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微博注销了，背后是一部中国初代网红过气史。

凌波微步

作者 | 布呐呐

凤姐微博注销了。

连同1000多万的粉丝，也都消失不见。

一个时代又划上了句号……

       

以后，凤姐将会在江湖变成一个传说。

没人会在意更没人会提起，就像她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网红」，作为网络时代的产物。

有多少人声势浩大地来了，又有多少人无声无息地走了。

而「网红」带给每个人的意义，要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01  

距离1998年，已经过去20年了。

那时候，很多人开始了和网络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数据，1998年底上网人数突破了210万。

也就是这210万人，率先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1998年3月22号，痞子蔡焦灼地在实验室等待数据。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已经读了五年博士，如果两年之内还写不出来毕业论文，这些年的书真的都白念了。

越想越心慌。

算了，先干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吧。

       

       

 他打开电脑，在BBS上敲下一段文字。

《第一次亲密的接触》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男孩痞子蔡和女孩轻舞飞扬在网上认识，慢慢两人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可是相约见面之后，轻舞飞扬就因为重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那个网络刚刚兴起的时代，网恋更是神秘的存在。每个人都希望透过那块屏幕，从虚拟的语境中收获一份真实的爱。

痞子蔡做梦也想不到，这仅仅是为了散心写的故事，竟然一下子火了。

火了之后，痞子蔡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网名。

毕竟「痞子」这词，跟他清秀、文雅的气质一点也不般配。

       

       

 也在这一年，在宁波有一个21岁的女科员。

她随便给自己取了一个网名“安妮宝贝”，然后就开始在网络上发表小说。

她先后发表了《告别薇安》、《七年》、《七月和安生》等小说，一时间在网络上大火。

       

 此后，又出现了邢育森、俞白眉、李寻欢、今何在……等一批网红级作家。

那时候，天涯、西祠胡同、猫扑刚刚出现，人们只能混迹在各大论坛，靠文字交流。

这些网络写手开始借助网络这个平台，用更接地气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思想，深受网民的崇拜。

准确的说他们这一批人，其实才算是「网红鼻祖」。

在看不见脸的时候，吸引一个人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才华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想成为一个网红，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02  

2002年8月，史恒侠励志考上北大。

她在北大BBS考研交流的版块上发了一篇帖子《北大，你是我前世最深最美的痛！》。

在第一次生命时，北大是我刻骨铭心的伤痛。可是现在，我又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我真的在头脑被车重创后变成了一个只会外表花梢惹眼，而腹中却空无一物的花瓶吗？……

她没想到这个帖子一跃成为当天BBS十大热门话题之首。

她更没想到，这个论坛以后会改变她的命运。

虽然连续三年考研失败，但是她依然还是活跃在北大的BBS上。

她把自己强凹s形，动作夸张的照片发在论坛里。

并且配上了一段文字：
“我那妖媚性感的外形和冰清玉洁的气质让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众人的目光无情地就出来。”

这画风配上文风，反正挺辣眼睛的。

因此，她也被网友封为“芙蓉姐姐。”

传说她创造了一个5000人同时在线等她的壮举，跟帖甚至超过了当红炸子鸡周杰伦，能达到120多万条。

她也开辟了一个靠「出格」走红的时代。

       

在很多网红还停留在像芙蓉姐姐一样靠「出格」博眼球的时候，后舍男生出现了。

当时黄艺馨和韦炜都是广州美院的学生，他们在宿舍对口型演唱了后街男孩的《as long as you love me》。

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视频一发出就火得一塌糊涂。

       

爆火之后，后舍男生被国内知名娱乐公司太合麦田纳入旗下，开始出单曲，上节目。

贫困学生摇身一变成了人生赢家。

几乎同一时期，一位叫尔玛依娜的少女，也在网络上蹿红。

2005年，一个ID叫“浪迹天涯何处家”的网友在四川阿坝州旅游时，遇到了尔玛依娜。

在征得了她的同意后，这个网友拍了一组照片。

返程之后，网友立刻在一个论坛上以《单车川藏自驾游之：惊见 天仙MM ？！》为名，发了一个帖子。

从此，天仙MM火得一发不可收拾。

专门为天仙妹妹介绍的各类论坛曾经一度多达700多个。和她有关的帖子，一天光点击量就有10多万次。

还有一个叫“快马轻刀舞上飞”的南京网友，愿意掏出30万给她出画册。

在《2005网络人气王》大赛中，她更是打败了当年火爆全国的超女李宇春，获得冠军。

真是当之无愧的人气王。

  03  

2007年，沉珂一度席卷整个社交网络，是很多人的青春回忆。

当初一首《飞向别人的床》可以说火爆了年轻人的圈子，不过这首歌曲如今被禁了。

至于为什么被禁，看看这歌名也就明白了。

由于是单亲家庭，沉珂的性格挺孤僻和叛逆。这就导致她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来释放自己无处排解的忧伤。

比如动不动就自残，还要每天用针抽自己一管血。

2008年，她在博客上留下一段话，然后就消失了。
“我要用极端的方式去寻找幸福，我将一次次的死去，以此证明——生命是无穷无尽的！”

很多人都以为她自杀了。

她的粉丝纷纷到论坛、贴吧、空间……来纪念她。

直到七年后，一个自称沉珂的女人，突然发微博称自己没死。

她说只是选择离开网络，告别沉珂CK这个身份。

曾经叛逆的她，如今也已嫁为人妇，生下了女儿。

在大家都以为沉珂自杀的那一年，20岁的任月丽在北京西单的地下通道卖唱。

那一天风呼呼地刮着，她的脸被冻得通红。

这一幕被一个网友拍下传到了网上，一夜之间点击量超过300万。

任月丽宛如天籁的声音和简陋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是对命运的反抗和对梦想的坚持。

每个北漂的人，都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也被网友称为“西单女孩”。

时间回到四年前，16岁的任月丽从农村老家来北京打工，在一家小餐厅做服务员。

父亲腿脚不方便，母亲的智力只有两三岁，年纪小小的她只能扛起整个家的重量。

生活把她逼的无路可走，但她仍拼尽全力地活着。

那时候的她没想到自己会一夜成名，更没想到7年后，她可以登上春晚。

那边的“西单女孩”苦日子终于到了头，这边的凤姐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她从农村老家来到上海，为了找工作，投了一万份简历。

最后，她选择在上海的一个家乐福做收银，每月也就千八百块钱。

一个人在大城市漂泊难眠孤独，她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她想找到一个依靠。

怎么办呢？

那就征婚吧。

她在节目上公开了自己的择偶标准，她说自己智商惊人，往前推300年，往后推300年都无人可及。

她要找的对象必须是清华北大的硕士，而且还必须要是学经济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宇宙第一自信“的称号非凤姐莫属了。

对象虽然没找到，可是她人却火了。

她开始做广告，上节目，还登上了杂志。

她总说，青春就是拿来挥霍的，现在看来也挥霍的差不多了。

在凤姐还一门心思找真爱的时候，另一边奶茶妹妹出现了。

一个同学将章泽天手捧奶茶的照片发到qq空间，没几天经过转载瞬间火遍大江南北。

猫扑论坛上有一个 ID“笔袋男”的网友，发了一篇标题为「哥散尽全部家当求此女」的求爱信。

我只想告诉你：第一是我爱你，第二还是我爱你，第三仍是我爱你……我爱你……

那时候的章泽天才16岁，刚上高二。

后来，奶茶妹妹拒绝了《山楂树之恋》的女一号，还拒绝了《金陵十三钗》的邀约。

至于后来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奶茶妹妹」结婚了，退出了这个舞台。

2010年2月23日，天涯论坛出现了一篇帖子——《秒杀宇内究极华丽第一极品路人帅哥！帅到刺瞎你的狗眼！求亲们人肉详细资料》。

       

犀利哥因此走红了。

有网友评价：
“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碴子，那帅到无敌的梵风衣，还有那杂乱的头发，迅速秒杀了观众”。

不仅国内引起轰动，连国外的人都震惊了。

日本、韩国、欧美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当年英国的《独立报》就专门写了一篇报道。

日本网友也认为他的造型酷似日本当红男星水岛宏。

彩虹屁都要吹到天上去了。

但后来，犀利哥的身世被扒出，是一个很心酸的故事。

他原名程国荣，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孩子。

10年前他出去打工，意外得知父亲和妻子都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他一时无法接受，精神失常，和家人就此失联。

回归家庭后，他剪去了长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眼神不再犀利，也渐渐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最近，犀利哥竟然又开始流浪了。

有一位网友发帖称，犀利哥依然在老家附近流浪，穿着邋遢，每天在垃圾堆里捡东西、捡烟头......

看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04  

时间再往后移，微博，直播，短视频通通出现了。

20世纪，美国著名艺术大师安迪·沃霍尔曾提出一个著名的“15分钟定律”：

“在未来社会，每个人都可能在15分钟内出名。”

曾经觉得这句话不可置信。

但是看看现在，成名的时间已被缩短到了15s。

一个普通人也许只是在睡前发了一个vlog，结果第二天就可以获得几百万的粉丝。

一夜成名，似乎越来越简单，网红也要已经呈现爆炸式增长。

在这样的环境下，papi酱、冯提莫、代古拉k、摩登兄弟、流浪大师、李佳琦……也纷纷登场。

网红带来的影响不仅是优于常人的话语权，更是强大的变现能力。

这也吸引了众多资本涌入，形成强大的网红经济。

随着更多资本的涌入，网红也不再是单打独斗，开始有专业的团队运作，批量化生产。

越来越多的网红开始诞生，孵化。

甚至流传了一个段子，天上随便掉下来一个砖头，都能砸死两个网红。

属于网红最好的时代，似乎才真的开始。

  05  

从1998年到2019年，中国网红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20年。

芙蓉姐姐现在做生意，身家过亿。

凤姐已经去了美国，过着饱经风霜的日子。

奶茶妹妹嫁给了比自己大19岁的刘强东，还生了一个女儿。

后舍男孩的黄艺馨已经结婚生子，组成家庭，韦炜淡出演艺圈后，开了一家画室。

以后00后也不会再知道痞子蔡、安妮宝贝、芙蓉姐姐、天仙mm……

很多人感叹，岁月易逝，我辈已老。

可是岁月的年轮依旧还是会一刻不停地运转。

有的人会来，有的人会走……

网红们从最初的论坛、空间、博客再到现在的微博、微信、直播平台、短视频，每一批网红身上都留下了时代的印记。

就如痞子蔡曾说过：“我的暴红，时代意义大于文学意义。”

这句话，何尝不适用于普通人呢？

时代赋予每个人的意义，要远比你自己争取的多得多。

这20年，很多人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

我们从没有网络，到进入web1.0。又从web1.0进入移动互联网。

从买东西要交现金，到现在刷脸支付。从到实体店买东西，到足不出户就可以把东西买回家。

以后还会有5g，人工智能……它们会不断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工作。

曾经看过一句话：
其实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单打独斗，历史的洪流裹挟着你我他。抓住机遇也许你就成功了。

以前我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随着经历的事情越多，我开始明白这句话的真正重量。

马云之于阿里巴巴，李彦宏之于百度，任正非之于华为……都是在时代裹挟下抓住机遇，最先试水，也最先成功的那批人。

当我们看到网红在更迭的时候，能否看到自己的人生也在更迭。

就像鬼谷子说的一句话：所处环境是命，所逢机遇是运。

环境公平地摆在每个人面前，至于机遇就靠你自己了。

那么下一个时代，你是否会是那个弄潮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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