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快乐的种子撒在田埂上

浅洼里的鱼

<h1> 奇怪的很,一双脚带着我踏进田野,五光十色的念头就会在脑海里欢腾雀跃,幻想一个紧接着一个钻进来,来不及捕捉又逃的无影无踪,猝不及防可也不曾有过遗憾。因为,它们来来往往,使我兴奋异常,我陶醉在稍纵即逝的新奇美丽中,目不暇接的美让我感受到生活就是为快乐有备而来,刻意而为的是放纵双脚的自由,率性而为的是肆意的享受,丢掉矜持伪装还原一个散漫慵懒的人。那种站在旷野里撒野恣意妄为,无拘无束,自得其乐,不可名状,难言其妙的感觉真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熟悉的人常常揶揄地问:"天天往庄稼地里跑,有意思吗?看把你美的!"我乐呵呵地回敬:"有意思呀!我把快乐种在了田埂上。"那得意的样子的确招人嫌,讨人烦。</h1><h1><br></h1> <h1>  因为去不了远方,只能舍远求近。零打碎敲的时间与自然的一次次约会成了每日的必修课。午休时间穿行在群山环抱之中的一段乡间公路也成了屯积快乐的大本营。春夏秋冬,阴晴雨雪,都成为了我与闺蜜探访自然奥秘,享乐自然之趣的路径,搭建起心灵与自然之间的桥梁。</h1><h1> 眼下,六月的田野里庄稼茂盛,树木葳蕤,鲜花盛开,芳草碧绿……旺盛充沛的生命力演绎着自然的神奇故事,而人生的故事也在蛙声蝉嗓里羽翼渐丰。</h1><h1> "这里群山环抱着一座水库",话音未落"波光粼粼的水面,犹如千万颗钻石璀璨闪烁。"我巳沉醉在碧波之中。</h1><h1> "真的?!"难以置信的反问。</h1><h1> "真的!"斩钉截铁的语气,觉得自己连产生怀疑的念头都是一种猥琐。</h1><h1> "就是你们平常所走的那条路到樱桃园招牌的北边大约五十米左右有一块蚕豆地,紧靠着水沟有一条窄窄的仅一人勉强可走的路可以直接到达,向西爬上小山就能看到。"说的有模有样,一颗不安分的心早已飞了出去。</h1><h1> 听了明白人的话,我和闺蜜中午就去了,顶着烈焰几番折腾,终于找到了通往山脚的小路。杂草遍生的水沟灌满了水正咕咕嘟嘟的往田地里飞奔,水漫过了沟沿,原本尘土飞扬的土路,说句心里话这根本就不能称作路,只能算是一条窄窄的坑坑洼洼的紧靠水沟的土坎,此时此刻烂泥、浑浊的泥水正横行霸道、耀武扬威地拦住去路。眼瞅着根本沒有下脚的地方,我与闺蜜查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踩在倒伏的青草,碎石子上蹬过没膝的野草挪到山脚下。一条好像是用推土机弄出来的路在山坡上蜿蜒,"大概就是这里吧。"闺蜜像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我。看着眼前隐约有点绿意的山坡,"大概是吧。"我有些怀疑但又不甘心,两人在长满野草的土路上快速移动,不一会儿就站在了野草扎营的堤坝上,四下里寻找着,根本看不到水的踪影,哪里有什么水库。 </h1><h1> "怎么没有一滴水?水库怎么没有一滴水?不见一滴水的水库?错了吧?开玩笑的吧!"一长串的疑问。尴尬的对望了一眼,无奈苦笑着"要不,打电话问问,是咱们找错了地方吧。"闺蜜拿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h1><h1> 站稳踏实了,张眼细瞧,眼前的两座山丘之间窝着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坑。在我看来,所谓的水库,就是一个小山丘被一双巨大的手用蛮力撕开了一个豁口,为了缝合这个豁口,随意的在山腰上用土夯出脚下的这段不足50米的堤坝,充其量算是用来蓄水的涝池,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水库。现在沟底密密麻麻的都是黄色的,青色的杂草,还有几株数得清的沙柳树,不能算是树只能是苗,零零散散立在坑里。</h1><h1> "这是那门子的水库,撑死了就是个土坑。"我气恨恨地嚷嚷。头顶飘过些散乱的乌云更是不嫌事多,大大方方撒下些银豆子,噼噼啪啪敲打着榆木疙瘩脑袋,"逗你玩"三个字不解风情的蹦出来。恍然大悟,失声笑了出来,哈哈哈!</h1><h1> </h1><h3></h3> <h3><br></h3><h1> "不见一滴水的水库。"闺蜜不解地看着我,似乎在询问为什么发笑。"打电话问问,是这里吗?"掉进坑里还浑然不觉的柔声说。</h1><h1> "还需要问吗!"我瞥了她一眼,她愣了一秒继而也笑了。</h1><h1> "算了,别问了吧,果真是你说的'逗你玩'。"闺蜜细声细气地道。</h1><h1> 脚下的堤坝上遍地野草,有叫得出名儿的,有叫不出名儿的,管它有名无名,开花不开花,能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扎根生长,与咱俩就有缘,不妨做一次主人。最抢眼的是几枝拇指粗的沙柳左搂右抱的围在一起,长得并不茂盛的沙柳树,学名叫柽柳。河滩洼地里成群结队,守护着土地,筑起防风固沙的生命屏障。它纤细柔软的枝条在微风里婆娑起舞,枝梢细细碎碎堆堆叠叠的花如红蓼一般,让人喜上眉梢。闺蜜转头就忘了"水库里没有一滴水"的郁闷,手机倾刻间忙碌起来,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横屏竖屏摆弄了半天,还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看见没,我怎么找,在手机里也找不到想要的效果,不行!还得去跟漂学一学摄影技术。"这就是两个怪人,无中生有挖空心思寻找着快乐,在过路的行人看来,就是犯了病的俩疯子站在光秃秃的荒山坡上傻乎乎地等着变成落汤鸡。</h1> <h1>  下得山来嘀嘀咕咕的说着眼前的林子、庄稼地、庭院,偶尔调侃一下"不见一滴水的水库",边走边玩。</h1><h1> 美景无限,乐亦无穷。路过一块土豆田,一畦畦的秧苗长得极为旺盛,低垂着淡紫喇叭形花,正开得红红火火。这块约有四分大小的土豆田有别于先前看到过的任何一块种植着马铃薯的地。垄沟笔直,少见杂草,一棵棵秧苗蔓挺叶展,仿佛被热爱生活的主人用一双巧手修剪成一模一样的风姿在T台上走秀。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同样的物种在不同的主人手上竟然有了天壤之别的待遇,风中零乱的思绪苦苦为那些生长在垄沟歪歪斜斜,凹凸不平,苦苦菜、灰灰草、猪耳朵、苜蓿等等簇拥着的土豆苗打抱不平。感慨叹息也是旁观者,与事无补,只巴望着自己也能是个有心人,在生命这个即兴表演的舞台上少些慌腔走调,自乱阵脚的时候。</h1><h1> 不负时光不负卿。白雪飞顶的两个人一言不发,美滋滋的又在绿叶碎花中流连,当然,相机是少不了的。美中不足的是,缺少艺术细胞的两人面对叶浪碧波,紫色玉簪般的花枝,找不到一个管用的办法,让花茎有亭亭玉立之姿,花朵有低眉娇羞之态,只好缴械投降,蹲在地头发愣。紧挨的菜子地频频邀请屈尊移步,金灿灿的花潮频频送来阵阵馨香勾引嗜美的馋虫,蜜蜂更是激动万分摇旗呐喊,"嗡嗡""嗡嗡""嗡嗡"独唱合唱,此起彼伏,这般热闹的场景,相机只能捕捉昙花一现般的刹那之美,我搜肠刮肚、搜索枯肠永不满足的努力,只为了写出我的爱,一种快乐又很深沉的爱。 </h1><h1> 虽然未来就是一个沉闷的日子,接着一个压抑的日子,但我千方百计用读书和行走让每一天都鲜活起来,秀色可餐。就像土豆田里秧苗静静的凝望时光的流逝,默默等候黑暗泥土里块茎的膨大;菜籽花的喧嚣热闹,泼洒生命的灿烂,没有刻意的去比对喧闹与静谧、奢华与朴实、高贵与卑贱,单单以一个过客的目光凝视短暂的生命历程:他们都以各自的独特的方式存在,用原本就是这样不曾有过改变的模样,安详地收藏光阴,一丝不苟地将一串串生命密码编进根茎叶花里,悄悄走向生命的成熟,迎接丰收的季节,捧出累累硕果,然后骄傲炫美的告别生命的舞台,走向生命的终点。伫立在生命的殿堂里,艳羡植物的轮回,自然界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命的长河里生长是一座永恒的桥梁。</h1><h1> 对于人类而言"生命是善良的上帝赐给我们的唯一恩典,从来只有一次。"岂可虚掷。瞧!抽穗的小麦在频频点赞!</h1> <h1>  我格外用心地阅读自然这本无字的永远没有结语的书,煞费苦心创造生活的美好;用脚步丈量博大雄伟的世界;用双眼领略自然的神奇;用生命邂逅生命的美丽,见缝插针地欣赏着一支又一支精彩的生命之舞,表演永不停歇,脚步也不会停止,感官的全力配合才勉强掘出了一股涵养生命的濠水。</h1><h1> 每一点闲暇,都是岁月的馈赠;每一丝甜蜜,都是生活的眷顾;每一份快乐,都是生命的炫烂;每一种祥和,都是灵魂的栖息地。</h1><h1> 田埂虽小,舞台很大,生命之舞永不谢幕! 我乐故我在。</h1><h1> </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