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虎山麓下,莲花池畔,汽笛长鸣。作为碧色寨车站之后又一个重要的中转站,鸡街火车站曾经繁华热闹过,但它又随着鸡个线的停用,逐渐湮没在岁月中,成为人们心中永恒的记忆。</h3><h3> 记忆中家里的长辈也常常说起,以前同伙伴相约,去铁路上捡火车头倒出来的煤渣,将还未烧尽的捡回去当柴火,以此帮补家里。甚至有人还会当起“铁道游击队”,直接去扒货厢里的煤炭。</h3> <h3> 当火车要钻7号洞时,因速度慢、煤烟呛,有人竟跳下车,从小路跨过山箐,爬坡直达对面山腰的路段,等候钻洞出来的火车, 居然为时不晚。平时在站上候车,许多小男青年,经常等列车发动起步后,紧走几步,拉着门旁扶手,才跳上车,以此表示自己跳车的胆大、熟练,同时也是对列车缓慢的轻视。</h3> <h3> 那时列车没有配备餐车供应旅客饮食,从个旧、建水、碧色寨开来的旅客列车,都安排足够时间在鸡街站下车吃午饭。那饭菜才叫物美价廉,供旅客饭菜凭块小铁牌领取,价值一毛五分钱一份;乘务人员用纸牌,价值一毛便可吃到卤鸡块、红烧肉、蒸鸡蛋还有若干种时鲜小菜。另外还可添购,石屏的“烘豆腐”、蒙自的年糕、过桥米线、建水的汽锅鸡、烤红薯、 烧饵块等滇南名特小吃一应俱全,价格都很便宜。火车一到鸡街站台顿时形成滇南美食一条街,吃饭的、喝酒的、品茶的,抽大烟筒的,还伴着叫卖声、划拳声,呼朋唤友声以及火车头的排汽声交织在一起,俨然是一幅寸轨铁路所特有的人在小火车站风俗画。</h3> <h3> 那时上下班,站区职工都以机务折返段高架上的汽笛为号,一声高歌,整个站区能看到的几乎都是身着藏青兰劳动服,手里提着开水壶或蒸饭锅匆忙行走的脚步和身影。</h3> <h3> 今天,游走在空荡荡的老车站里,仿佛置身某个东南亚风情的国度——法式的车站。</h3><h3> 站台植物繁杂无比,明黄色的车站外墙,锈迹斑斑的门窗屋檐,都静静坐落在鸡街的这寸土地之上,古拙 平整 肃穆 安详,向经过的人们叙述着过往的变迁。</h3> <h3> 一直以来,鸡街火车站都以窄小的身躯和龙钟的步伐,承载着太多的风霜沧桑和斑斑血泪。若你有兴可以去走上一走,触摸一下它的纹路,听听鸡街铁轨上的灰色童话……</h3><h3> 像一条被腰斩的龙蛇,僵卧在寂静的大山里。一段废弃的,弯弯的路基。荒草丛生 、风雨剥蚀。历史借这坟茔埋葬了一个苦涩的记忆。</h3> <h3><font color="#ed2308"> 文字部分主要引自著名作家汤世杰的旧作《路》,诗人叹惋的不是鸡个铁路,但它却惟妙惟肖刻画出鸡个铁路的桑榆晚景。</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