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与日照一中的未了情<br>今年是曰照一中建校95年的校庆年。我想起了55年前的一段往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1964年夏天,我从大洼小学毕业,参加初中升学考试的同学留校复习,我们不打算升学的同学就离校了。回家后就到生产队参加了劳动。这天上午,两位参加复习的同学来到我家说:“班主任安老师要你下午去学校集合,我们一起到曰照一中参加升学考试,安老师已经拿钱给你报上名了”。我说:“安老师咋花那个钱?你们回去吧!替我谢谢安老师,我不去考了”。两位同学说,老师己经给你报了名,你就去考考试试吧。母亲一直在默默地听我们说话,此时她轻声地说,给你准备点干粮,你去吧。当天下午,我们去了一中,托安老师的关系,我们在一中教室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参加了考试,依稀记得当年的作文题是《记一堂生动的语文课》。那年我校两个小学毕业班的同学参加了曰照一中的升学考试。那时中学取生少,升学率低。我校的一班去了17个同学,最后考取3人。我们班去了13名学生参试,最终考取了包括我在内的10学生。一个班的学生考出这么高的录取率在当年极为罕见,因而也轰动一时。当时我的家庭条件极为困难。1963年农历6月3日凌晨,人们还在沉睡中。我家房子的内墙倒塌,重重的砸伤了父亲。由于家庭生活困难,经济条件所限,父亲在县医院简单处理后只能回家靠士法治疗,一年多的时间还不能下地。仅靠母亲在生产队挣工分养活一家老小六口人。离一中开学报到前几天的一个下午,母亲已下地干活。安老师来到我家,四邻婶子大娘也接踵而至。屋里站不开,乡邻们就站在院子里。安老师对我父亲说,大哥,一中这就要开学了,叫孩子去上学吧?这孩子爱学习,把学业撂了太可惜了,再说至少可以让他去长长身子再回来给你挣工分,现在孩子太小了,骨头太嫩了。父亲没有说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安老师拿出一些钱,往我父亲的里塞。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困难,我给你一个月的工资,你给孩子准备一下上学的用品,剩下的钱作近半年的生活费,明年入学前我再给你点钱,一起供孩子把学上下来。父亲哽咽着说,安老师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能要你的钱呀!你也得靠它养家糊口呀!无论如何我要不能要你的钱呀!安老师见我父亲执意不收只得作罢,但对我上学的事不放心,父亲说一定想办法让我去上学。在场的邻居们看到这个场面,无不唏嘘。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听到了另一房间里父母的谈话。父亲说,下午安老师来了,咱叫孩子去上学吧?母亲说,我也想叫他去上,上不起呀,真愁煞人啊!父亲说,栏里不是还有个猪吗,卖了吧?母亲说全家就还有那点值钱的西了,卖了以后你吃药欠下的钱怎么办?老大上不起学,我心里就不难受呀?接着我听到了母亲的抽泣声和父亲的叹息。那年我妹妹未满周岁,约在三十年后她对我说,大哥,咱娘和我说起当年你上不起学的事,咱娘说亏你大哥有那个出息出去了,要是窝在家里,你说不就耽误了吗?幸亏你大哥不怨我。我说,怨什么,当年就那么个条件,咱爹娘难为的都哭,她们认为我不知道,我都听见了。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1964年是个丰收年,可以吃粗吃饱了,秋收后我又插班到附近中学读书了,虽然学校质量不行,但中学文凭却也起了作用。尽管我最终未能进入日照一中学习,终生遗憾,但曾经考入日照一中也使我深感荣幸。安老师的帮助使我终身感激,对启蒙老师的知遇之恩难以忘怀。对曰照一中更有一种特殊的眷念之情,五十多年来,无论是我身在外地还是后来回到故乡,无时不在关注着她的发展,祝愿着她的发展。每当想起这些往事,更是激起了我对已逝父母的思念之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