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来源:十点读书</h3><h3><br></h3><h3>人尽皆知,1995年,张爱玲在美国公寓中溘然长逝,却很少有人知道近40年前,她的母亲黄逸梵,也同样死在了英国阴冷潮湿的地下室。</h3><br><h3>母女二人结局竟如此相似,同样生前骄矜疏离不近人情,又同样异国他乡孤独殒命。</h3><br><h3>张爱玲旧作《小团圆》中,有个名为蕊秋的角色,正是源自生母黄逸梵。</h3><br><h3></h3> <h3>此人出身矜贵,烟视媚行。前夫离婚后仍对她念念不忘,美国有一直等她结婚的男友,身边是始终属意于她的毕大使……</h3></br><h3>爱情于张爱玲需要“低到尘埃中”;于黄逸梵,却不过唾手可得的消遣玩意,她似乎毫不费力就能坐拥一切。</h3></br><h3> <h3><strong>母亲:她爱张爱玲吗?</strong><br></br></h3></br><h3>胡兰成与张爱玲二人爱恨纠葛半生,浓情蜜意时,胡兰成曾赠予她一个手提箱,里面全是摆放整齐的钱币。</h3></br><h3>后来日军投降,胡兰成开始逃亡,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说着“喜欢一个人,姿态能低到尘埃中开出一朵花”的张爱玲也绝不松口提及那个手提箱。</h3></br><h3>她反倒将这箱钱币积攒成黄金,跑去找母亲黄逸梵。</h3></br><h3>在被视作半自传的《小团圆》里,她将二两小金条放在手心递给母亲时,客套且疏离地笑:”这么多年花你的钱我一直过意不去。“</h3></br><h3>文化类节目《圆桌派》谈到这一情节时,支持人反问嘉宾: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h3></br><h3>在场的女嘉宾周轶君简短有力地接上:示威。</h3></br><h3>张爱玲此举,颇有几分哪吒拆骨还父拆肉还母的决绝意味。面对女儿的示威,黄逸梵少见地坠下两行清泪:“就算我不过是个待你好过的人,你也不必对我这样,虎毒不食子暧。”</h3></br><h3>黄逸梵确实对张爱玲好过,只是这种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母慈子孝。</h3></br><h3>人人都知张爱玲颇有审美,穿衣风格大胆前卫,甚至自己设计过服装,这种审美最初来源于母亲。张爱玲永远记得,黄逸梵年轻时立于镜子前,梳时下时髦的爱司头,身着绿短袄别翡翠胸针。</h3></br><h3>这幅画面,形成了张爱玲最早对于“美”的认知。</h3></br><h3>后来黄逸梵决意与前夫张志沂离婚,张志沂也另娶佳人,张爱玲因去母亲那儿多住几次便被父亲与继母毒打软禁。她不堪受虐跑来寻找母亲黄逸梵,原以为能得到这位缺席多年的母亲的关怀。</h3></br><h3> <h3>▲ 图左黄逸梵右张爱玲,后者拍照风格受其母影响</h3></br><h3>黄逸梵却仍如往日般姿态高雅,不紧不慢地轻声笑道:</h3></br><h3>“你仔细想想,跟父亲,自然是有钱的;跟了我,可是一个钱都没有,你要吃得了这个苦,没有反悔的。”</h3></br><h3><strong>她给了张爱玲两个选择:读书,或者精心装扮早日嫁人。</strong></h3></br><h3>面前的少女抬眼,目光坚定地选定前者,黄逸梵只笑,看似对女儿张爱玲情感淡薄如外人。然则,黄逸梵立刻抛下同居情人,将女儿送进玛利亚女子学校接受洋派教育,请来昂贵私教,培养她读书、礼仪、甚至教她揽镜自照时研究适宜的笑容神态……</h3></br><h3>近乎含括了关于贵族淑女的一切。</h3></br><h3>母女关系既是世间最亲密,也是世间最复杂。女子心思细腻敏感,专栏作家黄佟佟女士曾将母亲分为两种:妻性与母性。</h3></br><h3>妻性重的母亲,更注重自己的情感生活,将女儿视作亲密关系也视作潜在竞争对手;母性重的母亲,则会将满腔爱意毫无遗留地寄放在女儿身上。</h3></br><h3>毫无疑问,黄逸梵是前者。</h3></br><h3>时而情绪上涌喷薄而出:“我懊悔从前小心看护你的伤寒症,我宁愿看你死,也不愿看你活着使你自己处处受痛苦。”</h3></br><h3>可张爱玲的文章若是在报上发表,她又会从头至尾重复读一遍又一遍,为女儿的惊世才华而欣喜骄傲。</h3></br><h3><strong>她为选择读书的张爱玲提供最优越的教育,也最贫瘠的生活。</strong></h3></br><h3>张爱玲因困顿而节省路费住在学校时,黄逸梵住在港岛最贵的浅水湾酒店,裹着摇曳生姿的旗袍立于落地窗前,细如葱白的手指轻轻摇晃盛着洋酒的高脚杯,目光不知落向何处。</h3></br><h3>在张爱玲写的《小团圆》里,黄逸梵面目可憎。</h3></br><h3>女儿九莉将800块钱奖学金兴致勃勃地上缴给母亲,800块于当时可谓巨款,母亲却辱她与老师存有不正当关系,转头将800块输在麻将桌上。在九莉洗澡时,母亲更是突然闯入浴室不明分说地检查她是否完璧之身。</h3></br><h3>有传言说,此情节正是源自张爱玲与黄逸梵间真实发生过的情景,然佳人已逝,难辨真伪。</h3></br><h3><strong>她知女儿爱玲恨透了自己,也从不屑于辩解。</strong></h3></br><h3>黄逸梵唯一一次显露出脆弱是去世前,她提笔写信寄给张爱玲,希望见她最后一面。张爱玲始终未曾前行,只寄去薄薄的一百美元。</h3></br><h3>1957年,艳绝一世的黄逸梵,孤独地在英国住所中逝去,情人与子女都不曾陪伴左右。</h3></br><h3>在她去世后,张爱玲收到了一个满满当当摆着值钱古董与杂乱钱币的大箱子,这是黄逸梵在世间留下的最后遗物,据说这令张爱玲顺利熬过拮据时光。</h3></br><h3>箱子里,除去珍宝,只剩一张轻飘飘地照片,照片上张爱玲仍是学生模样,眉眼清浅。而这张照片,从国内辗转至马来西亚、英国,跨越了无数江水河流,黄逸梵一直将它妥帖地带在身边。</h3></br><h3> <h3><strong>革旧:通往自由之路</strong><br></br></h3></br><h3>挪威剧作家易卜生,写过一部名为《玩偶之家》的戏剧作品。</h3></br><h3>主人公娜拉活在女性需要屈从于丈夫意志的传统婚姻制度下,为了挽救丈夫的生命,曾瞒着丈夫借了一笔钱,又不想带给垂危的父亲负担,于是伪造签名。</h3></br><h3>事发后,娜拉方才认清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如同丈夫的玩偶,在丈夫的丑恶灵魂暴露时,娜拉决意出走。</h3></br><h3>“啪嗒”一下,门关上。这便是故事的收梢。</h3></br><h3>黄逸梵是民国时期第一个主动与丈夫离婚的女性,被称作中国式“出走的娜拉”。</h3></br><h3>她原名黄素琼,出身旧式官僚家族,祖父是长江七省水师提督,父亲顺利承爵出任广西盐法道,掌管一省盐政。黄逸梵本是湖南来的妾室所生,然正室无所出,黄父又在赴任广西一年不到染瘴气而亡。</h3></br><h3>她与胞弟变成了偌大家产唯二继承人选。</h3></br><h3>如同所有的旧式贵族少女一般,黄逸梵自小便得缠足,学规矩。长至二十有二,主母便为她选择了门当户对的张志沂,此人乃李鸿章的外孙,据传李鸿章怕女儿委屈足足送了张家三辈子也用不完的银钱。</h3></br><h3>不同于寻常人家待字闺中的羞怯模样, 黄逸梵样貌娇艳,高鼻深目。或许来自湖南的血液令她性子浓烈,对这门亲事极为反对,坊间传闻她曾给鸳鸯蝴蝶派代表人物周瘦鹃写信,希望得到帮助,只可惜一直没等到回音。</h3></br><h3>周瘦鹃此人乃张爱玲伯乐之一,某种层面上,黄逸梵未曾做到的都在女儿张爱玲身上得以付诸。当然,这已是后话。</h3></br><h3> <h3>▲ 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左二),母亲黄素琼(右二)</h3></br><h3>这头,黄逸梵不情愿地出嫁,对于张爱玲的父亲,也是黄逸梵嫁的这位张家少爷,历史上也有两说:</h3></br><h3>一种说法是他作风老派留辫子头,嫖妓、娶姨太太、半躺在榻上抽大烟,一个不落;另一种说法则称,他是既读白话文的平民小报,也读萧伯纳这类西洋作品的新派人物。</h3></br><h3>然两种说法也相似之处:承祖荫,无法走出宅门。</h3></br><h3>而黄逸梵梳时下流行的爱司头,涂红蔻丹,窈窕身姿被旗袍裹住,打扮成西式女子风格,牌友不乏胡适这类名士。在家中也极厌“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家中佣人有时显露出这种倾向,她只横眉一挑:“现在不讲这些了,男女平等了,都一样。”</h3></br><h3>恰逢黄家大夫人去世,黄逸梵与同胞弟弟自此分了家中财产,古董全分给了她。都说钱财乃身外俗物,却也正是命运给了黄逸梵重做选择的机会。</h3></br><h3>机会出现在张志沂妹妹远赴英国留学前,黄逸梵早就向往浪漫热烈的国外,婚姻关系也令她怏怏不乐,她如何会错过脱离这不幸婚姻的机会?黄逸梵以“监护人”为借口,决意出国。</h3></br><h3>离开时,儿女仅是垂髫稚儿。</h3></br><h3> <h3>▲ 黄逸梵的一双儿女,左张子静,右张爱玲</h3></br><h3>后来,张爱玲在《私语》中回忆,自己那时还不知离别的意味,只母亲黄逸梵一直哭:</h3></br>她睡在那里像船舱的玻璃上反映的海,绿色的小薄片,然而有海洋的无穷尽的颠簸悲恸。<h3><strong>这场眼泪既是不舍也是割裂,不舍儿女年龄尚幼,又带有与旧生活割裂的决绝。</strong></h3></br><h3>她为自己改名,由寡淡的“素琼”变为“逸梵”,逸字带有逃隐之意,梵字代表清净与超脱。按照弗洛伊德的理念:名字是人格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是灵魂的一部分,改名的意味不言而喻。</h3></br><h3>黄逸梵下定决心,逃离令她窒息的家庭。</h3></br><h3> <h3><strong>新生:逃离家庭之后呢?</strong><br></br></h3></br><h3>至今仍流传着一张黄逸梵的照片。</h3></br><h3>她着修身洋装半倚在船栏上眺望远方,黛眉深目,清风拂面,腰肢与小腿的线条曼妙,真真当得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h3></br><h3> <h3>▲ 黄逸梵长相与穿着颇有几分混血模样</h3></br><h3>黄逸梵仿佛游走在时代边缘,既能在社交场合中深谙人情世故,又对西方社会的浪漫文化满是狂热。</h3></br><h3>与此同时,她却生在对女子最为苛刻闭塞的家庭与社会环境中,对自由的向往令她格外迷人。</h3></br><h3>她去阿尔卑斯山滑雪,裹着小脚的黄逸梵比拥有一双天足的小姑子滑得更快;还拜师傅学油画,在法国与徐悲鸿、蒋碧薇住同一栋楼,被蒋碧薇尊称为画家黄女士;在印度时曾做过尼赫鲁姐妹的社交秘书,着旗袍的窈窕身姿穿梭于各国上流社会间。</h3></br><h3>然而这头,她的丈夫张志沂,仍沉迷在鸦片带来的虚幻快感中,看着年龄尚幼的子女,令他格外怀念自己远行的妻子。</h3></br><h3>思索良久,他将一张照片寄往远在国外的黄逸梵住处,背后附带一首七言绝句:</h3></br><h3>才听律门金甲鸣,又闻塞上鼓鼙声。</h3></br><h3>书生自愧拥书城,两字平安报与卿。 </h3></br><h3>此时,小姑子正巧要回国,或许是再没有继续留在国外的理由,也或许是这首老派的诗触动了她,黄逸梵踌躇不已,最终决定回去。</h3></br><h3>这是张爱玲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间。</h3></br><h3>母亲黄逸梵在一旁哼唱时下流行的歌谣,因肺活量偏低听上去更像是吟诗,而张爱玲与弟弟则在一旁看着母亲,与母亲玩上一阵,时而在狼皮制的褥子上快乐地打滚。</h3></br><h3>他们搬出了张家老宅,搬进新式洋房,院子里种满各色鲜花,养了一只懒洋洋的犬宠。室内装潢处处都得以显见主人的品位。</h3></br><h3>起初也是郎情妾意,然则好景不长,充斥着旧式腐朽思想的张志沂,与在西式浪漫文化下熏得生机勃勃的黄逸梵,无论在日常生活、子女教育都有很大分歧。</h3></br><h3><strong>粉饰的婚姻无需太久,暗面的裂痕便会现出本来面目。</strong></h3></br><h3>看清丈夫面目的黄逸梵下定决心彻底结束婚姻,在此之前,她请来外国律师起草离婚协议,成为民国第一个主动离婚的女人。而张志沂绕桌而行久久不肯落笔签字,多次试图挽留,黄逸梵只冷眼旁观:</h3></br><h3>“我的心已经像一块木头。”</h3></br><h3>看似决绝,离婚前,黄逸梵强逼着张志沂去医院戒掉大烟,照理说此事已与她无关,可黄逸梵哪怕已经决意离婚也不忍他仍溺于烟瘾。</h3></br><h3><strong>正如后人评张爱玲,看似持着尖锐姿态冷眼观世界,内心却极重情感。</strong></h3></br><h3>势同水火的母女二人性子如出一辙。</h3></br><h3>离婚后,张志沂特意搬去前小舅子家附近,有意挽回芳心,黄逸梵则丝毫不理会。</h3></br><h3>她依然生活奢靡精致,家中的地毯要按照毕加索的画去织,瓷器也必须出自英国,据说黄逸梵从不喝牛奶,只喝更为滋养的羊奶。</h3></br><h3>张爱玲回忆道:我所知道的最好的一切,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都在这里了。</h3></br><h3>离婚后,黄逸梵身旁围绕着愿意为她离婚的外交官、等待她许多年的美国商人、俊美的英国军官……黄逸梵流连于各色男人间,从一段婚姻逃脱后似乎并不急着重赴另一段。</h3></br><h3>正如媒体人“蓝小姐与黄小姐”所述:</h3></br><h3>她后半生一直在做各种人的女朋友,却从没有处心积虑想要嫁给谁。</h3></br><h3>一是因为钱多,也防着男人;二是因为‘自傲’,她不差饭票,她自己就是自己的饭票。</h3></br><h3> <h3><strong>收梢:出走的娜拉能幸福吗?</strong></h3></br><h3>张爱玲的第二任丈夫赖雅,曾在日记中写,黄逸梵和张爱玲母女一个样,硬骨头,只要爱情不要钱。</h3></br><h3>与张爱玲小时候吃过“缺钱”的苦头不同,晚年之前,黄逸梵几乎从未经历过物质生活的短缺,出身富贵又继承了大笔遗产。她极其依赖于钱,每次回国都要带一两箱古董出去置换,又瞧不上钱。</h3></br><h3><strong>或者说,这是自小衣食富足对金钱从未缺失而有的轻视感。</strong></h3></br><h3><strong>往往,人会为这份傲气与轻视付出沉痛代价。</strong></h3></br><h3>时代动荡,黄逸梵在巴黎的财产因二战而被炸光,虽还留存些贵重古董,却苦无门路,无法出手。</h3></br><h3>起初,黄逸梵顺着关系找到香港的邵氏老板,然对方出价极低,黄逸梵不舍珍宝贱卖宁愿作罢。</h3></br><h3>她一时陷入捉襟见肘之境。</h3></br><h3>与她交好的朋友曾回忆她晚年时期:“很秀气,讲话非常小声,谈吐和仪态都很好。”她住在小小的一间平房,仍布置得极为雅致,铺着贵族气息的地毯,墙上挂着自己描绘的油画,梳妆台需亲手设计。</h3></br><h3><strong>如此窘迫下,仍用尽力气,维持体面优雅的生活仪态。</strong></h3></br><h3>许是害怕寂寞,她还曾从福利院领养过一个小姑娘,黄逸梵向来讲究礼仪规矩,吃饭自然不例外,可小姑娘不时抓耳挠腮,黄逸梵便难以忍受地将她又送了回去。</h3></br><h3>与儿女长期分居情感淡漠,往来老友如徐悲鸿、蒋碧薇之流回国后都做了官,黄逸梵自认落魄便不愿上前攀亲道故。</h3></br><h3>至于伴侣,要么她嫌对方年纪大,要么对方一时兴起,在巴厘的浪漫情人也在二战中消失。她没有再去寻找:</h3></br><h3>“我如果写信,可能知道他不在了,他战死了,那我会很难过;我不写信,就不知道他的情况,那他还活在我心里。”</h3></br><h3>也有人见她看上去消瘦且疲惫,劝她投奔已经成名的女儿,黄逸梵全然不作此想:“如果希望爱玲负责我的生活,不要说她一时无力,就是将来我也决不要。”</h3></br><h3>黄逸梵仍是收拾行李,一个人去了英国。</h3></br><h3>据她的好友回忆:晚年,黄逸梵在英国租了间阴冷的地下室,生活环境潮湿阴冷,境况凄凉。有时出去做工,黄逸梵也不觉羞愧,如果对老板与工作内容不合适立即换另一家,不曾委屈自己。</h3></br><h3> <h3>▲ 黄逸梵晚年给好友写的密信</h3><br><h3>看上去,黄逸梵的结局颇为惨淡,客死他乡,亲友爱人无人以伴。然而黄逸梵这一生活得极为恣意,前半生享尽荣华,后半生陷入窘迫时仍能时刻保持优雅模样,不愿给旧友徒增困扰。</h3><br><h3>这无论如何,也算不得故事的结尾,或许故事只是自此拉开帷幕。</h3><br><h3>黄逸梵用力地活着,为那时困于不幸家庭的女子证明她们不止一种选择。这也是一种警戒,正如她晚年给友人提笔写信:“不要像我太自傲了,那时我是不愁经济的,绝没想到今天来做工。”</h3><br><h3><strong>世事极为公平,求仁得仁,黄逸梵突破枷锁求得了自己要的自由,也付出了相应代价。</strong></h3><br><h3>《玩偶之家》里,故事在娜拉出走后戛然而止 ,娜拉前路如何无人能知。鲁迅先生曾对此撰文评判,大意为:娜拉出走之后,要么甘于堕落,要么妥协回家。</h3><br><h3><strong>黄逸梵用自己的一生,走出了这两种答案。</strong></h3><br><h3>部分参考资料:</h3><br><h3>1.周冲的影像声色《黄逸梵:踏着三寸金莲行走世界的女人》</h3><br><h3>2.拾文化《她给了张爱玲惊世的才情,却毁掉了她的一生》</h3><br><h3>3.李筱懿《灵魂有香气的女子》</h3><br><h3>4.新快报《黄逸梵走后怎么样》</h3><br><h3>5.黄小姐与蓝小姐《扯白||民国女子黄逸梵:女人只要有钱就会幸福么?》</h3><br><h3>6.新周刊《为什么女作家几乎都有一言难尽的母女关系?》</h3><br><h3>7.黄逸梵写给好友的五封密信</h3><br> <h3><font color="#010101"><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d_TRQ_7fFuR9E4yewO3QjA"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