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峪大惨案》

潘贵清

<p class="ql-block">这是《潘家峪大惨案》的真实写照,反央:潘家峪惨案前抗日保垒。惨案中灭我种族。惨案后复仇之火的全部过程。盐从哪咸,醋从哪酸?欲知详情,请看全文。</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位于河北省唐山市丰润区火石营镇,是个全山区。</p><p class="ql-block">抗日战争年代里,潘家峪是冀东抗日根据地,冀东专署、冀东军分区司令部、丰滦迁抗日联合县政府、后方医院、地下监狱、尖兵报社印刷厂、兵工厂、被服厂等八个冀东党政军重要机关单位驻在潘家峪。潘家峪人民为保护根据地,青壮年组织了《青年报国队》,他们破交通、割电线打击敌人。妇女们组织了《妇女救国会》,她们做军鞋、做军衣、照顾子弟兵、照顾伤病员。儿童们组织了《儿童团》,他们站岗、放哨、盘查敌情、送鸡毛信。当时,潘家峪周边全是敌据点,潘家峪不但没建过敌据点,连伪保甲组织都没建过,敌人发来的良民证、门牌号、户口册全部被烧毁,没向敌人交过一粒粮、一根柴、一分钱,没出过一个叛徒。从1938年末到1940年底,不到两年的时间,日军扫汤潘家峪138次,潘家峪人民为保护根据地,和敌人打了54次村头仗。潘家峪人民在抗日战争中,涌现出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p><p class="ql-block">《送鸡信的潘善雨》:8岁那年,潘善雨给潘凤密放牛,晚上放牛回来,坐在炕上端起饭碗刚要吃饭,丰滦迁县政府的交通员到了:你是叫潘善雨吧?这儿有封鸡毛信,马上送到黄岩村交给办事员,让办事员写了收条,拿着收条回来交差。潘善雨放下饭碗:不吃饭了,送信打紧。找了个小木棍儿,把鸡毛藏好,拿着小木棍儿走了。黄岩村离潘家峪仅8华里,黑夜里,要翻一道山,山上荆棘丛生,很不好走。过一个大山沟,山沟里松林密布,风在刮,松树发出呜呜的响声。猫头鹰在叫、狼在叫。潘善雨边走边哭。到了黄岩村以后,不知道办事员在哪儿住,在街里转悠,黄岩村放哨的发现了他:你是谁家的孩子?黑晶半夜不睡觉。还在外面转悠?潘善雨说:我不是这村儿的,我是潘家峪的,我妈跟我爸爸生气,我妈跑了,我找我妈呢。你是干啥的?放哨的说:我是放哨的,怕来日本子。潘善雨说: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是找我妈的,我是送鸡毛信的,知不道办事员在哪儿住。放哨的说:这孩子挺机灵,跟我走,去办事员家。到了办事员家,潘善雨把鸡毛信找出来,交给了办事员:给我写个收条,回去好交差。办事员写完收条交给潘善雨:你哭着吧?潘善雨说:我不怕日本子把我抓住,就算抓着把我小孩子咋这不了,我怕狼把我吃了。</p><p class="ql-block">9岁那年,潘善雨给潘灿家放羊,当时,潘灿家住着7个伤病员,有6个伤轻的准备归队。早上来日本子了,挨家挨户搜找八路军。6个伤轻的跑到南山密林深处藏了起来,那个伤重的走不了,拿出一颗仅有的手榴弹,准备和敌同归于尽。潘善雨说:别着急,我想办法。潘善雨找出潘灿家的一件破衣服,给伤员穿上,找出一顶破凉帽给伤员戴上,又把伤员架到羊圈里蹲在羊群里。潘善雨说:千万别说话。潘善雨站在羊圈门口。日本子进院儿了,一个日本兵一眼看见羊圈门口的潘善雨,走到潘善雨跟前,又看见了羊群里蹲着的伤员:你是干什么的?他又是干什么的?潘善雨说:他是大羊官,我是小羊官,我们两个是给人家放羊的。</p><p class="ql-block">《精心照顾伤病员的苏庭珍》:16岁的苏庭珍,和丈夫潘树宗刚结婚的第十二天,潘树宗就带着两颗手榴弹和一本毛主席《轮持久战》参加了复仇团,把苏庭珍留在了潘家峪东山沟看果园的小草棚子里。苏庭珍闲暇无事,就到周边小草棚子去串门子,串了几户,发现都是照顾伤病员的。苏庭珍就找到后防医院院长刘素珍:我也想照顾伤病员。院长了解了苏庭珍情况后,同意苏庭珍照顾伤病员。苏庭珍把重伤员安排在炕上,轻点的伤病员安排在屋地上,在轻点的伤病员就安排在棚子外边的山坡上。还割来一大堆青草堆在伤员身边,万一敌人的飞机来了,为了不被敌机发现,就把青草盖在伤员身上。一个重伤员下巴被炸掉了,吃不了饭,苏庭珍就用玉米介子杆做成的勺子,自己先嚼细了,在吐在勺子上,细心的送到伤员的嗓子里。一个伤员小肚子中弹了,尿不出尿来,疼得妈呀妈呀的哭。因为医疗条件差,没有导尿管,苏庭珍看他实在受罪,自己就用嘴一口一口的往外嘬尿,苏庭珍正在一口一口的给伤员嘬尿,被来查房的院长刘素珍看见了:苏庭珍,你是个优秀的护理员。两天后,院长刘素珍和护士长高换民拿着两套军装来了,院长刘素珍说:根据你的表现,经请示上级批准,穿上这身军装,你就是八路军了。苏庭珍说:我丈人在战场上报仇呢,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伤病员吧。刘素珍说:尊重你的意见,这两套军装你留下作个纪念吧。</p><p class="ql-block">《视枪如命的潘树太》:新庄子据点又来讨伐潘家峪,这次来人不多,只来了日伪军40多人,潘家峪报国队开始作战斗准备,准备把敌人放进村内打巷战。那个年代,为了防土匪,潘家峪几乎家家都有枪,但都是些装火药的土枪,打一枪后,马上重新装药,很不方便。30多名报国队员,各自为战,各选个的位置。潘树太的枪最好,是颗老七九,还时常拉不开拴,只有三发子弹,打一发少一发,从来不敢用子弹试枪。西边枪响了,潘树太子弹上膛,猫在潘树成院内的猪圈墙上,关查着大街上的动静。又是一声枪响。离潘树太不远的西边连续两声枪响,两个伪军倒在大街上,又一声枪响一个日本兵倒下了。潘树太心里话:倒下三个就是三颗枪。西边的枪声越来越乱。从西边跑过来一个伪军,潘树太开始苗准射击,结果一扣板机枪没响。潘树太直接把枪扔进了猪圈的粪坑里,直接跑到大街上去捡枪,潘树太捡了两个伪军和一个日本子的枪,背着三颗枪就往南山上跑,日伪军发现了他,对他进行开枪射击,潘树太背着三颗枪拼命的往南山上跑,日伪军集中力量边追边射击,潘树太跑进南山的密林深处,拐弯又钻进了南山的黑山沟乱石丛中。黑山沟都是山上多年滚下来的大石头,纵横交错,并且有茂密的植被。潘树太钻进了大石头底下。日伪军追上来了,怎么也找不到潘树太。一直找到山顶上,便开始往山下放滚石,想把潘树太砸死。一块大石头滚下来,正好砸在潘树太猫着的大石头上,把潘树太吓了一身冷汗。天快黑了,日伪军走了,潘树太高高兴兴的背着枪回来了。</p><p class="ql-block">《保护节振国的潘灿》:新庄子据点的日伪军吃亏了,认为潘家峪一定有八路军,便派了一个伪军小队长化装成要饭的,到潘家峪探听情况。刚走到老槐树前,就听到几个老人在聊天,一个老人说:节振国又来了,还住在潘灿家。这个特务小队长听到话音悄悄的走了。一出村头,怕把潘灿的名字忘了,拿出一个小铅笔头,在衣服里面写了个潘字,因为不会写灿字,就写了个白字(才),心里话:记着,叫潘灿。到了新庄子据点汇报时还是忘了,只能咋记咋说了。第二天一大早,200多日伪军,把潘家峪父老乡亲,全部驱赶到村西大坑里开始找潘才。日本官站在坑沿上,面对着坑里的人群:谁叫潘才!站出来!节振国在你们家呢!人群中的潘灿一听,这是找我呢。日本官多次逼问,人群中一位老人说话了:我们庄有叫潘才的,20年前就死了,现在没有叫潘才的。日本官一听转身就给伪军小队长一个大耳光,伪军小队长当时就被打的爬在地上,日伪军撤走了。</p><p class="ql-block">《用蜜蜂救县长的潘芝林》:日军又来了,挨家挨户搜找八路军。当时,丰滦迁县政府正住在潘芝林家,哥哥叫潘芝彬,为保护领导们的安全,潘芝彬在自家后院挖了个洞。来日本子了,工作人员都进了洞子,由于洞子容人有限,县长高静芝没能进去。大街上,日本子的脚步声,邻居的砸门声越来越近,情况很危急。潘芝林养着十几窝蜜蜂。潘芝林说:县长别着急,我有办法。把高静芝领到蜂箱子跟前,给高静芝戴了一顶蜂帽,自已也戴了一顶蜂帽,顺手把蜂箱子揭开,十几个日本子进院了。潘芝林双手拿出一框蜜蜂,使劲抖抖,受惊吓的蜜蜂滿院乱飞,寻找活动目标,追着日本子蛰,把日本子蛰的惨叫着往外跑。潘芝林用蜜蜂保护了县长。</p><p class="ql-block">《宁死保护军用物资的潘国林》:日军讨伐潘家峪,把潘国林抓住了,用绳子把手腕子捆绑起来,绳子另一端缠在一个日本兵的手腕子上。对潘国林严刑拷打,逼问潘国林八路军在哪儿!物资藏在什么地方?潘国林心想,今天死是躲不过去了,死也要拉个垫背。旁边正好有口井,潘国林猛的跳到井里,想把日本兵坠下去,因为绳子太长没能把日本兵坠进井里。日本兵把潘国林从井里拉上来,又一阵严刑拷打。潘国林说:别打了,我领你们找洞子去。北山后面叫大滚子沟,有个天然山洞,到了洞口,日本兵把绳子给他解开,逼他进了洞子,进洞子一看,以为是个空洞子,没想到滿洞子军用物资。没退路了。洞里有把铁锹,潘国林拿起这把铁锹在洞里破口大骂:找物资没门儿!找八路军!老子就是八路军!你们敢下来!下了一个,戳死一个!日本兵没办法,拉开一颗手榴弹扔进洞里,一声巨响,潘国林被炸昏。醒过来继续骂。日本兵又往洞里放了毒汽。日本兵走了。潘国春带人去救潘国林,把潘国林从洞子拽出来,发现整个头部,用军装裹得严严实实而壮烈牺牲。</p><p class="ql-block">《保护十二团团长政委的潘怀》:数九寒天,大早上,潘怀从家出来,刚站在大门口很自然的往东西方向看了看,发现西边来日本子了。十二团团长陈群和政委苏梅,二人从东边过来,在走,就和敌人照面儿了。潘怀马上向团长政委招手:快到我们家来,西边来日本子了。潘怀把二人迎进院内:快!后院有个洞,把草拽开,猫进去在堵上,不轮出什么事不许出来,我在大门口迎着。团长政委二人到后院藏起来了。潘怀坐在大门口石台上呆着。日本子过来了问潘怀:八路军什么地?潘怀说:没看见。日本兵:你的说不说!潘怀说:我说了,就是没看见。几个日本子把潘怀按在地上,两个日本兵用皮鞋各踩一只手使劲搓,边搓边问:你的说!八路军在什么地方?潘怀忍着痛:没看见就是没看见!日本兵继续使劲搓。把潘怀的双手,用皮鞋搓的骨肉分离,潘怀疼得妈呀妈呀的惨叫着:没看见就是没看见!日本子信以为真,放了潘怀走了。潘怀的双手终身残废残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还有《给尖兵报社买纸的潘国顺》《智胆救伤员的潘泽生》《掐子救伤员的潘芝全》《硬骨头潘国臣》《农会主任潘化民》《用孝服救节振国的潘树宝》等等。内容都非常精彩。由于美篇限制文字数字,不能在写。可看《永远的丰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潘家峪人民的抗日精神,引起了日军的刻骨仇恨,丧心病狂的要把潘家峪人民斩尽杀绝。</p><p class="ql-block">日军驻唐山最高指挥官佐佐木高桑,下令召集日军驻滦县顾问小权,日军驻迁安县顾问平久保,日军驻丰润县顾问佐佐木二郎,马上到唐山佐佐木高桑办公室开紧急会议。佐佐木高桑命令:三县联合讨伐潘家峪!小权,平久保要服从佐佐木二郎的指挥!因为潘家峪在丰润县辖区之内,讨伐日期由佐佐木二郎决定,要进快!到达潘家峪,找到八路军更好,找不到八路军,老百姓寸草不留!</p><p class="ql-block">1941年1月24日下午,(农历腊月二十七),就是潘家峪惨案发生的头一天。佐佐木二郎召集丰润县日伪有关人员,在伪县长凌以忠的办公室,召开讨伐潘家峪的会议,并作了最坏的打算,佐佐木二郎为三县联合讨伐潘家峪的总指挥,万一佐佐木二郎死了,由日军驻丰润县指导官田中中男,代替佐佐木二郎为三县联合讨伐潘家峪总指挥,留在县城的扶左官度边代理顾问。明天天亮之前,三县顾问必须带兵到达潘家峪。伪县长凌以忠要穿警装,行使警备大队长的权利,留在县城的警备队付大队长李继贵代理县长。佐佐木二郎最后说:潘家峪的老百姓太坏了,统统通八路,日本军到那里讨伐,损失惨重,这次围剿一个不能放过!老百姓如果跑开枪谢杀!任何人不得贪生怕死!这次行动要严格保密!</p><p class="ql-block">晚上就开始组织出发,丰润县政府一辆汽车,日军十二辆汽车,共动用了十三辆汽,路过左家坞到达王官营日本据点,吃了饭。天还没亮,就到达潘家峪石门口外,离潘家峪还有4里地,汽車走不了了。开始安排特务系长李连生带领特务队跑步进村,一是探听有没有八路军,二是选老百姓的开会会址。李连生带领特务队跑步进村了。</p><p class="ql-block">迁安县和滦县的日伪军,全部到达了徐庄子据点。给伪军做饭的吴江(徐庄子村人),心里话:咋回事?咋来这么多人,这是要讨伐哪儿啊?徐庄子特务小队长蔡庆喊着说:饭熟了先让皇军吃,快点吃饭,这儿离潘家峪还有20里地呢,都是山道,开不了汽车,只能步行,天亮前必须到达潘家峪。吴江一听要讨伐潘家峪,于是到锅台上拿起菜刀,把自己的白棉裤腰里子割下一条,又找了一块没烧过的木炭在布条上写了个《急》字,又抓了几根火柴用布条卷起来,开始往潘家峪跑。到潘家峪开始找亮灯的户,从潘家峪村东头一直找到村西头,看见一户亮灯的,吴江叫开了门,潘善纯出来了,吴江把布条递给潘善纯:赶快组织老乡转移,日本子讨伐潘家峪,马上就到,我回去了。</p><p class="ql-block">村南特务糸长李连生带领特务队正在村内寻找开会的会址。</p><p class="ql-block">晚了,来不急组织群众转移了。</p><p class="ql-block">吴江刚到村东头,正好遇到东边过来的日伪军刚要进村,蔡庆问吴江:你咋从那边过来的呢?吴江说:我坏肚子了,拉屎去着。</p> <p class="ql-block">1941年1月25日,农历腊月二十八日。说是三县联合讨伐潘家峪,日军调动了遵化、卢龙、玉田、迁安、滦县、丰润、卢台、秦皇岛等16个市县据点,1600多日伪军,天不亮就包围了潘家峪。伪军奉命在村外周围站岗,伪军的外围还是日本兵,不停的打枪,看着伪军,防止伪军放走潘家峪人。日军进村挨门挨户搜人,边搜人边点房子,走的慢的就地枪杀。凡有年轻妇女的地方,都有强奷轮奸事件的发生。</p><p class="ql-block">潘凤柱78岁的母亲,因为年老多病走不动,被日军用刺刀刺死在自家门口。</p><p class="ql-block">潘之正的妻子被日本兵赶出家门,刚走不远儿,回去想把门关上,日本兵以为她要跑,便乱枪打死在自家门口,至今门口的两块大石头上还留有当时的枪弹痕迹。</p><p class="ql-block">王贵的四个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生下刚几天,大的抱着小的,去往西大坑的途中,因为走的慢,被日军用刺刀挑死在半路上。</p><p class="ql-block">七个日本兵闯进潘保合家,把潘保合和他俩个儿子,强行推到大门口外,用刺刀挑死在大门外的河沟里,回身进屋又把潘保合的妻子和他年仅13岁的小女儿轮奸后,用刺刀挑死。</p><p class="ql-block">潘瑞才的妻子被三个日本兵轮奸后,用刺刀捅进阴道挑死。</p><p class="ql-block">潘树地家,当时潘树地在东矿作工,家中只有老母亲,妻子和两岁的孩子,几个日本兵闯进去要强奸他妻子,老太太上前阻拦,被日本兵推到门外用刺刀挑死,回身又把妻子怀抱的孩子夺过来摔死,又把潘树地的妻子轮奸后用刺刀捅入阴道挑死。</p><p class="ql-block">一个刚滿19岁新结婚的媳妇儿,十个日本兵闯进她家,把新媳妇儿的衣服扒光绑在一个长条橙子,轮奸,第一个日本兵结束后,第二个日本兵,从水缸里舀一瓢带冰茬儿的凉水,泼向妇女下身后继续那惨忍的暴行。</p><p class="ql-block">潘国业家,三个姑娘在他家借住,几个日本兵闯进去,强奸了三个姑娘后,用刺刀挑死了三个姑娘,又把房子点着了火。</p><p class="ql-block">日本兵见了年轻妇女就轮奸,奸后就杀死,70多名年轻妇女不是死在潘家大院里,而是被先奸后杀,惨死在全村各个角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开始把我们的乡亲赶到村西大坑里。西大坑长约30多米,宽约10多米,周围有一人高的石坝,坑底下是冰雪,人们站在冰雪上。坑里的人越聚越多,脚下的冰雪慢慢化成了水。坑沿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并有四挺机枪对着坑里的人群。日本兵又从坑里的人群中,选出36名年轻漂亮的妇女,说去给他们做饭,被赶到坑西边第三个门口院内的白薯窖里先奸后杀,然后用煤油和柴草把尸体点着了火。</p><p class="ql-block">坑里人群中的潘守理说:做饭的人被日本子领西边去了,咋有那么多日本子往东抱柴草呢?</p><p class="ql-block">他们哪里知道日本子正在布置杀人场呢。</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日军在潘家峪屠村时他们自己拍下的照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约上午十一点多钟,人赶的差不多了,日军驻丰润县顾问佐佐木二郎,面对着坑里的人群说了几句话,翻译董鹏林说:皇军说了,大家到一个大院子里去开个会!然后让大家过个痛快年!这个坑离潘家大院不过100米,在这100米的距离之内,日本兵端着刺刀,站成对面两排,组成了一个刺刀胡洞,我们的乡亲们,在这个刺刀胡洞的逼势下,被赶进潘家大院里。</p><p class="ql-block">潘善续在去往潘家大院的人流中,他心想:不能顺从的跟着走。于是开始往北跑,一直跑出村,日本兵怕人群乱了就没追他。潘善续跑到村北七亩地的第一块儿山坡地上,正有三个日本子,枪在一起架着,两个日本子在烤火,一个日本子在尿尿,尿尿的日本子看见跑过人来了,边喊边摘刺刀,三个日本子合力把潘善续按倒在地下,拿刺刀的日本子开始猛刺潘善续的脖子,把潘善续脖子左面被刺了个口子,身强体壮的潘善续急了,他奋力起身,把三个日本子打下埧墙,反身就往山上跑,垻墙下边的三个日本子,开始往山上站岗的伪军喊话,伪军也正在烤火,听到喊声,起身发现跑上人来,举枪苗准潘善续,潘善续边往山上跑边喊:你们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伪军听到潘善续这样一喊,开始对天开枪,潘善续逃生了。</p><p class="ql-block">潘作义的姥姥家在火石营,要过年了,妈妈让潘作义去姥姥家要点棉花籽油留梳头用,姥姥又给潘作义一条棉裤,潘作义在姥姥家住了一宿,起早回来了,正赶上日本子往潘家大院里赶人,潘作义也进了去大院的人流中。潘作义的家正住在潘家大院的北对门儿,路过自家门口时,潘作义想把东西送回家,被日本子用刺刀逼了回来。</p><p class="ql-block">打头的进大院一看,滿院铺滿了松枝柴草,又有一股煤油味儿,到处都有东倒西歪的空油桶,知道事情不好,喊着往回涌:都别进来!日本子要烧死咱们!门外的日本兵用剌刀乱扎,战刀乱砍,当时就被砍死几个,老弱病残被踩死几个,最后还是被逼进了潘家大院里。</p><p class="ql-block">在村西南面站岗的是丰润县伪军,有个伪军小队长叫岳云峰放走了潘瑞相等十七个人。</p><p class="ql-block">潘国业的妻子是珠峪的妈家,结了婚的姑娘不能在妈家过年,明天就过年了,骑着毛驴从妈家回到潘家峪,走到村南张嘴石,就被伪军拦住了,伪军问:你去哪儿?潘国业的妻子说:回潘家峪呀。伪军说:你只要回潘家峪非死不可!从哪来回哪去!潘国业的妻子又反回了妈家,幸存下来。</p> <p class="ql-block">《这是惨案遗址西大坑当时面积约一亩多地》</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惨案的主现场潘家大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潘家大院是财主潘慧林的院子,一宅三院。当日军往西大坑赶人的同时,丰润县特务系长李连生奉佐佐木二郎的命令,选了这个屠杀场址,由佐佐木二郎下令,把整个院子屋里屋外,铺滿了松枝柴草,并浇上了煤油,四周墙上房上,站滿了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并架好机枪,对面的山坡上,架了两架掷弹筒。当我们的乡亲从北中门,被逼进这个大院子后,伪县长凌以忠,奉佐佐木二郎的命令讲了几句话:皇军到这里讨伐,损失惨重,你们惹下了塌天大祸,这是你们的所作所为,自己惹的祸,自作自受。凌以忠讲完话后撤出院子,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开始了,整个大院枪打火烧手榴弹炸。山坡上的两架掷弹筒,不停的向大院里发射着炮弹,炸起一股股烟柱,裏携着碎尸烂肉和布片飞向天空,又不停的落下来,落在浓烟烈火之中。人们乱了,到处乱跑,奔途呺叫。衣服烧着了,头发烧焦了,人人像一个火球,在浓烟烈火中滚动。枪声,手榴弹声,炮弹声惊天动地。人们惨叫着成片成片的倒下。</p><p class="ql-block">大院里,烈火中,枪弹下。有怒吼,有哀嚎,有反抗,有求饶。等待的仍然是灭我种族的死亡。</p><p class="ql-block">大门口门洞子里有机枪封锁,人们想通过门口逃生,前仆后继,门洞子前,尸堆一人多高。</p><p class="ql-block">潘国生右手抱着孩子,这孩子已经被打死了,他不知道孩子已经死了,还在抱着,腿部受了重伤,站不起来,他趴在尸堆旁边,眼看着门口的机枪不停的夺去乡亲们的生命,潘国生咬着牙往机枪跟前爬,爬到机枪跟前奋力起身,用左手抓住通红的机枪管想夺过来,但因身负重伤,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机枪后面的日本兵乱枪打死。</p> <p class="ql-block">《600多年的老槐树也被日军烧成了树桩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永合衣服着火后,他跑到东院发现一个咸菜缸,他把着火的棉衣脱下来浸在咸菜汁里,顶着被咸菜汁浸透的棉衣往北跑,跑到北东门口,北东门口被土坯垒着,20多个乡亲把这土坯墙推倒后,张永合跑出大院开始往西跑逃得一条性命。熊文明跑进了对面的小铁门,日本兵端着刺刀追过去,熊文明回身关门,刺刀刺在门上,留下了刺刀痕迹,熊文明幸存下来。其他跑出去的乡亲全部被日本兵乱枪打死在北门口外。</p><p class="ql-block">东院东北角的粮房,窗户用土坯垒着火烧不进去,枪打是死角,29位乡亲跑进去关门,烟大受不了,趴在地上活过来的。屠杀后期,日本兵端着刺刀走进大院从死人堆里找活着的人发现一个杀死一个,也没敢到粮房跟前来,因为周围铺的柴草太厚,日本兵在撤走的时候火还没有灭,所以29名乡亲幸存下来。这29名幸存者中年龄最小的叫潘凤力,他妈妈抱着他在烈火中乱跑,一个日本兵拿着战刀追过去砍妈妈的脖子,因为头发太厚,脖子被砍了个口子,没被砍倒,抱着潘凤力跑进粮房屋里幸下来。</p><p class="ql-block">我们的乡亲是从北中门口被逼进来的。</p><p class="ql-block">潘瑞连的母亲抱着两岁的妹妹,领着5岁的潘瑞连,由于进门口人太多太挤,到门后边他妈妈跟潘瑞连商量:先把你妹妹放在这儿,然后把你安排在一个角落里,回来在抱你妹妹,潘瑞连同意了。等妈妈回来抱妹妹的时候,一个日本兵走过来抓住妹妹的两只小脚拽过去就扔进了火堆里,母亲亲眼看着两岁的孩子在烈火中惨叫着死去。母亲拽着潘瑞连在烈火中乱跑,跑到东院西墙根下,那儿有个驴槽,趴在驴槽底下,衣服烧着了,急忙把着火的衣服脱掉,认为这里还不安全,爬起来拽着潘瑞连从北门口逃出大院开始往西跑,刚跑不远,就看见一个日本兵用战刀把潘景川的父亲从左肩向右斜劈,一刀劈死了。吓的娘俩往东跑,跑到潘树华的院内,用缸把潘瑞连扣上,母亲藏起来,母子幸存下来。</p> <p class="ql-block">《留下日军的弹痕和刺刀痕迹的小铁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潘国江,当年3岁,他爸爸抱着3岁的潘国江在烈火中乱跑,跑到西院从西院往北跑,一进门口往东一看,烧火的灶口挺大可以爬进人去,潘国江父子俩从灶口爬到炕洞里幸存下来。但是他的母亲哥哥嫂子却惨死在烈火之中连尸体都没找到。</p><p class="ql-block">西院有对面两层厢房,东面那房后离墙有一个约一米宽的小胡同,里面没铺柴草,人们为了躲火往胡同里跑,两边用枪打,进去一个打死一个,胡同里的人都是站着死的,根本倒不下来。</p><p class="ql-block">潘瑞珠的女儿,两岁的小凤儿,她妈妈抱着她,蹬着房后的死人爬上房顶,被一枪打死在房顶上,孩子不知道妈妈已经死了,还在找奶吃。当小凤儿妈妈蹬着死人往房上爬的时候,脚下的死人堆里,潘善右的妻子还活着,在死人堆里装死。当小凤的妈妈中弹后,鲜血流了潘善右妻子一身。</p><p class="ql-block">潘作义的母亲,两眼被烧瞎,双目失明幸存下来。</p><p class="ql-block">西院西南角有南北方向两个猪圈,北面猪圈里幸存了14个。一个日本兵端着刺刀,跳进南面猪圈里,从死人堆里找活着的,发现一个杀死一个,杀完后跳出来。一个日本军官从大门口跟他说了几句话,意思是让他看看北面猪圈里还有活着的没,这个日本兵抱着步枪,趴在猪圈墙上往里面看,满猪圈是死人,12岁的潘春正在西墙根下坐着,和日本兵正好是面对面,这个日本兵看他一会,打了个嗨声,转过脸向日本军官摆摆手,意思是猪圈里没有活着的了,潘春是这么活下来的。</p><p class="ql-block">猪圈棚上逃生了8个,12岁的潘瑞俭上不去,张殿臣从下面托他一下,潘瑞俭逃生了,张殿臣一枪被打死。</p><p class="ql-block">潘守义的爸爸在猪圈里,一枪,脑袋开花了,倒在死人堆里,身边的潘校看他倒下了,自己也倒下了,顺手把潘守义爸爸的脑子抓起来就自己脸上抺,然后爬在死人堆里装死幸存下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惨案当天设的日军临时指挥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猪圈外面的空地里,一个日本军官手拿战刀,一连砍死男女老少100多人,累的他气喘吁吁。这个时候,30多妇女一起向他冲过来,他又把这些女人的头一个个砍下来。</p><p class="ql-block">3岁的潘作中小便都烧没了,幸存下来,终身残废。</p><p class="ql-block">6岁的潘作春光着身子,在烈火中乱跑,寻找生路,他跑到西院,开始往北跑,刚跑到北门口,不知道是谁把他拽到大门外,潘作春逃出潘家大院,顺着道北住户串院,一直跑到北山化石岭子上,他坐在山坡上看着潘家峪,滿山在着着火,全村的房子在着着火,只能听见烧房子的声,天快黑了,安静的可怕。突然听到潘家大院方向有人喊:院里还有活着的吗!日本子走了!就听见大院里有哭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机枪响。安静了,停了好长时间,又有人喊:日本子走了!有活着的可以回家了!又听见有人哭,接着又是一阵机枪响。日军的目的,就是想把潘家峪人民斩尽杀绝。</p><p class="ql-block">13岁的潘守三,身服着火以后,他把着火的棉衣脱掉,穿着一只没有跑丢的鞋,他跑到中院头层瓦房内,一进门口,滿地是血,他躺在血泊中打了个滚儿,爬在地上装死。这个时候以到屠杀后期,日本兵又端着刺刀走进大院,从死人堆里找活着的发现一个杀死一个,两个日本兵走进这屋子,刚要动手,就听见潘守三旁边有个水缸,水缸里孩子哭,这个孩子是潘树山的孙子,潘树山受重伤以后,为了保住孩子的性命,把孩子放在水缸里,盖上水缸盖,他倒在了血泊里。这个时候孩子一哭,两个日本兵走过去,把孩子拽出来,各把孩子的一条腿,一丝两半扔在地上,两个日本兵走出屋子。房在着着火,眼看要落架,潘守三爬起来往北边跑,跑到中层房子西角,那有个褥套,这个没着火,潘守三钻进褥套里幸存下来,但是全家八口人被逼进潘家大院里,就活他一个。</p><p class="ql-block">东院有个藤萝架,架下有个小菜窖,菜窖里幸存了三个,潘善宣就是从菜窖里活下来的。菜窖上面,潘凤阁的妻子,两手托着肚肠子在窖口上面求救:救救我,我也到里面躲躲去,窖里的田永凤把她接到窖里,肚肠子流到地上,当时就死了。</p><p class="ql-block">在潘家大院屠杀的同时,日本兵在全村各个角落继续搜人,从南山坡住户搜出32名妇女和孩子,被赶到南岩子上边,用刺刀挑下山涯,又堆上柴草浇上煤油把尸体烧了</p><p class="ql-block">大院里的火逐渐熄灭,惨叫声逐渐减少,日本兵又端着刺刀闯进院子,从死人堆里找活着的人,发现一个杀死一个,一连翻了好几遍,杀完后又在尸堆上浇上煤油又点着了火。</p><p class="ql-block">12岁的潘守力,衣服烧着了,他把着火的棉衣脱掉,光着身子钻进死人堆里装死。日本兵端着刺刀闯进院子,从死人堆里找活着的人,用刺刀在死人堆里乱扎,潘守力的大腿肚子被刺刀扎了个大口子都没敢动,幸存下来</p><p class="ql-block">藤萝架下,大部分都是妇女和孩子,日本兵闯进来,抓起孩子就往东墙上摔,东墙根下40多具孩子尸体,都是被摔死和劈死的。</p><p class="ql-block">二门口西边的大石槽里,四个孕妇胎儿已经成形,被日本兵挑死在石槽里。</p><p class="ql-block">莫守常,虽然身负重伤,但是没被火烧着,日本子走后,幸存者进院找还有没有活着的,顺便把莫守常抬回他家里,因为房子烧了,在原来的炕上搭了个临时棚子,把莫守常放在炕上准备后事。深夜里,莫守常突然一咳嗽,腰上的伤口发出来的气,把身边的煤油灯吹灭了,身边的人开始抢救,莫守常幸存下来。</p> <p class="ql-block">日本鬼子走后,起早上山拾柴的潘瑞来回来了,他找到一把镐,从潘家大院东墙,扒开了一个墙洞,救出了47位惨案幸存者。</p> <p class="ql-block">《墙上的枪弹痕迹是当时留下来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惨案前,我全家7口人,惨案死了5口,爷爷,奶奶,四叔,大妈,大妈两岁的孩子。我爸爸和我大伯起早上山拾柴禾,才幸免于难。村内没有枪声才敢进家,爸爸到家一看,房在着着火,顾不上救火,开始喊我奶奶,没人答声,就知道出事儿了,开始往西跑,半路上碰见张万春,他跟我爸爸说,他和我爷爷一起被日本子抓去做饭,做完饭我爷爷被杀害了,他猫在茅房里没找到他。爸爸跑到潘树安院内找到我爷爷尸体后,又到潘家大院里找我奶奶她们,在二门口东边找到我四叔的一条腿,因为我姑奶给做的棉鞋还穿着呢。爸爸抱着四叔这条腿就哭:小弟呀!你刚8岁,起早你在被窝里看着哥哥还直说话呢,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剩一条腿了?妈她们呢?爸爸抱着四叔这条腿开始找我奶奶她们,找遍了整个大院也没发现我奶奶她们的踪迹,不是被烧焦了就是被炸烂了。爸爸扑通跪在地上痛哭:妈妈你在哪儿啊?起早走,全家7口人还高高兴兴的议论着明天过年,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剩我们哥俩了,这个血海深仇一定要报!爸爸怀着对日本鬼子的满腔仇恨带着两颗手榴弹和一本毛主席《论持久战》参加了复仇团。</p><p class="ql-block">潘家峪的山在着着火,潘家峪的房子在着着火。整个潘家峪是个大火海。潘家大院里,尸堆上冒着一尺多高的篮缘色火苗一直着了六天,难闻的腥臭味儿,传出几里以外。</p><p class="ql-block">天快黑了,日本子走了,留下了全村一片焦土,留下了潘家大院满院被烧焦炸烂的尸骨。</p><p class="ql-block">我所写的《潘家峪大惨案》的惨壮,比起当时现场的真实惨壮,连百分之一都占不到。惨死的1230人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带着枪伤又被烈火活活烧死的。当时该有多惨。这是一场灭我种族的大烧杀!</p><p class="ql-block">惨案发生的第二天,住在唐山市的潘慧林的爸爸,因为想家,非要回家看看,潘慧林赶着马车,车上拉着潘慧林的爸爸,从唐山出发,去往潘家峪老家,走到王官营,已是中午时分,找了个小饭馆儿打了打坚。吃完饭后,潘慧林的爸爸刚要上车,扬家营的谷振图看见了潘慧林,谷振图向潘慧林答话:慧老爷,你这是去哪儿啊?潘慧林说:我爸爸想家了,非要回家看看,我拉着我爸爸回家看看去。谷振图说:你还回家呢!你们庄出大事儿了,你知不道?潘慧林问:出啥大事儿了?谷振图说:你们庄的人都死啦!房子都烧啦!潘慧林问:这是谁干的?多前的事儿啊?谷振图说:就是昨天的事儿,是日本子干的。潘慧林父子俩个一听,抱在一起大哭一场,赶马车回唐山了。</p><p class="ql-block">惨案发生的第三天,八路军战地记者雷烨赶到惨案现场,用自己的笔写下了《潘家峪惨案现场视察记》,用自己的照像机拍下了当时那些珍贵的照片。</p><p class="ql-block">周边22个村庄的乡亲们,他们带着芦蓆赶到了潘家峪,他们用水把尸堆上的火苗浇灭后,开始清理尸体,由于被烧焦了炸烂了很不好辨认,拽出来一条腿看着像男的写个男,拽出来一只胳膊看着像女的写个女,儿童写个童,用捐来的芦蓆包好后分男两座315人,女一座352人,儿童一座563人,四座大肉丘坟,安葬在南山脚下。</p><p class="ql-block">在外修整的十二团全体官兵闻讯后,赶到潘家峪,马上解散,战士们各回个的房东家,哪还有什么房东啊,房子全烧了,人全死了。一个战士跑进房东家一看,房子全烧了,在院子里找到房东老大娘的一颗人头,这个战士抱着房东老大娘的人头哭着说:我们走的那天,你一宿没睡,给我们补了一宿衣服,这才几天那,就剩一颗人头了,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p><p class="ql-block">在丰滦迁县政府任秘书的潘贺皋辞去秘书职务,回村搞备案调查,谁家死了多少人,多少男的,多少女的,多少孩子,都多大年龄。在调查期间他产生一个想法,要报仇!人不能白死,要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于是给县长高静芝写了封信,请求武器弹药支持。县长回信说:你们的想法很好,说明日本鬼子没有把英雄的潘家峪人民所吓倒,但是武器弹药暂不能解决,你们要自力更生。接到回信的这天是1941年的3月5日,在村内见到的只有潘贺皋,潘树来,潘树合,潘树胜,潘树华,潘树堂,刘贺7个人,由于潘家峪的房子和粮食全被日本子给烧了,没吃的没住的,所以幸存下来的只能到外村投亲靠友去了。7个人到亲人坟前宣誓:亲人们!你们安息吧!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我们要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为你们报仇!</p><p class="ql-block">报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7人的复仇小队遇到的三大困难:一,没人,7个人咋儿报仇?二,没吃的,房子和粮食都被鬼子烧了,每天靠在废墟中,扒拉点儿烧过的食物充饥,能报仇吗?三,没枪,没枪怎么报仇?7个人从四座肉丘坟宣誓回来,坐在槐树台子上发仇,潘灿从南山坡下来:你们几个在这儿干啥呢?潘贺皋说:我们准备报仇,咱们庄儿死这么多人不能白死,我们要找日本鬼子讨还血债。但是又没枪,又没人,又没吃的咋报仇啊。潘灿说:别的我办不到,吃的我解决,我们家住南山根下,和别人家连不上,我们家的房子没被烧了,我还有好几大缸白高粱呢,不吃干的吃稀饭,还可以对付一阵子。我还有一把大片刀,给你们报仇用。吃饭的问题总算解决了。早饭后,潘贺皋背着钱叉子准备去天华村(化名,实名马庄户)。走到槐树岭子,碰见潘正轩背着口袋从上水路回来,潘贺皋急着问:正轩站住,问你个事儿,十二团政委苏梅临走时,让你保存一颗枪还有吗?潘正轩忙回答:有!有!找枪干啥呢?潘贺皋说:报仇用。潘正轩说:走,跟我取去。到了潘正轩家,潘正轩从烟囱里把枪拽出来,是一颗水连珠步枪,还有7发了弹,没有枪背帶,刘贺把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做了枪背带。太阳快下山了。潘贺皋把枪交给平时打兔子能手潘树胜。7个人背着一颗枪翻过西山梁,到了天华村(马庄户)地界,坐在山梁上往公路方向看,潘树合说:看!北边过来日本子了!潘贺皋说:走!咱们到下边的松林子里,靠近点,干他一家火!</p><p class="ql-block">7个人走到离公路不远的松林子里,由于是下坡,潘树合做枪托儿,潘树胜子弹上膛,把枪搭在潘树合的肩膀上,等待日本子露头。日本子的部队过来了,打头的是个骑马的日本官。日本官刚一露头,潘树胜的枪响了,骑马的日本官应声倒下马。7个人不敢恋。开始顺着松树林子往山上跑,日军发现了他们,开始向他们射击,7个人跑到山顶上开始骂日本子,由于太远,日本兵打枪也没用。7个人顺着山梁往北跑,一直跑到树堂村(牵马岭村),天黑了才进潘灿家,到潘灿家后,7个人手舞足蹈,开怀大笑。潘贺皋说:总算打响了复仇的第一枪</p><p class="ql-block">这7个人开始往外村发消息,潘家峪的青壮年谁还活着,回来组织复仇小队,找日本鬼子讨还血债。又有加入的潘树宗、金贵、潘瑞阁、潘树太、潘善仁、潘树密、潘作仁、潘青川、潘泽、潘化民、潘贺林、潘作新、潘景龙、潘树成、潘善友、潘树俭、潘树奎、潘守先、潘树理、王泽文、潘树芬。都到齐了才28个人。在冀东军分区的帮助下,外村的青壮年踊跃参加,很快发展到120多人。1941年5月9日,冀东军分区在火石营召开追悼大会,在大会上,政治部主任刘诚光宣布,潘家峪复仇小分队正式合编组成《潘家峪抗日复仇团》</p><p class="ql-block">1942年7月18日,潘家峪复仇团和冀东军分区12团二营在滦县干河草设伏击战,全歼日本兵183个,制造潘家峪惨案的罪魁祸首佐佐木二郎被复仇团战士当场击毙,为亲人们报了仇。</p><p class="ql-block">潘家峪抗日复仇团编入八路军战斗系序列。参加了东北几个大战役,解放天津,南下剿匪,四保临江,解放海南岛。在各个战场上屡立战功。</p><p class="ql-block">潘家峪把优秀青年曾三次送到复仇团部队参军。</p><p class="ql-block">第一次是1964年6月,部队搞三史教育,这个部队查团史,部队干部徐正修一行二人,从海南岛查到东北,从东北查到北京,从北京查到潘家峪。才知道部队的根在潘家峪。潘家峪党支部把潘贺全,潘树朋,潘瑞军,刘兰英(女),潘树玲(女)共5位优秀青年保送到复仇团部队参军。</p><p class="ql-block">第二次1971年1月,有潘贵存,潘瑞合,潘广春三位优秀青年保送到复仇团部队参军。</p><p class="ql-block">第三次1992年12月,有潘保文,潘福軍,潘福才三位优秀青年保送到复仇团部队参军。</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大惨案遇难者名单如下:</p><p class="ql-block">潘洪元75岁。扬氏34岁。马氏32岁。如子5岁。九伶9岁。水苓7岁。扬头15岁。黑头12岁。丫头10岁。雪头13岁。张思元69岁。董氏65岁。董子19岁。潘宝玉65岁。周氏54岁。树宽39岁。王氏36岁。树业16岁。二头12岁。英子9岁。久立2岁。凤子6岁。甄氏45岁。大黑20岁。二黑11岁。春福4岁。春香15岁。李氏39岁。来子3岁。玲头7岁。李香9岁。李屏11岁。潘瑞合51岁。豆氏49岁。欢送10岁。来香7岁。银花5岁。董百全60岁。张氏45岁。潘绪79岁。苏氏75岁。高氏25岁。桂花7岁。桂芝4岁。三头3岁。小子1岁。潘玉安70岁。潘用26岁。正民29岁。郝氏32岁。王氏29岁。林氏31岁。锁头6岁。花头9岁。三头7岁。大丫头7岁。二丫头4岁。小子1岁。张玉稳76岁。张义兰55岁。张黑头16岁。刘氏60岁。赵氏31岁。Y子13岁。环子8岁。芯子5岁。王氏43岁。三生5岁。二头9岁。艳玲2岁。Y头13岁。潘太元70岁。韩氏68岁。国钦49岁。张氏46岁。四头9岁。三头12岁。董顺59岁。董立33岁。董才29岁。凤玲13岁。张宝合59岁。代氏54岁。代福27岁。代寿23岁。莲花16岁。莲程8岁。潘重46岁。王氏46岁。广宽29岁。玉柱24岁。玉拴2岁。银花10岁。潘荣70岁。张氏68岁。云头9岁。华子6岁。田香16岁。田福3岁。娇头4岁。潘保和46岁。张氏36岁。连百15岁。连寿10岁。连合6岁。老丫头4岁。潘春元75岁。王氏77岁。国荣50岁。刘氏51岁。爱和10岁。和立6岁。潘凤密50岁。李氏50岁。三头9岁。二头12岁。闫氏27岁。驴子10岁。Y子6岁。冯氏55岁。董柱39岁。景春16岁。立来10岁。立石3岁。云芝1岁。潘玉国76岁。刘氏75岁。单氏50岁。瑞头29岁。豹子15岁。辰花22岁。闯头9岁。凤花6岁。苏氏48岁。凤头20岁。凤相16岁。同珍13岁。相菊8岁。来头3岁。潘起印50岁。吴氏50岁。连寿15岁。连福11岁。吴双7岁。春玲5岁。景春40岁。丁氏39岁。程16岁。英14岁。兰香3岁。潘国荣67岁。刘氏65岁。树维40岁。张氏38岁。山在15岁。山友11岁。山花8岁。来生5岁。送连1岁。潘张氏60岁。潘树庭39岁。王氏37岁。广中16岁。连子8岁。二香5岁。潘树存65岁。田氏58岁。广胜28岁。韩氏29岁。兄子10岁。李子4岁。凤来1岁。张镇7岁。财头5岁。李氏45岁。滿莹16岁。Y头12岁。李头3岁。潘高氏40岁。潘作柱15岁。高平13岁。高珠10岁。高花7岁。张宝和60岁。刘氏59岁。张力39岁。张氏34岁。兰头15岁。兰芝11岁。张栓7岁。刘友9岁。刘庄6岁。小Y2岁。潘顷元70岁。刘氏61岁。王氏38岁。韩氏41岁。龙氏35岁。庆顺9岁。庆先6岁。庆稳4岁。庆远1岁。二珍10岁。三丫头7岁。潘宪元80岁。傅氏78岁。国太50岁。国顺26岁。马氏34岁。春子4岁。枕头6岁。三香10岁。四香8岁。潘瑞75岁。何氏73岁。善右43岁。前山16岁。三和7岁。菊花14岁。菊香5岁。菊子3岁。潘秀丰40岁。刘氏39岁。树昌16岁。树先16岁。Y头9岁。送头3岁。潘善长55岁。李氏49岁。瑞雨15岁。侯子9岁。花7岁。丫头5岁。潘瑞恩59岁。付氏56岁。栓顺18岁。付锁16岁。小平15岁。花头13岁。潘芝和46岁。代氏60岁。王氏36岁。二头13岁。三柱11岁。二英10岁。珍子13岁。铁头18岁。雨头16岁。珍子5岁。崔氏47岁。春立9岁。崔福9岁。和连7岁。和江3岁。潘瑞成32岁。徐氏30岁。黑头10岁。秀珍8岁。付顺60岁。凌氏59岁。百莲25岁。百久30岁。灵花12岁。张氏39岁。张伶16岁。清香16岁。素清18岁。潘国才65岁。树伩36岁。氏36岁。赵氏41岁。林生19岁。老头16岁。百头16岁。柱子7岁。树合3岁。潘兴59岁。张氏57喜子23岁。善思27岁。田氏27岁。滿云15岁。文玲6岁。文香12岁。田香3岁。潘青55岁。丫头15岁。二丫头11岁。潘氏46岁。潘树中65岁。应氏62岁。Y头16岁。广生30岁。张氏29岁。代子9岁。菜子7岁。来春2岁。瑞芝2岁。张氏58岁。张栓18岁。张存16岁。桂芝16岁。桂来12岁。潘仲文59岁。刘氏55岁。云凤10岁。余氏20岁。香子13岁。潘瑞凤61岁。余氏60岁。张氏37岁。立良9岁。立存3岁。兰芝6岁。董氏65岁。王氏40岁。保雨17岁。顺珠13岁。金珠8岁。银珠2岁。潘树玉59岁。刘氏40岁。刘头12岁。刘存10岁。刘柱7岁。张平5岁。潘维79岁。冯氏75岁。换头14岁。换连10岁。香芝6岁。香凤4岁。潘国友75岁。刘氏73岁。树平45岁。王氏43岁。树莹41岁。玉柱7岁。作兰15岁。作香10岁。张宝贺38岁。凌氏35岁。张顺9岁。凌立14岁。张有6岁。兰子2岁。高氏41岁。大占17岁。二占11岁。三占8岁。苓子5岁。花子1岁。余氏60岁。林子25岁。林兄19岁。孙氏37岁。香花16岁。元芝12岁。高氏37岁。金苓14岁。银苓9岁。文苓4岁。改苓6岁。香苓2岁。潘善力46岁。赵氏47岁。瑞全13岁。瑞子10岁。潘友69岁。张氏68岁。善中54岁。刘氏51岁。潘文贺43岁。何子12岁。林子5岁。芝子8岁。李氏46岁。李存16岁。住山12岁。云花12岁。云芝6岁。秀明9岁。潘树祥36岁。贺文7岁。二顺5岁。Y头2岁。潘得祥69岁。刘氏69岁。树柱9岁。三Y3岁。张氏56岁。张栓18岁。张存16岁。桂芝16岁。桂米12岁。苏连珍54岁。全柱8岁。苏子15岁。芸花10岁。潘孝25岁。扬氏23岁。小子1岁。大丫头4岁。潘善伩31岁。张氏34岁。和子14岁。春头10岁。郭氏36岁。小子9岁。花头7岁。二头5岁。潘善林34岁。王氏36岁。永头14岁。马氏25岁。贺云17岁。王氏17岁。马瑙2岁。潘善均58岁。高氏45岁。永子15岁。兰子6岁。喜头17岁。二头4岁。潘青元76岁。李氏47岁。孟头4岁。李香10岁。小环6岁。李凤14岁。潘玉坤70岁。周氏69岁。振高46岁。春香9岁。秋子6岁。云子2岁。潘树番45岁。赵氏43岁。兆存15岁。久立9岁。竹子6岁。连何3岁。张宝瑞46岁。郝氏43岁。郝子20岁。郝存17岁。兰子12岁。荷花3岁。潘起62岁。张氏35岁。印头3岁。花子5岁。大珠15岁。二珠3岁。国银39岁。国举49岁。扬氏43岁。刘氏31岁。小子3岁。潘树旗40岁。彭氏39岁。大小子9岁。存生6岁。潘万庆80岁。张氏40岁。扬氏36岁。Y子4岁。张氏39岁。张柱13岁。张栓13岁。春兰3岁。高氏39岁。小子16岁。芝子8岁。潘崔氏69岁。潘密48岁。扬氏42岁。闯头10岁。锁头4岁。春香14岁。Y香13岁。董氏43岁。张宝山55岁。付胜70岁。潘瑞青49岁。赵氏46岁。赵柱29岁。赵存22岁。迎春17岁。来路9岁。英子4岁。张换子10岁。潘树50岁。佘氏51岁。潘才元70岁。高氏67岁。张顺子5岁。潘朱氏70岁。潘喜妙50岁。张氏49岁。川子16岁。海深16岁。云头8岁。兰英6岁。潘玉维70岁。潘纯36岁。高氏37岁。双立16岁。光来6岁。双生14岁。双范5岁。潘庄60岁。水伶9岁。潘明元69岁。赵氏63岁。莫枝子12岁。潘得香60岁。田氏54岁。田氏20岁。三头8岁。潘忠元80岁。国福62岁。国生60岁。赵氏61岁。李氏46岁。郭氏60岁。清销7岁。银珠14岁。莫存78岁。冯氏75岁。井有35岁。潘氏31岁。大Y头5岁。二Y头3岁。王氏33岁。树地12岁。素静9岁。稳重3岁。潘善得78岁。双香7岁。双喜10岁。双来12岁。环住4岁。董氏45岁。曹氏68岁。潘玉宝70岁。花叶7岁。未存10岁。立银14岁。立竹20岁。扬氏49岁。潘善宜49岁。刘子3岁。焦头47岁。云芝14岁。云子17岁。焦氏47岁。潘善正49岁。银芝11岁。银苓13岁。秀苓14岁。张柱9岁。陆氏56岁。赵同65岁。老实16岁。潘广文46岁。莫子13岁。栓柱8岁。桂芝20岁。庞氏45岁。肃静9岁。李增12岁。单氏77岁。莫会80岁。Y头4岁。二银10岁。九子13岁。潘善臣41岁。月樵28岁。于侠13岁。月华9岁。捧子7岁。潘广64岁。徐氏62岁。善恩39岁。莫氏46岁。莫大存19岁。莫伶17岁。莫子10岁。莫恩70岁。田氏69岁。王氏43岁。密子10岁。密立7岁。环香4岁。来送1岁。潘树山68岁。马氏61岁。赵氏36岁。牛子15岁。生头8岁。湾头6岁。潘善臣56岁。刘氏54岁。辛头2岁。Y头5岁。田宝全59岁。潘朝元78岁。潘菅氏50岁。连福8岁。潘秀元78岁。潘国如51岁。潘善元76岁。陈氏67岁。潘国章50岁。郭氏37岁。张氏45岁。花兰3岁。潘得志76岁。李氏68岁。Y头2岁。潘善永69岁。王氏66岁。瑞安25岁。陈氏34岁。陈子15岁。村头12岁。珍子10岁。潘善地70岁。赵氏65岁。凌氏35岁。苓芝10岁。凌立7岁。总有4岁。香子1岁。潘王氏78岁。艺胜51岁。树弟25岁。冯氏27岁。个英19岁。小子1岁。花头4岁。余庆雨50岁。董为合40岁。潘树勋56岁。庞氏57岁。艳芝7岁。刘氏30岁。刘有7岁。刘良5岁。潘树正35岁。扬氏36岁。久有10岁。久旺7岁。久香13岁。兰头6岁。潘树贺59岁。王氏56岁。大忠17岁。二忠15岁。周氏了5岁。于氏49岁。潘庆元75岁。黄氏74岁。潘仲才63岁。董氏65岁。凤香21岁。凤友25岁。六头18岁。九子16岁。陵氏78岁。翟氏49岁。翟福14岁。翟立12岁。青屏8岁。花屏6岁。熊奇78岁。李淑兰16岁。二头8岁。三头6岁。瑞花19岁。潘国相56岁。尤氏55岁。顺苓15岁。顺合11岁。各正9岁。利素6岁。潘善发66岁。张氏52岁。瑞至12岁。Y头12岁。八头8岁。九头6岁。潘万春79岁。孙氏77岁。张氏36岁。文香16岁。立头10岁。潘振生60岁。高氏59岁。胡氏36岁。董氏25岁。小子4岁。胡送10岁。盖头5岁。董氏49岁。全来12岁。国民26岁。刘氏27岁。花头9岁。扬氏41岁。锁头15岁。立头12岁。焦头11岁。连地9岁。Y头6岁。花头2岁。潘瑞山50岁。辛氏48岁。景林26岁。景望22岁。灵花10岁。灵芝8岁。董氏76岁。刘氏32岁。刘栓9岁。刘存6岁。小苓1岁。刘柱4岁。潘耿氏74岁。潘贵37岁。张氏34岁。英子10岁。二英6岁。三英3岁。潘英50岁。张氏45岁。弟子16岁。二丫头20岁。热闹8岁。各正6岁。潘善太65岁。田氏64岁。弟子13岁。天生10岁。田福14岁。凌云3岁。潘喜元59岁。冯氏57岁。国27岁。国尚21岁。六芝14岁。凌氏45岁。大伶21岁。二伶19岁。伶环13岁。伶俐8岁。双位4岁。董氏72岁。张氏59岁。生子5岁。大换16岁。二换12岁。福生9岁。潘善如50岁。董氏36岁。潘柱6岁。朱氏63岁。树峰40岁。焦氏39岁。凌生13岁。悬子16岁。云花8岁。雨花3岁。潘继元63岁。张氏62岁。秀山30岁。秀柱25岁。秀来27岁。于氏21岁。何氏26岁。潘李氏76岁。潘琪50岁。余氏54岁。兰英12岁。三头3岁。小子1岁。小子2岁。潘顺元68岁。扬氏68岁。庞氏40岁。韩氏45岁。太子8岁。珍子16岁。柱果17岁。雨头13岁。张宝珍54岁。赵氏55岁。饶氏35岁。新立10岁。改玲12岁。春玲10岁。饶子5岁。潘瑞全29岁。赵氏29岁。赵头10岁。赵柱7岁。香何2岁。揣氏73岁。张瑞成59岁。才氏51岁。连存17岁。连生15岁。菊花12岁。代子6岁。张莫74岁。刘氏71岁。梅范8岁。玉成50岁。还俭33岁。还勤25岁。尚氏39岁。尚存9岁。尚荣2岁。林头6岁。辛氏49岁。滿国12岁。瑞音34岁。云芝8岁。荷花5岁。潘架52岁。如子16岁。田氏29岁。水苓5岁。Y头3岁。潘玉振68岁。魏氏67岁。树先35岁。张氏37岁。伶头15岁。二伶13岁。大利10岁。</p> <p class="ql-block">九柱4岁。九如7岁。潘瑞珍68岁。马氏63岁。兆玉45岁。高氏41岁。高枝19岁。刘枝16岁。高栋11岁。花季6岁。潘太65岁。张氏60岁。董氏34岁。董柱10岁。春生6岁。潘珍元71岁。王氏61岁。王氏36岁。成群5岁。成代7岁。苏氏65岁。扬我36岁。站住2岁。云头10岁。凤头6岁。潘之明60岁。蒋氏54岁。郭氏30岁。树宝36岁。陆氏31岁。李氏30岁。凌头11岁。凌立5岁。扣子1岁。潘巨元72岁。刘氏72岁。赵氏29岁。柴氏33岁。三丫头14岁。肥头10岁。娥子2岁。二Y头14岁。云子7岁。潘树山68岁。马氏61岁。赵氏31岁。生头8岁。湾头6岁。牛子15岁。枝子4岁。香子1岁。潘振永75岁。冯氏70岁。广顺59岁。高氏49岁。瑞松20岁。宽头17岁。云来14岁。云彩10岁。潘玉悬70岁。扬氏68岁。潘密43岁。付氏39岁。付生18岁。付余13岁。安兴1岁。尚荣2岁。林头6岁。辛氏49岁。滿国12岁。满生10岁。滿成8岁。田宝云67岁。费氏62岁。田和37岁。朱氏35岁。才立19岁。田存16岁。未翠9岁。未子7岁。未兰5岁。《以下五口是我们家遇难者:潘芝广58岁。刘氏63岁。四头16岁。柴氏30岁。太平8岁。》田氏48岁。老头9岁。田寿14岁。田福12岁。扣头3岁。冯氏34岁。狼头8岁。狗子12岁。丰收3岁。兰芝5岁。周高氏85岁。周万春56岁。高氏48岁。水苓8岁。二水5岁。潘生59岁。赵氏54岁。贺中33岁。贺天19岁。云头10岁。凤头6岁。潘之朋60。蒋氏54岁。树宝36岁。陆氏31岁。潘志元72岁。张氏76岁。国用68岁。王氏48岁。锁柱8岁。董氏59岁。作桂20岁。长和12岁。平花12岁。潘国仕56岁。李氏51岁。树立21岁。张氏25岁。国用68岁。王氏42岁。锁柱8岁。董氏59岁。作住20岁。长和12岁。平花12岁。潘国仕56岁。李氏51岁。树立21岁。张氏25岁。张存3岁。兰立1岁。董氏38岁。保合10岁。春临13岁。荷花2岁。张珠5岁。肖氏64岁。刘氏40岁。兴子14岁。子头9岁。和生3岁。王氏43岁。连存13岁。连生20岁。连子17岁。叩连9岁。王氏48岁。王柱18岁。王存21岁。王良9岁。兴子6岁。姜氏39岁。水花9岁。潘国用60岁。赵氏59岁。树志30岁。扬氏26岁。树东17岁。大香7岁。四丫头5岁。王氏47岁。荣子9岁。枝子14岁。代子6岁。珠子2岁。潘善庭50岁。瑞资12岁。玲环11岁。三香6岁。潘得维60岁。刘氏50岁。柴氏25岁。老Y头12岁。大丫头3岁。潘玉祥60岁。莫氏59岁。潘率18岁。潘柱35岁。王氏46岁。英伶14岁。贺芝7岁。莫兰12岁。刘氏73岁。张立丰50岁。王氏48岁。良头20岁。王柱5岁。王英15岁。梅花12岁。清子9岁。潘万荣66岁。韩氏59岁。连和12岁。贺玲12岁。莫氏49岁。捉住7岁。宗石2岁。平安10岁。稳平15岁。高氏73岁。拐子25岁。宝山18岁。小山8岁。小苓5岁。晓芩10岁。菊花10岁。王氏36岁。潘加瑞15岁。立头8岁。老头1岁。四Y头3岁。吴氏49岁。王香27岁。王伩20岁。王有13岁。有成8岁。董氏59岁。肖氏29岁。凤香6岁。秀芝9岁。苍1岁。潘树立45岁。冯氏41岁。作竹12岁。正兰8岁。作双4岁。潘振山75岁。王氏73岁。广计17岁。连生15岁。合存4岁。连子12岁。王生9岁。岭头1岁。潘胜69岁。胡林10岁。胡住8岁。姜平4岁。潘之凤69岁。吴氏60岁。王氏36岁。滿莹12岁。冠头14岁。赵氏80岁。才氏56岁。丫子8岁。树春34岁。善氏32岁。灵芝13岁。善柱2岁。善花4岁。肖氏65岁。刘氏。三丫6岁。清和4岁。三头1岁。林氏49岁。林存19岁。林根15岁。林成10岁。林朱3岁。潘树地45岁。宝山13岁。秀玲12岁。宝兰10岁。凤头4岁。潘善奎60岁。付氏51岁。福利8岁。云灵20岁。云芝13岁。潘树珠63岁。赵氏59岁。广勋40岁。守仁20岁。春子5岁。揣氏49岁。建海25岁。建江17岁。建雨14岁。二头2岁。三头2岁。潘国瑞72岁。来英13岁。来子10岁。三头2岁。董氏51岁。滿莹11岁。云平7岁。云香3岁。荷花16岁。董氏46岁。董栓17岁。董利12岁。香花8岁。香来2岁。付氏69岁。蒋氏42岁。李氏34岁。柱头6岁。玫头4岁。丑头13岁。立头3岁。行头15岁。顺头10岁。叶子7岁。董氏38岁。和尚8岁。</p><p class="ql-block">总计:潘家峪大惨案遇难同胞1230人。其中:男315人,妇女352人(这352人中,有52人是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没在1230人之内),儿童563人。</p><p class="ql-block">潘家峪,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仅一天的时间,1230条鲜活生命全死了。</p><p class="ql-block">这是日本鬼子灭我种族的真实铁证。</p> <p class="ql-block">南岩子</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惨案和全国各地发生的惨案不同特点有三个:</p><p class="ql-block">一,40年日本鬼子制定三光政策,潘家峪惨案是在全国发生惨案中第一个执行三光政策的村庄。</p><p class="ql-block">二,因为潘家峪是冀东抗日根据地,潘家峪人民为保护根据地才发生这次惨案。</p><p class="ql-block">三,惨案前,潘家峪总人口是1700口人,惨案死了1230人,还剩470人,这470人其中有200多囗人长期在外投亲靠友去了,长期留在村内的只有不到200多人,这200多人,亲人死了,房子烧了,粮食没了,财物空了,在这种极度伤痛又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又有28名青壮年开始组织复仇团继续抗日,并且亲手打死了制造潘家峪惨案的刽子手佐佐木二郎,为亲人们报了仇。这是全国各地发生惨案以后所没有的。</p> <p class="ql-block">《惨案发生的第三天,八路军战地记者雷烨赶到惨案现场拍下的当时场景》</p> <p class="ql-block">《战地记者雷烨当时拍下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战地记者雷烨当时拍下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战地记者雷烨当时拍下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战地记者雷烨当时拍下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四座肉丘坟其中男两座315人,女一座352人,儿童一座563人》</p><p class="ql-block">八路军战地记者雷烨当时写的《潘家峪惨案现场视察记》全文如下</p><p class="ql-block">翻过一道山梁,我们就遥望到群山环抱的山村。</p><p class="ql-block">走进村头,招人注意的白粉墙上刷着三个大字:潘家峪。道旁大树上钉着两块长方形的松木牌写着:排共彻底,亲日和平。</p><p class="ql-block">在我们眼前的尽是坍塌的房屋、破墙、瓦砾、草灰、焦炭,在往庄里看:看不见烟囱,更看不见袅袅的炊烟,只有几堵白墙耀眼,已经看不见昔日的黑瓦与草屋了。</p><p class="ql-block">极目展望山坡野地:看不见昔日的羊群与拾柴草的孩子,也没有一个下地的人。</p><p class="ql-block">走下庄头的高坡,我仿佛是在冬日深夜走进庄里来,昔日的深夜,我还能听到驴叫,但是此刻正是午饭时分,初春的太阳笼罩着这山村,昔日蹲在墙根晒太阳的老人,昔日在暖和的太阳光里嚷着、唱着、叫着、跳着,相骂打架的孩子们都没有一个。</p><p class="ql-block">我寂寞地向庄里徐步走去。</p><p class="ql-block">过了庄头的石桥看到岩石下,有一个不到二尺宽三尺深的小岩洞里塞滿着苍绿的松枝,洞外散乱一地玉蜀桔上未燃尽的夹杂其中。</p><p class="ql-block">拿开松枝,使我吃惊地看到四个焦黑的女尸。</p><p class="ql-block">石桥边就是潘惠林家一惠老爷大院,洋灰门墙非常坚固,一进院的,眼前尽是人尸,恶腥的气味迎面扑过来。</p><p class="ql-block">特别惊心触目引我注意的是,宅门右手石槽上一个女尸,她赤身裸体、有半个脑壳被炸的血脑殷红,右手搭着槽沿,左手向上屈伸,背贴着砖墙,据来认尸的人说:这是潘正东家里的孕妇。她的肚腹若不是被火烧的崩裂,那一定是遭鬼子以刺刀划开。灰色的肠子翻露出来,将要到月的胎儿两只小手抱着小头,横在母亲的肚肠上。</p><p class="ql-block">敌人是把这大院当作杀人场,我来视察时,有许多惨状是看不见了,这天我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十分之四五而已,据来认尸的李XX告诉我:烧杀的第二天我赶来认我姐夫尸首,这大院子是死尸盖着死尸,大院子是满滿的,火苗还旺,我们这些来认尸的就挑水泼了半天,水泼下去人肉发出吱吱的细响,发出焦臭……,把火苗泼灭以后,稍微可以辨认的尸身巳抬去掩埋了。</p><p class="ql-block">虽然我看到的是十分之四五,然而已经到处是人尸,可见当时死难之多与死难之惨了。</p><p class="ql-block">还可以辨认,并且由亲属来认的尸首已经用旧柜当了棺木,死者焦黑的脚露在柜外面。有一个炕席放在南墙根,我去打开看看:是一个男尸和一个女尸,肩膀弯曲,鼻眼都烧掉了,肌肉烧成泥土色。</p><p class="ql-block">最使我愤痛的是老人、妇女、儿童的惨死。这些弱者的尸首,也触目皆是,单就大院来说,孩子们小小的尸肢就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百十个,死尸场中就很难以将孩子的尸首数清楚,使人所惊吓的那弯曲污黑的小手,焦黑模糊的小头,焦炭似的小腿,小棉鞋,在大院里几乎随处可见。</p><p class="ql-block">大院北面平房墙根,太阳照着孩子的尸身一若是在昔日:孩子们一定是天真的、好奇地瞅着我,或是在姐姐背上发笑,我只要唱一支歌谣,孩子就会围拢过来听我唱的,摸摸他们的脑袋,要是我说话,姐姐也许在弟弟背后笑我,抿着嘴笑我:这人多侉!一此刻走近孩子们的尸边,无比愤痛绞着我的心。</p><p class="ql-block">这许多已经过集中,无人来认暴露到现在的死孩子,个个都光着小身子,经过春雪,严霜的寒冻,经过水泼,小小的尸身凝缩咸僵硬的焦炭形状,也不是像病亡时那样平直地躺着,而是弯曲,蜷缩,仆倒,焦黑,碎裂,恶腥……以这样的惨状来看:被扔进硫磺烈火里,被压在人推底下,被扫射与爆炸,被掷摔践踏的孩子们,挣扎着,被煎熬着,想爬又爬不起来,于是被火煎、血熬,于是挣扎起来而又扑倒,于是𫞬挛、弯曲蜷缩、焦臭、肚腹崩裂……绝痛而惨死。</p><p class="ql-block">半焦黑的孩子尸身上还能发现三八式刺刀的戳伤,还有血污,受伤的孩子先遭受到杀伤的痛苦,痛苦中又遭烈火煎烧,这样的痛苦,我们就不忍想象了,我们的孩子,中华民族的儿童,在不忍想象的痛苦中,被鬼子惨毒地毁灭了。</p><p class="ql-block">已经无法辨认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的尸身,我只能辨出一个大约有十一二岁的女孩一一个惨绝可怖的女孩尸:她只有上半截身子,下半截烧断了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也不知是否变了焦炭灰,头脸还全,蓬着黑胡的头发,发下灰色的脸上凝着发紫的血浆,眼、鼻、嘴里血污模糊,就分外显出孩子死的恐怖。</p><p class="ql-block">在女孩尸右边的一个孩子,肚皮崩裂,下半身子也是焦黑,拖在地上的肠子也冻硬了。</p><p class="ql-block">孩子死尸一个比一个惨:一个被烧得身首异处的孩子,据来认尸的说只有四岁。</p><p class="ql-block">在宅门右手炭灰中有一个焦糊的孩子头。</p><p class="ql-block">在我面前,一个孩子只有上半截身子,头向后仰,眼睛紧闭着。</p><p class="ql-block">我也看到尸堆中一个孩尸,头、四肢、身子、肠肺、心脏什么全被烧没了,只剩下一块没约一尺长不到三寸宽的灰色肉背。</p><p class="ql-block">走近一个滿身焦黑的孩子尸身,细看崩裂的脑壳,是血脑混合凝结成核桃似的污红的一团。</p><p class="ql-block">不仅是我们的孩子被鬼子毁灭,还有孩子的母亲,、长辈和姐妹。</p><p class="ql-block">读者,你还能回忆潘成74岁的老母和一个孕妇的惨尸吧!</p><p class="ql-block">我们潘家峪的母亲和闺女遭鬼子奷淫烧杀了。</p><p class="ql-block">暴露在白薯窖边的女尸,据青年农民XXX告诉我道:这些都是年青貌俊的女子,有闺女,也有媳妇,鬼子把全庄人圈在西大坑以后说让她们去做饭,硬把她们推下白薯窖……我们也是被挑出来去做饭的,以后,只听到白薯窖里的怒骂、喊叫,哭号,不一会女人的声音慢慢低哑了,又歇了一会,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就没有声音了,才看见鬼子爬出窖来,点燃几捆玉秫秸往窖里扔,我们就看见从窖里冒出黑烟。</p><p class="ql-block">听了这个青年农民的诉说,再加上我的目睹,我的沉痛、愤怒,使我不忍向读者叙述女尸的惨状。</p><p class="ql-block">我们所看到的大约30多个女尸是如此:赤身裸体,身上没有一块布片,暴露在人们面前,死者的惨死过程是先遭鬼子的奸污,再是戳死,最后是遭火焚烧。死者的下身最惨:鬼子奸污了她们,又以刺刀挑破她们的下身,肚肠拖出,头发、上身、脸上沾滿血污。可见,她们当时横在血泊中,从尸身上看来鬼子的放火烧尸是企图把女尸烧成灰,那就渺无痕迹,于是血污抹去也就好让中国人看不见鬼子的兽行。由于柴少,火不猛烈而把惨的怕人的女尸烧成半焦半黑,瞪眼呲牙,令人不忍再看一眼!</p><p class="ql-block">向大院里尸丛中再看一眼吧!有许多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零碎的肢体中,有的只剩下一条腿,一只小脚。</p><p class="ql-block">惨死的母亲还抱着哺乳的婴儿尸。从许多位母亲的尸身旁也躺着死孩子的情形看起来:母亲总是想保住可怜的小生命,以自已的身子挡护着孩子,母亲死了,羔羊似的婴儿也死在鬼子的血手里。</p><p class="ql-block">我愤怒地彷徨,张望一昔日:向我亲切称呼同志的兄弟们,亲切关怀挂念我们的老人,曾经为我们殷勤做饭的嫂嫂和妹妹,生前已饱受了王道乐土的灾难,此刻含着无限的仇怨,横在夕阳斜照里。</p><p class="ql-block">北风吹来,院里弥漫着一片异样恶腥的气味,焦布片,人发,尸灰在北风里旋舞起来了,已经是黄昏时候,踏着瓦砾,我深入大宅子里,迎面站着一个男尸:两手直伸,黑眼洞,呲着灰色的牙齿,全身赤体,污黑,拖着肚肠,再进屋里,瓦砾掩着人尸,从瓦砾里冒出恶腥的黑烟,在窗台上一只精瘦的黑猫蜷缩身子在啃焦的白薯,一见人来,突然立起,睁大的绿眼珠向人怒视,愈增加我们的凄凉。</p><p class="ql-block">我低站着倒坍空洞的宅子里,似乎有听不见的仇怨、哀嚎、惨叫,举目四望,落日里,只看见恶腥的黑烟。</p><p class="ql-block">我们由黑烟瓦砾里钻出来,那位白头发潘家峪的老姑奶奶已站在夕阳里向尸首哀嚎:</p><p class="ql-block">那是我的侄儿</p><p class="ql-block">那是我的妞嘞……</p><p class="ql-block">你们烧的,人不像人,骨头也不像骨头……</p><p class="ql-block">你们烧的,我也认不清嘞……!</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老人的哀嚎以外,听不见昔日的牧羊少年的歌声和老人的咳嗽,没有炊烟也没有灯光……</p><p class="ql-block">黄昏里,在潘家峪,我们(向)谁告辞呢……?</p><p class="ql-block">《雷烨:原新华社战地记者,冀东军分区组宣科长,1948年牺牲,此文写于1941年潘家峪惨案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雷烨在潘家大院现场写的《潘家峪惨案视察记》和当时拍下的惨景照片,即时发给了晋察冀日报,晋察冀日报时隔一年以后,才收到雷烨的稿件。</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抗日复仇团在战场荣获《战斗模范连》</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抗日复仇团在战场上荣获《勇猛冲杀》</p> <p class="ql-block">潘家峪抗日复仇团在战场上荣获《积极奋勇》</p> <p class="ql-block">《惨案幸存者潘作中》</p><p class="ql-block">在潘家大院的火海里,母亲抱着三岁的潘作中到处乱跑,母亲的衣服着火了,头发烧焦了,眼睛瞎了,倒在了死人堆里,潘作中的小便烧没了,终身残废。</p> <p class="ql-block">《惨案幸存者潘善增》</p><p class="ql-block">当时6岁的潘善增被母亲推进猪圈的厕所粪坑里,身上压上死人才幸存下来。</p> <p class="ql-block">《惨案幸存者潘树民》</p><p class="ql-block">父亲抱着4岁的潘树民领着8岁的哥哥在大火中乱跑,哥哥被日本鬼子一枪打死了,父亲头部中弹倒下,潘树民压在父亲身下幸存下来。</p> <p class="ql-block">《惨案幸存者潘树宗,复仇团战士。》</p><p class="ql-block">惨案前全家7口人,这次惨案死了5口,潘树宗和哥哥因起早上山拾柴,才幸存下来,惨案后,潘家峪惨案幸存者中的28名青壮年组织《复仇团》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潘树宗为给亲人们报仇,带着两颗手榴弹和一本毛主席《论持久战》参加了复仇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惨案幸存者潘秀才)</p><p class="ql-block">潘家峪惨案当天潘秀才和全村人一样被日本鬼子逼进了铺满树枝柴草又浇上了煤油的潘家大院里。墙上房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鬼子,大院枪声手榴弹声炮弹声惊天动地,人们惨叫着成片成片的倒下,潘秀才头部左侧,子弹串坏头皮倒在了死人堆里才幸存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