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六十自述 (之一)</h3><h3><br></h3><h3> 程庆拾(古生)</h3><h3><br></h3><h3><br></h3><h3> 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周年。</h3><h3> 本人名庆拾,即庆祝国庆十周年时诞生,已经整整六十了。</h3><h3> 有点"过来人"式的喟叹,有点对逝去岁月的遗憾与无奈、甚至追悔,也难免心存一丁点的成就感。</h3><h3> 据说,目前地球人活过六十岁的,不足一半。非洲黑人拉了人类寿命的后腿。中国解放前人均寿命是三十五。建国七十年,现在翻了一倍以上。如此成就,全世界也理应高看一眼,心存敬佩。但七十几的均寿,却不敌小日本,人家均寿八十五,女性还要高,说已是八十八,离中国人祈福的"长命百岁"已经比较接近,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羡慕和赞赏的吧。</h3><h3> 此生我能活多少岁,只有天晓得。</h3><h3> 但,毕竟已然活过六十,不但没拖地球人的后腿,看眼下情形,可能还要活些年头。</h3><h3> 活着,当然好事。"好死不如赖活",真是天底下一句大实话。</h3><h3> "活"与"话"字,都有意思。活着,得有水喝,有水,不吃东西也能挺过一周。而舌头则代表吃喝。还有,活着就得说话,只有死人才会闭嘴。</h3><h3> 当然,有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有人惜言如金,三缄其口。</h3><h3> 我应属于前者,自幼爱说话。</h3><h3> 小时候去父亲单位那座位于城郊山间的石油仓库里玩,逐鸟追蝶,观山望景,好不快活,回家便绘声绘色对外婆讲了一番"采风见闻",老太太便对母亲说,这娃娃将来一定会写文章……</h3><h3> 老人家慧眼识人,果然言中。</h3><h3> 爱说,却不一定会说。在母亲眼里,我是"一根肠子通屁眼",心直口快,遇事少经脑子思考,张嘴就说,这六十年来不知因此得罪过多少人,吃过多少亏,可惜,已经改不了了。</h3><h3> 但的确比较会写。无论写什么,和用什么文体,第一要务是思考,有思考才会有观点,发而为文,别人读了才能引起共鸣,给对方一些有价值的东西。</h3><h3> 单说喜欢钢笔画这十来年,涉钢文章竟有上千篇,方方面面都有所涉及,数量上无疑是"中国第一",目前应该没有人超过。质量呢,真正自己感觉还不错的,总有百十篇吧。千文达百万言之巨,若挑出满意的,可以出几本书了。</h3><h3> 十多年在钢笔画之路上的种种努力,总算是干了一件正经事,值。只是自己仅有中人天资,否则成绩会更大一些。 </h3><h3> 有时在手机上翻一翻这些旧文,常常感叹自己居然会想得这么宽,写了这么多,干劲这么足,有的还颇有看头。全国著名钢笔画家,绝大多数我都写过介绍、评论文章,其实这件事也比较"自得"吧,既画画又写文章,特别是写了这么多钢笔画家,可能还真是个例外呢。没听说画中国画、油画、水彩画或版画的,一个人还写过全国知名国画油画水彩画版画家的许多文章,而邵大箴、陈传席等几位著名理论家所写过的国内美术大家的评论文章,占比其实十分有限。当然,有人会说他是专业水准,理论水平高,写得比我好。总体上可能如此,但他们的文章我也拜读过不少,也不是篇篇都精妙无比,有的其实也是老生常谈,就那几个观点,翻来覆去的老调子而已,而我的几篇自己中意的文章,论观点之准确及新颖,行文之飘逸与生动,或许并不亚于几位"大理论家"。</h3><h3> 以业余爱好状态,却干了专业的事。</h3><h3> 业余久了,可能也会变成专业。</h3><h3> 将业余变成专业,这就是我写钢笔画文章的意义。</h3><h3> 但有一点,我的确比不过,理论家写这样的画家评介文章,可是要收润笔费的,一篇二三千字的稿件,据说得万元以上。而我写钢笔画家评介之文,没收过一分钱,就算有人开口请我写,也是这样。唯一的一次,被写者自己过意不去,分两次一共转了五千元,但我全用在办《当代钢笔画》杂志上了。</h3><h3> 过去的六十年中,有五十年之久,都在陆陆续续写文章,只是1996年加入新疆作家协会后,尤其是钟爱钢笔画之后,十来年间,文章数量的确很大,2017年干脆是"一日一文",共三百六、七十篇。</h3><h3> 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在支撑着自己? </h3><h3> 一是实在喜欢,二是的确有话说。何况,还有某种可称之为"职责"、"使命"的激情,常常在心中蒸腾、燃烧。再说,许多画得比我好的朋友,却只有"一支笔",写文章非其所长,而我呢,这正好是所谓"强项",既有兴趣,又责无旁贷。</h3><h3> 这么说,爱上钢笔画,写了如此数量的"涉钢"文章,可视为六十年里属于自己的一大成就。当然,还有钢笔画技法语言方面的大胆探索,可以放在其次。</h3><h3> 今后呢? 文章肯定照写,钢笔画肯定照画,这是总的打算。两者应该有新的提升和进步,疑似可以预料。</h3><h3> 一生留下上千篇文章,对于记录当代钢笔画的发展历程,对于助推其繁荣昌盛,对于钢笔画理论的梳理与引领,对于促成我们的"小画种"走向社会公众,甚至对推进当代艺术,客观地说,我个人存在及努力的意义,是明显而不可或缺的吧。</h3><h3> 既是"种花人",又是"赏花客",甚至还是"绘花者"。</h3><h3> 已经过去的六十年,以及正在走来的二三十年,我之于钢笔画,或说钢笔画之于我,早已并还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难以割舍!</h3><h3><br></h3><h3><br></h3><h3> 2019年7月11日</h3><h3><br></h3><h3> 于天山下双千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