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记忆

一舟

<h3><br></h3><h3> 有天早晨打开手机,见群里康哥扣张明正在闲聊,两人说到了张明的老父亲后又丢开话匣子各忙各的事去了,接下来有人补充说张明的父亲叫张光表……印象中一个面色红润,头发稀疏的长者慢慢走出来,笑嘻嘻地望着我们,仿佛他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叫张丁一,后来拽了住我楼上的叫周开福的夫君一同开律师事务所去了的……</h3><h3> 张明稍后证实他父亲叫张坤钊,在二中退的休。脑海里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激活——瘦高个儿,说话间一口整齐的白牙,像焦裕禄一样披一件灰色衣服……不过,当时的人们大概都不清楚他名字到底是哪几个字,都叫他张拱钊。也许有人听出了错误吧,只是马伏波说过闻人过失如闻父母名,耳可闻口不可传也,所以也没有谁来纠正。况且,语音之类的错误对于认字认半边的四川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h3><h3></h3><h3><br></h3> <h3>  80年分到二中后最先认识的就是办公室的周士德校长和张坤钊书记。两个人一胖一瘦,一个说话慢条斯理,一个说话快,机关枪一般,并且斩钉截铁,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大户人家过年门上贴的哼哈二将。</h3> <h3>  周士德校长住在我们四人联排斜对面的木楼上,他们家有个宝贝儿子叫周坚,经常趁老两口不注意下河洗澡,周校长和王老师对此如坐针毡。王老师曾经给我说,他们年轻时结婚好久都没怀上小孩,都以为怀不上了,准备回老家抱个孩子来喂养,那个假期和校长一起坐船回老家,突然感觉人不舒服,只好提了行李又下船来,径直到医院一检查,却道是有喜了……这个观音菩萨打来的宝贝疙瘩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溺爱是自然的。谁叫爸爸妈妈那么大年纪才生下他又书生气十足不会带孩子呢!小傢伙一天天长大,长到比父母高一头了虽明处不敢和父母作对,背地里却充满少有的叛逆性,常常弄得校长两口束手无策。</h3> <h3>  张坤钊书记没有周士德校长对儿子的烦恼,他吃住在办公室,家安在离学校很远的两汇或三合之类的临水之乡吧。现在回想起,那个叫张明的同学应该来过二中。有一次张敏说她同学来了,要不要一道去会会?大约我也正在忙着什么别的事,没有顾上。但第二天去厨房打饭时却清楚听见了从书记窗户里传出的笛子声。如今看来,那个吹笛人应该就是张明了吧!不过,时至今日,张明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段竹笛,飘飘渺渺地吹响在许多年前的模糊岁月里,清亮,短促,像梨香溪边翁翁郁郁的麻柳树。</h3> <h3>  那些日子干净而美好。鹰要结婚了,我抽了个空带着欣喜过她学校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却被告知男朋友和即将来临的新生活都被她背到河里扔了……我很不理解,缠住她问究竟,想说感情上的事哪能说扔就扔呢。但鹰却是异常的平静而且没有商量又含糊其辞,令我想起《纪念刘和珍君》里那个始终微笑而又欣然前往的女子。敢于为生活中的泥泞挺身而去,以独立的人格直面上自父母下止亲朋好友各种舆论的压力,这种果敢与坚定至今深深影响着我。人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舍,需要慎重的是看值不值。</h3><h3> 很高兴-一直有人在鹰的门口为她拉小提琴。几十年后,把这个场景讲给远在新西兰的大伟听,大伟回复,那把小提琴就是当年他离开北拱生产队时留下的,听说后来拉琴的小伙子带着它和他的所爱一起回重庆去了……</h3> <h3>  有晚上兴致来了突发奇想,在班群里提议干脆排个和电影《芳华》礼堂排练那段差不多的节目吧。读书时写作文经常发愣,不知道写什么好,听周友竹老师念过陈德才兄的作文,羡慕他当过仪仗队受过周总理检阅,还听过李泽猛班长和邓正玲才女的作文,叙写清明扫墓的所见所感,又有何建明长达七篇半的家庭介绍……可是我就是不知道怎样写作文。</h3><h3> 短训班临近毕业,李世权大哥在走廊边拦住我,说要送母校一块匾,帮忙斟酌一下,“春风桃李”几个字要得不?我说不好不好,怎么全是名词呵……世权哥灿然一笑说,名词可以动化噻……</h3><h3> :零零总总的碎片像过电影一样浮现眼前,那些遥远的记忆,那些人,那些事……</h3> <h3>2019/7/1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