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随笔2·他们都是好孩子

独孤星尘

如果说《新哥斯拉》是艺术片，有人会有异议，明明是传统的爆米花电影，不过看个爽而已。抱这种态度的观众，至少没怎么经受过生活的“暴击”，想象不到人活着可以狼狈到什么程度，但对此并不应该被苛责，因为被命运温柔以待是件幸事，醒木敲的晚点，值得感恩。

　　艺术的特点是隐喻性和多译性，而出色的艺术片导演旨在培育一方沃土，至于能长出什么来，全看观众，他们用复杂的电影符号刺探观众的内心，就像出色的古典乐一样，一定不甘于只运用原生三和弦构建一首乐曲的旋律。

　　从电影院出来，小白问斌子:“你觉得哥斯拉艺术性表现在哪？”进影院前，小白明确得向他表示，要带着艺术的眼光来看这部片子，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丝毫感觉不出是在胡说八道。

　　“宋康昊的脸吧！”斌子作思考状。

　　“怎么是宋康昊的脸呢？”这个答案勾起了小白的好奇心。

　　“你看，宋康昊的脸多大啊，可操作性自然比一般演员强，你还记不记得《杀人回忆》里，宋康昊最后的那个特写镜头，整部影片就那个特写给我一种由内而外的恐怖感。”斌子一本正经得指出旁例。

　　“嗯……还真是，最后那个茫然若失的恐惧表情真让人记忆深刻。”小白陷入了沉思，眼目低垂，似乎在回忆那部电影，嘴严肃得抿成了一条缝。

　　看着小白可爱的表情，斌子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白看着斌子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恍然大悟，粉拳直捶斌子腹部，斌子假装吃痛，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嬉笑间，斌子心头涌上一股冲动，自他之后回忆，这是经本我和超我激烈碰撞后的决定。他一下子握住小白挥动的小拳头，对她说:“我可以吻你的眼睛么？”斌子不敢直视小白，眼神飘忽不定，他本能得用这种似是而非的慌乱，驱散他等待宣判般的煎熬。

　　小白握拳的手慢慢舒展开，她感觉斌子手心在冒汗，那由另一个人发出的温度好像即刻沁入了自己的身体，随即脸上渐烧，红云渐起，被握住的那只胳膊如泥般无力，她不知如何回应斌子，只是咬了咬下嘴唇，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此刻，影院通道四处无人，只有几颗暖光灯照料着暧昧的黑暗，而这足以让通道两侧嵌在相框里的阿尔帕西诺、奥黛丽赫本、马龙白兰度、葛丽泰·嘉宝一齐清楚得见证两个年轻人最纯粹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