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丝厂情

贲义民

<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font color="#ed2308">  难忘丝厂情</font>&nbsp;&nbsp;&nbsp;</h3><h3><br></h3><h3> 口述,钱剑凤; </h3><h3>执笔,楼伯明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h3><h3> 序 </h3><h3> 牌头丝厂,正名诸暨第二丝厂,建于一九六九年,厂址为牌头原同文中学内,丝厂东侧为郦家自然村,南侧过去为天竹远畈,马家弄,北侧为牌头街,西侧为绍兴蚕桑农校,丝厂大门朝西,门前有一条小河,因为此河与浦阳江相通,所以河水一年四季都清澈见底,厂友们平时洗衣,夏日游泳,夜晚散步总是离不开这条小河,七、八十年代时,牌头丝厂在诸暨也是家喻户晓的一家国营企业,高跟皮鞋喇叭裤,爱国洋伞小包袱,曾是丝厂女工当时最时髦的行装和打扮,并成为牌头镇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直到五十年后的今天,牌头丝厂早已不复存在,厂友们也各奔东西,原厂房的地址上都已建成了商品房,而只有老丝厂旁的这条小河至今仍静静地还在,虽然河边再也见不到当年缫丝女工们的青春靓影,再也听不到姊妹们的歌声笑语,但它仍在默默地地见证着我们当年丝厂的繁荣、热闹和不平凡的岁月。</h3> <h3> <font color="#ed2308">初进丝厂</font></h3><h3> 一九七O年十二月,县工业局派员(徐浩川)前来东和山里招工,那年我只有十七岁,因为那时我父母亲都在东和供销社工作,又因文化大革命影响无学可上,所以,我父母就给我报名支工。从东和去牌头丝厂路途也有百里之遥,而且那时交通不便,出入更无轿车可乘,所以去厂里报到时必须在东和王家宅乘汽车经赵家、枫桥到城关,然后再转乘火车到牌头。去丝厂报到时我还只有十七虚岁,一米五四的个子,体重不过九十余斤,虽不能说弱不经风,但也可说是个微弱村姑,幸亏有我大大建英相送,一路有伴,使初出远门的我也壮了少许胆气,在去厂里报到途中,我曾在火车站第一位结识了同去丝厂报到的朱仁美,后在丝厂的十二年里,我又结识了许许多多的新老姊妹,并在一起上班,一起生活,相互之间建立了一种难忘的情谊,直到今天,姊妹们青春靓丽的张张笑脸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梦境中,有时在街头、商场偶遇同事,也会津津有味地聊上一阵子。 </h3> <h3> <font color="#ed2308">拜师学艺</font></h3><h3> 到牌头丝厂报到上班后,我被分到了缫丝车间甲班,师傅屠芬爱是从阮市农村出来的六六师傅,中等的个子,圆圆的脸孔,给人总有一种无形的亲和力,我是屠芬爱的第一位徒弟,接着她又带了二师妹美琴,三师妹朱晴芳,四师妹小美,在我拜师几个月后我就也会单独操作,在以后的几年里,我也曾带了陈国琪,郦丽华和浦江白马桥的一位徒弟。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也是我国礼义之邦的一大传承,自从我八二年调离牌头丝厂至今己近四十年了,但我的心中无时无刻地牵挂着与师傅在丝厂时的点点滴滴,现在我师傅屠芬爱己是古稀老人了,退休后回到了阮市老家,与师伯共度晚年,前年正月我们师姊妹们还相约专程去阮市镇探望了师傅,同时我也邀请了师傅及她的几位老姐妹来我家作过一次客,大家相聚时其乐融融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h3> <h3> <font color="#ed2308">丝厂往事</font></h3><h3> 在牌头丝厂工作的十二年里,我曾和大多数女工一样,在那里经历了自已快乐的青春时期,经历了缫丝工作的艰辛,经历了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的人生使命,丝厂的岁月总是那么多姿多彩,使人留恋难忘,年青时期的我们,对生活总是充满着阳光和激情,在工作之余,我总会与同班的姐妹去近在咫尺的牌头街走走看看,偶而去买点小莱、零食,或是买块布料做件新衣,如遇每年的三月初二会场,牌头街上更是人山人海,交流物资应有尽有,看杂技表演,看农民篮球赛,看木偶戏,也是我们打发休闲的一种方式。除此之外,每到晚上不上班时,我与小姐妹们也会去上江或周家、郦家等地看看电影,赶赶热闹,因为七十年代时期电视机还很少见,所以每当丝厂周边农村放电影时,我们丝厂女工都会结伴而去,以解夜晚时光。每当小礼拜厂休我又会随欢美、春丽去诸暨城关或农场游戏,在欢美、春丽家作客吃饭也是常有的事。遇大礼拜时我还会去东和探望父母及兄弟姐妹,但要回厂时总会泪流满面,难分难舍。七、八十年代的丝厂宿舍可说是十分简陋,我曾于占美华、孟欢美、斯春玲、吕明如同住一室许多年,除了每人一张小木床外,室内空间就显得已很狭窄,但大家尤如一户家庭,平时相处的其乐融融。丝厂的招待所更是破旧不堪,晚上入住的夫妻、家属都要提前预订,每间客房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只要一上床就会听到木床咯吱咯吱的叫声,房间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隔墙,加上屋顶畅通,所以入住的人们总会相互间开开玩笑。丝厂的食堂是职工一日三餐的必到之处,因为那时工资不高,所以姐妹们在饮食上大都很是节俭,每餐除了二两蒸饭之外,小菜吃得也较素淡,那时的红烧肉只卖到二角一汤碗,榨菜豆腐干炒肉丝也只要一角钱,姐妹们每人在宿舍里总会摆有一只煤油炉,每周也偶尔烧点自己想吃的小菜或点心,以改善一下自已的生活,如遇配偶或亲戚来厂时,就用煤油炉烧几个小菜己是很好的享受了。丝厂的医务室虽然很小,但在厂里也算足举足轻重的地方,其中孟丽丽、周凤玲、陈国琪也曾在医务室待过,因为丝厂是个女工占绝不多数的群体,可说是轻工业不轻,重工业不重,加上女工们的身心规律特殊,所以平时去医务室看病、请假的人总会陆续不断,那时的我也可说是医务室的常客,至今回想起来也觉得十分可笑。还有那丝厂的八角亭,丝厂的广播室,丝厂里的两口池塘等等都象是一篇长长的思忆,他在我们人生的旅途中虽然是短短的一笔,但却象是一道天边的彩虹,是那么的绚丽多彩,而又那么遥远和矇眬。</h3> <h3> <font color="#ed2308">暮年再相聚</font></h3><h3> 流水东去,岁月匆匆,人生易老天难老,甲子一轮转眼消,五十个春秋瞬间即辞,而我们当年进厂的黄毛丫头,年青小伙现在都也已到了花甲之年,当年的青春岁月,满头黑发己换成了苍苍白发,红润光彩的面容也早已不见,退休后仍余热不减的姊妹们有的还要承担起照看孙子,孙女或外孙子外孙女的重任,大家虽已没了当年的青春激情和蓬勃朝气,但还总是乐此不疲,为子孙后代默默地奉献着自已的一切,但每当空闲之余,我也总会与老伴聊聊丝厂闲事,心里梦里对牌头丝厂总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恋厂情结,而这次由孟丽丽、扬志英等丝厂姐妹组织筹备的建厂五十大庆和明年七零工友们进厂五十庆典活动将是两次盛况空前的聚会,并为大家搭起了晚年相聚的信息平台,在现代科技飞跃发展的今天,厂友们早早地通过微信群聊成一片,早上的祝福,晚上的问安好象春风细雨汇成浓浓情意,把分散在全国各地老年厂友苦苦思念之心紧紧地拧在一起。 回顾在牌头丝厂的艰苦岁月,我们前后曾有上千名新老兄弟姐妹,虽然大家性格不同,爱好不同,但我们都在一个厂子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青春、最纯洁、最浪漫、最美好时光,那时我们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对还是错,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那么美好、亲切,这是一种财富,让我们们一生倍加珍惜,无论岁月如何改变,唯有不变的是我们彼此间永远纯真的情谊。 在牌头丝厂的厂史上,曾留下了我们艰苦创业的精神,留下了我们顽强拼博的勇气,留下了我们代代相传的姊妹之情,数十年过去了,老厂长陈长根,吳善顺,闵南正,张定左也到了九十左右高龄,从八十年代分手后就很少见面,因为闵厂长现住锦绣苑,与我们景城嘉苑相隔一条马路,所以在乘公交车时也常能碰到,现年八十七岁的他身体也还较硬朗,待人还是那样和蔼可亲,而其他几位老厂长却是音息全无,听说吳厂长已经病故,实才可惜,而这次聚会又能与几位老厂长再次相会,也是我们全体新老员工的一种愿望,在此,我要衷心地祝愿老厂长们晚年安康、快乐、长命百岁。</h3> <h3> <font color="#ed2308">永远的丰碑</font></h3><h3> 时代在变革发展总有新陈代谢,岁月的流辞更是不可逆转,在改革开放的步伐推动下,一代新型的私营企业如雨后春笋展现出了盎盎生机,原来的国营企业都已荡然无存,诸暨的第一、第二丝厂都已成为历史,古老的牌头集镇经改造后面貌也是焕然一新,尤如一颗灿烂的明珠闪闪发光。走过了数十年的拼博之路,牟然回首,姊妹们都已进入了桑梓夕阳,回顾在牌头丝厂的那些岁月,大家曾拥有了自己的朋友和友谊,拥有了事业上的发展和成功,拥有了自已的家庭里和圆满,在退休后,我们又拥有了各自的晚年生活和天伦之乐,当然,我们这一代丝厂人也各自经历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我们曾有得也有失,我们曾有聚也有散,但不管生活如何改变,不管岁月匆匆而去,而牌头丝厂在我们心目中就象一座不倒的丰碑,深深地刻印在历史的长河中,留在了丝厂人的心坎上,只要我们生命不息,它将永远成为大家美好的回忆,直到永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