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鱼回游见闻

诗意远方

加拿大卑斯省亚当斯河三文鱼回游的励志故事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但在美国犹他州盐湖城市郊的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河亲眼看到三文鱼回游，实属意外。

九月下旬的一天，我们驱车一小时来到盐湖城郊外的草莓湖度假村。说是度假村，其实跟荒郊野外没有啥区别。几间平房，几辆房车，寥寥的几个人。要不是带有目的性的寻找都发现不了灌木丛中的所谓的草莓河。

我们所见到的草莓河实际上就是一条小河沟。宽不过两米，弯弯曲曲的深藏在树丛中。顺着有人踩踏过的痕迹走到河边，赫然发现满水沟的三文鱼，条条大约五六斤重，正成群结队的逆流而上。

听说过三文鱼故事的人都知道，它们是从海洋游回到出生地产卵、繁殖的。一旦进入淡水区将不再进食。必须在耗尽身体全部储能前到达目的地。然而，盐湖城地处北纬41度，西经111度，属美西内陆高原。距离海洋的直线距离也会在1200公里以上。难道它们也是从遥远的海洋中游到此地的？好奇心驱使我跟随着它们沿河而上。看看它们到底要游往哪里去？

鱼在水中游，我在岸上走。近在咫尺，伸手可得的鱼儿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只知两眼盯着前方，心无旁骛、奋力前行。游到水流湍急处也不知迂回。几次被水冲回就几次重新冲刺。到了水流落差大的地方就跃起蹦过。然而，只一次就成功越过的鱼却很少。更多的是跳上去又被冲下来。因此，水底处聚集的鱼特别多，几乎是一个挨着一个。如此的紧迫感让它们更加争先恐后的再次飞身跃起，形成了此起彼伏、红光闪耀的场景。一次次的失败，又一次次的努力。有的甚至一头撞到石头上，撞晕掉下来被冲出很远。缓过神来，调整姿势，继续冲锋。缓不过来的也许就此牺牲了，因为此处的三文鱼尸体明显见多。场面之悲壮如同古代攻城拔寨的士兵一样前赴后继，不知畏惧。让目睹的人此刻不会再想着这一条条的鱼是餐桌上的美味。也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的行为愚蠢。只有内心由衷的敬佩。

    跟随鱼儿继续前行，便看到一处人为的水池。据工作人员介绍，为了避免三文鱼沿途更多的伤亡，政府出资在此处建立了专门的三文鱼收集点。当“不明真相”的鱼儿奋力一跃，跳到水池后，工作人员将其剖腹产卵。然后再将母子一同放回河中。帮助它们完成生命的历程。

当从工作人员那知道这些三文鱼属内陆鱼种，不是从大海游到此地，仅习性同于加拿大三文鱼时，丝毫也没有降低我对它们的敬佩感。我站在水池边，久久不愿意离开。注视着每条鱼的“最后一跳”。心情难以平复。它们追求信念的执着，不忘初心的使命，冒险奋斗的精神感动着我。

鱼尚如此，何况人乎？

（文）房子

（图）悦

2018.0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