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

自强不息

<h3>河套的七月,骄阳似火,小麦作为一种“种在冰上,收在火上”的农作物,也到了成熟的季节。在农村长大的人都知道,在七八十年代,河套地区种的主要农作物就是小麦,七月份割麦子成了所有农村人家里的头等大事。因为河套的七月天气阴晴不定,如不抢收,吃到嘴边的粮食,可能被一场“冷子”打的颗粒无收。俗语说“五黄六月绣女也得下楼了”,机关单位都要放7天“农忙假”。</h3><h3> 7月中旬,麦浪滚滚,每家每户按自家小麦黄绿程度,陆续开镰了,大多农户则会在开镰前熬一锅浓浓的青砖茶,洒上白糖,放在外面让露水凉上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每人三大碗,喝上后一夏天也不上火。我觉得割麦子是所有农活中最“痛苦”的营生,俗语说“好男怕割地,好牛怕犁地”,割麦子的人要腰弯下,一只手拿镰刀,一只手抓麦子,头还得抬起来看镰刀,人折成个三叠弯,头上太阳晒、身上蚊虫叮、鼻子里麦子的灰尘呛,等中午歇晌回家,脸上、身上和鼻子里、嘴里面全是黑乎乎的。割上一天腰就像断了似的,我现在想起来心里都直发“怵”。</h3><h3> 割麦子出手有快有慢,快的一天能割一亩左右,慢的也就五六分。记得弟弟拿镰刀割麦子才九岁,头几天每天跟着我们能割两三行行,三天后就不给割了,一拿镰刀就假装肚子疼,上厕所一蹲半小时,结果长大后就得了痔疮,“总抱怨父母当时让他割麦子时岁数太小。”</h3><h3> 割下的麦子经过一天就晒的快干了,家里需抽出一两个劳力,一捆一捆往住捆,捆小麦虽比割小麦轻松多了,但一天下来,手腕子被小麦秸秆磨的又红又肿,拿水一洗更疼的要命,而且捆麦子还是个技术活儿,捆好后还得往出抱、往车上装、用叉子往麦垛上扔,捆不好的话,到哪道程序开了,撒了一地,还得打倒工,且浪费粮食。 </h3><h3> 割下的麦子经过一天就晒的快干了,家里需抽出一两个劳力,一捆一捆往住捆,捆小麦虽比割小麦轻松多了,但一天下来,手腕子被小麦秸秆磨的又红又肿,拿水一洗更疼的要命,而且捆麦子还是个技术活儿,捆好后还得往出抱、往车上装、用叉子往麦垛上扔,捆不好的话,到哪道程序开了,撒了一地,还得打倒工,且浪费粮食。 经过二十多天的割和拉,全生产队的小麦都陆续垛上场面,场面上就像扎起了金色黄色的小山。根据场面的地方大小,垛麦有圆的,有长的。垛麦垛可是个技术活,一般是生产队的“老巴式”才有资格站在麦垛上,麦捆子像建房子垒砖一样,要一捆压着一捆,不然就向外塌了。经过几天的休息后,就要开始夏收的最后一道程序-----打场。这可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好几户人家相互合作,谁家打场提前一天必须看好杭后天气预报,选一个大晴天,早上六点多人们就忙开了,把垛好的麦垛拆开、麦捆用镰刀砍开,铺成一个薄厚一样的大大的圆,像一个大“烙饼”,让太阳嗮一上午,用牲畜或四轮车拉上大碌轴,按照同一个方向,一圈一圈往下辊,必须每一处都辊到,否则就“夹生”,场就打不“熟”了。</h3><h3> 等待“起场”的人们坐在树荫下,吃着西瓜、有说有笑的估量着这户人家的收成,经过三四个小时,麦草被压成了金黄色,把麦草用叉子抖起来、抬出去,大人们在麦场上忙碌着,孩子们则在新堆起的柔软的带着麦草香的草垛上无所顾忌的玩,肆无忌惮的跳,就是一个天然的蹦蹦床,几个“场把式”趁下午有风便开始“扬场”,河套地区有句谚语“跟上疯(风)子扬场了”可能就是从这儿演义来的,看着这饱满的麦粒渐渐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年的收成终于颗粒归仓,人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h3><h3> 现在,联合收割机代替了人工收割,割小麦就成了那一代人的永久回忆。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