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前几天,盐城晚报《送大哥远行》的美文,读后让我浮想联翩,感慨万分。作者在文中叙述其大哥参加工作后,在国家极其困难时期,连一条象样的裤衩都没有。其节衣缩食,艰苦奋斗,挺直腰杆,勇度难关的动人事迹,让我潸然泪下,激起我对童年时代困难生活的回忆。</h3><h3> 童年本是一个人最美好的时光,最快乐的年华。而我的童年却是在磨难中抗争、困难中前行、饥饿中成长的。没有吃、没有穿、饥饿与疾病、煎熬与抗争伴随着我的童年。</h3><h3> 我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红色政权在共和国的摇蓝中诞生不久,共和国遍体鳞伤,满目疮痍,战争的创伤还没有治愈。经济建设在探索中前行,民族工业刚刚起步,穿衣食用等生活消费品靠计划供应,煤油、火柴、布匹、香烟等生活用品来自进口或西方殖民地,老百姓因此称为“洋油、洋火、洋布、洋烟”。由于十分短缺,每个月一户只能供应半斤“洋油、两盒“洋火”。象糖、醬醋油盐、洗衣皂等生活用品在市场上是既看不见又买不到,必须凭票按计划供应和购买。</h3><h3> 上世纪五十年代左右,土地由生产队集中统一经营,农民是生产者,但不是生产的主体。由于生产力水平低,生产关系不适应生产力发展,体制机制不协调,责任主体不落实,科技落后,农民不懂得科学种田,在我们生产队一亩地一个季节只能收获二、三百斤粮食,如果遇上自然灾害,往往颗粒无收。一个生产队一年收获万把多斤粮食,在缴纳国家规定的“皇粮”后,所剩无机,生产队里几十户人家,一百多人,每年每人能分百十斤粮食就不错了。农民一年中有三个月左右要靠“吃供应、吃救济粮”生活。</h3><h3> 我的父母是旧社会过来人,是与土地、耕牛打一辈子交道的农民。他们的一生风里来,雨里去,战酷暑,冒严寒,起五更,睡半夜,没曰没夜拼命地干活,把我们七个兄弟姐妹拉扯大,在我的记忆里,他们年轻的时候,没有吃过一顿饱肚子,没有穿过一件象样的衣服,没有过上一天我们今天的日子。记得有一年六月份,梅雨季节,天气连续下雨,门前烧饭用的麦草被淋湿,家中断炊,为了生活,父亲只能将睡觉的床分解后用作做饭。</h3><h3> 在我十岁前,红薯、胡萝卜、白菜是农村人的主打食品,即使这样一年中还要有两三个月要寅吃卯粮,东拼西凑过日子。为了节省,为了长流水不断线,家里每天吃两顿饭是常事,有时候连两顿饭也很难保证。饭只能吃半饱,吃完后还要用舌头在碗里舔上几口,做到不浪费一粒粮。在我九岁那一年春天的四五月份,青黄不接,家中能吃的都吃完了,河边、沟边的脆脆菜、芨芨草、七角菜、盐蒿等被老百姓连根采挖吃光,一个生产队有近二十户人家三十多人出去要饭,因饥饿患上贫血、浮肿病的人不在少数,生活的日子实在无法支撑,父亲只能带上我和哥哥去外地要饭。要饭可不是一件简单和容易的事情。遇上“荒年”,为了要饱一顿饭,要花上一两个小时,跑上一两个村庄; 无论是括风下雨,还是盛夏酷暑、寒冬腊月、鹅毛大雪都要一如既往地进行,否则肠胃发“脾气”是不好收拾的,更为可怕的是有的人家反感讨饭的,在要饭人上门后,放出家中的狗冲到面前狂喊狂叫相威协,让你远离或绕着走。更令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是讨饭回家途中,差点命丧车轮之下,现在想起来还胆战心惊,毛骨悚然。</h3><h3> 童年时代的我,由于生活条件差,冬天没有棉衣穿,下肢冻伤溃烂,每年如此。因缺衣少食,抵抗力差,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的事。缺医少药是我生命中的又一道高坎,生了病只能“忍一忍、抗一抗”,听天由命。我患过疟疾、腮腺炎、疱疹等疾病,遭遇的痛苦和折磨,至今历历在目。</h3><h3> 苦难的童年,难熬的时光,心里的创伤,深深地铭刻在我脑海的芯片中,成为一生中永远抹不掉,挥之不去的阴影。每当想起这段岁月,每当行走在大江南北,每当跨出国门,我深深地体会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好,改革开放好,改革开放是今天我们强国富民的唯一正确选择;每当回忆这段岁月,会更加激发我勇于进取,拼搏奋斗,发奋图强的精神;敫励我认真做人,踏实做事,努力工作,为新时代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作贡献的信心和决心。</h3><h3> </h3><h3><br></h3><h3> 二○一九年六月于南京</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