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掠影（三）: 风车、木鞋与奶酪

石竹

去一个国家最能吸引我的，当属本地的特色文化。如荷兰，面积小小的她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众人皆知的四宝：郁金香、风车、木鞋和奶酪。

如今荷兰古老的作坊式风车和木鞋早已退出历史舞台，但这种精神文化的延续和传承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想目睹当地民俗文化，当然要远离城市去田园。比如赞丹。这个距阿姆斯特丹只有15公里的古老村庄里集中展示了四宝中的三宝（郁金香将另设一篇）。

很喜欢赞丹。尽管参观的人很多，我的兴头不减。印象深刻的是那一马平川的绿，以及如画的风景——田野是那么的精致干净整洁，这里有看似静止、实则还动的风车，简朴的小桥，随意的野花以及与之色彩协调的小木屋……。

一、风   车

荷兰地势低洼靠海，全年刮着强劲的西风。为利用风能，大小风车应运而生。其中最为突出的莫过于用风车抽水的方式围海造田，因而成功地从大海中取得近乎本国三分之一的土地。

除了排水，风车还被用于辗磨谷物、锯木、榨油、造纸等，更准确讲它们是＂磨坊＂。

曾经，荷兰历史上万座风车的转动，其实是带动着荷兰的经济在转动。

如今，在荷兰，这种老式风车已然形成一道亮丽的景观。人们在这些曾经给他们带来福泽的历史物件之中嵌入了深深的情结。

田园中另一处名胜＂羊角村＂近年来也相当火。其亮点在于水道贯穿整个村庄，村庄里几乎没有大路可走。

与赞丹相比，这里更像＂世外桃源＂。

村里的不少房子顶部用的是厚厚的芦苇，很有些田园的味道。芦苇扎得极密，非常厚重结实。据说这种看似普通实则造价不菲的房子有着冬暖夏凉的优势。

北部小镇安娜保罗娜。这里一幢幢独立的二层小楼是荷兰乡村（或小镇）的民居，像极了儿时画在纸上的小房子，这与荷兰大城市里紧密连排的山形窄楼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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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木 鞋

荷兰的木鞋是为适应当地环境的产物。由于特别的海洋性气候，当时这里的土地多泡在水中，泥泞如沼泽。实惠耐穿的木鞋于是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之中。

在城里你能看到很多卖木鞋的摊子。但到了乡下，比如赞丹，就相当于随着木鞋的足迹更靠近它一步。

想像中这种踏在地面嘚嘚作响的木鞋穿在脚上会很不舒服。不过，对当时靠海边农田里潮湿土地上耕作的农人来说可能就实用多了。

赞丹的木鞋博物馆里展示着各式木鞋。

也有其他材料作成的鞋。比如这双晶莹闪亮的高级鞋，（是神话中的水晶鞋吗？）

以前做手工木鞋者都是高手匠人。

木鞋是用的4—6年生的杨树某一段制作出来的。这种材料作出的木鞋不易劈裂，不变形，不渗水，不沾泥还透气。因此特别适合在淤泥地行走。

做鞋的小作坊看上去比较简陋，机器也显得有些简单。

现场有工作人员展示木鞋的制作过程。

如今木鞋早已被各种舒适的现代鞋子所取代，但由于它可爱的样子使得它承担了另一种角色——旅游工艺品。每年木鞋的销售额据说是相当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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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奶 酪

奶酪于我，真没有多深的感情，那种怪怪的味道始终让我难以接受。但这不防碍我对它的来源以及文化的了解。

奶酪是欧洲国家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美食。它与面包、红酒三位一体并列在欧洲人的餐桌上，成为家庭生活每日之必需。

这是一种由牛奶（成羊奶）经过浓缩发酵而成的奶制品。由于排除了牛奶中的大量水分，浓缩了精华，因而营养价值极高。

奶酪在当地品种繁多，一个街边的奶酪小店能有上千个品种。

荷兰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温和湿润，利于多汁牧草生长，这种高质量的饲料使得牛羊的奶汁质量很高，因而生产的奶酪优于他国。如今荷兰的奶酪出口量居世界第一。

奶酪的制作方法，简言之就是在牛奶（或羊奶）中加入凝乳酶（或人工酵母）和乳酸，使牛奶中的固体与水分离，再加入盐及某些菌类，使其凝固。

曾经，奶酪多是在荷兰农庄的家庭作坊里完成，一如我国农村乡间的豆腐房。

荷兰有三个很有名气的奶酪小镇：豪达、阿克玛和艾登。在这里，你能看到古老传统的奶酪交易演示，非常值得一看。

阿克玛，是个让人一到这儿就会喜欢上的小镇，尽管它如其他欧洲小镇一样普通，却仍是我此行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地方。

上午10点，古法交易的演示在镇中的小广场展开。这个曾经的古教堂（后来的奶酪过磅房），敲响着悦耳美妙的音乐钟声，有几分庄严，有几分穿越。

广场上整齐地摆着金黄色车轮状的奶酪。据说一次可放下三万多公斤。

场地的工作人员兴致盎然，这么重的力气活儿竟有部分是由看上去岁数不小的人完成的，在现场你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每个大如车轮般的奶酪重约13.5公斤，一担有8个，共重130多公斤呢。

交易市场中最活跃的，是这一对对肩挑重担一溜儿小跑， 念着听不清楚、有点儿可笑的号子，卖力地穿梭于场地之间的搬运者。

身着传统服装的荷兰姑娘在交易演示现场中穿行，十分的亮丽抢眼。

奶酪小镇的魅力在于她人文内涵上的真实。

如果你认为它只是为吸引游客重新打造装点起来的，那就错了。奶酪的交易400多年来在此是一如既往，最为难能的是这种略带夸张的演示和贯穿并没有在荷兰各小镇仿效并遍地开花，而仅仅限于三个最负盛名的地方。

今天，小镇以自己特有的魅力而自豪：既有几百年前延续至今奶略交易场景再现，又有喧嚣之后安详静懿的自我生活方式。

十七世纪的古教堂还在，街角老咖啡馆还在，运河穿城而过，静静地流淌，小镇的居民远离大城市的喧嚣，更靠近自然，让生命在简单与精致间穿越，让过去与现在交融……。

石竹 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