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走进丙中洛

平凡世界

图/文      平凡世界 2016年5月，随朋友自驾游进藏，年青人选择了一条偏僻而又险要的线路，决定走云南的丙察察，一路浏览最原始的江河风貌。 丙察察线路是驴友们近年来才熟知的。从云南西部的边陲小镇丙中洛出发，经过西藏的察瓦龙乡，到达察隅县上219国道。
两辆丰田巡洋舰，一辆丰田霸道，一行12人驱车从云南保山出发，一路溯怒江面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笃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丰田乐”的广告语，一定能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怒江，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绝非善辈。它从西藏一路奔腾而下，山高谷深，悬崖陡壁，水流湍急，弯多路险。 驴友们都被沿途风光陶醉了。危岩耸立，层峦叠嶂，树木阴翳，溪流飞溅，好一派西南风光。尽管路窄，车杂，多有停靠让行，还好基本上没有堵车和烂路。 诗曰：
边陲景色民族风，峡谷高山江涛声。
驴友不嫌舟车累，一路欢歌向西行。 车沿江公路穿行，走六库，过福贡，经贡山第二天下午到达丙中洛。
丙中洛这个地方，估计知名甚少，我查看八十年代地图上有地名显示，谁知是一个被大山包围，被犬江阻挡，与世隔绝，人迹罕至的小村镇。丙中洛这个怪怪的名字，乍一听好像是外国的小村镇，其实是藏语音译，意为藏族村落。 刚到小镇酒店登记住下，我便迫不急待地上小镇上溜达了。说是一个镇，比不上沁阳一个普通的村庄。一条大街三百来米长，两边都是政府机构和商店饭馆学校，我也真正知道了什么是“麻雀虽小，五脏倶全”。然而开发和建设当地基础设施的工程队驻地也在此间。
在实地观察中和路人聊天，又用手机和度娘沟通（百度），丙中洛的基本情况才逐渐清晰。 丙中洛镇隶属云南怒江傈傈族自治州，属于贡山怒族独龙族自治县管辖。小镇位于贡山县的北部，西邻独龙江乡，南靠捧当乡，东接德钦县燕门乡，北连西藏察瓦龙乡。国土面积823平方公里，比沁阳市还大200平方公里。处在深山峡谷之中的小镇，最大的特点是地广人稀。全镇共有四个行政村，总人口六千多人。有15个少数民族在这里繁衍生息。傈僳族、怒族、独龙族、藏族四家占据了全镇人口的99%。这四个少数民族在这块土地上已是历史悠久，史书中统称其为蛮人或南蛮。这些民族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 丙中洛虽然人口不多，可大多为宗教信徒。藏传佛教、基督教、天主教三教并存，一村信三教，一家信两教早已司空见惯。寺院、教室、拉宫都在这里有几百年的历史，被驴友们称之为人神共居之地。几百年来，宗教的渗透和竞争从未停止过，那些摸到这深山野林里来的传教士真叫人佩服。
由于这里的少数民族人员长期生活在村闭的环境中，才有了这里独特的房屋建筑和生活习惯。那独有的饮食、服饰、歌舞和一些奇异的民风民俗，正是丙中洛小镇的魅力所在。 第二天，驴友们群情激奋，意气风发，购买了铁锨、镢头准备进军丙察察，可是出师不利，没走多远就被路中间横着的禁行牌阻挡，我们宁可信其无不想信其有，来到了附近的村子里一探究竟。
这个不知名字的村寨建立在缓坡上，村子里还新建一些特色民居，颇具民族特色的木楞房和栏杆房，以及土垒式半栏杆建筑，上边都用薄石板盖顶。我仔细观察一下，发现薄石板都是天然的，房前屋后都有堆积。
听村民们介绍，说是到旅游旺季，这个小山村里会住满客人，有时候还会燃起篝火，引吭高歌，翩翩起舞。我看了看小村的古朴和原始，真想不到游人还会住这里，估计是小镇离县城太远了。
我们一行人登上了附近的山坡上，俯瞰着丙中洛镇的卓越风姿，地势南低北高的小镇，坐落在怒江峡谷之间的一块台地上，四面是高大雄伟的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在两山夹一江的峡谷地貌中，小镇是一颗璀烂的明珠。 据了解，小镇的森林覆盖率达到78%，森林中有珍禽异木，从珙桐、榧木、屠松等罕见树种，到红景天、雪莲、草乌、贝母等稀有药材，成为小镇的文化标签。联想到一路出售的金耳、灵芝、羊肚菌、松茸等食用菌特产，真感到丙中洛的丰富和神奇。至于说金丝猴、小熊猫、白尾红梢雉，这些国宝级动物，连见都没见过。 夕阳西下，清风拂面。我们仍不甘心走丙察察的幻想，又回到了酒店，再打探一番。得到的回答令大家兴趣锐减，今生今世能否再来，能不遗憾吗？ 我怀着沮丧的心情，出酒店散散步，西边的大山早已遮住了夕阳的余辉，天上的白云被阳光织成了晚霞，一会儿就失去了绚丽的光彩。小镇上路灯亮了，灯火阑珊处，只有我和灯下我的影子。我漫无目的地徘徊在街道上，山峰如黛，松涛四起，江水呜咽，猿呜虫呤，尤其是周围那黑压压的山峦，仿佛一尊尊面目狰狞的怪兽，使矗立在凉风中的我毛骨悚然。 我退回到了酒店。阳台上，驴友们打扑克兴趣正浓，我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墙上一个纹面老妪的图片，那好几张宣传画是介绍当地风土人情的，但这张图使我既惊奇又纳闷，不过酒店服务员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她说，独龙族纹面的老太太很少了，年纪都在八十岁以上。解放前，独龙族人受到察瓦龙土司的统治，如果交不上粮租和贡品，就会把村寨的年青女人带走抵押，为了不被土司们带走，当地人把年青妇女脸上刺上一排排、一堆堆的黑点和图案，丑陋而恐怖，让人生厌，叫土司达不到带人的目点。哦，我想起来了，在经过贡山时，有人就提议去独龙江看江上溜索和纹面女人，因道路整修，不能前行，今天终于知道缘由了。 住了一晚，仍没有丙察察道路通告的信息，毅然决然另选佳径。 诗曰：
层峦叠嶂千壑空，深谷江啸气势宏。
水复山重疑无路，轻车已隐万山中。 一路上江深弯急，怪石林立，树木阴森，落石不断，我们也坦然了，谁也不愿拿生命做赌注去冒险走丙察察。
返回到六库，再走兰坪，顺蘭沧江而上，从德钦进入319国道进藏。
车在江边左右迂迴，不时出现一群群黄白相间的安置房和葱绿的江岸相映成辉。 近年来，政府实施扶贫攻坚的战略，扶贫路、扶贫村相继建成，大量散居在大山深处的原始居民告别了故土，来到新建的村落开始新的生活。他们这些70年前还茹毛饮血的蛮人逐渐溶入了现代化的社会。古老的民风民俗也逐渐在转变淡化，现在本土的年青人基本上不穿戴民族服饰，牛仔裤、小短裙或西装革履，正在挑战着民族习俗。城镇化和汉化了少数民族，正在追求新潮时尚的生活方式，试想不久的将来，这些颇具特色的民族元素，只有在景区表演和舞台展示中体现。丙中洛的神秘也会销声匿迹，最后只剩下巍峨的大山和咆哮的江水永存不朽！ 诗曰：
滇藏穿行美景中，驱车走险试英雄。
宅门三闭心神滞，视野一开耳目聪。
自信坐禅身有益，谁知户外乐无穷。
乡关日暮何处去，四海五湖兜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