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军营绽放

清咖

<h3>又到一年八一建军节,“八一”是我生命中的重大纪念日。每到这一天,我都要很有仪式感的纪念,写日记和自己聊聊天,回忆军营,回忆战友,年年如此,纪念自己从军生涯的青春岁月,纪念伟大人民军队的光辉历程。</h3> <h3>1969年12月21日,我穿上了军装,戴上了红领章,红帽徽,开始了23年的军旅生涯,那一年,我不满15岁。</h3> <h3>从此,我的青春与这顶镶嵌着红五星的军帽结缘了。</h3> <h3>穿过的军装之一,我穿正2号。</h3> <h3>背包带,一宽一窄。</h3> <h3>军用水壶。转业到地方后很多年,出去旅游还喜欢带着它。</h3> <h3>洗脸盆</h3> <h3>军用挎包,小名“军挎”。</h3> <h3>系在军装外的武装带,出早操必须系上,军容风纪检查必检项目。</h3> <h3>系在裤子上的内腰带</h3> <h3>我只穿过浅腰的解放鞋,还有高腰的,部队没配发过。</h3> <h3>北京兵,普通话标准,入伍没多久就被首长发现,调到广播室当了广播员。</h3> <h3>我的战友崔军,比我大一岁,我俩儿都不到二十岁,正处在思想活跃阶段,我们经常在一起畅想人生,憧憬未来,讨论所闻所见所想到的一切。现在想想既幼稚又可笑,但那是真实的。我俩儿还经常会为得到一部中外名著而挑灯夜战,彻夜不眠。</h3> <h3>1971年,我已是参军一年多的解放军战士,在部队广播室担任广播员,为了能够参加受阅方队,一向很听指挥的我按耐不住想家的念头,主动请缨,终于如愿以偿。</h3> <h3></h3><h3>记不清是六月份还是七月份了,我们从石家庄坐火车到达北京,这是参军后第一次回到北京,心情特别兴奋,下了火车,部队卡车接我们到北京林学院。汽车开到一座灰色楼房前停下来,当我跳下车看到几个大院同学跑过来,一时间我们相拥在一起,高兴的又蹦又跳。</h3><h3>现在回忆起来,印象最深地是我们每天都要在爆裂的太阳下走正步。我爱出汗,当大多数女兵前额、鼻尖冒出汗珠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见湿了,甚至还有两次被晒到虚脱,一次摔倒了,另外一次摔倒前拽住了两边的战友,教练坚持认为我是贫血,催促我到医院看病。其实我知道,我没病,我的血色素13克呢。我们那个时候呀,皮肤白就意味着身体不健康,不健康的人怎么能参军打仗,保卫祖国呢?真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审美标准呀。</h3> <h3>9月12日晚上,我们被紧急集合哨叫起,命令我们立即打背包,收拾房间,而后吃饭。吃完饭大家趴在背包上打盹,没过多长时间,又叫醒我们吃饭,而且吃的菜肴比平时要好很多,大家都觉得的很奇怪,领导又不说明原因,就这样,睡一会儿吃一顿,一晚上也不知吃了几顿饭。快清晨的时候,偶尔听谁说了一句,可能不阅兵了,为什么?还是不知道。再后来,领导把我们集中起来传达上级指示,原话记不清了,大致意思是,上级首长命令受阅部队立即返回部队,一级战备;外地部队立即撤出北京,家在北京的战士离开北京之前不许给家里打电话,不许与家人联系。</h3><h3>卡车送我们去北京火车站的路上,我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地名,一一掠过,心情坏到极点,想家,想爸爸妈妈。</h3><h3>莫名其妙回到了医院,医院却平静如水,所有人看到我们都诧异地问“你们怎么回来了”?我们说“听说是一级战备”,别的就一无所知了。</h3><h3>再后来天下人就都知道了,9月13日凌晨,飞机坠落在蒙古温杜尔汗。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9.13事件”。</h3> <h3>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以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命名的医院,全军最早对外开放医院之一,接待过许多国际友人,现任加拿大总理特鲁多的父亲老特鲁多上世纪70年代初就来过医院参观。这张照片是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第一任院长柯棣华的夫人郭庆兰来医院参观,我和晨光一起陪同她游览河北赵县赵州桥。</h3> <h3>柯棣华,印度人,著名医生,国际主义战士。1910年出生于印度孟买的绍拉普迩村。1936年毕业于印度著名的医学院——格兰特医学院。1938年随同印度援华医疗队到中国协助抗日,先后在延安和华北抗日根据地服务,任八路军医院外科主治医生、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第一任院长。1942年12月9日凌晨,柯棣华因癫痫病发作在河北唐县逝世,年仅三十二岁。</h3><h3></h3><h3>毛泽东主席为柯棣华写了挽词:“…全军失一臂助,民族失一友人。柯棣华大夫的国际主义精神,是我们永远不应该忘记的。”</h3> <h3>记不清是谁为我们几个拍的照片了,只记得这是又一次接待外宾后几个战友的留影。</h3> <h3>戎冠秀,战争年代她带头送子参军(以后又送三个孙子参军),组织妇女做军鞋,搞生产,支援前线,救护伤员。1944年2月在晋察冀边区群英会上荣获“北岳区拥军模范——子弟兵的母亲”光荣称号。1949年10月1日,在新中国开国大典上,戎冠秀被邀请到观礼台,随后的盛大国宴上,毛主席握着她的手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当听到“我叫戎冠秀。”时笑呵呵地说:“哦,这个名字,我记得,子弟兵的母亲啊!”戎妈妈多次住在我们科,和我们科室的医护人员十分熟悉。</h3> <h3>我和同云、曹燕在同一个科室,我们相识时都不到20岁,岁月悠悠,现在我们同在战友群,友谊持续着……</h3> <h3>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医院购置了新型的胃镜检查仪器,软性管道,我被派给消化系专家罗延平主任当助手。罗主任特别珍惜这套仪器,每次做完检查都要亲自清洗,我知道他是太珍爱了,以至于不相信我。他说,这套胃镜检查仪器是随着口腔到胃的生理结构走向进入胃部的,减少了病人的很大痛苦,可以直观诊断胃部疾病。</h3> <h3>胃镜是通过导管将镜头送入胃内做检查的方法。具体是通过一条胃镜管子,经咽喉部进入,来观察食管、贲门、胃底、胃体、胃窦及12指肠球部和降部黏膜病变的一种方法。</h3> <h3>护校毕业后,在外科实习,正好赶上医院实施第一例肾脏移植手术,我被抽掉到肾移植抢救小组。那时,北京阜外医院做的肾移植术后存活的病例是9年,经验丰富,所以主刀专家请的是北京阜外医院的专家。这是医院当时的一件大事。</h3> <h3>一天值夜班,早晨六点多,急诊送来一个心脏骤停的病人。我立即给他做心脏按摩,同时报告值班医生,准备强心针剂。在我们的及时抢救下,病人心脏停止跳动40分钟后恢复了。他是附近一个团的副团长,早晨带兵出操跑步途中突然心脏骤停的,因为距离医院近且我们抢救有效及时,把他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h3> <h3>我拍的很多照片都是以医院门诊大楼前的白求恩塑像为背景的,军旅生涯中,有一段在这座有着光辉历史的医院工作和生活,是我一生的骄傲。</h3> <h3>获奖了,我们科被医院评为“先进集体”😄抱奖杯的是消化系专家,我们的老主任罗延平先生。罗主任右边的是心肾内科主任林兆信;一排右一的是心脏内科主任宁佩庾;第四排左一是何其娜主任,都是大名鼎鼎的医学专家,是他(她)们铸就了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在北京军区,在河北省的医疗权威地位。</h3> <h3>我的战友,那时我们多年轻啊!</h3> <h3>1976年7月28日3时42分53.8秒,唐山发生7.8级强烈地震,有报道称,唐山地震是迄今400多年世界上最厉害的地震,约等于400颗原子弹扔在了唐山。在短短的23秒地震中,24万2000多人死亡;16.万4000人重伤;7200个家庭全部震亡;上万个家庭解体;4204人成为孤儿;97%的地面建筑、55%的生产设备破坏;交通、供水、供电、通讯全部中断,直接经济损失100亿元。唐山夷为平地。</h3> <h3>1976年7月28日晚上,我被剧烈的摇晃摇醒,同屋的几个战友一时都紧张起来,我还算反应快,意识到地震了。当我们跑出屋子,走廊里挤满了人。我们几个不敢停留,迅速穿过人群跑步下楼,直觉告诉我,空旷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地方。</h3><h3>究竟是不是地震了?哪里发生了地震?我们一无所知。下午,我接到通知,命令我马上整理行装,参加唐山抗震救灾医疗队,待命出发。</h3> <h3>29日一早我们一行出发了。先是从石家庄火车站乘坐部队的闷罐车到北京丰台,而后由后勤六分部汽车7团送我们奔赴唐山。</h3><h3>经过20多个小时的日夜兼程,30日凌晨2、3点的样子到了唐山。</h3><h3>我们应该是最早赶到唐山的部队医疗队。当时,唐山断水、断电、交通一片慌乱,整个处于无政府状态。</h3><h3>拉着各种救灾物资的车辆,无奈的停在已经十分拥挤的路上,寸步难行。 </h3><h3>我们停在刚进入唐山的路北区,等待医疗队领导到北京军区抗震救灾指挥部接受任务。指挥部设在唐山机场,离我们所在位置还有20多公里,医疗队领导只能步行往返。</h3> <h3>7月的唐山正是盛夏季节,清晨4点天就朦朦亮了,当我们彼此可以看清对方的时候,大家不禁都笑起来,整个一个土人,一时间谁也认不清谁是谁了。反正也得等,我们几个年轻人跳下车想找个地方洗洗。</h3><h3>我们顺着进城的方向往前走,倒塌的房屋,临时搭起的栖身之所,还有用棉被包裹起来的尸体随处可见。</h3><h3>灾区百姓穿着各种各样能够遮蔽身体的衣物,男人穿裙子,女人穿着男人的跨栏背心,露着乳房,还有只用一条围巾裹在腰间遮蔽私处的,总之穿成什么样的都有。 </h3><h3>我们越走心情越沉重,莫名的恐惧袭击着我们。说实话,当我接受任务的时候是有心理准备的,我知道,我会面临十分艰苦和十分危险的考验,甚至想到会牺牲。临走时,我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我已经奔赴唐山地震前线去履行一个战士的责任。但是我没有寄出,而是交给了我的好朋友范晨光。我叮嘱她在合适的时候再发出去,究竟什么时候合适我不知道。</h3> <h3>天亮了,一片狼籍,到处瓦砾,死尸遍地,目光呆滞,表情麻木,绝望到不会伤心的唐山人让我们震惊了,顷刻间我们几个战友全傻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真真正正意识到唐山被震没了,如此惨烈又如此可怕。</h3><h3>我们继续一边走一边看,街道被一辆接一辆的救援车辆堵的水泄不通,车上的救灾物资时常被一个个目无表情的灾民掠夺。人们见面问候的语言,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您吃了吗’?而是‘你家死了几个呀’?</h3><h3>我们穿过倒塌的房屋,来到一片开阔地,看到那里摆放着一排排水泥槽,里面存放着半槽水。我们在一处干净的水槽边蹲下,刚要洗脸,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女人说:‘你们别用那个水,那是我们做饭用的’。随着声音我们朝后看,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呆滞的看着我们。这些水是雨水呢?还是空降水呢?这种局面,让我们更加感到灾难的严重性以及我们肩负的任务艰巨。</h3><h3>返回的路上,一个女孩的哭声引起了我的注意,顺着哭声,我看到一个7、8岁样子的女孩站在一个大坑前,无所顾忌的大哭着。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这个女孩的哭声,是我在唐山期间唯一听到的哭声。那些被突如其来的灾难袭击的百姓已经被震懵了,已经麻木,已经不会哭了。</h3> <h3>天气太热了,太多死去的亡灵已经腐烂,再不掩埋就会爆发瘟疫。大坑约有一间房那么大,但比房子要深,那么大的坑要埋多少人呢?钱刚在他的报告文学《唐山大地震》中写道,‘那些日子里,每天都能看到一卡车一卡车的尸体向郊外运送,尸体来不及一具具掩埋,许多时候就挖一个大坑,将尸体推入’。据当地人说,这个哭泣的女孩是家中唯一的幸存者,而她的家人可能就埋入这个大坑。</h3><h3>看着这个幼小的孩子,我不知道她今后的路怎么走?</h3><h3>上午9、10点,医疗队领导终于领受任务回来,我们必须马上赶到丰润县医院。</h3><h3>丰润县医院位于唐山正北方,距离唐山市大概40公里。自从29日一早从石家庄出发,已经过去27、8个小时,现在,我已经记不起这么长时间中,我们吃过东西没有,只记得当时我们每个人都很着急,我们需要赶快投身到这场抗震救灾的战斗中,释放焦虑,安抚痛苦难过的心情。我们知道,太多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无数双渴望期盼的眼神等待着我们的救援。</h3> <h3>12点左右,我们在医院门口停下来,院子里到处都躺着受伤的灾民,我们的车根本开不进去。据接待我们的人说,原本只能容纳300张床位的县医院,已经来了至少2000名伤员。</h3><h3>我们在伤员中穿行,迅速找到一处40平方米左右的空地,迅速用老百姓家常用的炕席搭起一个临时手术室,搭起几张手术床(记不清是几张了),便开始工作起来。</h3><h3>后来我知道,当时分了几个小组,后勤小组负责安置住处、饮食和生活保障;辅助治疗小组负责药品、化验;还有内科组和外科组。</h3><h3>我被分到外科组,负责手术过程中病人生命体征观察、麻醉用药及处理手术过程中随时出现的事情。自从护校实习曾在外科工作过几个月外,这还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手术室护士的工作,很紧张。</h3><h3>我发现有的手术台刚刚抬上一个灾民很快又抬了下去,于此相伴的是医生无奈的叹气。很多灾民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或伤势太重,或身体太弱,连麻醉关都闯不过去,就死了。</h3><h3>下了手术台已经晚上,我们借助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查看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伤员,寻找最需要马上手术的人。由于伤员太多,光线又不好,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在伤员中穿行,生怕踩着碰着。</h3><h3>‘救救我吧’,一个伤员扯住我的裤脚,我低头挨近伤员查看,吓了一跳,伤员膝盖下的伤口已经腐败化脓,伤口周围好几只半寸左右的蛆,缓慢爬行着,苍蝇、蚊子嗡嗡叫着在周围盘旋,空气中凝固着腐烂恶臭又甜丝丝的腥气味道。七月末的唐山,正是北方最炎热的季节,吃剩的饭菜放在外面几个小时都会馊,何况是伤口。</h3><h3>伤员的痛苦牵动着我们的心。我记得在以后的几天里,我的神经整个处于麻木状态,不知疲倦,不知饥饿,没有眼泪,没有思想,没有痛苦,不分昼夜的工作着。</h3> <h3>特别让我揪心和难过的是震后第五天了,被地震揭下的一面墙,楼房间里依然还有挂着的遇难者尸体。负责装运尸体的解放军带着防毒面具,手拿一个长长的大铁钩,勾住尸体后,从死者口袋里寻找可以证明身份的资料,而后送入装尸袋。由于尸体高度腐烂,只能一块一块的勾,全部装入后,地下留下一片浑浊的尸水。整个唐山市弥漫着浓烈的尸臭味,原本可以运送很多尸体的军用卡车,经常是拉着几具尸体就跑。</h3><h3>大灾过后必有大疫。为了防止疫情等次生灾害发生,喷药飞机在唐山上空地毯式横着竖着喷洒消毒剂、杀虫剂,由于是超低空飞行,带着蒜味的敌敌畏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消毒剂就像小雨一样洒落下来,从早到晚从不停歇。</h3><h3>唐山大地震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全国大救援行动很快展开。好像在震后的10天左右,丰润县医院的2000多伤员就陆陆续续运往全国各地。</h3> <h3>我们是从唐山乘火车返回部队的。想想3个多月前人民解放军唐山大救援,唐山火车站全部瘫痪,面目全非,根本派不上用场,但10万大军八仙过海各显奇招,都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到抗震救灾的最前线。经过全国军民的共同努力,艰苦奋斗,现在我们可以直接从唐山坐火车离开了,那种成就感,责任感无语言表。</h3><h3>当火车驶出唐山,我们医疗队全体队员沉默无语,我不知道我的战友都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的是,我一定还会再来。我要亲眼看看勇敢的唐山人民是怎样建设自己的家园的,我要看看更美丽更漂亮的新唐山是什么样子的。</h3><h3>这张照片是2016年我再次去唐山时拍摄的。</h3> <h3>唐山抗震纪念馆</h3> <h3>唐山大地震罹难者墓墙</h3> <h3>墓墙很长,分为几个区域,两面均镌刻着罹难者姓名,籍贯。</h3> <h3>我们这些战友,相识于青葱年华,彼此彼此都太熟悉了。后来,到了谈恋爱的年龄,谁的男朋友得到认可,我们的评价也是占有相当分量的。</h3> <h3></h3><h3>刚当兵不久赶上警惕苏联入侵,北京军区所有部队都要求挖防空洞,和平医院也开展了轰轰烈烈空前规模的建设地下战备医院的工程,全院医护人员,机关干部用了小半年的时间在医院所属土地的地下挖成纵横交错的甬道和房间,像手术室,换药室,药房,指挥部等等应有尽有,真的打起来我们在地下完全可以像在地上一样有条不紊的开展工作。</h3> <h3></h3><h3>地下医院建起来了,但仗一直没有打起来,不过到了夏天用处可就大了,它成了我们的天然空调房。在炎热的日子里,我除了工作时间以外,一般都是走到通往防空洞一半的地方,坐在台阶上看书听收音机,累了也会卷缩的在那儿躺会儿。之所以没到里面的房间,是因为当时机关就我一个女兵,下班后没有伴,一个人不敢去。现在回忆起来还能感觉到,当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汩汩凉气便涌向身体,顿时神清气爽起来,气喘匀了,躁动没有了,身心安静了,那个惬意,那个舒服呀,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中央空调,爽呀。</h3> <h3>记忆中有意思的是吃冰棍。部队大院军队性质决定五脏俱全什么都有。我们医院的院子里养牛,养猪,种果树,麦子,水稻,还种菜,服务社,食堂,冰棍房,洗澡堂,你就想吧,过日子的一切需要都可以在院里解决。</h3> <h3>冰棍房在一排食堂中间的一间小屋里,每到夏天我们几个女兵热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坐在冰棍房里一根接一根的吃,直到吃得全身凉透为止。再就是专门为接待外宾而做冰棍是最好吃的了。每次接待外宾,医院都要做各种冰棍,比如桔子的,牛奶的,香蕉的,苹果的,鸡蛋的等等等等,这么说吧,只要是时令的水果或者像黄瓜,西红柿这样的蔬菜都是可以作为冰棍原料的,而且给的料还特别足。就说香蕉冰棍吧,香蕉搅碎,加上牛奶,比例配置的标准是只要能冻上,能放多少原料就放多少。外宾走后,剩下的冰棍不能过夜,扔掉是肯定不可能的,怎么处理呢?吃呗。</h3> <h3>2014年昔日的战友再次聚集在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几十年过去了,当初只有20来岁的我,也已是姥姥辈的老人家,但,我们依然如过去那样,相拥问候,有说不完的话。</h3> <h3>中国人民解放军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成立于1937年11月7日,综合性三级甲等医院。</h3> <h3>当年的战友,玩伴儿,如今都已花甲白发,儿孙绕膝。</h3> <h3>气派的门诊大楼,旧貌换新颜。</h3> <h3>编辑这个美篇才发现,过去自己太不爱拍照片,特别是不注重保存照片了,以至于当年的照片很少……。想想,我在北京军区军医学校工作了10年,却没有留下一张有军校标志的照片,身边只有这枚校徽。</h3> <h3>北京军区军医学校的名称几经变更,从1939年9月18日正式建校,白求恩同志亲自倡议并参与了学校的创建,时称“晋察冀军区卫生学校”。1939年11月12日,白求恩不幸以身殉职,为了纪念他为学校创建做出的特殊贡献,1940年,学校更名为“白求恩学校”。1964年,编为北京军区后勤部卫生学校;1969年,命名为北京军区军医学校;1993年命名为白求恩医学高等专科学校;1999年5月,更名为白求恩军医学院;2004年9月,改建为第四军医大学白求恩军医学院。2017年并入陆军军医大学,称陆军军医大学白求恩医务士官学校。</h3> <h3>大门依旧,校名数次更迭</h3> <h3>1984年,由军校学员组成的我军阅兵史上第一支女卫生兵方队参加首都国庆35周年阅兵盛典,走出了国威军威。</h3> <h3>之后,又组建了1999年建国50周年、2009年建国60周年国庆阅兵,2015年9月3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阅兵的女兵方队,代表中国女兵接受全国人民的检阅。</h3> <h3>对越反击战时,学校学员有三批选送到麻栗坡老山前线实习。</h3> <h3>我在政治部工作时负责第三批学员的筛选工作。当兵,卫国而战,为国捐躯,是我从小就有的英雄情节。看到年轻女兵踊跃报名积极参战的热情和精神,从组织者的角度,我在选择学员时,必须负责任地给她们讲清楚,到老山前线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不是体验惊险刺激的旅游,而是残酷血腥的战场,是有可能流血牺牲的,要想清楚,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后再报名 。但是,在我与她们一个个交谈中一次次被感动,因为,我看到了新一代军人为保卫祖国安全,为守护人民安宁,甘愿奉献、牺牲的胸怀和风采。</h3> <h3>综合教学楼</h3> <h3>解剖教学楼</h3> <h3>护理教学楼</h3> <h3>学校图书馆</h3> <h3>学员排队上课</h3> <h3>课堂上</h3> <h3>教室</h3> <h3>这个教师是心血管病专家,后来调到北京军区总医院。</h3> <h3>美篇越做越觉得自己23年的当兵生活平淡无奇,既没有经历过出生入死的轰轰烈烈,也没有英雄报国的可歌可泣。但是,人民解放军这所大熔炉确实锻炼了我的意志和胆识;不怕苦和累的坚韧;学习和思考的习惯;还有在困难和逆境面前不畏缩,不萎靡,勇敢面对乐观开朗的精神气质。如今,我依然秉承做人要正直善良,做事要认真负责,热爱祖国的信念,坚定不移。</h3><h3><br></h3> <h3>1991年,我结束了23年的军旅生涯回到北京,开始了丰富多彩的地方生活。记得我满怀热情的穿上连衣裙,带上红宝石的金项链,北京珐琅彩手镯,高跟鞋,长发飘飘,在我的战友面前亮相时,他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穿什么也没有穿军装好看”!听后,内心好郁闷啊!</h3><h3>说明:部分照片来自网络。</h3> <h3><a href="https://kg2.qq.com/node/play?s=O28D4PO1dtzm9ORN&amp;shareuid=60989d86242b3f8f33&amp;topsource=a0_pn201001006_z11_u250316847_l1_t1562986734__"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nbsp;</span>朗诵/曾经当过兵</a><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