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我的父親陆宝成辞世离今28年了。回忆慈父的点点滴滴,我不禁热泪流淌……</b><br></h1> <h1><b>怀念我的父亲陆宝成</b></h1><h1><b>我的老家在扬州市江都区吴桥镇陆袁村(原陆庙村)。</b></h1><h1><b>解放前,我们家很穷。爷爷和奶奶离世得早,两个姐姐出嫁后,剩下我二伯父、五叔和我父亲弟兄三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清贫。五叔七岁就到离家三里外的长庄地主家放牛,二叔跟了一个师傅学木匠了,只剩下父亲一人在家帮人家做苦工,一年四季吃不饱穿不暖,守着二间破草房,孤苦怜丁度日,只有到了过年时,弟兄三人才能相聚几日。父亲十六岁那一年,因为农村闹荒灾,日子实在无法过下去,他央求大姐夫,让他学了木匠来到了上海。在上海,父亲结识了从泰州乡下来到上海纱厂做童工的母亲。 一九三七年,“八一三”松沪战役后,日本鬼子侵占了上海,父亲蹲不下去了,第二年带着新婚的母亲从上海来到江都老家。天下烏鸦一般黑,穷人到哪里都要受难,到了老家还是穷困。为了生活,沒有办法只好留下母亲一人在家,父亲只身到镇江做木匠。母亲从小裹脚,行动不便,走路不如正常人,白天要带着大姐,晚上在油灯底下纺棉花,多亏二伯父和五叔帮助与好心邻居救济才赖以生存。一九四二年的夏天,日本鬼子为战爭需要,将父亲从镇江抓夫拉差到了江西上饶两年。母亲在家里,哺养着刚出生的二姐和两岁的大姐,一听说父亲被鬼子抓走的消息,当时就哭昏了过去。在父亲被日本鬼子抓走后的两年中,整天以泪洗脸,悲伤至极,生活无着,尤为艰辛。从我记事起,母亲常提起此事对我说:“你爸爸被鬼子抓走了两年,我差点哭瞎了双眼,至今留下头晕病,要不是伯父叔叔和邻居的帮助,说不定就沒有我们的今天,千万不要忘记过去啊!”</b></h1><h1><b>后来父亲在镇江做木匠。解放后,父亲在镇江建筑公司到淮阴为部队搞营房建设。一九五二年,苏北军区和苏南军区合并成立为江苏军区,机关需要营房维修人员,经过政审,父亲成为江苏军区司令部机关在编职工。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直至初中毕业,对父亲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为人很好。文化大革命后,全国很乱,武斗不断。父亲怕我在农村出事,在一九六七年八月中旬把我带到了镇江江苏省军区司令部学木匠。那时司令部管理处下辖营房维修组,瓦木油漆水电工约十五个人左右,父亲是维修组长。父亲虽然沒有什么文化,识几个字还是解放初期上夜校速成班学来的,但是组织工作能力强,维修组内分工明确,瓦木油漆水电工各干各行,相互协作,做到分工不分家,工种之间协调得很好。白天干工作,晚上常集中在木工间开会学习,检查布置第二天工作。父亲对工作认真负责,管理处交待营房维修工作,都是坚决保质保量,不折不扣地完成,深得领导的信任和赞赏。我在司令部做木匠期间所知道的管理处长有蒋处长.王定安.祁展.刘嘉林.范导汾.吳家珍处长,协理员有格协理员,(名字因年久而忘记)寥建、孔凡清、李巧生、朱同生(后升任处长)对父亲很信任地说:“老陆的工作,我们放心”。父亲能团结人。父亲是维修组组长,同时兼任木工组组长,他和瓦工小组长宗锡仁,漆工小组长周俊惠,水电小组长郭忠才,在工作上经常商量,如何完成上级交给的维修任务,遇有困难共同克服、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这凢位老弟兄一直到退休都沒有闹红过脸。他们属于在编职工,但从来沒有歧视过临时工,尤其是父亲做得最好。有的工人有困难找到我父亲,他都乐意帮助,以至几十年后我和他们相遇,一提起我父亲,他们都异口同声一再赞扬他。父亲工作踏实,埋头苦干,不斤斤计较,不顾个人得失,不计报酬的事,我在做木匠和在部队的八年中亲闻目睹了许多许多。比如他白天工作,晚上常握笔在纸上写下第二天的工作计划,打算盘预算各种木料需要多少。常骑着机关给他的一辆旧自行车,从在仁章路的司令部机关到中山西路的后勤部加工厂加工木材,因为任务重,有时从早上忙到晚上,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我在省军区宣传队做布景道具,他更是千方百计的支持,选上好的材料,满足需要,有两次还指叫木工经验丰富的顾继广师傅协助搞布景道具,以至几十年后,当年红灯记演鸠山的康建强战友阅读我在江苏省军区老战友会所发表的《我为样板戏做道具》文章后跟帖,在帖中怀念,赞扬我父亲为宣传队作的工作,我很感动,谢谢宣传队的战友还记得我父亲。</b></h1><h1><b>省军区机关在一九七五年搬往省城南京市,好多工人不想去而留下在镇江工作,但是父亲毅然服从需要,毫不犹豫地跟随着机关搬迁,那一年父亲已近将六十岁的人了。由于需要,父亲六十四岁才正式办退休手续。从一九五二年到一九七九年在部队从沒有调过工资,退休后也沒有加过,他沒有牢骚怪话,一直到一九九一年末因病无法救治去逝,他都很满足。</b></h1><h1><b>父亲对我要求很严格。我到司令部机关学木匠,自理生活,三个月不要报酬,第四个月管理处才主动给我每月十二元工资,我有想法,父亲批评我说;“老子我学徒做木匠,三年沒有薪水,儿子你三个月后就拿到每个月十二元,你太不知足了。现在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你要认真学技术,要有贡献才是。”木匠要点是一锯二料三打眼(即锯料鉋料打隼眼)是基本功。我在锯木料时锯斜了,他站在旁边纠正错误姿势,手把手教我,至今想到此我仍记忆犹新。一九七零年十二月参军到工兵连,连队驻司令部机关内施工,我和父亲见靣机会多,有的甚至工作在一起,他常告诫我;“要听领导的话,学习要刻苦专研,工作要踏实埋头苦干”。我照父亲话办了。当第一次听到营长盛冠华告诉父亲,我在仪征十二圩新兵连除夕夜和战友们奋勇救火受到表扬时,他很高兴。当我在宣传队努力学习,工作认真负责,不怕苦累受到宣传队领导夸奖和王辛軍俩人第一批入党时,父亲知道了很开心。当我退伍进单位工作取得一定成绩,年终评为先进个人并立了三等功,告诉父亲时,他幸慰得笑了。</b></h1><h1><b>其实,父亲在省军区司令部搞营房维修,每年年终都被评为先进个人,他负责的维修组常评为先进组。一九六四年民兵大比武在镇江召开,维修组白天黑夜忙准备工作,按时保质保量完成机关党委交给的任务,首长很滿意,对此进行嘉奖,父亲成绩突出,被评为一级先进工作者。</b></h1><h1><b>父亲为人处事很好,不奉承迎合庸俗,立場坚定,品质可贵。那年我刚到镇江,文革武斗风席卷镇江。二五二车管学校造反派和地方造反派冲击司令部机关,管理处为防意外,将枪支及部分物品装成几个大箱子放在木工房搁木板的上方,此事只有父亲知道。常玉清老首长对父亲特别信仼,将自已的将军服及其它贵重东西存放在父亲宿舍的大木板箱内,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文革期间部队軍管支左,省軍区司令员赵俊被打倒。赵司令的丈母娘请管理处修纱门纱窗,好长时间无人答理,找到父亲,父亲一囗答应并立即派人维修。赵司令被“解放”了,听家人讲了此事很感动,专门请父亲到他家吃饭。父亲是负责营房维修的,从参谋、处长到首长,家家都熟悉。由于维修及时并保证质量,服务热情态度好,从第一任刘先胜司令开始到段焕竞、赵俊、黄朝天、林有声司令,历经二十七年之久,他们对父亲评价都很好,父亲用长期的实际行动赢得干部和首长的尊重。</b></h1><h1><b>由于长期的幸劳,父亲晩年得了肺癌,医治无效而在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六曰魂归西天,享年七十六岁。举家恸哭,正值下了一場大雪,天寒地冻,仿怫老天也在哀鸣。沉痛中我写下挽联;“卄七年在軍区工作吃苦认真一片忠心报国 五六月受疾病折磨就医罔效满天风雪寒鸣。”</b></h1><h1><b>感恩父亲。</b><b>我永远怀念我的父亲陆宝成!</b></h1><h1><b>陆路</b></h1><h1><b>2019.6.16重写于镇江</b></h1> <h1><b>笔者父亲陆宝成,作为部队在编职工,从1952年在江苏军区司令部、江苏省军区司令部一直工作至退休。</b></h1><h1><b>由于时间太久,加之保存不善,只保存了父</b></h1><h1><b>亲一张退休证和一九五九年的荣誉证书。</b></h1> <h1><b>我们家由于人员分散,聚少离多,弟兄姐妹和父母从未凑齐,摄一张全家福做留念。</b></h1><h1><b>这是我父母唯一的一张照片,时间为1991年6月笔者在老家摄的照片。虽然很旧,但很宝贵。</b></h1><h3><b><br></b></h3><h3><b><br></b></h3> <h1><b>1991年8月,父親在江都陆庙老家笔者摄的几张照片。</b></h1><h1><b>看着父亲的老照片,笔者不由得潇然泪下。</b></h1> <h1><b>这是笔者弟弟和父亲在镇江的合影。时间为1990年8月,地点为镇江原无线电厂笔者的大姐夫的宿舍。</b></h1> <h1><b>笔者的父亲和小孙子合影。</b></h1> <h1><b>笔者的大姐、二姐和父亲合影照片</b></h1> <h1><b>笔者的大姐夫、大姐和父亲合影照片。</b></h1> <h1><b>笔者的大姐夫、大姐、弟弟、小儿子、外孙女及她的儿子和父亲的合影照片。</b></h1> <h1><b>父亲身患重病仍坚持在1991年11月从老家去南京参加他的小孙子十岁生曰聚会。</b></h1><h1><b>照片右一为笔者的大儿子,中为父亲陆宝成,右三为笔者弟弟的儿子。</b></h1><h1><b><br></b></h1> <h1><b>1991年12月26日,父亲陆宝成患重病医治无效辞世。</b></h1><h1><b>父亲辞世时,全家悲恸。正值大雪纷飞,天寒地冻,仿佛老天也在哀呜。</b></h1><h1><b>这是笔者老家江都吴桥陆庙家前的唁联。</b></h1><h3><b><br></b></h3><h3><b><br></b></h3> <h1><b>父亲陆宝成的灵堂。</b></h1> <h1><b>按农村风俗,笔者手捧父亲的灵牌,祭悼亡父。</b></h1> <h1><b>祭悼場景之一。</b></h1> <h1><b>父恩如山,无以回报,唯有铭记。</b></h1><h1><b>父爱如海,难以超越,唯有传承。</b></h1><h1><b>父亲如天,应当敬重,唯有视福。</b></h1><h3><b><br></b></h3><h1><b>一朵白花献给我敬爱的父亲,记录着一位平凡而受人敬重的陆宝成。</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