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浑河支流,满族的母亲河苏子河</h3> <h3>浑河流域城市群</h3> <h3> 这条河各种文字记载长达415公里,最先进的测量技术探明,浑河全长实际是495公里。浑河与世界上所有流域文明一样,从人类迁徙、居住、繁衍肇始,便与美丽的神话和传说结合在一起。远古的第一滴水珠,凝结在滚马岭山巅草木之上,千万颗水滴汇聚在一起,从树叶脉络,从山川缝隙,水滴成涓,涓集成溪,溪闹成河,大大小小的河流,彼此贯通,彼此交融,汇聚成一条名为浑河的北方大河,冲出辽东的锦绣山峦,冲向浑河、辽河平原,奔向浩瀚的大海,千万年来从没有过停歇。<br> 水是生命之源,浑河是辽宁人的母亲。逐水而居,让人类更加便利地获取生活资源,河流改变了人类,人类也利用河流创造出新生活。
浑河几乎串联起辽宁省大部分县市,自东向西,依次流经清原、新宾、抚顺、沈阳、辽中、灯塔、辽阳、台安、海城、大洼、大石桥、营口等地,最后于营口市西注入渤海。<br></h3> <h3>古代神书《山海经》长卷</h3> <h3> 浑河古称潦水、辽水、小辽水、贵端水、浑河。汉代及三国时期,浑河称辽水或小辽水。《汉书,地理志》载:“高句丽,辽山,辽水所出,西南至辽队(古地名)西六十里入大辽水。”
魏晋,浑河仍被称为小辽水,《水经》云:“又玄菟,高句骊县有辽山,小辽水所出”。
隋唐,浑河叫贵端水。《旧唐书·程务挺》记:“又率兵破高句骊于贵水,焚其都城,杀其甚众”。《资治通鉴》记载:“永徽六年五月壬午,名振等渡边水,高骊见其兵少,开门渡贵端水逆战”。
浑河名称最早的文字记载始于辽代,《辽史·地理志》载:“浑河在东梁与范河之间”。《大元统志》残本记载:“水势湍激,沙土混流,故名浑河”。明代仍沿袭称之为浑河,《读史方舆纪要》卷三十七记载:“浑河在司西北,一名小辽水,源此塞外,西南流”。
明清,北方河流多用满语称呼。浑河满语为瑚努呼河,上游河段名纳鲁河。《盛京通志》卷二十五记载:“纳鲁河,城东北八十五里,源出纳鲁窝集,流入安巴尼雅勒玛山,即为浑河”。
之后,部分满族民俗专家和爱好者以民间传说附会,称浑河之名由来,因努尔哈赤用疑兵,以兵马搅浑河水而得河名,与历史记载和考据不符,特予纠正。<br></h3> <h3>古代地理名书《水经注》</h3> <h3> 浑河有南北二源。北源发于辽宁省和吉林省交界处的哈达山西麓的纳鲁窝集。今抚顺市清原满族自治县湾甸子镇滚马岭;南源发于辽宁省新宾满族自治县境内蜜蜂沟。几千年历史当中,浑河名称数次发生变化,久而久之,使人们对浑河名称沿革提出种种不同看法,进而导致对一些历史事件发生地点产生各种猜测。因此,对这条河流名称做出符合历史沿革的考证很有必要。
历史上,浑河曾经是辽宁省第一大河流辽河最大的支流。清朝末年,由于人类活动增加,上游西辽河两岸水土流失严重,辽河含沙量大增,下游河道淤浅、频繁决口,经过自然选择和人为治理等多重影响,辽河主流改道盘锦入海。
1958年,为根治辽河下游洪涝灾害,堵截了从六间房流向三岔河,纳浑河与太子河入海的辽河东支流,辽河不再与浑河相通,浑河成为独立于辽河之外的水系。浑河与太子河流量相当,按照河源唯长的标准,浑河为干流,太子河是浑河最大的支流。由于历史情怀及管理等原因,浑河纳太子河后从三岔河到营口河段仍然被称为“大辽河”, 浑河流经辽宁省中部城市群,这里人口稠密,传统的重工业发达,浑河及支流太子河承担了中部城市群几乎全部供水任务,它对整个辽宁省的发展贡献巨大,全省任何一支河流无法与之相比。<br></h3> <h3> 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中,浑河以丰富的内涵,外延的张扬,与这里的人民一起创造出光辉灿烂的文明。</h3><h3> 浑河在辽宁乃至东北的文明发展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这条流域丰厚的土壤,物产资源,因河而形成的交通道路,为人们创造出得天独厚的的生存条件。浑河作为民族大融合的最前沿,不仅养育了各民族儿女,生活在这里的人民,还用智慧和劳动创造出了光辉灿烂的浑河文明。</h3><h3> 重新审视浑河,在历史积淀中,科学地汲取营养,将为浑河的保护、建设和创造提供更加丰厚的动力。
浑河作为中华文明的一条支流和源头,以浑河另一个源头岗山为中心,中原文明与北方少数民族从历史有记载以来,便发生冲撞、拥抱和交融。岗山一支河流向南叫浑江,向西叫苏子河和浑河,在这个方圆不到百公里的地方,竟然产生了以汉族为代表中原文化及北方少数民族为代表的高句丽文化、契丹文化、女真及满族文化,这些地理与历史文化,在古代还隶属不同的水系,而到了现代,浑江水系和太子河水系被导入浑河这个庞大的水系,让历史地理真正的实现了交融和互通,让浑河文明变得更加传奇神圣和庄严起来。<br></h3> <h3> 约7000年前,现有的考古证据已经表明,浑河便有人类生产和生活。约5000年前,以浑河为代表的辽河流域以文明的脚印,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并成为中华民族上下5000年不可或缺的一环。</h3><h3> 约4000年前,浑河文明与整个北方文明一起开始与辽河文明、黄河文明等文明系统进行联系和交流,而这时真正意义上的中华文明开始形成。
在中国古代远古神话传说当中,浑河、浑江、太子河流域便充满了神秘的文化色彩,三皇五帝之一的帝喾彤弓素矰后羿,旸谷沸流,金乌扶桑,在辽宁屋脊之上,在古卒本川之上,为中华民族史诗般的画卷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潦山的起伏连绵,潦水的远去飘渺,也已经在中国古代的历史文献《山海经》中若隐若现。约2000年前,中原文明在中华文明系统中取得主导地位,成为中华文明的代表;浑河文明与整个北方文明一道,在为中华文明的形成做出应有贡献的同时,被纳入了中华文明的大系统之中。<br></h3> <h3> 公元前一千年多年前,殷商圣贤箕子白衣飘舞,从中原来到北方大地,在黄海之滨建立箕子朝鲜,中原文化便深远地影响浑河及周边的山山水水。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幽州燕云,群雄并起,燕将秦开卧底东胡,随之在东北开疆拓土。浑河之侧,修建长城,辽东大地,烽烟四起,浑河流域已显示出北方文明当中独特的历史作用。
秦统一中国后的2000余年古代史中,浑河流域与中原政权的关系,始终是各个中原王朝的晴雨表和指示器。,东方版的《荷马史诗》几千年来不断在浑河两岸不断上演。
汉武帝平定辽东和朝鲜半岛,在新拓展的疆土上增设乐浪、玄菟、临屯和真番四郡。其中,玄菟郡治在公元前1世纪移至浑河支流苏子河畔的高句丽县城,成为西汉王朝在东北地区的边地要郡,浑河流域产生了继辽东地区襄平之后的又一个政治中心。</h3><h3> 公元1世纪,玄菟郡治沿浑河西移至辽东山区与辽河平原交际处的琥珀泉山上,这是抚顺市真正拥有城市的建立古代城市的开端。<br></h3> <h3>封泥为竹简等公文通信的保密贴封,类似封条,用淘泥烧制封在文书上。秦代、汉代都发现封泥实物,都证明,中原政权对朝半岛、辽东和浑河流域,进行有效控制。</h3> <h3> 西汉末年,浑河上游地区兴起了一个在中国古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少数民族——高句丽。</h3><h3> 朱蒙为北方少数民族扶余国王庶子,其母为婢,为兄弟不容。朱蒙协亲逃离扶余南行至沸流水(今富尔江)定居,建国称王。当时地名卒本川,为不忘本,朱蒙定国名为卒本扶余。</h3><h3> 高句丽本是汉武帝时期在辽水源头所设立的一个县的名称,属玄菟郡治下.这个新兴的少数民族兴起的地方正是浑河之畔,遂以地名做为族名,并逐步发展成为势力很大的少数民族地方政权。高句丽在中国古代史上前后存在了700余年,并借南北朝时期南北对峙之机,以浑河中上游为基地,向辽河流域及朝鲜半岛扩张渗透,并形成了南北朝政权大博弈大融合当中最重要的地方政权砝码。
这支东北少数民族地方政权,在随后几个朝代当中一直在历史的天枰上摇摆,与中原政权发生多次激烈的大冲突。隋朝因为征战高句丽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并因此被其他政权和唐王朝取代。
公元7世纪60年代,唐朝大军东征,迫降高句丽政权,在辽东和浑河流域与中原政权分庭抗礼700多年的高句丽王朝最终覆灭。为了有效地管理和治理东北边疆,唐朝设“安东都护府”于平壤,以大将薛仁贵为首任都护。</h3><h3> 至此,浑河流域第一次成为统一的中央王朝的腹地,开始纳入中华文明的大系统。不久,安东都护府北迁至浑河流域,先在辽东城(襄平),后至新城(今抚顺市区高尔山)。安东都护府从公元676年到公元714,在浑河流域存在了38年,其中设于高尔山新城时间为37年。</h3><h3> 作为唐朝管辖整个东部疆土的最高军政机构的安东都护府,在榆关(今山海关)以外存在46年,其中38年设于浑河流域的抚顺地区。
汉玄菟郡,唐安东都护府,作为两大强盛王朝的东北地方治理中心,浑河之畔的抚顺成为中原王朝鼎盛时期最耀眼的两颗星。<br></h3> <h3>抚顺市高尔山是中国历史最重要的地理坐标,汉玄菟郡迁徒抚顺新宾永陵和抚顺市内老城(今友谊宾馆)后,高句丽新城、唐安东都护府、辽贵德州、明清古城皆在高尔山麓。</h3> <h3>唐安东都护府控制包括朝鲜半岛和辽东大面积区域。</h3> <h3>历代古城在高尔山的位置图。</h3> <h3>抚顺是契丹贵族察割的私州,从西北劫掠的陶瓷匠人,在大官屯地区烧制陶瓷,是辽瓷重要产地。</h3> <h3>高尔山古城遗址。</h3> <h3> 唐朝衰落,宋朝兴起,中原政权对浑河及辽东地区管控能力减弱。北方各少数民族以浑河为通道趁虚而入,之后渤海国崛起、辽灭渤海国、辽金之战及金蒙之战,浑河流域或为战区或为后方,一直处于历史激流地带。</h3><h3> 直到蒙古族建立的元朝实现空前大统一,设辽阳行中书省于辽阳,浑河流域才又一次实现统一政权管理下得到发展。
明朝在东北地区的最高军政机构为辽东都指挥使司和奴尔干都指挥使司。其中,奴尔干都指挥使司管辖黑龙江流域直至东部沿海、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辖区内多为游牧民族或原始部落。至此,浑河流域进入相对稳定发展时期。
17世纪初期,女真人进入浑河流域,在烟囱山下、苏子河畔,努尔哈赤所在爱新觉罗家族抓住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初步建立了割据一方的民族部落政权。</h3><h3> 而此时的明王朝国力衰弱,努尔哈赤趁机平定和联合女真、蒙古等各部落后建立后金政权,经过“萨尔浒大战”等大战役把中原政权驱逐出浑河流域,由浑河流域走出的少数民族政权再一次从这里向中原政权发起强劲的挑战。</h3><h3> 八旗子弟先后占领浑河中游的东京(辽阳)、盛京(沈阳),接着闯关入塞,问鼎中原,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二个以少数民族为主的统一政权——清朝。<br></h3> <h3>赫图阿拉古城</h3> <h3>苏子河</h3> <h3>世界文化遗产永陵</h3> <h3> 清朝统一大业的实现,是浑河流域各历史阶段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中华各民族历史大融合最辉煌的一页。</h3><h3> 以满族文化为代表的北方少数民族文化,与中原文化相互融合不仅辐射到中原覆盖全国,而且对近现代中国文明史的发展、演变,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近现代,浑河流域以及辽河中下游地区因其丰富自然资源、便捷的交通、重要的战略地位,引起东西方列强的垂涎和争夺。英法等国凭借不平等条约捷足先登,俄、日趁火打劫,日俄东北战争让浑河这片膏腴之地,沦为日本的半殖民地和殖民地。
清王朝在建立王朝之初便把龙兴之地浑河流域划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地。清朝末年,清王朝国库空虚,迫于内外压力批准在“龙脉”禁地开掘抚顺煤矿。</h3><h3> 日俄战争中获胜的日本从中国手中夺走抚顺煤矿的采矿权。从1905年至1945年,40年时间,日本从抚顺掠夺走的煤炭总量达2亿多吨。
日本视抚顺煤矿为“日本满铁会社的财源”、“帝国第一大宝库”。
浑河南岸的千金寨是抚顺现代城市历史的开端。近代举世闻名的人口大迁徙“闯关东”的发端就是抚顺千金寨。抚顺煤矿的开掘让“龙脉禁地〞”神话破灭,围绕整个辽东地区的几千里“柳条边墙”被打破,关内的人们纷纷奔向抚顺寻找新发展机遇。之后,从这里扩散到吉林、黑龙江、内蒙古东部等地区。闯关东的初始与由来,决定了千金寨在“闯关东”中的历史地位。
1936年,千金寨鼎盛时期人口达十一万人,是东北三省最繁华的矿业之城。关外流动而来人力资源为抚顺煤矿和工商业发展带来了活力。<br></h3> <h3> 1919年,日本人确定抚顺“大露天计划”,即全面扩大开采抚顺西露天矿计划。由此必须将千金寨市街整个迁走。</h3><h3> 千金寨居民有关迁移的斗争长达10年之久。日本人深知用强权难以达到目的,使用了最卑劣的逐迁手段,策略是:“使商民呈不安之相,人民处必去之势。然后,以廉价收买。”庞大的动迁计划,让千金寨成为各种痛苦汇聚的苦寨。日本指使掘进队在千金寨市街下面加大放炮数量和强度,造成地面下沉和房屋倒塌。千金寨居民奋起抗争,房屋倒塌了重建,道路拥堵了疏通,并组织商民、学生进行游行示威。
日本霸占抚顺煤矿时期,抚顺这个仅有二三十万人口的城市,死亡流动的速度极快。煤矿工人的工作环境极其恶劣,瓦斯爆炸、自然火灾、片帮冒顶、跑水塌方等事故屡屡发生,在日本人“要煤不要人”的开采政策下,矿工在开掘矿坑的同时,也为自己挖掘出坟墓。</h3><h3> 据不完全统计,从1905年3月到1945年8月40年时间里,因矿山事故和受日本侵略者残害而死伤竟高达23万人。
浑河作为日本侵占中国东北的缩影,见证了中华民族的苦难和血泪。在国家兴亡民族危难的时刻,浑河儿女以牺牲者的姿态,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地站在历史的最前沿。<br></h3> <h3> 2014年9月1日,民政部公布首批300名抗日英烈名录,抚顺英烈孙铭武排在首位。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这样评价孙铭武等孙家烈士:“是以国为家的爱国忠烈,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唤起千百万民众的觉醒与抗争,无愧是义勇军和义勇军进行曲的奠基人。”
“九一八”事变以后一个月,抚顺清原的“血盟救国军”打响了辽东义勇军武装抗日的第一枪。由孙铭武等人创作的《血盟救国军军歌》诞生,军歌歌词中唱到:“用我们的血肉唤起全国民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奋起杀敌/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起来/起来/全国人民团结一致/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h3><h3> 国内社科专家和文化学者认为《血盟救国军军歌》歌词是《国歌》母本,是《国歌》歌词创作的主要来源。
1929年,抗日英烈杨靖宇来到抚顺担任中共抚顺特支书记。他在抚顺期间,在整顿和发展特支党组织的同时,领导煤矿工人以各种方式阻止日本人对抚顺资源的掠夺。之后,创建抗日联军,与李红光、李春润等抗日英雄一起战斗在抚顺周边和白山黑水之间,对日本侵略者进行了严厉的打击,并用生命捍卫了民族和国家的尊严。从这个意义上说,浑河又是“义勇军”和《国歌》的故乡。<br></h3> <h3>孙铭武、杨靖宇、李春润等烈士。</h3> <h3>抚顺3000同胞罹难白骨馆</h3> <h3>抚顺街巷面貌</h3> <h3>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战败投降,浑河大地经过四十多年的沦陷后回归中国人民怀抱。苏军出兵东北,在加速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境内的覆灭的同时,把抚顺人民创造的大批财富一并夺走。苏军掠夺走的财富仅抚顺煤矿器材折价,以当时价值便超过950万美元。国民党统治时期,抚顺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1948年10月31日,抚顺实现解放。打碎一个旧世界难,建立一个新世界更难。为尽安定生活秩序,恢复煤矿生产,支援人民军队解放全中国,抚顺人民全力投入生产。以1949年5月份半个月产煤量104115吨计算,平均日产煤炭6507吨,有力地支援了前线。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浑河像一口巨大的熔炉,在源源不断投创造价值的同时,钢铁、燃气、电流、石油等资源在煤的助燃下输送到全国各地,为百废待兴的国家打造出骨骼、血液、肌肉……浑河肢体上的每次伸展,都让整个中国感受到“共和国长子”身上的力量。<br></h3> <h3> 被抚顺煤炭冶炼的不仅有宝贵的资源,还有人的精神和灵魂。
1959年12月4日,经过9年的牢狱生活,末代皇帝溥仪走出抚顺监狱的大门。400多年前,溥仪的平民祖先从抚顺出发,成为缔造宏大王朝的帝王;400年后,帝王的子孙经过灵魂的洗礼,在抚顺又成为平民。
从1950年至1975年,抚顺监狱先后关押975名日本侵华战犯,中国末代皇帝溥仪等71名伪满洲国战犯及354名国民党战犯。这其中包括伪满国务院总务厅官武部六藏、次长古海忠之、日本陆军第117师团中将师团长铃木启久、第57师团中将师团长藤田茂、第39师团长佐佐真之助等人。经过改造,抚顺成为了这些人的再生之地,1956年至1964年,在抚顺关押的日本战犯被分期分批全部释放回国。1959年到1975年3月,在此关押的伪满战犯被分期分批全部特赦。此后,近300名日本战犯曾多次重访“再生之地”抚顺,并成立和平组织讲述战争呼吁和平,众多战犯归国后成了中日友好人士,改造战犯的过程被世人称为“抚顺奇迹”。
1962年8月15日,一名在抚顺服役的普通士兵因公殉职,全城数万市民沿途为其送葬。士兵年近22岁,生前并没做过惊天动地的大事,却用日常的一件件小事好事感动了全城。</h3><h3> 1963年初,士兵的先进事迹被送到中南海毛泽东的案头。毛泽东用心写下七个通俗易懂的大字,于1963年3月5日在《人民日报》头版发表,“向雷锋同志学习!”七个字是一代伟人毛泽东向一位普通士兵最朴素的致敬。<br></h3> <h3>日伪战犯名录及战后状况。</h3> <h3>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毗邻朝鲜半岛的抚顺几乎被推到战争前沿。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共有7206名抚顺儿女(包括抚顺、新宾、清原三县)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先后有649名抚顺籍战士牺牲在战场。涌现出了以击落击伤9架敌机的空军特等功臣赵宝桐、志愿军特等功臣英雄连长赵连山、首次在朝鲜战场上用步枪击落敌机的战斗英雄赵宝印等优秀志愿军代表。
作为国家最重要的工业基地,抚顺为抗美援朝前线生产了军用钢材、石油、建材等大批重要军用物资。据战勤资料记载,抚顺地区3年抗美援朝期间,以民兵为主出动技术、护理、翻译、担架人员42745人次、车辆4714台次、担架1020副。全市捐款总计162亿元(东北币),购买“老虎台矿号”、“抚顺工商号”、“抚顺工人号”、“露天工人号”等11架战斗机。
在此期间,石油一厂、石油二厂、石油三厂相继投产,煤炭与石油加工并驾齐驱,抚顺不仅是我国最重要的煤炭基地,也成为了最重要的石油生产加工基地。1952年,全市的煤、油、电、钢产量都超历时最高水平,工业总产值达到3亿元,是1949年的4.6倍。
1953年至1957年,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国家向抚顺投资9.2亿元,当时全国156项重点工程,抚顺一地就占7项。这其中包括抚顺煤矿总体改造、抚顺铝厂铝镁车间改造、抚顺发电厂改造及大伙房水库等建设项目。</h3><h3> 这些重点工程的完成,为抚顺经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抚顺也由单一的煤炭工业城向综合性重工业基地发展。</h3><h3> 尤其是大伙房水库的建设完成,让千万年的浑河拥有了一颗璀璨的明珠,这里不仅有着美丽迷人的萨尔浒风光,还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一处处古迹,一段段历史故事,凿凿有据,述说着少数民族动人的兴衰史与朝代的更迭史。</h3><h3> 大伙房水库储水能力22亿立方米,全省10余个城市生活、工业用水都来自大伙房水库,它像血液一样根植在辽宁省人民的体内,在工厂中不停地循环流淌。有了它人们生活才有了质量和保障,城市才有了今天的发展和辉煌。<br></h3> <h3> 雷锋精神不仅成为煤都抚顺永不枯竭的宝藏,还成为了全国精神领域的一个坐标。此后,学雷锋活动50年来从浑河走向全国,并一直坚持开展到现在。
1966年,抚顺石油二厂引进设备安装成功投人生产;1967年,辽宁发电厂全部机组安装完毕运行发电;]969年,利用抚顺发电厂余热供暖的热力网工程竣工;1972年,化学纤维厂建成投产;1974年,沈抚南线高级公路建成通车……“文革”结束时的1976年,全市工业总产值41.5亿元,比1966年增长50%。如果没有“十年浩劫”,煤都抚顺所释放的能量会更加巨大。
改革开放虽然为抚顺发展带来一定的生机,但资源枯竭、采煤沉陷、连片棚户区、经济结构不合理等资源枯竭城市弊病,开始逐渐显露出来,依托大工业集群生产和生活的产业工人大批下岗失业,更为这个城市实现转型带来各种难以逾越的困难。
煤矿及其附属企业对抚顺影响巨大。抚顺煤矿的露天开采和井工采煤,对城市中心地表影响范围达10平方公里。老城区中心部分在煤矿沉陷区之上,市中心区的一些地面建筑和基础工程设施已经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面对各种严峻形势,抚顺的城市布局已经从河南地区转向到河北地区,一些工业企业面临整体搬迁等问题。
2005年,作为全国棚户区改造的策源地,抚顺几十万市民搬迁进棚改新居。</h3><h3> 红河漂流、皇家海洋极地世界、热高乐园等大型旅游和生态项目落户抚顺,为浑河流域工业城市转型带来生机。抚顺经济开发区在抚顺城市西部的建立,为沈抚同城化的实现确立了新的发展路径。浑河经济带的形成,是浑河流域现代经济发展聚焦点,它标志着抚顺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发展时期。浑河两岸,一座座商业城,一幢幢金融大厦,一片片工业园区,一栋栋安居工程拔地而起。
2017年9月,参加中国工程院“我国煤矿安全及废弃矿井资源开发利用战略研究”重大咨询项目暨抚顺露天煤矿综合开发利用项目研讨会及签约仪式的中国工程院6位院士、60多位专家齐聚抚顺,共同研讨、论证“我国煤矿安全及废弃矿井资源开发利用战略研究”重大咨询项目暨抚顺露天煤矿综合开发利用问题,力争用国际化视野解决抚顺煤矿等世界性难题。
浑河以一脉清流划开了历史,数千年的金戈铁马,陈歌往事,如斑斑驳驳的壁画,正在失去它往日的光彩……我们此时哀悼一个煤矿的死亡,更祈祷一个城市的新生。</h3><h3> 在煤都最有重量的一百多年里,这座为共和国工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煤炭“首都”,不会因为煤炭资源的枯竭而继续沉沦下去,昔日的浑河正走在涅槃及更生的路上。</h3><h3> 浑河文明正流向一个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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