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记忆

唯一

<h3>儿时记忆之十</h3><h3> </h3><h3><br></h3><h3> 又到“双抢”时</h3><h3><br></h3><h3> 根据江南的气候特点和水稻的生长期,水稻的种植可种“早稻”“中稻”“晚稻”三季的。早稻和晚稻的生长期较短,因此每年都有部分农田种早稻,等收成后,再种一季晚稻,这就在每年六七月份出现了“抢收”“抢种”的“双抢”季节,也有另一种说法“复晚”(复种一季晚稻)。</h3><h3> “双抢”季节是忙的,更是累的,那时候,没有机械化,所有的基本劳作都是靠双手,唯一能帮上忙的是几家共有的一头老牛。农村责任制后按照我家的人口,分给我家的农田是“两担”。折合应该是16亩吧。每年我家“复晚”大概有“一担”左右。等早稻成熟的季节,父母带着姐姐和哥哥几个,在天刚刚麻麻亮就去水田里用镰刀收割水稻,将收割的水稻放在田埂和田里晒一上午,等到中午过后,再去收集起来,捆成“谷头垛”,用“枪担”挑回家堆在打谷场里。</h3><h3> 晚稻种植是赶时间的,各种工序有条不紊地进行,分工也是明确的。这时候父亲最忙,对空出来的水田要灌上水,牵着水牛,驾着犁,对农田进行复耕,还要用耙子对水田进行再次平整,让泥巴松软,这活在农村是“技术活”,也是最耗体力的,一般都是由父亲一个人承担。水田平整后,再就是“栽田”了。母亲会早早地到秧田“扯秧”。将提前育好的“秧苗”拨起来,捆成一小捆,哥哥将这些秧苗挑到水田里,均匀地甩到田里。插秧是最费时的,这时一家人会排成一排,将秧苗一颗一颗按照适当的间距插在水田里。那时水田里可恶的“麻黄”特别多,它会爬到腿上吸人的血,被它咬过的口会流血不止,又痛又痒。当然,“割谷”“栽田”对哥哥姐姐他们来说是得心应手的,他们很会干,那时我还小,只在家里做饭、摘菜,帮忙做一些家务活,所以在干农活方面我和他们比还是有差距的。</h3><h3> 忙了一天的家人夜间还要在打谷场上“打谷”。将挑回来的谷头抖散铺在打谷场上,父亲用牛拉着“石磙”,在上面密密地碾压,让谷粒从稻草上掉下来。中间还得“翻场”一次,用“洋叉”将碾压过的稻草再次抖散,将底下的反到上面,让石磙再次反复碾压,这样就能使谷粒全部脱落。一场“打谷”下来,要持续到夜里十一点左右才能完活。当然后来有了小型脱粒机,半机械化的操作,比原来还是要省事省力多了。</h3><h3> 六月份的天气是很容易“走暴”的。上午很好的天气,到了中午,瞬间会乌云密布,一场大暴雨即将而至,在田间干活的人们会匆匆赶到“晒谷场”。收拢晒着的谷子,这时候,全村的妇孺老少会全部出来,不管自家有没有,都会相互帮衬着,在暴雨来临之前,将丰收的果实抢收回家。在农村这种朴实的情感在城里是很难看到的,那像现在看到人摔伤了都不敢去扶一把,怕被“碰磁”。</h3><h3> “双抢”季节,一般会持续十天到半个月时间,每天起早贪黑,一家人都会累得又黑又瘦,六七月份,天气炎热,太阳是毒辣的,虽然每个人会戴着草帽,但露在外面的皮肤在太阳的暴晒下,往往会脱掉一层皮。虽然苦点累点,但我感到那种丰收的成就感和喜悦都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种出来的粮食是属于自己的,心里是愉悦的,再也不用担心过那种缺吃少穿的年代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