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科考老照片背后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郭志芬</p><p class="ql-block"> 作为中国科学院的一名普通科技工作者,经历了艰难困苦的条件下从事科学研究,也见证了科技进步的历程,享受到了科技创新带来的美好生活。科技的发展更为祖国插上腾飞的翅膀,上天、入地、下海……,我们已经走进全新时代。 </p><p class="ql-block"> 翻开老相册,找出保存了几十年的部分老物件,勾起了我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在记忆长河中,深深印刻在脑海中的一幅幅画面是我与祖国共成长的轨迹。1976年的西藏科考之行,则是我记忆长河中浓彩重墨的一个片断。</p><p class="ql-block"> 40多年前的西藏,对大多数人来说还是那么遥远而神秘,我却是幸运的,走出大学校门便踏上这片美丽而神秘的土地,体味了那片人迹罕至、真正原始、古朴、自然、纯净的高原圣土。</p><p class="ql-block"> 1976年初,刚刚大学毕业的我就加入了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队。这是一个400多人的队伍,也是青藏高原综合科考野外工作的最后一年,全队分成昌都、那曲、阿里、藏北4个分队,我被分在阿里分队。4月中旬,随北京的科考队员离京,与来自各地、各单位的科考人员会聚在成都,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后进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1976年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队经拉萨大桥进入拉萨市</span></p> <p class="ql-block"><b>一、 初识高原圣土</b></p><p class="ql-block"> 5月1日清晨,在朦朦细雨中我们登上成都飞往拉萨的飞机……</p><p class="ql-block"> 从那一刻起,西藏拉萨、阿里地区长达半年的科考经历,在我人生中留下深深烙印。以下几组照片记载了40多年前西藏科考的点点滴滴,也折射出西藏和平解放60多年的巨大变化。</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科考队组织参观了布达拉宫,当时的布达拉宫及周围都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span></p> <h3><font color="#ed2308">今日布达拉宫及周围(网络图片)</font></h3> <h3> 回想那时的拉萨,都是些藏式土石房子,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中几乎是清一色的寺院喇嘛和手持转经筒的藏族同胞。布达拉宫、大昭寺还没有对外开放,我们可能是进入里面参观的极少数特殊人群。如今的西藏,早已不再神秘,现代化的交通拉近了西藏与内地乃至世界的距离,她正敞开胸怀面向世人,让那些探险旅游爱好者如愿以偿,更让西藏所有能去到的边边角角都留下了人的痕迹。拉萨完全是一个高楼林立的大都市,整洁宽敞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今日的拉萨乃至整个西藏和40多年前相比,真是天攘之别!</h3> <h3><font color="#ed2308">从布达拉宫上面看到的拉萨市区面貌</font></h3><h3><br></h3> <h3><font color="#ed2308">布达拉宫里面很阴暗,那时还没有对外开放,我们可能是极少数或是特殊的一群参观者。</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大昭寺</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今日拉萨街道和拉萨铁路大桥(网络图片)</font></h3> <p class="ql-block"><b>二、走进阿里</b></p><p class="ql-block"> 5月20日,告别了拉萨,4个分队各奔东西南北。阿里分队50名队员,在队长孙鸿烈的带领下,分乘大小8辆车,踏上征途。车队中除2辆212北京吉普专门用于后勤外,其余全是带篷大卡车,队长孙鸿烈的“座驾”也只是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副座,他手捧地图,颈挂照相机,衣兜里还有海拔表和罗盘,“全副武装”地为队伍指引方向。</p><p class="ql-block"> 车队经过11天的翻山越岭长途跋涉,5月30日到达阿里地区所在地——狮泉河。阿里被称为“世界屋脊的屋脊”,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狮泉河镇海拔4350米。在这里休整一周,洗去一路的尘土,虽不能像在家里一样洗上热水澡,能换洗一下衣服已很知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这是1976年的阿里地区首府狮泉河镇。难以想象的是,阿里作为一个地级市,其规模像内地一个小城镇,竟然没有我们50多人的住处,只好把帐篷搭在阿里军分区的大院里。</span></p> <h3><font color="#ed2308">现在的狮泉河完全是一个高原大都市(网络图片)。</font></h3><h5><i></i></h5>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几十年过去了,印在我脑子里像内地一个小城镇的阿里狮泉河早已被现代旅游城市所取代,游人所到之处,再也不用操心吃穿住行了(网络图片)。</span></p> <h3><font color="#ed2308">阿里地区文工团为科考队员慰问演出</font></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位于札达县境内的“古格王国”遗址,那时除了我们少有人至。</span></p> <h3><font color="#ed2308">现在的“古格王国”遗址已成游人必去的景点之一(网络图片)</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这些历经沧桑磨砺生存下来的植物,使高原充滿生机。曾经有人说,阿里是生命的禁区,而我们看到的却是生机一片。</font></h3> <p class="ql-block"><b>三、路,见证时代的足迹</b></p><p class="ql-block"> 40多年前的西藏,与内地的联络交通除拉萨贡嘎机场、川藏、新藏公路外,区内像样的公路很少甚至无路可走。如今,西藏已有五大机场,公路四通八达,被称为“天路”的青藏铁路的开通,更是拉近了西藏与内地、与世界的距离,成了旅游热点地区。</p><p class="ql-block"> 阿里地处西藏的最西部,其所在地狮泉河与拉萨相距1800公里,那时只有南北两条线可通行。我们走的是北线,这是一条自安多县开始向西横贯羌塘草原无人区的简易公路。事实上所谓的公路,没有路标,没有路牌,只是循着隐隐约约的车辙行进。沿途多是荒凉的无人区,有的地段根本没有固定路面,更看不见车辙的痕迹,只能靠地图、罗盘判断大致方向,在宽广的草原上踏出我们自己的路。</p><p class="ql-block"> 无人区的旅途,海拔一路攀升,时而爬山,时而下谷、过河,盘旋在“S”型山路上的车队,头、尾相距几公里,垂直看却近在呎尺。青藏队的司机大多是专门从兰州借调来的复员汽车兵,个个经验丰富,胆大心细,遇上沟沟坎坎等特别危险地段,车上的人就下来步行通过,司机独自把车开过去,这种惊险刺激不知重复了多少次。</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科考车队行进在“S”型的盘山路上</span></p> <h3><font color="#ed2308"> 科考车队经过塌方路段。</font></h3><h3><br></h3> <h3><font color="#ed2308">藏北分队进入羌塘无人区时,30名队员,50匹马,还雇用了30名当地民工和107头牦牛驮运物资。</font><br></h3> <h3><font color="#ed2308">不通公路的地方骑马考察</font></h3> <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骑马竟然是在西藏阿里经历的。阿里地区县级以下很多区域不通公路,北部无人区阿陵山区域是我们必须要去的考察路线,十几人的小分队租来当地藏民的马,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考察。向导为我挑了一匹最矮最温顺的马,但在向导的帮助下骑到马背上后,身体僵直,手里紧紧拽着缰绳,不敢让马快走一步,慢慢地落在了队伍后面。心急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让马跑起来。没想到奔跑起来的马背反而稳当多了,我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随着队伍整整骑了两天马才到达目的地。帐篷营地设在海拔5200多米的山脚,高原反应再次袭来,头痛欲烈,再加上骑马紧张情绪,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坚持着工作两天后,在返程途中我已找到了感觉,骑马技能大有长进,一路跑在队伍的前面。可是回到大本营后,两条腿疼得蹲下站不起来,站起来蹲不下,那种滋味至今记忆犹新。</p> <h3><font color="#ed2308">现在的阿里机场和高等级公路(网络图片)</font></h3> <p class="ql-block"><b>四、几乎与世隔绝的年代</b></p><p class="ql-block"> 科考队进入西藏后就几乎与世隔绝,只有紧急情况下才可通过电报联络,县级以下地区都不能收发电报。科考队唯一配备电台的是藏北分队,他们深入广袤的无人区腹地后,寻找目标、方位等等,电台发挥了巨大作用。在当地看不到报纸,收发不了信件,唯一能获得新闻的是队里的一台小收音机。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后,队员们带着对家人的牵挂继续野外工作,半个月后返回狮泉河才收到家人报平安的电报。9月9日毛泽东主席逝世的消息就是无意间从收音机里得到的。那段时间,中印边境非常紧张,边防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科考队返回狮泉河后,队长下令,所有车辆保养好,加滿油,准备随时出发。在这种氛围中,与世隔绝的感觉更加强烈,甚至想还能不能回到北京。</p><p class="ql-block"> 如今,天上有卫星,地下有导航,智能手机更是无所不能,通讯联络、定位、导航、拍照、获取信息,无论你游走在哪里,家人、同事、亲朋都能知道你的踪迹。不敢想象,假如现在没有了手机,这日子怎么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藏北分队在无人区用无线电台与大本营联络。发报须由两人才能完成:一人通过手摇发电设备为无线电台提供电源,另一人发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正在查看青稞田,手腕上的手表很是显眼,它还有一段故事呢。</span></p> <p class="ql-block"> 刚到中国科学院自然资源综合考察委员会报到3个月的我,自然是没有手表,出野外又很需要,但在“票证”年代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一天,研究室主任找到我说,咱们室就你和XXX两个新来的大学生要买手表,也都马上要出队,但室里只分到一张手表票,我看还是给他吧?我当然没有异议,先来后到嘛,人家比我早来几个月,理应优先。于是我从单位领了一块怀表(这在当时也属野外装备之一呢)。进藏工作一段时间后,队伍中一位曾在当地一个县城援藏工作过几年的同事,帮我在当地供销社买来这块上海牌手表。那时手表对当地藏民来说需求不大,所以不需票证就让我买到了,也算是来自西藏的纪念品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至今还保存的几样野外装备:罗盘、怀表和具有纪念意义的上海牌手表。</span></p> <p class="ql-block"><b>五、野外生活苦中有乐</b></p><p class="ql-block"> 科考大篷车对我们而言,就是流动的“家”,流动的工作平台。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程序:白天,一路行车,一路观察、记录、做样方、采标本等等;晚上搭帐篷、卸下行李、食品、炊具、做饭;晚饭后点上焟烛或打着手电,整理当天的记录、标本;第二天早上,拆卸帐篷、打包行李、装箱、装车……</p><p class="ql-block"> 在野外,没有食客和大厨之分,每天两人一组轮流做饭。从车上卸下来的炊具总是油腻脏黑,做饭的人首先要洗刷锅碗瓢盆,用冰冷的雪水洗刷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做饭用的是汽油炉,可是,阿里地区的汽油非常紧缺,要从2600多公里以外的新疆大河堰火车站运回来,而运油的汽车自身就要消耗掉46%。所以,为节约汽油,除煮饭外,不可能烧热水洗刷炊具,洗手洗脸更是不敢奢求,都是用直接从雪山上流下来的冰水洗漱。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刻骨铭心!</p><p class="ql-block"> 在缺氧的高原上,水的沸点不足90℃,用普通锅连面条也煮不熟,我们用的是高压锅。每晚做饭的人同时要做好第二天随身带的午餐,第二天做早饭的同时,还要烧好每人带的一壶开水。遇上特殊情况来不及准备时,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和一壶水就是午餐。压缩饼干吃起来口感较差,没有水很难下咽。即便如此,在当时这是只有部队才有的战备食品,科考队是从部队特批来的。军用水壶里早上装的开水,过不了多久,就成冰水了。后来我们想出了一个保温的办法,把水壶包在鸭绒背心里,至少在几个小时后还能喝上温水。但是,水也不能多喝,全队只有我们两个女同胞,多有不便,为减少上厕所,我俩从不敢多喝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每到宿营地,也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一顶顶帐篷平地而起,一个个汽油炉喷出蓝色的火苗……,顿时,荒无人烟的高原上有了生气,寂静的高原活跃起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在荒原上扎营,为安全起见,俩个女同胞受到特殊关照,小帐篷总是被围在一片大帐篷中间。早饭后就要开跋了,忙里偷闲留个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考察途中我们分队也经历过类似翻车事故</span></p> <p class="ql-block"> 在阿里野外考察开始不久,我们专业组的车就经历了一次翻车事故,所幸有惊无险,乘车人和车完好无损。一位随队记者经历了这次事故后,每天坐车必坐在卡车最后部,随时准备跳车,这也成了日后队员们寻开心的笑话。</p> <h3><font color="#ed2308">科考队每天都是在翻山、过河的路途中度过的。</font></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经过风餐露宿的野外科考工作,我也变成了"高原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每天都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跋涉,在雪山和强烈的太阳紫外线照射下工作,无论男女,戴墨镜和帽子是“标配”。</span></p> <p class="ql-block"> 在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原上,有时车坏了,爬坡上不去了,或陷在河里、泥里了,推车、挖泥……,这些耗费体力的活儿,几乎每天都有。9月的一天下午,车队通过一个很宽的河床时,一辆车陷到泥沙里。呜——,呜——,汽车也会高原反应,车拉人推,无济于事,而且越陷越深……。见天色已晚,队长下令就地宿营。队员们太累了,晚饭也没做,随便吃了几口压缩饼干,早早歇息。第二天清晨,河面结了薄薄一层冰,稀泥也变硬了,被陷的车子很快就被拖出来了。装车,准备开跋。拆了帐篷,才发现我们的帐篷底下是潺潺流水!原来是我们的身体热量融化了结冰的河面,所幸帐篷是防水的,而且又铺了一层雨布,睡在鸭绒睡袋里的我们哪里知道自己身处潺潺流水中?</p><p class="ql-block"> 高原上的寒冷令人生畏,我们的装备已属一流,鸭绒衣裤外面还穿上皮大衣,臃肿地坐在前后打开的大篷卡车里仍感寒冷。通常行车时前后两头的篷布会打开,一方面使空气对流,减少尘土,另一方面便于观察外边。有时天气不好,把前头篷布放下来,汽车尾部的滚滚尘土就会涌入车内。到宿营地后,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像是刚出土的“兵马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变化无常的天气也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6月13日,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高山地段大雪封山,交通中断,科考车队就地等待。</span></p> <p class="ql-block"> 路线考察的很大一部分工作是在行车途中进行的,停下来采样、采标本、做草地样方或土壤剖面等典型调查的时间和次数并不多,经过精心选择和设计的每条路线都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所以,行车途中就处在工作状态中,沿途全凭一双眼睛观察,详细记录所经过之处的地形、地貌、海拔、植被等变化状况及其分布规律,这是路线考察中非常重要的工作内容。用老科考们的话说,“眼勤、手勤”,是路线考察必备的基本功。</p> <h3><font color="#ed2308">每到一些典型区域,科考队员都会从各自的专业角度做详细调查取样,了解其基本特性。这是我们在做草地样方调查。</font><br></h3> <h3><font color="#ed2308">正在做草地调查样方,测算产草量。</font></h3>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前的科考装备、科研设备和科研手段,与现在无法相比。吃、住、行、工作一体的科考大篷车已被现代新型越野车取代;用坐标纸数方格计算面积的方法,以及用算盘、计算尺统计数据的时代早已过去;罗盘、海拔表、怀表、老式照相机、算盘,等等,在当代人眼里简直就是“出土文物”,但在当时的条件下不可或缺。</p> <h3><font color="#ed2308">翻开一本本野外记录,仿佛又置身茫茫高原。我至今还保存着早已退出历史舞台的算盘,它在没有计算机的年代功不可没。</font></h3> <p class="ql-block"><b>六、难忘西藏原始的美</b></p><p class="ql-block"> 冈底斯山脉的主峰冈仁波齐峰虽然海拔高度只有6638米,但在雪峰林立的西藏高原有着特殊神圣的地位。冈仁波齐峰与其山下的玛旁雍措被多种信教徒共奉为顶礼膜拜的神山、圣湖,每年5月至10月,都会有各地的信徒前来转神山、朝圣湖。我们在这里工作的同时也饱览了其独特的风光。</p> <h3><font color="#ed2308">当年我们看到的“神山”——冈底斯山脉主峰冈仁波齐峰</font></h3> <p class="ql-block"> 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两座耸入云霄的雪峰,这就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主要高峰之一纳木那尼峰,海拔7699米,人们称它为“公山”;另一座是冈底斯山脉的主峰冈仁波齐峰,被称为“母山”,又称为“神山”。这两座雪峰在普兰县境内南北对峙,中间夹着像一对眼睛一样的大湖,两湖之间相隔不到2公里,坐落在进出普兰县的公路两侧,这就是玛旁雍措和拉昂措。</p> <h3><font color="#ed2308">从地图上看,仅一路之隔的</font><font color="#ed2308">玛旁雍措和拉昂措。</font></h3> <p class="ql-block"> 玛旁雍措,人称“神湖”,湖面海拔4500多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之一,湖水最深处81米,转湖一周大约90公里,面积约400多平方公里。湖周围一望无际的草原。拉昂措,人称“鬼湖”。这两个湖看来并无多大区别,奇怪的是玛旁雍措是淡水湖,与之一路之隔的拉昂措则是咸水湖。</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这神山圣水间工作了半月之久,有幸欣赏到了神山日出日落的霞光万丈,月光下玛旁雍措如梦似幻的湖光水色。白天,风平浪静时,湖面犹如明镜,珍珠般撒在湖周的羊群、蓝天白云、雪峰峭壁倒映其中。静静地站在湖边,如入仙境,令人痴迷沉醉。</p> <h3><font color="#ed2308">玛旁雍措(神湖)——纳木那尼峰和拉昂措(鬼湖)(网络图片)</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阿里草原上放牧的羊群</font></h3> <p class="ql-block"> 日土县境内大大小小众多湖泊中,最著名的当属界湖班公湖。9月3日,我们登上中国人民解放军水上中队的汽艇,自东往西,航行7个小时到达中印边境附近的班摩掌水上中队驻地。</p><p class="ql-block"> 班公湖,藏语称“措木昂拉仁波湖”,意为“长脖子天鹅”。从小比例尺地图上看,只是从东到西延伸到印控克什米尔境内的一条狭长的蓝线,说它是湖,其实更像一条大河。全长150公里,其中100多公里在我国日土县境内。湖面两头大中间小,平均宽2至5公里不等,最窄处仅40米。总面积600平方公里,其中400多平方公里在我国境内。更为奇特的是在我国境内的东段是淡水湖,湖里鸟类、鱼类多得难以计数。但进入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的西段则成了咸水湖,人畜不能饮用,鱼类也无法生长。</p><p class="ql-block"> 站在汽艇甲板上,极目远望,饱览了班公湖外在的秀美,更见证了它的独特之处。登上鸟岛,置身于鸟的世界,脚下是密密麻麻的鸟窝和厚厚一层鸟粪,头顶上、湖水里上下翻飞嬉戏的鸟儿铺天盖地,鸣声一片,蔚为壮观。“黄鸭、秋沙鸭、赤麻鸭、斑头雁、棕头鸥……”我们队里的鸟类专家念叨着各种鸟的名字,如数家珍。</p><p class="ql-block"> 班公湖里的鱼又多又大,多到手到捞来的程度。队里鱼类专家用不到20分钟的时间,便钓到十几条鱼,每条足有两三斤重。更让鱼类专家兴奋的是,经粗略鉴定,湖里有数十种鱼类,其中有一种裂腹鱼,是西藏特有的高原鱼类。</p><p class="ql-block"> 高原上江河湖泊里的鱼多到汽车过去都能压着鱼的地步。鱼类专家见湖、见河就撒网,做完标本后,剩下的就是我们的盘中餐,几乎每天都有红烧鱼吃,由此也省下了不少罐头。有一次,我们来到一个湖边,鱼类专家随便撒了几网,两三斤重活蹦乱跳的鱼就堆了一堆,发动全体队员动手才把鱼收拾干净,装了两麻袋,挂在汽车上随吃随取,剩下的任其自然风干。直到考察结束还未吃完,在返回的路上,进入新疆境内后被小偷解决掉了。</p> <h3><font color="#ed2308">从小比例尺地图上看,班公湖只是从东到西延伸到印控克什米尔境内的一条狭长的蓝线。</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科考队在班公湖畔的宿营地</font></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乘中国人民解放军水上中队的汽艇考察班公湖。我背的枪就是科考队配发的,但我俩女同胞从未像男队员那样晚上要站岗,所以在汽艇上体验一把。</span></p> <h3><font color="#ed2308">站在汽艇上,班公湖迷人的风光尽收眼底。</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班公湖鸟岛上各种鸟儿铺天盖地(网络图片)</font></h3>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弹指一挥间。西藏、阿里早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但我依然眷恋着她那原始古朴的美。曾经有人说,西藏是一个你去之前向往,走的时候舍不得,一旦离开就会立刻想念的地方。我感谢那片土地,在我心中留下太多美好记忆。遗憾的是,在没有数码照相机、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我那部老掉牙的“135”照相机和10个胶卷,能装载的东西太少,太少。那雪山、那草原、蓝天白云、神山圣水、人文地理、科考生活……,只能深深留在记忆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