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居日记》

苏子

<h3>贰。</h3><h3>2019.6.20日。</h3> <h3>一夜大雨之后,地里泥泞不堪。</h3><h3>沿着细如羊肠又曲折湿滑的田埂,我看到了这片开满野花的荒地。而道路弯曲,蛇一样滑进田野,隐入远方。</h3><h3>这多像我此刻的人生:凄迷、泥泞、坎坷。</h3><h3>但无论前路如何,都不妨碍野花开放,不妨碍生命散发芬芳。我只要知道,方向对了就好,在路上就好。至于什么时候到达,能否到达就是老天爷的事儿,我只管低头走路,抬头看天。</h3> <h3>雨后的乡野,空气格外新鲜干净。</h3><h3>一畦又一畦的水稻,一波又一波的绿直接奔涌到脚跟前。微风吹过,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叶面上滚动,继而滴落。</h3><h3>好多种绿呀!</h3><h3>新绿,淡绿,深绿,墨绿,仿佛生命的各个阶层,在拔节、生长。</h3> <h3>小心躲过田埂上忙忙碌碌的黑蚂蚁,尽最大努力不伤害到它们。穿过稻田来到农场,首先跃入眼帘的就是这片月季园。粉的,黄的,红的,各种颜色各种姿态,坠着雨水在风中摇曳。</h3><h3>唉,人间这么多美好的事物,爱都爱不过来。</h3> <h3>心怀歉疚地匆匆拍下两张花儿,就去寻找孙师傅他们干活的身影。之所以心怀歉疚,是觉得我像个不速之客,突然闯进了这个小集体。而除了为他们拍几张照片以做记录之外,我也只有干干拔草修理花枝的活儿。其他农活他们基本不让我干。</h3><h3>虽说是落了雨的,但并没下透。整个天气就像一位内心分明充满了愤懑与哀怨之人却又嚎啕不出的样子,闷得人喘不过气来。</h3><h3>我只是跟在他们身后拍照,就止不住一身汗接一身汗的。孙师傅他们还干着活呢,那情形,着实叫人心疼。</h3> <h3>备好寺里日常需要的蔬菜,等着装车,再拉到寺里。</h3> <h3>趁着空儿,我帮着拔了一些芫荽菜。</h3><h3>以前特别好这口。后来听人说,吃芫荽的佛弟子死后会堕落三恶道,吓得我再也不吃了。</h3><h3>如今方才知道,根本没这么一说。</h3><h3>好开心!</h3> <h3>亲爱的姚姐她们干完别的活,又开始挖生菜。</h3><h3>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舒坦。</h3> <h3>知道孙师傅在干嘛吗?</h3><h3>一开始我也并不知道,只远远看见他一个人走着,时不时弯腰拔了些什么。后来走近问他,回说拔草籽儿。</h3> <h3>看,地里的草郁郁葱葱,长势迅猛。</h3><h3>远远盖过了庄稼。</h3><h3>我说这些地我记得是有师兄们来拔过的呀,怎么还有这么多草?</h3><h3>孙师傅说,拔不完啊!</h3><h3>嗐,可不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被人踩在脚下蹂躏来蹂躏去的野草,其生命力之顽强对田野之霸道真真叫人又爱又恨。</h3> <h3>喏,这就是野草,茂盛而丰美的野草。</h3><h3>孙师傅拔的,就是中间特写部分的草籽儿。</h3><h3>他说,这籽儿得赶紧拔了,不然等风一吹,草籽儿四处飞,四处蔓延,可就不得了了。</h3><h3>孙师傅一边说,一边摇头,满满的无可奈何。</h3><h3>这些草啊!</h3><h3>这满地疯长的野草啊,多像人不觉知的贪嗔痴,仿佛怎么拔都拔不干净。</h3> <h3>真希望,有一天能将自己心田里的荒草清除干净,还自己一片净土,一片明天又温暖的家园。如果你也这么想,就来和我一起拔草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