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老家 心灵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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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由于工作原因,会经常开车路过老家,每次经过,都会怀有复杂的心情,似远行久别的游子归来,有点近乡情更怯,又似流浪在外迷失方向的旅人回到了安全的营地港湾,幸福而温馨,而更多的应是挥之不去的丝丝的伤感与哀愁,无尽的回忆与无奈。</h3><h3> 人去屋空,剩下的只有承载了家庭中悲欢离合的老屋和见证了家人以前生活艰辛历程的旧院,那冰冷的建筑成了令人心碎的居所,那里不再是亲情流淌的地方,在那里再也不能尽吾孝心。但是唯有在老屋里才能找寻到逝去的无法表达的悲欢时光,感受到天堂里父母的温暖与气息,因为老屋的每个角落都有太多的回忆。</h3><h3> 老屋是父母生命中的一部分,老家在我心中也占据很重要位置,那是心中永远割舍不断的情结,遥远的回忆总会将我拉回有最初记忆的地方,在我童年的世界里,故乡给予了我太多的快乐和温暖,故乡的全部就是浓浓的亲情和美好的回忆,因为过去了,便成了永恒。</h3><h3> 小时候最留恋的是我邻居家的一颗石榴树,石榴长成后,朝思暮想等时机下手,终于有一天趁大人下地干活,几个小孩赶忙爬上树,也不管熟不熟,一人偷摘了一个石榴,就慌忙跑回家用菜刀切开吃,我一只手按着石榴,一只手使劲向下切,结果刀一滑,石榴没切开,把手切开个大口子,到现在我左手拇指跟部还留有伤痕。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次偷吃石榴的经历成了永久的美好的记忆。还有我家东边沟边的一颗大枣树,也很诱人,深秋季节,一个个又红又大的枣儿挂在叶间枝头,看着就让小孩流口水,爬上去怕刺扎,晃又晃不动,只好找个长点的蔴杆去捣,好不容易捣下一个,会异常兴奋。那时小孩心中对少有的果实梦寐以求的向往,绝非是现在的小孩能想象得到的。</h3><h3> 村庄到了夜晚,小孩也不闲着,当月光的银辉铺满大地,村里的小孩就会在晚饭后玩捉迷藏的游戏,一班藏,一班找,藏的小孩会钻入柴禾垛里面,或认为很隐蔽的墙角猪圈等不易被发现的暗处,等藏的一班都藏好了,一声令下,另一班开始寻找,有藏的严紧的实在找不到,就让对方叫一声,以便准确定位,对方也大度守信,就大齁一声,一是算重大让步,二是带有骄傲神气的成分,因为藏得好才找不到嘛,然后循声去找就好找多了。等全部找到,再“交换场地“,这班找,那班藏...。</h3><h3> 那时的冬天,虽然很冷,但小孩不但不觉得丝毫寒冷,反而会跑得汗湿棉袄,人人玩得都很投入,最后不是母亲的呼唤,就忘了睡觉。童年时家乡的冬夜是漫长而悠然的,是温柔而恬静的,偶尔的一两声狗叫,更显得沉睡的乡村的沉静。</h3><h3> 白天的村庄一样的热闹非凡,到处洋溢着欢乐,男孩子有打翘的,有打陀螺的,有推桶箍的,有砸杏核(hu)的,女孩子有踢瓦的,有跳皮筋的,有砸纱包的……。夏季白天热了就到村南边的天然泳池——小土坑里洗澡游玩,把黑泥涂在身上当肥皂,在水下穿越叫喊,在水中能把手脚皮肤泡得洁白起皱,上岸后跑动着把身上的水珠自然风干,那时毛巾可是稀罕物。夜晚的天空就像是一张镶满钻石的被子,无数的星星眨着眼睛,大人小孩就在村头路口或场边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躺下乘凉,听大人讲冇话,在繁星点点的天空,在薄云一样泛白的银河系两边找牛郎织女,直到下半夜凉快得有些冷意时才回家睡觉。秋天在苎麻地里逮蚰子放在笼子里听它婉转悠扬地叫声,捉大蝗虫烧着吃,冬天在雪地上用草锅盖罩麻雀,在冰面上滑冰打陀螺……那时的点点滴滴一切一切都深深地铭刻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经久不忘。</h3><h3> 如今,家乡变得越来越美丽了,村里村外全部水泥路面,雨天再也不用穿胶鞋踩泥泞,交通也非常便利,241省道从村南通过,不久就要开通,屋后的县道每20分钟一趟城乡公交。但是却再也找不回交通闭塞时对家的思念和向往了,家乡的老人如秋后落叶般一个个在飘落,父辈那些幼年曾熟悉的面孔,在一个个地减少,音容渐渐模糊成为记忆。我儿时的玩伴如今也已到知天命之年,天南海北,天各一方,很少有机会相见。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想必也会梦回故乡吧,会在梦中见到逝去的亲人,见到久别的熟悉的乡村。</h3><h3> 生在故乡,老在故乡,父老乡亲的一生,如落叶般自然而平静,故乡容纳了每个人一生的故事,无论生前见过春日夏风,秋叶冬雪,还是踏遍南水北山,东麓西岭,这四季春秋,苍山泱水,都不及故乡对我展眉一眺。故乡是我灵魂最后的归宿,陪伴在父母身边长眠才不会寂寞,温馨而幸福,踏实而安然。生命给了我清新的早晨和怡人的黄昏,生命给了我激荡的音乐和忧伤的诗歌,当温馨的音乐融化所有的愁绪,我就要回到相约的地方,重拾旧梦,在秋夜静听秋虫的低吟,在冬晨欢呼漫天的飞雪,在夏日为几只知了童心大发,在春天为整个世界被唤醒而欢心鼓舞。</h3><h3> </h3><h3> </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