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中的故事【一】

小邓老师

<h3>  公元1994年的八月初,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以苍游中学中考第一名的成绩被位于户县西北角甘河镇的省级老牌重点中学——户县第二中学高中部录取。月底,他和同村的学长踏着一辆人力三轮车驮着两口袋麦子极不情愿的来到了离家30里外的二中,从此开启了他与这个学校的不解之缘。</h3> <h3>  少年的极不情愿是因为去县城一中读书已然成为泡影,而二中的艰苦他早已从学长的口中得知。他们的教室是那时农村常见的尖顶土坯房,一到上课,麻雀一家就叽叽喳喳的不停飞进飞出做着游戏;他们的宿舍是那种两层的大通铺,一到夏天,蚊子家族就嘤嘤嗡嗡在那里整宿整晚的唱着大戏。他们就餐的饭场是露天的,同学们打来饭菜以班为单位围成一个小圈,就像路遥笔下孙少平那样圪蹴着速战速决。但一年后,这所学校和学校里的老师却让他肃然起敬了。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但那段岁月的记忆却如雪爪鸿泥让少年永留。</h3> <h3>  这个十六岁的懵懂少年就是我。高一时,我分在了四班。那一年,二中校长是李建辉老师,我们班主任是谢永平老师。众多老师里面第一位与我们谋面的自然是班主任。31日下午的第一次班会课前,同学们都很期待这位班主任的到来。其时进来一位年轻大哥,个子不高,稍瘦,戴副银色边框的茶色近视眼镜,腮帮上显现黑色络腮胡茬,雪白的衬衫束在裤腰里,说着普通话,像极一位省城来的记者。对谢老师的肃然起敬是在读到他发表在《户县报》(今称《金户视野》)上的那篇散文《钓有所悟》之后。我的内心莫名的一阵激动:自己竟如此幸运,跟着语文老师里的“笔杆子”学语文,语文成绩应该不会差。</h3> <h3>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高二那年,我的《观棋有得》也在《户县报》见诸报端。高考当年我的语文成绩更是以标准分714/百分位98位居五科之首,圆梦西北大学。一年后的深秋季节,缺我们一个告别仪式的谢老师匆匆的离开了二中,离开了户县教育系统,奔赴新的岗位。虽然谢老师离开了校园,但是他在课堂上的招牌式动作却深深印在每一位四班同学的心底。</h3> <h3>  姚步孝老师教我们数学。他是各科老师里面年龄最长的,我们都习惯叫他“姚大叔”。姚老师来上课,那杆短柄烟锅总是忘不了。上课前总要在教室外面抽上一锅烟才踱步进来。姚老师从不用那根烟杆敲击我们的脑袋,但他的“挖苦”其实我们是最怕的。课堂上遇有不会做的题,他不骂你笨,但他会说什么“半径太小了”之类的话语。正是这样,数学课堂谁都不敢马虎,生怕成为全班同学的“笑料”。现在想来,这本没什么的!</h3> <h3>  英语老师名叫刘志荣,兼任八班班主任。我在英语课堂度日如年,这位老师的印象自然淡漠了。</h3><h3> 看,板书隽秀洒脱的定是教物理的张波老师,他的力学作图全校又有几人能敌。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彰显学识的是教化学的赵俊老师,她是四班代课老师里唯一一位老师姐。政治课本在永辉老师的手里仅仅只是上课时的道具,讲“价值”和“使用价值”的时候早已用不着它。王老师的普通话说的不标准,因此常常会把“互相联系”说成“五香联系”。</h3> <h3>  历史老师张军超是唯一在课前作自我介绍并且板书大名的老师,一头萌萌小卷发的张老师后来又成为我的高三班主任,再后来又成为我的二中同事、老领导,真可谓亦师亦友矣。查理一世、克伦威尔、路易十六、罗伯斯庇尔、拿破仑、彼得一世这些历史人物被张老师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他就是我们二中大讲堂的“易中天”、“纪连海”。地理老师蔡春良是我们楼上五班的班主任,五班的孩子和我们一道见证了春良和东鸟两位老师的伟大爱情宣言。再后来我和班上的其他三位同窗竟然都成长为一名地理教师,继承了蔡老师的衣钵。</h3> <h3>  四班同学谁又能忘记风趣幽默的体育老师巩晔大哥?巩老师不但野蛮着我们的体魄,还用他的小食堂、小书店丰富着我们的物质和精神“食粮”。四班同学谁又能忘记那个背着手风琴,一遍遍教我们歌曲《四渡赤水出奇兵》献歌一二·九的音乐老师?</h3> <h3>  九〇年代——那是一个经常停电一周六天工作制的零牢骚年代;那是一个没有有线电视、个人电脑和智能手机的零娱乐年代;那是一个没有电驴和汽车等代步工具的零高速年代。可是我们的师长却默默坚守传薪火,不计清贫育桃李,他们是我们二中最可爱的人。正是有刘维汉、李建辉、吴佳运、马渤海、樊相合、胡景录等驰名一方的名校长、名老师的引领和众老师的辛勤付出,二中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从80年代的向北大清华输送栋梁到90年代每年二本上线近百人。考取北航的张茂森、中科大的王国燕、人大的申玲玲就是我们高97级的优秀学子代表,但他们又怎能忘记这里每一位可亲可敬的师长呢?</h3><h3> 怀念在母校二中的那段岁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