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令世人叹服。就以一个小小的荷花 来说,让我们来看看就有多少讲究吧。</h3><h3> 荷花、莲花、芙蕖、芙蓉、菡萏、藕是同一种东西吗?是,但也不全是。它们有部位、时态等方面的区别。荷花其实还有更多的称谓,如:水芝、水华、水芙、水旦、水芙蓉、泽芝、玉环、草芙蓉、六月春、中国莲等。我们就说说前面提到的几种吧。</h3><h3> </h3> <p>荷</p><p>首先是荷。</p><p>荷具体其实是指荷花下面的茎秆,也就是支柱部位,有时也包括叶子在内。所以为什么“荷”有负荷的意思,就是因为它有支撑、支持的作用。</p><p>仔细看就会发现,古人其实一点也不马虎,诗词中出现“荷”的,真的多是指荷花的茎。</p><p>比如“小荷才露尖尖角”,还没开花,水面上自然就是孤零零一根杆了。</p><p>再比如,“留得枯荷听雨声”,花谢叶落,也只剩杆了。</p><p>当然,“映日荷花别样红”,由于与“花”字同用,意思自然就不同了。</p> <p>莲</p><p>在现在,莲和荷花并不是同一种植物,莲主要是指睡莲,是贴近水面生长的那种,而荷花则高出于水面。</p><p>但古代莲就是荷花,也可以叫莲花。</p><p>当然,往细了说,莲指的是荷花的果实,也就是莲子。而果托儿则称“蓬”,因而花谢结果实时也叫莲蓬。</p><p>莲蓬与莲子</p><p>《西洲曲》:“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拨弄的就是荷花的果实。</p><p>周敦颐《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这种形象明显是荷花的形象。</p><p>因此,“莲”在诗词里最常用的有两种意思:一是谐音“怜”,是可爱女子的形象;二是谐音“廉”,是谦谦君子的形象。</p><p>此外,佛教传入中国后,莲与佛教也是关系密切。</p> <h3>藕</h3><h3>藕是荷花的根,埋在淤泥里的块茎。</h3><h3>也就是我们平常吃的菜了。</h3><h3>出淤泥而不染,它就是被“出”的那个。</h3><h3>中间有孔洞,藕断丝连,可清炒、可炖汤、可做桂花糯米藕……</h3><h3>好了,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就不多说了。</h3><h3>只提醒一句:藕要少吃。</h3><h3>因为,吃藕丑(chou)😜</h3> <h3>芙蕖</h3><h3>就是荷花本花了。</h3><h3>有意思的是,古人真的很不嫌烦,分类细致得过分。</h3><h3>怎么说呢?这芙蕖虽然是花,但还必须是已经开了的荷花,别的还不行。</h3><h3>如刘禹锡《赏牡丹》:“池上芙蕖净少情。”</h3><h3>有时候也称“红蕖”,就是红色的荷花。如苏轼《鹧鸪天》:“照水红蕖细细香。”</h3> <h3>菡萏</h3><h3>前面说了,芙蕖是开了的荷花,那没开的荷花叫什么呢?</h3><h3>没错,就是菡萏。</h3><h3>来,跟我念:hàn dàn。都是四声,不会念或是念错者不在少数。</h3><h3>菡萏呢,就是荷花的花苞了。</h3><h3>别看它现在显得很生僻,然而菡萏是个很久远的词。《诗经》就有:“彼泽之陂,有蒲菡萏。”</h3><h3>而最为人熟悉的,或许是李璟的那句“菡萏香销翠叶残”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荷花为什么会没开花就残了……可能就是为了渲染一种真的很悲伤的情绪吧……</h3><h3>当然,其实也不必这么较真了,估计到了后来,古人也懒得探究这荷花到底开没开了。</h3> <h3>芙蓉</h3><h3>同芙蕖,荷花本花。</h3><h3>但很好玩的是,明明芙蓉和莲花是同一种植物,但是谈及莲花,我们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圣洁清爽的形象,而说到芙蓉,就莫名有一种暧昧的感觉有木有……</h3><h3>比如:“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h3><h3>芙蓉的感觉呢,就像是女子娇艳的容颜,是红彤彤的,总与香艳的闺房之趣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不像莲花,让人感觉清清爽爽,美而不妖。</h3><h3>当然,心中爽朗旷达的大佬也能把这略带妖冶的词汇写得清新脱俗。</h3><h3>比如咱们的“青·莲·居·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h3><h3>还有《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h3><h3>不得不说,大佬就是大佬。</h3><h3>其实总结一下,要想把这种带有浓艳色调的词汇写得清新自然,那就要带上一些清白、透明的词汇去淡化它。而水是冲淡浓艳的好东西。所以可以用这些带有“水属性”的词:清、素、江、泽等。</h3> <h3> 那芙蓉花是什么呢?这里有点绕了,芙蓉指的是荷花的本花,而芙蓉花则是另外一种植物了。没错,它就是木芙蓉(Hibiscus mutabilis Linn),是一种锦葵科、木槿属植物,原名:木芙蓉,别名:芙蓉花、拒霜花、木莲、地芙蓉、华木、酒醉芙蓉。芙蓉花在我国南方省份很普遍,但在北方尤其北京地区并不多见。比如天府之国的成都到处可见此花,历史上很早成都就被称作锦城、蓉城了。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在确定国花、省(市)花、市花的热潮中成都市人大常委会于1983年5月26日就将木芙蓉确定为成都巿花了。有的人错把芙蓉葵当成了芙蓉花,芙蓉花是秋天开花,而芙蓉葵则是夏季开放的。木芙蓉其花或白或粉或赤,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故有“芙蓉花”之称。木芙蓉不仅赏心悦目,而且还具有实用价值,可食,可入药。相传宋代有道名菜,以新鲜的木芙蓉花煮嫩豆腐,红白相映,如雪后红霞,美曰“雪霁羹”。有人还曾用芙蓉花染缯为帐,取名“芙蓉帐”,这说明芙蓉花还可以做染料,《长恨歌》也叹“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下面第一张图片即芙蓉花,第二张乃芙蓉葵,二者同为木槿属,确实有些相似处,但它们叶子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更重要的是木芙蓉原产自我国而芙蓉葵原产于北美。扯得有点儿远了😜</h3> <h3>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h3><h3>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h3><h3>——杨万里《小池》</h3> <h3>庭前落尽梧桐,水边开彻芙蓉。</h3><h3>解与诗人意同。</h3><h3>辞柯霜叶,飞来就我题红。</h3><h3>——朱庭玉《天净沙·秋》</h3> <h3>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h3><h3>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h3><h3>——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h3> <h3>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h3><h3>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h3><h3>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h3><h3>——李清照《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h3> <h3>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h3><h3>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h3><h3>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h3><h3>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h3><h3>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h3><h3>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h3><h3>——苏轼的《江城子·江景》</h3> <h3>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h3><h3>沈李浮瓜冰雪凉。竹方床。</h3><h3>针线慵拈午梦长。 </h3><h3>——李重元《忆王孙·夏词》</h3> <h3>携扙来追柳外凉,画桥南畔倚胡床。</h3><h3>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池莲自在香。</h3><h3>——秦观《纳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