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发当年文章 以怀念母亲

李雍

<h1>  <b style="font-size:22px;">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b></h1><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纪念母亲诞辰九十周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b style="font-size:22px;">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纪念母亲诞辰九十周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九二九年阴历五月二十日,一个平凡的生命诞生。这个生命不由自主地踏上了五味杂陈的人生旅途。从女婴到女童,再少女,再姑娘,似乎就是转瞬之间。和当时大多数女人一样,她没有读过书。但是,她天生丽质,完全没有一般乡间女人的粗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平静地出嫁了。二十余年间,她生了三男四女(其中一女幼年夭折),子女又生子女,儿孙满堂。然而,她还没有尽享天伦之乐,七十二岁就离开了人世。这就是母亲的一生——平凡而简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没有一般农村妇人的泼辣和干练,做农活也没有别人麻利,但母亲很会持家。在生活艰难的年辰,断粮是常事,但我家除公共食堂时期外从未断过粮。母亲千方百计使家里两样食物保持常年不断——泡咸菜和咂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家有很多泡菜坛子。当各种蔬菜出产时,家里的几个大泡菜坛子要尽量装满,冬有萝卜、青菜,夏有黄瓜、刀豆,更少不了辣椒、生姜、大蒜、藠头。母亲做咸菜是很有一套的。还没入别人眼里的东西,她可以做成可口的咸菜。她从刚栽插不久的红苕地里捡回干苕叶洗净切粹,洒上盐巴,再将南瓜花的花柄切成半寸许相伴其中,一枯一鲜,色彩分明,入得口中,可嚼可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家的咂酒缸也很多。做砸酒最多的代用品是红苕。把红苕切成颗状,晾晒至半干,再和上少量高粱(只占一二成),也有和苞谷的,有时还是纯红苕颗,甚至是取淀粉后所剩下的红苕渣,但是这种咂酒的味道差了许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两种辅助食物节约了不少粮食,亏了它才使我们家的口粮得以细水长流,不至于荒月断粮。这是母亲对家庭最大的贡献。难为母亲了,上有老下有小,既要精打细算以维持全家生计,又要尽孝道,还要维护人情世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一生向善,与世无争。她总是和风细雨,善解人意。她知道我过得并不好,私底下对我说,不要争强好胜,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无法将我的委屈、我的愤懑向她述说,只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终究还是没能忍得过去。我时常问自己,为什么母亲的好脾气我就没有继承下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报答母恩的时候,母亲就匆匆离开了我们。母亲在医院病逝,我回家清理她的遗像时,看见她的一双布鞋鞋尖朝外整齐地摆放在床前,而母亲再也回不来了!先前在医院众人面前忍住的悲伤潮水般袭来。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放声大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种爱是最无私的话,那就是母爱。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种爱可以让人泪流满面,那也只有母爱。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种爱可以让人放弃一切,那也只能是母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母爱是纯粹的,母爱是忘我的,唯有母爱是只知给予而不求回报的。母爱像柔柔的春风,像绵绵的细雨,轻轻地抚摸着我们,滋润着我们——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爱——博大,宽广;母爱——厚重,深远。我们何以能报答其万一呢?!</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