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飘云

二丫

<h1> 作者:老韩</h1><h3></h3><h1> 编辑:二丫</h1><h3></h3> <h1>  一个甲子,一个轮回!60年,21900天,多少个日出日落,多少回晨钟暮鼓。品味人生的感悟,细数攀爬的脚步,可谓岁月如潮,人生无悔!</h1><h3></h3> <h1>  起点决定了落点,广度折射着高度。纵观六十年的轨迹,再一次证明了贤人智者洞察人生的深沉哲理!因为一个人的理想,永远超越不了其对现实世界的认知,也永远无法摆脱现实生活对其所产生的影响与制约。</h1><h3></h3> <h1>  我出生在一人普通的农家里。半封闭、半自给的实际决定了我的起点和落点,在这样一个到处充斥着关系和利益的社会中,我不能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庆幸的是,我赶上了一段充满阳光的好时代,才使得我在人生的道路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的脚印……</h1><h3></h3><h1> 儿时的我尽情的享受了父母的宠爱和姐姐兄长们的庇护,虽说生活十分清苦,但一家人彼此关爱,其乐融融。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逐渐形成了我最原始的人生观、价值观。“存在决定意识”,这是老马说的又一绝对真理!</h1><h1> 七岁时入学,在长达九年的求学过程中,正值文革,躲过了现在应试教育的难关苦关,但同时也留下了隐患,以至于入伍后我不得不用三年多的时间,重新补食本应在学生时期就应掌握的基础知识……</h1> <h1>  一壶烈酒醉半生,一套绿装系军营。十七岁那年我应征入伍,来到了空七师,经过短暂的训练后便开始了专业理论知识的学习。做为一名无线电专业的机务人员,电台、雷达、罗盘、敌我识别器等八种装备便成为我的主业,从此开始了我长达二十三年的军旅生涯!<br></h1><h1> 在我的履历中,有着这样的记载:从一个普通战士开始,先后担任无线电员、无线电师、指导员、教导员、团政治处主任、35岁时任团政委。先后四次在石家庄四航校、上海空军政治学院、西安空军工程学院学习培训,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我不断的提高,不断的完善,不断的成长!感谢部队对我的信任和培养!感谢战友和老乡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同时我也积极努力用一次次不俗的成绩回报着部队的期许和厚爱!</h1><h1> 当然在我成长的道路上,也曾遇到过许多的困难、阻力甚至是挫折,而且是致命的。因为它直接影响和改变了我人生的走向和结果。</h1><h1> 记得是在九七年的十月份,九八届国防大学招生工作开始启动。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了师政治部的通知,让我准备参加这一届国防大学的招生考试,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有些不以为然。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国防大学那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中国最高的军事学府,将军的摇篮,是培养全军高级指挥员的圣地,是多少热血军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在我的头上,我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忙于全团的飞行训练之中。后来我才听说全军区入围的另外几名预选人员都已脱离了工作岗位并找来了专职的辅导人员住进宾馆开始了封闭的考前准备。因为这次选拔是按照四比一的比例确定的,也就是说首先从全军区的干部中筛选出四名进入初试,然后再从这四人当中经过考试、面试、综合考核最终确定一人正式进入国防大学,而入围者的身份也是十分严格和苛坷的。第一必须符合法定的年龄限制;第二必须在团的主官职位上满两年以上;第三必须是已被军区空军评定为优秀的主官人员。就这三条限制了众多的人员入选,当然也凭着这三条我轻松入围,纵是如此,我仍然不相信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决定放弃。就在考试的前一天下午,飞行训练结束后准备下达第二天的飞行任务时突然接到了师徐云昌副政委的电话,他责备了我不去参加考试的行为,并亲自安排车辆令我立即赶往北京战区住西山的考点参加考试。</h1><h1> 当我匆匆赶往目的地时已是晚上八点,是最晚一个报到的。感谢陆军老大哥的热情、讲究、和细致、周到。因为别人早已用过晚餐,所以专门为我开了一桌并有两名尉官作陪,这是我从军以来第一次享受到的特别的礼遇。</h1><h1> 第二天的考试更让我吃了一惊,四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威严的站在考场大门的两侧,考场内一张张考桌早已摆到恰当的位置,桌上摆放着矿泉水、擦脸巾以及两支碳素笔和稿纸,几名年轻的服务人员轻轻的为考生们冲茶倒水。静、静的针落可闻。当考官宣布完考场纪律后,我急切的浏览了一遍试题,轻轻的呼出了一口长气,感觉到出题的人一定是我家亲戚,全是我应知应会的。容易极了!一是这些年来我参加过多种形式的考试,所以轻车驾熟;二来是题目本身对我这样一个从事政工工作的人来讲不具挑战性;三来是论文的分数占了很大比例,而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所以我占了很大一个便宜。当我做完所有的题目后,看了一下时间,一小时二十分。我明白,因为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只用了一半,如果现在交卷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假模假式的检查试题,就这样坐熬了四十分钟后,实在是烟瘾发作、忍无可忍便迫不及待第一个交卷走人,这是我人生最后一次真正意义的考试,至今难忘!</h1><h1> 返回部队大约一个月后,总政治部干部局考核小组来到了我师,对我进行全面综合的考核。我团营以上干部、师杨村片团以上干部均被找去谈话和测评,以充分的听取来自各个层面对我的看法和评价。当找我谈话时应该是最后一个,他们仔细询问了我们团的一些情况和技战术水平等问题,似乎对我的一篇论文很感兴趣,问了不少。后来,师参谋长丁安庆(原空军八一表演队队长)亲自找到我说考核的非常理想,让我做好入学准备。原来,考核组的组长是他的同乡,便悄悄告诉他这样一个初步结果,只待总部首长同意后即可生效。</h1><h1>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忐忑的!直到国防大学九八届新生开学后我也未等到那张录取通知书。后来我们师林立山政委找我谈话,在安慰和鼓励一番后,似有心似无意告诉了我这次入选的那名干部是一名雷达团团长,他的父亲是国防部长迟浩田的老部下。我明白,这种竞争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是彻彻底底的碾压!我无言以对(类似这样的情况在我回到地方后也曾发生过两次)。不说也罢!</h1> <h1>  九八年下半年,经过三比一的精选,我又被空军干部部确定为首批师旅团高科技班人选,来到西安空军工程学院进行培训。在开班仪式上,空军政治部主任邓昌友(邓小平侄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给我们做动员讲话:你们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骨干力量,是跨世纪的干部人才,将来要委以重任。并要求我们努力的学习,认真的研讨,争取成为综合型的领导干部。可等到期满毕业后,我返回部队时发现,副师一级的领导岗位已被全部填满,而且都是从空军和北空机关空降而来的(因为杨村机场距北京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既可以达到又升职又锻炼的目的,也可以每周回家团聚,避免了两地分居的困扰)。不过,这次培训我还真是大有收益,课程的设置灵活多变,课程的内容均属高端,授课人员全属顶级,完全是一片全新的领域。各种高、精、尖的战术理论和装备,使我脑洞大开,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真是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丰富了自己。许多当时讲述的内容到现在还未解密。</h1><h3></h3><h1> 我们这个班级共有四十八人。来自于全空军的一线部队和领导机关。由于是首届,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生活保障也非常到位,每天每人60元的伙食费,每顿饭都是会餐的形式。可纵是如此,每到晚上常常是人去楼空,到外边忙于应酬。也不知是哪来的那么多关系!后来我才知道,一种情况是空军机关的学员领导本身所处的位置较高;二是许多学员本身关系广泛;三是这批学员本身所具有的潜力。比较起来我属于最低的那一端,一个飞行团的政委既没资源,又无关系,更没权利,只是跟着就好 。每个星期天,学院都会安排我们出去参观游览。进口的中巴,警车开道,安排的井井有条,舒舒服服,真是既舒心又赏目。这是我从军以来最惬意的一段时光。</h1> <h1>  九八年底,在北京参加北空党代会期间,我遇到了我的老领导袁建民,他是一个让人尊敬的领导,时任空七军政治部副主任。闲聊之中难免涉及到了现行官场上的种种不良现象和风气,虽然他踌躇满志,但终归人微言轻,也遇到了类似我的状况。由于他的站位比较高,经历阅历也丰富,所以对一些问题看的比较深、比较透。联想到我自己的境遇,突然间萌生出了转业回乡的念头,继而一发不可收拾。整整两夜我几乎彻夜难眠,反复思考着、权衡着。最终决定离开部队!</h1><h3></h3><h1> 当我把想法同师林政委提出后,他十分错愕,问“是真的吗?”他以为我有什么想法,便让政治部胡主任找我谈话。当我前后分析、左右比较,陈清想法后,胡主任竟同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转业了(因为他也是飞行团政委出身,非常理解一个飞行团政委的压力和苦衷)。由于部队转业工作已结束,我的转业要求颇费了一些周折……因为我的临时动议,至使新任团政委一时难以产生。我不得不在相对范围保密的情况下继续主持团党委及全团的政治工作。直到有一次孙富元副师长在全团军人大会上对我提出表扬并号召大家学习时才被无意间捅破……</h1><h1> 九九年七月份,我告别了工作和生活二十三年的军营,举家回迁,回到了故乡张家口……</h1><h1> 现在看来这样的决定并非是一个上选之策。其一是假如我晚回一年,就可以享受到部队2000年出台的新政策带来的新待遇(工资的成倍增长,十几万的住房安置费,不至于我回来后为了购房四处举债);其二是如果留在天津,将会对儿子考学大有益处。可惜,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现在只能说对不起了……</h1><h1> 有人讲性格决定命运。看来真有些道理!事实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起点和轨迹,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命运和归宿。当回望自身历史的时候,总会发现有许多遗憾之事,许多偶然的因素影响和左右着你的命运,只是当时并不知觉。假如我当初并未参军?假如我一直从事技术工作?假如我继续留在部队?太多太多的假如,太多太多的抉择,又有谁能说的清楚?顺其自然,就是顺时而为,因为命运的脉络并非完全能让自己把握,重要的是立足脚下,着眼未来!</h1><h1> 回到地方后,对我而言是一个全新的未知,社会关系、生活环境、工作性质、人员交往等等一系列的变化把我推到了人生的盲道上,过去的一切瞬时归零。而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改变自己,以适应新的挑战!</h1> <h1>  另:还有许多在部队的经历我已在《浅浅的脚印》中袒露,而回到地方后的一些经历和感悟也暂时不想赘述,下一个题目暂定为《轻轻的叹息》。</h1><h3></h3><h1> </h1><h1><br></h1><h1> 2019年5月</h1> <h1>这是我曾经维护过的机型——运五</h1> <h1>这是我曾经维护过的机型——歼六</h1> <h1>歼六</h1> <h1>这是我团曾装备过的歼八飞机</h1> <h1>歼八</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