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锅饭

何业武

      2019年6月30日，己亥年五月廿八。好日子！

       在岳母老家白鹭河村翻新的老屋子就要完工，只剩下"锦上添花"装修的事了。新建的厨房里要支起大灶的工程即将开始，意味着，这“张锅饭”也是能吃上的。

    许多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张锅饭”。但是从饥饿边缘游离过来的人，不会忘记。人家做了新房子，就要起新灶，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就要去祝贺。大家期待着能吃到在新做好的锅台上烹饪的红烧肉，香喷喷的白米饭，就着美酒，大讲张家山前李家山后。

       用稻草点第一把火，把水烧开，象征蒸蒸日上；用五谷煮饭，象征着五谷丰登，人丁兴旺；米饭出锅，盛到新碗里，点几滴麻油，象征着富裕流油……来吃饭的人多，锅里的饭满满的，炉火开的旺旺的，这样以后的日子才会旺。

       

       清早，我们从烔炀菜市场买了菜。有豆腐，谐音都富，有豆芽寓意着子孙繁茂。有肉有鱼虾，做个十大碗，一样都不缺……

       新搭建单独的厨房在正屋的东面，面积大约12平方。请来的师傅已开始在院子里拌混凝土了，有人把二四小砖砖块从外面往里搬。起灶工程即将开始。

拌水泥砂浆

       屋里，两个师傅开始垒砖起灶。

       外面，岳母另起煤炉，在这一天，用它来烧水热菜，备用做中午的简餐。

       快到晌午，屋里的灶台初具形状。

       砌烟囱是很讲究的，不能歪了，所以大师傅用垂线在标直。

       大师傅砌烟囱。另一个师傅用砂浆砌平灶台立面。

       屋外。岳母开始清洗被师傅们弄脏的铁锅。

       在起好的煤炉上，把铁锅加热，然后用带肥肉的肉皮，边加热边用肉皮满个地擦内锅。不一会儿，锅内有了油，显了黑色，滋润起来，那肥肉也慢慢变成了黑黑的肉砣。

       屋内，灶台的烟囱砌得越来越高。灶台面，不再用小块的瓷砖贴面，师傅已经用一整块大理石板切割成。

       因是雨后，天空特别通透。在这仲夏之时，有着微风，有着阴凉，邻居家的小狗们也来凑热闹。

       最关键的环节是树烟囱。现在不是一路用砖砌到屋顶，而是在街上能买到现成的一节一节的烟囱。砌到一定高度，就用买来的烟囱穿透屋顶。买好4节，共2米长，用竹片绑在一起，然后从掀开屋顶瓦面的顶上垂直放下，吻合到已砌好的屋内青砖烟道上。烟囱树得高，吸风大，屋内就不会留下烟味。

       屋内。师傅们的细活干始了。包括台面，立面，膛内，任何环节“都不能让人讲闲话”。待水泥开始得劲后，他们就贴瓷砖、刷白，做铁锅水平……

      屋顶防水怎么办？烟囱树到屋顶，势必让烟囱周边区域漏雨。很简单。烟道周边用水泥砂浆砌好，另用一块备好的厚铁皮，折成70度左右，一半插进上瓦内，一半拦在烟囱通道上沿，让水流绕开从两侧瓦上流下，丝毫不会漏雨进屋。

       新灶已起，就要准备烧菜煮饭了。这是重头戏，这是吃“张锅饭”的热点。岳母掌勺，其他人打下手，我充当“烧火的丫环杨排风”。

       新灶不够用，还得同时在备用煤炉上烧菜。

开始煮饭，还有粉蒸肉

       待一切就绪，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吃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美好生活从吃张锅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