往。</h3><h3><br></h3> <h3> 后来知道“虞美人”指的是西楚美人——虞姬,相传虞姬拔剑自刎,在血染之地,长出了一种极艳无比的花,被人们称为“虞美人”,这个故事颇引人遐想。可其花瓣薄如蝶翼灿若云霞,袅袅娉娉,翩翩若飞,确实美极。而且此花开时绚烂奔放,丝毫不理蜂围蝶阵的喧闹,我自亭亭玉立美得不染一尘,有种只可远观不可近触的高傲。可花时极短,倏然而逝,整个花坛很快归于沉寂,丝毫不留恋你由衷的赞叹和心底的不舍,这似乎也像极了虞姬,美就美得绝尘,去就去的刚烈。</h3><h3> 有诗云:“芳心寂寞寄寒枝,归曲闻来似敛眉。哀怨徘徊愁不语,恰如初听楚国时。”说此花闻《虞美人》曲,便花枝舞动。传说终归是传说,信,心里就多了一份诗意,不信,脑里就有了一份淡然。</h3> <h3> 姐姐送的紫色酢浆草。</h3><h3> 粉粉嫩嫩的小花,一份纤细柔弱的美,可不要小瞧了它强大的适应性和繁殖能力,柔美的外表下拥有强大的内心!</h3> <h3> 夏来了,雨来了,草也铺天盖地地起来了。</h3><h3> 每个周末都来拔草,还是长了一茬又一茬。地就是地,闲不着,不长庄稼,就长草。</h3><h3>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在不种菜的边角地,老公早就撒上了太阳花的种子,百日草的种子。可太阳花长得慢,肉眼仅可见的小芽哪架得住夏草发了狂似的蔓延,很快就不见了踪影。</h3> <h3> 到是百日草,皮实得很,泼辣得很,迅速越过了杂草的头顶,开得肆无忌惮,虽不是姿态优雅的主,可红的灼灼,玫的灿灿,桔的恬恬,那份姹紫嫣红的坦荡和干脆,点燃了整个园子,杂草在它的脚下偃旗息鼓,这更是我所要的。</h3> <h3> 这粉净娇美的面庞是月见草,见到这花,我就想起了“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句子,这份干净素雅的样子,像极了邻家穿了粉纱裙的小姑娘。</h3><h3> 月见草,名字是不是很诗意?这个浪漫的名字源于它的习性,它一般在傍晚时分慢慢绽放她娇羞的面容,第二天上午就会凋谢,原来精心妆扮好自己只为了和月亮相遇,这是怎样的一颗浪漫的心啊!想起了姥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人物一理。</h3><h3> 撒了不少种子,现只开放了四棵,它的幼苗跟一种野草极为相似,是不是连同野草一起拔了呢?</h3> <h3> 下面这朵黄色的小花,应该都很熟悉吧,记得小时后老家的檐下都栽有这种花,那时叫粉花,不知你们是不是这样称呼它?还有一种是开玫红色的花,有着绸缎一样的光芒和质感。</h3><h3> 它是自己长出来的,就开在刚进大门的右侧,那儿用砖垒起来一堆沙,它就从砖下钻出来,老公认识它,没有拔掉它,才奉献给了我们这份美。有了它的灿烂,让粗糙生硬的沙、砖、墙垛子都变得生动柔和了起来。好喜欢它,喜欢这份自然的美!</h3> <h3> 这朵玫心粉沿的小花,是自己在菜地里长出来的,老公把它挪在了屋前,婆婆叫它“气煞雪”,我曾经见过它,但不知它叫什么名字,开得也很漂亮吧!</h3> <h3> 当我在这里信口胡诌的时候,还有很多小花在院里开了谢了,来了去了,生命就在碎碎的时光里更迭,一直流成长长的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