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有的人喜欢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新鲜刺激,可我们所过的每个平凡的日常,也许就是连续发生的奇迹。就像春玲此刻,强烈得渴望重新踏上以往的生活节奏,尽管那是些缺乏色彩的时光,可内心的平静让她无比怀念。</h3><h3> 那天醒来,春玲发现自己置身于密林中,茫然四顾,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向世界道了声晚安后,就成为了谁的玩偶,玩腻了,被随随便便得丢到一边。</h3><h3> 几道凌厉的曦光斜切进薄薄的雾霭,不一会儿,云开雾散,眼前甬道清晰了,白桦树皮在一定的角度上,闪着发贼的银光。春玲睁开眼睛,透过双手拇指相抵,四指交接形成的三角形,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背影,健美的身姿,飘逸的长发,偶尔泄露的白皙脖颈。是她?阴阳脸的女人!</h3><h3> 春玲把双手放下,她全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此结成一个不明所以的手印,好像枪炮的准星,正导向目标。她回过神来,搓了搓手,仍能感觉到梦里那不知是谁在她手掌留下的余温,这种亦幻亦真的温度,恍若迎面吹来远古的风。</h3><h3> 梦游,一般醒来后会不知所以然。可春玲不同,她觉得现实接续着她的梦,这常常让她心中涌起一种自己是不是堕入虚空的疑虑。不管怎么样,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使梦的起点到现实的终点,连成切实的线段。</h3><h3> 今天,她不再踌躇,阴阳脸的女子,好像一把插着钥匙的锁,她只需要拧动锁芯,大步迈进门去,让自己饱受折磨的心神,看到真相,归于平静。</h3><h3> 春玲快步上前,抬手轻拍女子的肩膀,“我……那个……你……”一时竟语塞。</h3><h3> 女子轻巧得转身,笑靥如春,那淡雅的香气随发梢扫过,“等你好久了。”</h3><h3><br></h3><h3> 时间的载体是什么?伦敦的大本钟?北京故宫的日晷?原子弹爆炸用的计时器?李清照醉卧闺阁时倾听的那一声声清漏?想来想去,什么都承载不了时间,却什么都要用时间来承载。</h3><h3>时间又是以何种形态存在的呢?是无止尽的直线?是曲率无限接近于零的圆?是地球上第一个生物脑细胞的偶然运动?</h3><h3> “时间堆积起来太重了,是不是?有时候你会看到一体两面,其实就是时间膨胀导致的,每个人犹如一个装有液体,容量有限的瓶子,里面有密度均衡的时间,你把太多空白掺和进来,把时间越压越重,沉到瓶底,终于有一天,时间的密度大到容器无法承受,它要么坠破瓶底,要么降低标格,混入空白,形成浊液。你了解你现在的状况吗?”</h3><h3>“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清晰了,有时不知身在现实还是虚幻。”</h3><h3>“可能我要恭喜你,时间还不想破坏你这个容器,它在向空白融合。”</h3><h3>“那天,你的脸……是因为时间的混沌吗?”</h3><h3>“嗯,你很聪明,时间在尽情释放自己,就如把你感受到的一秒钟,通过人或事物喷薄出两秒的信息量来,这样你大概理解了吧!”</h3><h3>“可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时间在伸展,但有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竟出现了六七十岁老者的一面,这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吧!我才二十多岁,我被空白压缩的时间,怎么也不会有五十多年的体积!”</h3><h3>“不!不是五六十年,是两年,那孩子七岁的时候出现了……”</h3><h3>“可……为什么……没发现这孩子没有早老的症状啊……”</h3><h3>“不用担心,他只是两年后被天池怪兽吃掉了。”</h3><h3>“天池?”</h3><h3>“对,天池有怪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