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前几天打电话，</h3><h3>父亲去看牙</h3><h3>一颗又一颗，历时数月</h3><h3>他说牙补了掉了，又补<br></h3><h3>有的发炎摇晃了</h3><h3>有的拔掉了</h3><h3><br></h3><h3>爸爸的牙齿很好的呀</h3><h3>我的记忆还停留在，</h3><h3>他拥有着洁白闪光牙齿的时候</h3><h3>最后一次最艰险，</h3><h3>拔牙齿，把下面的若干小肉瘤都暴露</h3><h3>像许许多多的小蘑菇割掉</h3><h3><br></h3><h3>每天我都像个碎嘴的事妈</h3><h3>喋喋不休的讲来讲去，告诉他要注意啥</h3><h3>今天，我没有问候</h3><h3>我想起了父亲问我家里多少度</h3><h3>不能热了，不能冷了</h3><h3>父亲，原来都是只会说没事的<br></h3><h3><br></h3><h3>那一刻，父亲的牙齿撒了一地</h3><h3>如同那些强壮的碎片</h3><h3>我把它们拾起埋在洞穴里</h3><h3>这样，他还依旧玉树临风着</h3><h3><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