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简爱的故乡

阿宁

<h3>  从曼彻斯特出发,北部约克郡豪渥斯的乡村下着细雨,厚重的石墙,茫茫的旷野,绿色的沼泽,石楠花开着,旷野的风仿佛呼啸着向山庄扑面而来。</h3><h3> 在英国文学史上,勃朗特三姐妹是一个传奇。她们既作为璀璨的星座而闪耀,又作为单独的巨星而发光。至少对夏洛蒂和艾米莉来说是如此。经过一百多年时间的考验,《简·爱》和《呼啸山庄》在世界文学宝库中仍然占据不可动摇的地位,而安妮以《艾格妮丝·格雷》与《怀尔德菲尔府上的房客》两部小说,也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br></h3> <h3>  好似看见戴着帽子,穿着蓬蓬裙的简爱在奔跑,神色忧郁。</h3><h3> 木栏边,又似有罗切斯特的身影走过来……<br></h3> <h3>勃朗特故居。十八世纪的产物。在小镇上並不起眼,但名气巨大,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文青慕名而来。</h3> <h3>勃朗特先生,也就是夏洛蒂的爸爸是一个牧师。年轻时妻子就去逝了,辛苦拉扯一帮孩子。好在他是剑桥圣约翰学院的毕业生,学识渊博,常常教子女读书,指导他们看书报杂志,还给他们讲故事。这是自母亲去世后孩子们所能得到的唯一,想毕也播撒了文艺的种子……</h3><h3>这是他的房间,老式的花镜、手套仍摆在那里,和孩子们常弹奏的钢琴。</h3> <h3>勃朗特先生任职的教堂。</h3> <h3>勃朗特先生的卧室,中间床上扁扁的带木手柄的,是个暖宝宝。我想,勃朗特先生冥冥中可能有上苍的关照,养育出了三个文豪级的女儿。他也活到了84岁的寿数。</h3> <h3>夏洛蒂的房间。正中挂着她的肖像,瘦瘦的,忧伤的,和电影中的简爱极像。</h3> <h3>  夏洛蒂的经历和她书中的简爱很相似,上过寄宿学校、当过家教,也曾在伦敦、布鲁赛尔留过学,见过乡村以外的世界。</h3><h3> 她曾爱上热情奔放,粗鲁、男人气,但是有妇之夫的老师,只得将微妙的感觉压抑。 她聪慧、勤奋,有才华,性格自尊自爱又卑微内向。她戴过的飘带帽子,穿过的蓬蓬裙,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气息……</h3> <h3>帽子和布蓬裙打动了我,针脚细密,让我感受到这些衣服的体温,以及想象伴随她在荒野行走时,寒风如何鼓动起裙衣飞舞。<br></h3> <h3>  夏洛蒂的简爱1847年终于问世,震动文坛。要知道,当时女性出版出书是受到歧视的,她们多次使用男性名字。</h3><h3> 但她仅活了38岁。于1855年去世。她30多岁时嫁给了爸爸的助手,一个牧师,也是大龄女青年了。但好景不长,几个月后她却不幸死于难产……</h3> <h3>戴过的首饰。</h3> <h3>写过的文字,出版的书。</h3> <h3>颜料盒和画作。真是多才多艺。</h3> <h3>呼啸山庄的作者妺妹艾米莉的房间。一旁摆放着她患肺病时常常卧躺的沙发,盖着的线毯。</h3> <h3>歺桌。艾米莉负责给全家烹饪。</h3> <h3>艾米莉表面沉默寡言,内心热情奔放,关注社会,所以才能创作出呼啸山庄这样的作品。她更加年轻,先于夏洛蒂去逝,死于1848年,年仅29岁。</h3><h3>"在秘密的欢乐,秘密的眼泪中,这个变化多端的生活就这样滑过,十八年后仍然无依无靠,一如在我诞生那天同样的寂寞。……”</h3><h3>这些才华横溢的女人,聪慧而勤勉,阴郁而敏感,在她们的想象里和短暂的年轮中活出了比常人多的几生几世。</h3> <h3>故居旁边,挨着教堂,是勃朗特家族的墓地。长满青苔,大树遮荫。几个子女都先于勃朗特先生去世了,只留下老头儿在世间默默承受着丧子之痛。家人大都先后埋葬在这里。在不远的斯卡布罗小镇,还埋葬着他的另一个女儿。</h3> <h3>勃朗特家唯一的儿子,原是家族的希望。三姐妺唯一的兄弟勃朗威尔由于长期酗酒、吸毒,传染了肺病,死于1848年。</h3><h3>勃朗威尔极有天赋,才华横溢,绘画、雕塑样样精通,不烂醉之时,佳作频出。但他的房间又脏又乱,潦倒不堪⋯</h3> <h3>勃朗威尔的画作。三姐妹。另外一幅他画的三姐妹和他自己的合影肖像,现保留在美国博物馆。</h3><h3><br></h3> <h3>楼道拐弯处摆放着勃朗特先生经常在睡前上发条的大立钟。</h3> <h3>可以想象,在这个简陋温暖的居所,蜡烛被黑暗深处伸出的一只手点亮的时候,全家人谈兴正浓。温暖是比寒冷和贫穷更强悍的东西,它像上帝的双眸,看着这家人的岁月流淌,成功与希望,当然也包括了苦痛和绝望……<br></h3> <h3>勃朗特去世后,据说这所房子被一位先生购买,他修缮一翻,很慎重地收藏了勃朗特一家的遗物。后来,随着三姐妹文坛地位的确立,这里成了纪念馆,全世界的文学爱好者都心向往之,並踴跃捐款修缮维护故居,和提供各种音像资料。</h3><h3><br></h3> <h3>出版的各种刊物图书。</h3> <h3>楼下售票处出售的各种纪念品。</h3> <h3>庭院里,三姐妹的青铜雕像被鲜花绿草包围覆盖。</h3> <h3>安静而阴郁的豪渥斯小镇,到处是十七、十八世纪古老的民居石屋,漂亮的烟囱、湿滑的石阶、落寞的街道⋯</h3> <h3>走进勃朗特先生供职的古老教堂,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和小号,原来是一位年轻人和老牧师在练习合奏,他们不紧不慢,悠闲认真,随性而恬淡。</h3> <h3>雨中走过豪渥斯教堂边的小巷。</h3> <h3>街边小店厨窗摆设的小人儿,在忧伤空气中凭添些许笑意。</h3> <h3>  行走在豪渥斯的乡间和小镇,似乎明白了简爱为什么会从中走出来。想到莫言的红高粱,贾平凹的秦腔、废都,那些草儿、花儿、庄稼,都在自己的土壤里恣意生长</h3> <h3>  如果可能,我愿坐在勃朗特故居后坡的那把木椅上,静静地穿越百多年时光,在那所十八世纪石头老屋里,亲眼见见她们用鹅毛笔书写华章的神韵和年轻的面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