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故乡的柿子。</h3> <h3> 故乡的柿子</h3><h3> 我的故乡铜井镇,在老街的东面,曾经有一个叫做烟敦(烽火台)的地方。其上面是一块500米Ⅹ500米左右的平地。50多年前,这里大部份是蔬菜地,其中有一片柿子园。</h3><h3> 柿子园内的柿树呈“口哨”(即体育课老师用于集合、操练、警示时含在口中能吹出啸音的那个小器物。)形状分布,“口哨”形状的背部有一条贯通烟敦东西走向的小路,那是一条我们儿时到拦河坝去“漂流”的必经之路。</h3><h3> 夏秋季节,烟墩上菜蔬畦畦,瓜豆上架,一派生机勃勃的丰收景象。冷清了半年的柿子园也随之热闹起来。柿子园内有三十几棵水桶般粗细的柿子树。每棵树高约8米,冠阔也约有8米。灰褐色的树干上布满了蛇皮样沟纹。密集交错的枝条,编织成网状。隨圆形碧绿的树叶遮天蔽日。一颗颗拳头大小的柿子像绿灯笼一垟,有的独坠枝头,有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阵风吹过,一个个摇来荡去,少部分柿子会坠落到地面的草丛中。当年的夏季(暑假期间)我和同伴们在拦河坝上“漂流”结束路过这里,或是有意光顾这里,怎要捡几个柿子带回家去。</h3><h3> 青绿色的柿子隐身于草丛中,柿草一色,不易找到,我往往是左腿站立,抬起右腿来回拨开草丛,一步步的向前寻找。不断有被惊扰的青蛙、蚂蚱嘣跳出来。那时田野里、草丛中到处都有潜伏的青蛙,清晨你从田埂上走过,青蛙就会在你前面“朴通”“朴通”的蹦跳着为你让路。据说草丛中也会隐藏着蛇类,所幸我没有遇到。裸露的下肢经常会被拉拉藤等野草刺伤,但看到草丛中的柿子时,心中会一阵“窍喜”,也顾不上被刺伤的腿了。这“窍喜”不是为几天后有柿子吃而高兴,只是因发现了柿子而兴奋罢了。就象垂钓者的兴趣不在吃鱼,而在于垂线上的浮珠的沉浮之间。这大概是人类蛮性遗留的一种表现吧。</h3><h3> 捡到柿子后,夏天穿着背心、裤衩没有口袋,更没有现代“文明人”所发明的塑料袋,我们就把背心的下半截塞进裤衩里,系紧裤衩带。把柿子从胸部的开口处塞进背心里。几个柿子一放,肚子就臌了起来,像个有权势的人那样,挺着个大肚腩,走起路来一摇一愰,柿子蹭得肚皮像痒扒扒的。有的破损的柿子汁液浸染到衣服上,也在所不惜了。</h3><h3> 未成熟的柿子又苦又涩不能吃。回家后我们要进行脱涩处理。我找来一个盆具盛上半盆热水,在水中放入两勺盐,待盐化开后,把洗净的柿子没入盐水中漫泡。这期间,我总是惦记着盆中的柿子,经常跑过去看一看,把盆摇一摇,让水愰一愰,好象这样柿子就会早一点脱涩似的。5天左右,脱涩后的柿子就象现在市场上卖的青萍果一样,一口咬下去,边缘留下一排齿印,少汁液,但脆脆的,酸酸的,再细细一嚼就有了甜甜的味道。全然没有了苦涩味。</h3><h3> 除了盐水泡柿的脱涩方法外,我们有时也把捡回的柿子洗净擦干,放入米缸中捂起来,一般一周左右,可取到同样的脱涩效果。</h3><h3> 故乡的柿子,其果形圆中带扁,单个重约200克左右,夏天它是青绿色的,入秋后渐渐变成青中带黄,然后变成黄中带红,最后变成火红火红的了。成熟后的柿子甜腻可口,营养丰富,可以生食,也可以加工成柿饼、柿糕,还可以酿酒、制醋等。</h3><h3> 故乡的柿子,我已经有50多年未尝到它的滋味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偶尔回到故乡,也早已没有了那一份童心雅兴了。现在即使有好客的童子把脱涩后的柿子送来我吃,我的舌头应该感觉不出从前的那种滋味了,我的牙齿应该不会象从前似的能够容忍那酸性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