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居西瓜甜

鲁子

<h3>  6月下旬的北京酷热难耐。一天,我从南方出差回到家已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此时,妻子拿出一个绿盈盈的大西瓜:“知道你今天回来,我把西瓜放凉水里拔多时了,估计已凉透。”她边说边用刀“咔嚓”将西瓜杀开,鲜红的瓜瓤立刻露了出来,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清甜的香气。我按捺不住狂啖了几块西瓜,顿时全身一阵清凉,直觉“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多么惬意爽怀!</h3><h3> “你在哪儿买的西瓜?真好吃!”我问妻子。</h3><h3> “是老家你战友开车来京办事,特意带来了几个,他说自己家种的,正宗的龙居麻湾西瓜。”妻子说着又从书房里搬出一个。</h3><h3> 我仔细打量着妻子手中的西瓜,瓜形匀称周正,圆圆的,7斤左右,碧绿色的外皮上布满了黑绿色的条纹。我从桌上拿起一块切开的西瓜,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瓤脆而香甜,籽少爽口,顷刻间那种久违了的味道又回到了口中,这不就是小时候爷爷种的西瓜的味道吗!</h3><h3> 我小时候,家乡龙居镇(当时称人民公社)所辖的好多村子都种西瓜。我爷爷是前后几个村有名的种瓜能手,村里的瓜园由他负责种植管理。当时的土地由生产队集体耕种,每人只分得2分地的自留地,我家6口人分得1亩2分。爷爷每年都在自留地里种西瓜。我记得,爷爷除到集体瓜园里干活外,其余时间都在摆弄那块自留地。载西瓜苗前半个月,爷爷就用铁锹将地深深地翻一遍,每天早早起床背上粪筐,到处拾大粪,用这些肥当底肥,配制营养土。西瓜苗载上后,浇水、施肥、打岔,打枝,经爷爷的精心管理,西瓜长得又旺又好。</h3><h3> 夏天,西瓜熟了,爷爷从地里摘下几个西瓜凉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我家的屋后有一口井,从井口到地面足有几米深,深井中的水温度很低,和地面的温度能差20摄氏度。早上,爷爷到井里打来2桶水,将西瓜泡在一个大木盆里,还不时地换井水,爷爷称之为“拔西瓜”。待到中午,全家人饭后围坐在院儿里的树下,爷爷把西瓜从木盆里取出来,西瓜已是透心凉了。在绿荫下,放一张吃饭用的桌子,桌上放好菜板,先用菜刀在西瓜顶瓜秧上切下一片,用瓜皮把菜刀擦干净,再把西瓜一切两半,然后再切成一牙一牙的小块,全家老少围在一起边聊边吃,用井水浸泡了半天的西瓜,带着井水天然的凉气,混着瓜果的清爽,咬一口,暑热顿消,那真是一家人期待的乐事啊!</h3><h3> 西瓜虽然好吃,但我们全家也享受不了几次。那时家里穷,自留地里的西瓜多数都拿到集市上买钱了,作为一家人油盐酱醋等零花钱。爷爷种的西瓜皮薄、瓤脆、籽少,沙甜沙甜的,所以特别好卖,每次把瓜运到集市上,不一会就被抢光。</h3><h3> 随着改革开放土地包产到户,村里很少人种西瓜了,特别是我参军后更是很少吃到家乡的西瓜。</h3><h3> 近年来,龙居镇加快了农业规模化、园区化、产业化建设进程。龙居西瓜又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并创出了品牌——龙居麻湾西瓜,它是山东省绿色无公害农产品,在北京国际农产品博览会上被评为国家品牌产品,2012年通过农业部产品地理标志登记。</h3><h3> 西瓜,这个盛夏瓜果之王,不仅现代人喜欢,历代文人墨客对西瓜也是情有独钟,留下了不少关于西瓜的佳句妙语。汉末著名诗人刘桢的“蓝皮密理,素肌丹瓤;冷亚冰霜,甘逾蜜糖。”生动形象地描写西瓜的形状、色气、味道。金人王予可的“一片冷裁潭底月,六湾斜卷陇头云”,将西瓜比喻成夏日里的深潭冷月,好不凉爽!清代才子纪晓岚的“凉争冰雪甜争蜜,消得温暾倾诸茶”,把西瓜的风味比作冰雪、蜂蜜,把吃瓜后的清爽比作饮茶……</h3><h3> 但无论历代文人雅士写的西瓜诗多么妙趣横生,也描绘不出龙居西瓜的味道和甜美。</h3><h3> 我参军几十年来,先后在广西、大连、北京学习工作过,吃过像麒麟、京欣、黑美人等多种品牌的西瓜,我感觉,都没有龙居西瓜的味道美,更没有龙居西瓜香甜。</h3><h3><br></h3> <h1>  照片来自于网络。</h1> <h3> 个人简介</h3><h3> 鲁子(笔名),山东省东营市东营区龙居镇人,现为北京某杂志社总编辑、编审,专业技术四级。笔海耕耘30余载,在军内外报纸杂志发表了大量文章,多篇文章获奖,先后出版过《海军特种兵素描》《新世纪远航》《笔海听涛》等多部专著。</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