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一次上高原,内心是忐忑的,身体是警惕的,高反却是无声无息的。</h3><h3> 初见五明,已经是下午五点。富丽堂皇的寺院、密密麻麻的红房子、虔诚的佛教徒,无一不让千里迢迢奔袭而来的我们心中充满震撼和好奇。即使下着大雨,也丝毫没有影响小伙伴们心中的热情。在小小的一段激烈而友好的争论后,大家开始朝着东边的坡坡爬上去。走走停停之中,我们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即可避雨又利于拍摄日落。</h3><h3>抖落身上的雨珠,选好机位,支好三脚架,雨仍然一直下,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大家穿上自己最厚的衣服,眼巴巴的望着西边,心中默默祈祷奇迹的发生。</h3> <h3>佛祖终究是眷顾我们这群远道而来的孩子的,将近八点时分,一片金光慢慢撕裂厚重的云层,向我们展示了“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意境。不断的快门响动声中,夹杂着光子同学“哎呀,哎呀呀呀,哎呀呀呀呀”,和彩虹同学“哎哟,太好了!太棒了!”的赞叹声。</h3> <h3>不知过了多久,四个败家老爷们才表示心满意足,可以收工下山了。由于担心错过最后一班21:30的班车,从山顶步行回公交车站的路上,大家没有再东张西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而是行色匆匆低头不语藏着掖着(保护宝贝相机)。</h3><h3>(附四个败家老爷们的照片,呼吁大家记住他们脸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的表情,希望大家珍惜生命,远离他们,远离单反)</h3> <h3>顺利地回到我们可爱的移动之家——川A9227U里之后,大家惊喜的发现:我们七个没有一个人有高反迹象!我骄傲我自豪!这,是否意味着我们都是佛祖有缘人?哈哈哈哈!</h3><h3> 但是,回到酒店入住之后,我和拿铁方不约而同的出现了高反症状。我俩一模一样的头痛、关节痛。我们俩决定不下去吃饭了,但是,架不住小伙伴们热情的邀请和小游师傅诚恳的恐吓,我们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餐厅,并且每人吃了五大碗牛肉炖土豆、牛肉炖豆腐、牛肉炖白菜、还有牛肉炖别的啥想不起来了。在温热鲜汤的抚慰之下,身体不适略有缓解,所以回到房间后,我洗了一个小澡,拿铁方洗了一个迷你澡,就睡下了。(备注一下,大澡是全身连头一起洗,小澡是不洗头只洗身体,迷你澡是只洗脸)</h3><h3> 半夜两点,从睡梦中猛然醒来,只觉得浑身大汗,呼吸困难,心跳特别快,整个脊柱僵硬,好像还有点发烧。我在黑暗中心怀恐惧躺着,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可是想来想去也觉得我张某人不该魂断川西吧,因为我完全不能吃辣啊!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叫醒身边睡得没心没肺的拿铁方,诉说了自己的症状,几近哽咽。拿铁方果然是上帝派来照顾我的小天使,黑暗中只见她花容失色,一个旱地拔葱就扑倒在我的床前,并且用她智慧的脑门在我的脑袋上撞来撞去,寻找最佳位置以便勘测我的体温。可惜她的头发太多太乱,完美的隔开了我俩的肌肤,就那么一直在我的右眼上拱来拱去,还喃喃的用浙普说,不发骚啊!</h3><h3>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她突然想起刘老师给我们的注射用葡萄糖,没有一分钟的犹豫,她撕开包装,拿起一支,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手起缸落,就给我打了半支。没错,是半支,因为另外一半在地上,现在走在那里还能感觉到鞋子底下黏糊糊的。我满怀感恩之心边喝边吐玻璃碴子,心中暗暗劝自己:毕竟她是第一次开这种瓶子,不然我一定会告诉她我打人很疼的!看我喝下之后,她说自己也头痛,照葫芦画瓢也开了一支喝下去,但是没有吐玻璃。待她刚刚躺下,我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说呼吸困难,她毫无怨言旱地又拔了一次葱,帮我拿来了酒店配的氧气管并且翻身上床扭头就睡一气呵成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我孤苦伶仃在黑暗中听着郭德纲的相声默默地吸了一个小时的氧气后渐渐睡去。</h3><h3> 第二天早上醒来,大雨依旧,疼痛依旧,我俩争先恐后地给鼻孔里插上氧气管,在床上愉快的决定今天不跟大家出去活动了,就在酒店吸上一天,毕竟小命要紧。但是吃早饭的时候彩虹和光子一直在鼓励我们,给我们打气,更让人感动的是,他俩还以身作则,在餐厅里呼朋唤友,大声喧哗,大吃大喝,似乎在向我们宣布:高反不可怕,一定打倒它!我们也觉得,吃饱饱以后心里头感觉舒服多了,何况阳光总在風雨後,还是跟伙计们一块走吧,大不了到山下我们就在车里呆着呗!于是,我俩返回房间,在不远处寺庙里的金顶前庄严地举起了手中的注射用葡萄糖,说,干了这瓶,我们出发!</h3> <h3>不料天气奇佳,蓝天白云下的五明佛学院自然是另外一番景象,大家举起长枪短炮,纷纷寻找自己眼中最美的五明。</h3><h3> 我们三人也是极尽矫揉造作,缠着光子老师拍了许多照片。</h3> <h3>也许是景色太美,也许是出发前的注射用葡萄糖起了作用,我们整个白天都是亢奋状态,丝毫没有感觉到高反是什么;但是晚上回到房间,又出现了前一天的症状,这一次,拿铁方出了她的杀手锏——芬必得令我我磕下。是的,就这一颗蓝白相间的小小胶囊拯救了我的睡眠,大大缓解了我的不适,让我有了一个相对安稳的夜晚。</h3><h3> 次日清晨,拿铁方眼还没睁开就嚷嚷头痛,只是一个眼神,我俩同时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鼻管开!始!吸!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晚上磕白天吸的幸福生活。</h3> <h3>今天你吸了没有?成了我们每一天清晨的问候语;药磕了吗?化为我们彼此最真切的关怀。白天吸晚上磕也成为我们对付高反的不二法宝。</h3><h3> 靠着这个法宝,我们的高反至今还没有复发过,看见其他人高反还能提供宝贵经验呢!比如,六川河同学仗着自己身体好长得帅去过拉萨,平时总喜欢吃盖中盖牌钙尔奇D片,以为可以一口气上五楼啊不费劲!可惜三层楼就把他给整吐了,就这样晚节不保成为了反面教材,被硬生生的扣上了经验主义的帽子;但是他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能够低下高贵的头颅任人摆布,随我们灌葡萄糖插氧气管,不但毫不反抗反而笑脸相迎,令人欣慰。</h3><h3> 另外一位亦笑同学则明智许多,一开始就告知我们,可以凭借不言不语和滔滔不绝来判断他是否高反。可惜至今我们还没有掌握他的规律,如果一定要说有规律,那亦笑同学的规律就是:让我拍照我就不高反;让我写日记我立马高反。</h3><h3> 光子老师,小游师傅,以及最后加入队伍的小李同学,基本没有症状,此处略去不到十个字。</h3><h3> 最后一位是不得不提的传说中准备最充分的我们一直以为没有发生高反而心生敬畏的彩虹同学,他的特点是发病迟、发病急、发病猛。离开色达的那天早餐,刘老师一反常态,话少、声小、食欲不佳。退房离店时忘了拿箱子不说,上车时居然忘了我们是商务车而不是敞篷车,前腿猛弓,后腿猛绷,脑袋结结实实磕在了车门上,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又是一个晚节不保的,唉。</h3><h3> 最后,借用亦笑同學借用邓小平同志不知从哪儿借用的话来说,胆子要再小一点,步子要再慢一点,高反就会离你远一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