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高等舱

笑语桑榆

《记忆高等舱》


第一次从北方到南方，飞跃黄河，横渡长江，一日靠行数千里，一个个地图上的名字，终于成为位移的标记。很是顺利。
返程的车票，并不是很好买。也许因为暑假的莅临，大学生们开始放假，亦或因为华夏族人的旺盛，游者繁多，总之一票难求。
几经周折，心历焦灼，终于买到了归乡的车票，但却不是去时的那类列车。去的时候，只用了八个小时，回来却要二十多个小时。
好在让人心悦的是去的时候是靠着椅背睡觉的，回来呢？可以枕着枕头，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休息。这就是卧铺，而且还是软卧。半百平生，头一回有享受的旅行之感觉。
当然，在床上躺着二十个小时的最后感觉，于一个健康的中年人来说，滋味是不会太好受的了。十立方的空间，上上下下躺着四个成年人，不相识的男女一米余的空间距离，闷热的南方暑天，难免因为文明人的尊重，会有和衣而眠的拘谨。
软卧还是好于硬卧的。硬卧那里，同样的空间，设置了六个床位。又或因为人多了的缘故，所以小空间并没有门子，而是开放的。无论是优雅的睡姿，还是因恶梦而生出的面目狰狞，都会被廊道里往来的旅人，一览无余。
软卧是睡了，可是睡的不踏实，因为公差要守公差的规矩。听说公差之于铺座的软硬是有规定的。因着之前没有这样的旅行经历，我并不知这其中的一二三四，只是听与会的同仁讲，这里面是有说法的。这说法，想来一定是在软卧硬卧的差价上。
说实在，这卧铺的车，并不是我自愿的选择。这软卧呢，当然也不是我自愿选择的。只是，来时那种快车的车票都已售罄，而这辆慢车的车票也只剩下了一张。这天意一样的巧合，不由你不信。
我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超期归队，要么超规买票。超期归队，不要说有新的工作在单位里等着，就是超期的吃和住，也是一笔不菲的超支。相较之下，还是买下了这唯一一张可以让我早点到家的车票。并且，这软卧的票费比我来时的票费还要少些许。当然，来时的票据是的确不违规的。
以现在的国民收入，一点点的差价，个人是足可以承受的了。然而，规定之内与规定之外，很多行为，确却不由自主。
其实，生活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我们的行为都是被绑架了的。被时间，被空间，或者被命运。然而，也正是这样诸多的人生规则与时空的交织，才守护了平民们有序而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