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烈士画像</h3> <h3><br></h3><h3> 群山环抱的云南麻栗坡烈士陵园,如同一座森严壁垒的军营,挺立在祖国的南疆;陵园中苍松翠柏相伴其间的一座座大理石墓碑,如同一个个威严的战士,坚定地守卫着南疆的哨所!</h3><h3> 2019年6月28日上午,麻栗坡烈士陵园,安静祥和。960多位烈士静静地躺着休息。</h3><h3> 在中间台阶冯和阶烈士墓前,来了两男一女三人,他们扫净墓台,燃放鞭炮,点着香蜡,烧着纸钱,敬着烟酒,叫"醒"了冯和阶烈士。"今天是您牺牲38周年忌日,我们代表您的家人看您来了!"</h3><h3> 这三人是麻栗坡老山志愿者协会会长朱效悯和会员吴宗萍、温陆毅。他们是受冯和阶烈士弟弟冯国阶的委托,前来陵园祭奠的。</h3><h3> 朱效悯今天本来很忙,但烈士的事,战友的事,再忙都不能推托,接到冯国阶的电话,朱效悯二话没说,联系协会人员买来香蜡纸钱,来到陵园表达烈士家人和志愿者协会的心意。</h3><h3> 这些年来,朱效悯已记不清多少次替烈士家人扫墓祭奠。</h3><h3> 朱效悯从小生长在麻栗坡,对发生在麻栗坡境内的老山,者阴山,八里河东山,扣林山阵地的对越防御作战,耳熟能祥,一直以自已开照相馆开旅馆的便利条件为部队为老山为参战退役官兵奉献爱心做着力所能及的好事善事,宣扬老山精神,弘扬传统文化。并且从2015年4月9日开始至2018年5月13日止,用时1129天,坚持每天到烈士陵园为一名烈士扫墓(如遇耽误顺延补上),直至对960名烈士墓碑全部扫完。朱效悯的爱心行为曾在2011年7月入选昆明″好人″,2011年10月评为文山州道德模范。</h3><h3> 冯和阶烈士1981年6月28日,在扣林山阵地执行排雷任务中牺牲。2015年6月28日,朱效悯会长在他牺牲34周年当天去陵园对他予以祭拜。</h3><h3> 麻栗坡烈士陵园,位于云南省麻栗坡县城北。陵园1979年始建,至今已经历过4次大的扩建维修。整座陵园占地50余亩,背靠青山,面向绿水,绿树成荫,花木丛生。这里安息着全国19个省市19个民族的960名英雄儿女,他们是在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以及之后的老山、八里河东山、者阴山、扣林山地区对越作战中牺牲的烈士,还有守卫边疆英勇献身的烈士。</h3><h3> 山脚至山顶整齐排列着22排960座英烈墓碑,都是大理石砌成,碑板上有简介,碑帽上是两边镌有和平鸽烘托的红五星。</h3><h3> 每年清明前夕都有大批的解放军将士、参战退役官兵、烈士家人和社会各界人士前去扫墓;春节、八一,国庆等节日及平时,也有零星的家人及社会人员祭拜。</h3> <h3>朱效悯(右)和协会志愿者温陆毅代家人祭奠(2019年6月28日)</h3> <h3>吴宗萍在敬香</h3> <h3>2015年6月28日,朱效悯为冯和阶烈士扫墓</h3> <h3>烈士母亲</h3> <h3>工化连战友回老山</h3> <h3>作者和工化连战友姜让青等合影</h3> <h3>2019年6月7日《剑指扣林山》在昆明举行赠书仪式</h3> <h3>《剑指扣林山》赠书仪式上战友留影。(<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中)为攻打扣林山主攻团战士、贵州仁怀市爱国</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拥军促进会副会长陈茂刚。</span></h3> <h3>我的战友陈茂刚给我赠送的《剑指扣林山》</h3> <h3>《剑指扣林山》封面上的诗</h3> <h3>欣逢新中国70华诞,国家大庆,更应该大祭英烈。风雨中华英魂激荡,沧桑祖国烈士不朽。英雄烈士从未远去,时刻在浩瀚无垠的苍穹与我们隔空守望梦牵魂绕。伟大共和国今天所取得的每一份辉煌成就都让我们深切回忆和温暖感念那些遥远而伟大、难以计数而平凡的牺牲。所有英雄烈士应该被历史永远铭记,应该被国人世代缅怀。2019.9.24</h3> <h3> 习近平:“崇尚英雄才会产生英雄,争做英雄才能英雄辈出。”</h3><h3> 这句话是今年9月2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颁授仪式上讲话时提到的。</h3><h3> 习近平强调,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对英雄模范的表彰。我们以最高规格褒奖英雄模范,就是要弘扬他们身上展现的忠诚、执着、朴实的鲜明品格。</h3><h3> 一个个响亮的名字之所以受到党和人民的最高礼赞,是因为忠诚的品格,他们对党和人民事业矢志不渝、百折不挠,坚守一心为民的理想信念,坚守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是因为执着的精神,他们为国为民奉献的志向坚定不移,对事业的坚守无怨无悔,为民族复兴拼搏奋斗的赤子之心始终不改;是因为朴实的作风,他们不计个人得失,舍小家顾大家,有着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的崇高精神。作为中华儿女的优秀代表,他们所展现的坚定的理想信念、不懈的奋斗精神和伟大的无我境界,值得我们永远弘扬和传承。(评论节选自《央视快评》)</h3> <h3><font color="#ff8a00">感谢战友、好友、网友的赞赏、赞扬、转发,您的支持和鼓励是我奋发的力量!</font></h3> <h3><font color="#167efb">作者简介:张勇,男,1962年出生于大巴山区的四川平昌,1980年入伍云南边防,先后在边防十二连(中央军委授予″戍边英雄连")任战士,在边防七连(中央军委授予"边防钢七连″)任排长,后到政治处机关任宣传干事,并编辑《老山报》。参加过扣林山、老山、八里河东山防御作战。1992年交流到驻川某集团军团队任宣传干事,组织股长。1996年进入武警序列,1998年转业地方工作,现已退休。部队期间4次荣立三等功,地方工作多次受到表彰;在部队和地方共发表新闻稿件1000余篇。曾获成都军区《战旗报》社新闻报道先进个人,云南省军区及守备一师新闻报道先进个人,某集团军三十八师新闻报道先进个人。所写稿件《去年事故赔款两万余元痛心者少 今年设奖励基金一万五千顾虑者多》获《战旗报》优质稿,《老山硝烟飘逝》获《通川日报》优质稿,《书记卖猪忙》获2002年度四川省好新闻二等奖。【阳光军魂】签约作者,链接博客,微信:zhangyong6232918</font></h3> <h3><br></h3><h3><br></h3><h3> 附:扣林山那年,我十八岁</h3><h3> (记录着冯和阶烈士牺牲过程)</h3><h3> </h3><h3> 扣林山,中越边境云南省麻栗坡县猛硐地区崇山峻岭中的连绵群山。</h3><h3> 人们常说的扣林山主要指海拔1705.2米的扣林山主峰,以及在她左右的11号界碑和海拔1682.3米、海拔1574.7米两个要点连成一片的、形成天然屏障的、成为重要的边界骑线点的高地,面积7平方公里左右。</h3><h3> 扣林山在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之后被越军非法侵占,1981年5月被我云南边防部队一举收复,回到祖国的怀抱。</h3><h3> 1980年10月,我带着十八岁青春,从大巴山的四川平昌入伍来到云南边防,与扣林山结下不解之缘。我在那里战斗生活了300多个日夜。</h3><h3> 入伍在云南省军区边防第十五团,经过三个月集训之后,我被分配到三营十一连,不久就加强调整到了三营十二连,于1981年6月接守刚刚收复不久的扣林山阵地。</h3><h3> 扣林山阵地在老山一侧,与老山山水相连,遥相对望,相互牵制。占领扣林山,可以俯视麻栗坡境内中越边境20余公里的纵深。1981年5月收复扣林山对于1984年4月收复老山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h3><h3> 我们营从1981年6月全面接守扣林山阵地到1982年4月调换休整,全营在扣林山阵地整整10个月时间。300多个日夜,我与扣林山相伴,戍守着扣林山的安全,戍守着祖国的安宁。</h3><h3> 在扣林山,我们连队守卫的是1574.7高地。我们三排我们八班在1574.7高地主峰。在扣林山虽然只有10个月时间,但这不是简单的300多天的概念,在这分分秒秒都面临生死考验的前线阵地,时间是以秒计算的。经历300多天的时间不知有多少个分分秒秒。</h3><h3> 接守阵地的第一天,我们天还没亮就起床,从原驻地落水洞准备行装乘车4个多小时,再背着弹药和背包,爬山行进四个多小时,上了扣林山阵地,已近黄昏时分。炮火轰炸过的阵地满目疮痍,焦土遍布,甚至还有战场的血腥。不说战场景象,就是辛苦劳累就让我一动也不想动。但还得修工事,筑掩体,挖猫耳洞。那一夜,我挖的猫耳洞只把我的头放进去脚还在外边蜷缩就过了大半个晚上,身上脸上满是泥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h3><h3> 上阵地后,我们连队100多名干部战士布防在大小数十个阵地和哨位上,各班各哨所用煤油炉开伙,有数十个生活点;也有数十部电话用于作战联系。由于各自都有自己的防御作战任务,不能互相走动,在一年的时间里,我都没有随便到过其它班排的阵地,和连队的很多战友都未曾见过面,直到我离开连队都素不相识。包括我一个连队同县的两个战友一个姓秦,一个姓冯,我都不认识。原来他们不与我在同一个班排同一个阵地,而我们1982年4月调换休整时,他们二人又作为战斗骨干留在阵地调整到四营十四连。我是2018年4月参加“戍边英雄连”参战官兵老山行活动时我才知道了他们。可惜,冯姓战友才认识半年,他就在2019年的春节因病离开人世,我代表连队参战官兵和同乡战友噙着泪水给他写了悼词与他痛别。</h3><h3> 扣林山的岁月过去了37个年头,至今难忘,有的甚至历历在目。特别是刚接守阵地初期,除了站岗几乎天天都是冒着敌人的炮火从山下抬波纹钢,扛水管,背弹药,到雷区砍竹子,到阵地侧捡柴火和挖坑道,修工事。这么辛苦,这么劳累,吃水用水都还要到山下去背。本来班上站岗背水和煮饭都有值班轮次,但我都坚持早些起床下山背水,给班上包括我在内11个人烧一军用水壶开水。起初,我下山背水带着冲锋枪,但后来想到一背袋水装满已经25公斤了,为了减轻近4公斤的枪弹重量,就带着两枚手榴弹。很多次我天不亮冒着浓雾去背水怕与敌特工遭遇,把手榴弹的拉火环都拉在手上,作好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h3><h3> 白天挖工事臭汗和泥沙混在一身不能洗澡只能简单擦擦,晚上眼晴都睁不开还要站哨六个多小时,有时还可能遇敌人来阵地偷袭,真的是太困了咬咬牙关还得坚持。有时怕自己岗位上睁不起眼睛,真的揣过辣椒和大蒜在衣兜到时咬着刺激自己强打精神,还有就是把收音机放在距自己一定位置开着声音让其播放,一是让自己不至于闭眼,再则可能给来袭之敌以声东击西的效果,让他们不能判断哨兵的位置,自己警惕地监视着阵地前方。而生活由于作战原因不便保障,大部分时间吃的是压缩饼干,压缩了的用铝皮包装的被战友们称作“钢板菜”的干青菜。有大米饭吃有新鲜蔬菜吃大家都无比珍惜。</h3><h3> 在扣林山整整10个月都坚守在阵地,我都没有到过县城,仅有过几次下阵地都只能到就近的边境乡镇猛硐和村寨坝子。阵地上的枯燥寂寞可想而知,主要的娱乐是听收音机看报纸和杂志,还有就是打扑克下象棋之类的。收音机只能收一两个台,往往还信号中断;报纸杂志不是天天都有新的,后勤保障的骡马几天才上来一次,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带上报纸,所以很多报纸和杂志是读了又读看了又看,特别是杂志经过了无数战友的手已经都烂了还不能丢掉;扑克也是打烂了还在打;象棋是棋盘都没法用了还在坚持用,有的战友干脆就用报纸画个棋盘或者找个合适的石板做棋盘。有抽烟的战友,我见过他们在买不到香烟时还捡过已丢弃在地的畑头重新点燃吸上两口。好在我的业余爱好不多,有一点空闲就在“啃”我入伍前从学校带的那些高中教材。下阵地到镇上去寨子主要是去买些信封,买些牙膏之类日用品,就赶紧原路返回,晚了担心有敌特工,担心踩着地雷,担心遇着敌人打炮。</h3><h3> 刚刚收复的阵地,越军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可以说天天有敌情,天天都可能面对生死。敌特工经常利用夜暗对我阵地进行偷袭,剪断阵前铁丝网,破坏阵前工事,都被战士们及时发现击退。同时,部队对开枪还击要求严格,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结果有一次还是草木皆兵。一个班上的一个新兵站岗,以为敌人前来偷袭,惊动全班出动。阵地枪声大作。第二天没有见到敌人。这几个战士不甘心,由一个姓柏的民族战士带着到阵地前去查找才发现是一条野猪找死,他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条被打死的野猪抬回阵地。</h3><h3> 阵地上除了敌人偷袭,就是地雷遍布。在阵地建设中给我们的官兵带来了很多的麻烦,甚至造成伤害。</h3><h3> 1981年6月28日,团工兵防化连为我连某阵地排除障碍,到了排障作业地,工兵小组在草深林密的地方开始排雷,我在地势稍高的地方站岗,我们班其他人随工兵小组排雷后砍草。不知过了多久,“轰”的一声,受伤的有四人,连长甘贵华带人把他们抬了出来,我被换岗和连队其他战友把他们往阵地下抬。可能还没有抬下阵地,就有两个人牺牲了,其中一个是我同县入伍的战友冯和阶,只是我当时还没有完全熟识。</h3><h3> 同样是1981年,只是距我乡友冯和阶牺牲后二十多天的7月21日,我们连一个叫周兴福的副班长也被地雷炸伤后“光荣”了。他是四川叙永人。那天我们在阵地上挖防御工事。我们都知道到处都可能有地雷小心又小心,但也很难保证不遇上地雷。可不幸的是,我们这位副班长就遇上了它被它炸伤了。他被炸时一瞬间的情景我没有看到,但我听说当时他的肠子都炸出来了,我们也是抬完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还没有下山,他已经停止了呼吸。我们只有惋惜,失去一位善良的副班长,失去一位四川老乡。</h3><h3> 在这样的战火考验中,战友之情更加深厚更加浓烈。2018年4</h3><h3>月,在连队参战官兵“老山行”过程中,战友杨廷荣还给我讲了他与我冒死查线的事。杨廷荣是1982年入伍的贵州兵,他见到我特地给我说,他与我的战地交往印象深刻,终身难忘。他新兵下连队不久,就被安排和我一起去查连队断了的电话线,当时他很紧张,生怕完不成任务,是我给他鼓励带他完成了任务。他不提这事不要紧,一提这事我大概想起来了。那是连队物资转运站高棚到1574.7主峰阵地的电话线断了,在当时的情况下不知是敌军特工偷袭破坏了的,还是地雷或大炮炸断了的。也许连队通信班的人都出勤去了,才叫我们战斗班的人代替通信班的人员执行这样的任务。情况紧急,线路不通无法联络,我带着他沿着这一对线路从上到下的走向,逐段查看,阵地下面草深林密,山高坡陡,管他有无特工,有无地雷,会不会遇上敌人打炮,我没有想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想早点把生命线接通。在敌人呼啸的炮火声中,在面临山岳丛林地毒蛇的威胁中,在草深林密艰难的坡路中,我们经过几个小时奋战,终于在5公里多的山坡中查到了几处断线把它连接,及时地保障了生命线的畅通。这实际上是阵地执行任务的一个小插曲,但扬廷荣作为新兵记忆深刻,觉得在生死关头,我作为老兵在关爱着他,在带携着他,让他在部队感受着温暖,感受着友爱。</h3><h3> 1982年4月,我们连队随我们营调整下了阵地。在这10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的阵地由最初各人住猫耳洞,到以班为单位住进了能防炮弹的钢筋结构的隐蔽工事,连部还在阵地半山坡建起了土墙房,修起了蓝球场;阵地上地雷、铁丝网等障碍设施完善;道路、交通壕布局科学;饮用水抽上了阵地;部分阵地伙食点进行了集中,阵地上战士们开始栽花养草培养情趣,热爱着这片热士,精心呵护着这里的一草一木。</h3><h3> 我们在与扣林山依依不舍的情感中离开阵地,回到落水洞的菅房。不久组织上安排我参加了报考军校的培训。从1981年开始,部队从地方高中生中招考军校学员培养干部,并提出不再从战士直接提干,部队的优秀战士经过一年以上的锻炼经连队党支部以上推荐可以报考军校培养成干部。我在1981年底被连队评为优秀战士,1982年4月下阵地后,符合报考军校条件,连队呈报我参加军校报考培训。当年8月,我和我营另一名战士成为全营考上军校的两名优秀战士进入了昆明陆军学院学习。后来,我军校毕业又分回到边防第十五团,到了“边防钢七连”任职。</h3><h3> 我离开十二连后,连队也连续多次出色执行边境任务,被中央军委授予“戍边英雄连”荣誉称号。扣林山也于1999年的边界勘定重新签订了条约确立了界桩。中越两国沿扣林山主峰和山脊平分划线,立下了238号界碑。说明我们当年的戍守为边境的安宁,为边界的寸土不丢,为国家的和平作出的积极贡献,得到了祖国和人民的认可,得到了历史的承认。</h3><h3> 尽管我在十二连时间不长,在扣林山时间不长,但十二连这段历史,扣林山这段历史,是我人生的起点,是给我品质锻造和意志磨练的重要阶段,给我的人生,给我的未来,起到了积极的引领和启示作用,永远留存在我的心中!</h3><h3> 今生今世,我不会忘记12连,不会忘记扣林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