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用之事,遣有涯之生

晨曦

<h3>“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于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h3><h3><br></h3><h3>太过“有用”的东西,往往伤肝揪肺地折磨人、消耗人,比如升官、发财、成名。</h3> <h3>一位好友,有车有房,收入不菲,可每次约见,她都形色匆匆,面色憔悴,总说工作有多忙,事情有多多,自己有多累,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h3><h3><br></h3><h3>她说,你看,我每天路上开车有三个多小时,工作占去了十二个小时,没有精力做饭,吃饭常在外面“凑合”,回到家只有疲惫,哪还有闲情逸致栽花养鱼、谈情说爱,更别提生活品质了。</h3><h3><br></h3><h3>问她:为何要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缝隙?</h3><h3><br></h3><h3>她说,时间太紧啊,我只怕把光阴给虚度了。</h3><h3><br></h3><h3>这样,她把自己活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无休无止地忙碌、奔波,优渥富足却毫无幸福感。</h3> <h3>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h3><h3><br></h3><h3>把生活过成生存,生存过得像乞讨,只为维持生命不顾及灵魂的有用,才是真正的无用。</h3><h3><br></h3><h3>陈道明年过六旬时在文章里写道:“有时我们夫妻俩就同坐窗下,她绣她的花草,我裁我的皮包,窗外落叶无声,屋内时光静好,很有一种让人心动的美感。”</h3><h3><br></h3><h3>有人问一位诗人,“诗不能当饭吃,写诗有何用?”诗人讲,“诗填不满人饥饿的肚肠,黄油面包同样也喂养不了人饥饿的灵魂。”</h3><h3><br></h3><h3>这回答,精彩绝伦。</h3><h3><br></h3><h3>只有饥寒饱暖的生活不叫生活。妆容完美,精神更需明亮。 </h3><h3><br></h3><h3>无用之处,恰恰正是最靠近灵魂的地方。经常做一些无用的事,却诞生了离人心更近的艺术。这就是庄子说的,无用之用,方为大用。</h3> <h3>一个布衣裙钗的女子,令人心动的,不是她漂亮的脸蛋,恰是她那种懒散而颓废、朴素又妖娆的文艺气质。</h3><h3><br></h3><h3>看王羲之的《兰亭序》,看出了万千气象,每个字都是诗是画,是世故练达,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的光阴,与古人攀谈对话,那春风拂面、衣袂飘飘的一笔一画,真叫人“天朗气清,惠风和畅”!</h3><h3><br></h3><h3>花一些无用的时间,做一些无用的事,读一些无用的书,超脱功利的世界,享受精神愉悦,此时,心里一定绽开着千万朵莲花。</h3><h3><br></h3><h3>一生路漫漫,不为无用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