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这是她在我手机中的名字。这名字有点对她不敬,但是因为只知道姓,并且她天天在垃圾桶里淘回收垃圾,所以标了这样的名字。完全没有不敬的意思,在此表示歉意!</h3><h3> 初次见她,是小区里住的好朋友一起走在路上指给我看的。她说,这个老太真是太勤劳了,就住她楼下,和女儿女婿住一起。天天起早摸黑,不停在小区里转,找回收垃圾卖钱。女儿女婿条件还可以的。</h3><h3> 是个干瘦的老太,骑个三轮车。说她老太,可能勉强了点,看上去有六十左右的样子。说话带外地口音。不是太听得懂。头一次和她有交集,是给了她一张折叠床。那几天看了日本断舍离的文章,人民日报也在推行极简主义,受到洗脑,开始拼命清理丢掉家里的杂物。别看这丢杂物,那可得悄悄地干,家里有老妈,要是让她看到了,那可了不得,得气的不行不行的,八成就拦着丢不掉。那个八成新折叠床,占地方又用不着。我一直琢磨着得悄悄找人拿走。那天正好看到她骑个三轮,我家人又不在。问她要不要。她就跟我回家了。这沙发床折叠起来有1.3米宽,放下来1.8米长。眼看着她这么一个干瘦老太,居然一个人背起来就下楼了,还不要我帮忙。真是能干。</h3> <h3>印象深了以后,就经常在小区见到她。总是骑个三轮,围着垃圾筒转。她总也不怎么记得我,总是我喊了她,她才恍然回应我下。住了这么多年小区,才注意到原来小区垃圾桶是这么一个神奇的所在。有好几个人天天围着垃圾桶转,纸板箱什么的一丢出来一眨眼工夫就捡走了。她更是没日没夜地在小区转悠,不管刮风下雨。一早出门,她已在转悠了,半夜回来都能碰见她还在转悠。真是惊叹她的勤劳。那段时间我断舍离的东西索性放在垃圾桶边上,总是一眨眼捡走了。这一清理不打紧,发现家里的碗之多能办四五桌酒,想着总有人拿走有用,不算浪费。正好提溜到垃圾桶边上,她在,顺手就给她了。把她带回家,又将所有占地方的鞋盒也给清了,皆大欢喜。</h3><h3> 这么一来二去,和她算是熟人了。儿子高考一结束,我一刻也没停,把满房间天天折磨我儿子到很晚的书本,全清了出来。一个电话把她喊来了。还不用插手,如山的书本让她给搬完了。这时我妈讲了句,这能卖钱的为。她听了没吭声,一会儿工夫送了一百多元钱来,我笑着谢了她。</h3> <h3>再之后不久,她居然有次主动来到我家里,说来了好几回没找到人,说有人要买房子,什么时候来看看。好吧,我就之前顺便讲了下,房子要卖掉。我还是笑着谢了她。</h3><h3> 写这个文章的时候, 我还是住在这儿没搬走。也还是几乎三天两头出门碰见她,她干瘦的身体骑着三轮似乎永不知疲倦。腰板儿笔直,总也是盯着垃圾桶,看不到我对面过来。我也总是有时就喊她①下,有时就擦身而过。平凡的劳作者,心无旁骛,专心凡事。收垃圾卖垃圾,已刻入她生活中血液里,不管干到哪一天,只要干得动。至于收垃圾卖垃圾得了钱用来干嘛,好象不考虑这事。只管哪天看到有好大一个纸箱让她捡着了好开心。这何尝不是一种平凡而幸福的事。</h3><h3> 三毛写了个永远的玛丽亚。我也想写句,永远的杨垃圾。不过这个杨垃圾远远不同于三毛的玛丽亚。勤劳友善甩她几条街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