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讲女红军故事(2)川陕苏区

南山

<h3>  拿上行李,骑上自行车,向着我的目的地而去。一看手表刚好9点16分,真是太巧合了,预示我将一切顺利。我此行计划沿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长征路线,采访女红军,收集资料写一本纪实性的书。几年前,我读过一篇《三个女红军藏区五十年》的报道,赵小妹、妹妹、德青拉姆三个女红军悲惨的遭遇让我流下了热泪,那时我就想以此题材,写一本小说向更多的人介绍女红军的故事。但由于我是业余写作者,时间、精力、出版困难等诸多因素都让我望而止步。当8月里我的处女作有了着落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写小说“女红军”,而出版社的陈先生建议我写成纪实性的书,并且书名就叫“寻找女红军”。写作文体的改变让我迟迟动不了笔。小说可以坐在屋里虚构,而纪实文学必须走出屋子去记实,特别是“寻找女红军”这样严肃的题材,更是要做大量的采访和研究工作。我感到困难重重,因为我并不熟悉红军和他们所处的革命年代,他们离我的生活非常遥远,留在记忆中的只是一些断断续续的故事。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现实生活中的红军,而且也不知道何方能找到女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现实生活中的红军,而且也不知道何方能找到女红军。鉴于此,我多次想放弃,朋友们也劝道:“现在大家关心的是钱,谁还关心女红军?”爽快的朋友不客气地说:“你是发高烧,脑壳出了毛病……”后来我在成都和郫县对一些大、中学生进行调查,发现大部分青少年对红军感到陌生,少部分略有了解的也表示对红军不理解,一个大学生说:“我不明白,那些红军都只知道革命,作为人他们的身上难道就没有人的本性?”其实,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惑着我。红军是充满生命活力的人,可长期以来我从文学作品中看到的红军都是“高、大、全”的革命形象,缺乏自我,少有人性。红军真是这样的吗?革命年代为我们留下了无数难解之谜,那些谜还真把我给迷住了。</h3><h3> 我一意孤行决定去“长征”,在路上写作“寻找女红军”。但诸事缠身,久不成行,内心里十分着急——健在的女红军越来越少。我迫切地希望上路,今天终于出发了,那一刻虽然没有当年红军出发时母亲送儿子、妻子送丈夫的壮行,也没有亲人、朋友为我举行的送别仪式,但我在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点儿“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下午3点我坐的客车驶上成都至南充的高速公路……车上我无数次打开最新出版的《四川省交通图册》翻阅,想象着革命老区通(江)、南(江)、巴(中)是什么样儿。最初知道通、南、巴是1992年,那时正是成都平原兰花狂潮的高峰期,从那里运往成都的野生兰花十分走俏,一时所有和兰花有关系的人都知道了通、南、巴。说来惭愧,当时我并不知道这里就是红四方面军创建的全国第二大苏区——川陕革命根据地。这固然和历史上对待红四方面军不公有关,但主要的还是自己对中国革命这段历史不够热情。</h3><h3> 我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长大的,对“革命”二字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感,但这次我必须走向“革命”了。整个8月里我在网上、图书馆、书店里四处寻找有关女红军的资料,这时我整个8月里我在网上、图书馆、书店里四处寻找有关女红军的资料,这时我才知道红四方面军中有几千女红军,还有一个妇女独立师,长征后期到达甘肃会宁时改为妇女抗日先锋团,有1300多名女战士,最后血染梨园口,饮恨祁连山。这样我此行的起点就选在大巴山区的通、南、巴。至于终点,开始我不敢选梨园口而选择了四川甘孜藏区,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自行车长途锻炼后,我大胆地选在了祁连山下的梨园口。</h3><h3> 客车于晚上10点半到巴中市,住九州宾馆407号房,服务员热情地说:“这里可以洗头、按摩,有正规的,有带……”革命老区原来也是如此,我一下就从火热的革命年代回到了如今这个四处弥漫着欲望和金钱的世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