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一)</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感谢朋友圈里的一位资深文青分享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濮存昕朗诵的。我对濮存昕的印象一直很好,但是我对他这个朗诵不太满意,也许是他的语速和情感的处理让我感觉他对这首诗的理解和我不一样,特别是配乐,我怎么感觉有些不搭。唉!也许是我自己有太多的不懂!不管怎么说,朋友的分享还是给我眼前如屎的日子注入了一点小清新,让我邂逅了久违的诗。</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我们小时候读的诗诸如“党是太阳我是花”一类,现在才知道那些都不是诗,而是诗拉的屎。真正接触诗,还是自己在当时的”毒草“堆中偷偷看的,像泰戈尔的诗、普希金的十四行诗、还有拜伦雪莱那些读也读不懂的诗,在我们那个青春年少的时代都是“毒草”,手擎封面破烂不堪的“毒草”,在黑夜里、在爹妈看不到的旮旯,一方面如饥似渴,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读了会变成了坏人,心中那份忐忑,弄得呼吸都不畅,又怕又爱,读完又想方设法四处寻找来读,现在看来,基本就是上了毒瘾。</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等到终于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读了,又感觉远远不及偷偷地读那么刺激、那么有滋有味,兴趣也没有那么浓厚了!不过,后来自己也写过一些诗拉的屎。小学毕业时的作文,就斗胆用笔拉了一大堆诗的屎,还没出校门就被语文老师高高地飘扬了一番,愣是受了刺激,以后经常用笔拉屎,也经常会被飘扬,一直到读师范。选择读师范,也是因为觉得老师也是一个诗一般的职业,没想到却是掉进了一个屎多了去的坑,而且在坑里爬不出来。</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读师范时写了最后一首自认为是诗的东西,被登载在校刊上,可能是夹杂了一点矫情?或是带了点不常闻得到的气息?总之是引起了注意,特别是外班男生的注意,听说他们在互相打听那篇东西的作者。同班有一个长得酸唧唧的男生,居然可以背得里面一些句子,还问我是怎么想出来的!我那里知道呢?那个时候就是医生也无法判断出大肠里屎的颜色。</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一天,一个学数学的男生走到我面前,问那首诗是你写的?我点头,他居然激动得结巴起来。后来,在学校的各个地方会经常遇见他,没话找话地搭讪几句。我因为少年儿童时期读的多为屎书,导致大脑的回路有些阻塞,遇弯拐得慢,全然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毕业,我被学校三餐中两顿大馒头,外加看不见蛋花的鸡蛋汤滋润得浑身像一个东北老玉米棒子,上下一般粗。而同样的饮食,营养都集中在数学男的脑袋上,让数学男出落成活脱一株阴天的向日葵。所以当向日葵向玉米棒子有明明白白的表示,是否可以结伴同行时,玉米棒子担心向日葵不堪重负,只好惆怅地“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h3> <h3> (二)</h3><h3> 认识徐志摩,是在一本不记得名字的琼瑶小说里,女主人公把徐志摩的诗当了救命的药,因为读了徐志摩的诗,原本病得要死的她又活过来了。小说的具体情节已经记不得,但是记住了徐志摩。那时没有网络,到处找有关徐志摩的只言片语,不仅只言片语地了解了徐志摩,还知道在我们大陆一片形势大好的时候,台湾人民不仅生活水深火热,还吃着徐志摩的诗这样的毒药。后来我们把他们吃得不要了的毒药拿来当补药吃,还拍了《人间四月天》的电视剧,全民恶补。男主人公不知是谁挑的,片中的徐志摩形体瘦弱、风雨飘摇,与我心目中伟岸的形象相差甚远,我竟一集都看不下去,到现在也没有再看的欲望。</h3><h3> 其时,我早已过了看琼瑶小说的年龄,由于我和我的同龄人,严重缺乏少男少女应有的情感体验,所以已经做了奶娘的我,怀里揣着吃奶的儿子,像少女一样蜷缩在角落,偷看在课堂上缴获学生的琼瑶小说。看过的几本琼瑶小说,基本都是课堂上的战利品。现在回想固然可笑,但不能不说是一种心灵和情感上的补偿。</h3><h3> 当然,琼瑶的小说是不能多看的,如果我有女儿,我会提醒她,看两本意思意思,基本差不多,况且琼瑶的主人公大多都是在无病呻吟的。</h3><h3> 徐志摩或多或少,还是触及了一下我的灵魂。尤其是他那些身前身后的事,或诗或屎?不仅钩住了世上真假文人的眼球,也钩住了我这个俗人的眼球。 前几年到英国,特意去游了徐志摩求学的剑桥大学。花了20英镑坐船游了康河,波光里的艳影,早被高鼻子、凹眼睛的艄公用浆搅得七零八落,我的心头也没有像徐志摩那样荡漾。康桥也过了,游人如织,只顾着担心不要踩了别人的脚。后来发现康河上有好些桥,也不知我经过的是不是徐志摩说的是那一座。倒是平心静气地在一片景色优美的园中,去找徐志摩石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问了几个路人也都说不知道。来不及看夕阳中的新娘了,因为急着要赶去伦敦的火车。剑桥之行,也就“匆匆的我走了,正如我匆匆的来。”</h3> <h3> (三)</h3><h3> 徐志摩是新诗的杰出代表,他的诗韵律谐和,语句华美,想象丰富,神思飘逸,按现在的话来说,那是极文艺极文艺的!但是,适合吃饱了欣赏。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毛主席的诗词。毛主席的诗词是独领风骚的千古绝唱,有豪放派的代表苏轼、辛弃疾所不及。我这样说是因为毛主席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老人家有深厚的感情!</h3><h3> 一九五八年,我和我的弟弟正在人世间的城门外排队,离大门都不远了,估计就两三年的事。那时间,马寅初老先生自己家里养育了八个儿女,家大口阔,粮食有些不够吃,竟然在全国人大上提出“新人口论”,要控制进城的人数,给城里的人省口粮。消息传来,城门口被想进的人肉团子堵得水泄不通,如果听了他的,我们的队是白排了,我和我的弟弟远远地看着,急得不得了。</h3><h3>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敬爱的毛主席站在高高的城门上,他老人家肯定是看到了我们姐弟俩,大手一挥:把马老先生和他的“新人口论”拍熄了火!又大手一挥:城门大开!我和我的弟弟,以及成千上万的人肉团子统统被放了进来!我和弟弟做了我爹妈的儿女、姐姐们的弟妹。那时我的爹妈都已经四十多岁,真是惊险啊!</h3><h3> 我们一进人世间就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粮食确实不够吃,饥一餐饱一餐。依稀还记得我家购粮本的扉页上印着毛主席的语录:“……农忙时吃干的,农闲时吃稀的……"。我的姐姐甚至恨恨地说:“家里要是没有他俩,日子不知多好过!”可是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哈哈!所以我非常感谢毛主席给了我一条人命,不然的话,真不知我现在是老鼠还是蝎子。</h3><h3> 据说与我和我的弟弟同时段挤进来的人最多,达到历史最高峰!所以我们的小时候,食品都是要计划的!后来要我们计划生育、我们的孩子大学毕业不包分配!都是因为我们这批人太多闹的!同龄人中有的人编着段子发怨气,我真的一点怨气都没有,有得就有失,做人总比做其他的动物好!是我们惹的事,难道我们不应该有点担当吗?</h3><h3> 当然,那段如屎的日子确实是很难过的。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买猪肉要票的岁月,每人每月一份肉票,不知那个刀杀的想了个规定:一份肉票买半斤肉,却可以买一对猪蹄膀,一对猪蹄膀有好几斤啦!而每天清早菜场只供应几对猪蹄膀,华工园里所有的人都对这几对猪蹄膀虎视眈眈,我的噩梦也就在那猪蹄膀上。我那时正在上小学,也是人生长个的旺季,每月总有几次半夜三更被我的母亲从床上拖起来,去排肉队,买猪蹄膀!夏天还好,冬天从热被子里出来,走到冰天雪地的室外,是冲出城门的心都有啊!那时有一个动画片《半夜鸡叫》,万恶的周扒皮半夜三更装鸡叫,把他的长工闹起来下地干活。我怀疑我的母亲是不是跟周扒皮学的。</h3><h3> 我的身高比同龄人差一截,就是那时睡眠过少而引起生长激素分泌不足造成的!</h3><h3>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我们的饮食成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碳水化合物,饿得快啊!就是给我们徐志摩的诗也是没有力气欣赏的,读了估计会得软骨病。而毛主席的诗:</h3><h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h3><h3>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h3><h3>大河上下,顿失滔滔。</h3><h3>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h3><h3>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h3><h3>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h3><h3> 多么壮美!多么奔放!!多么豪迈!!!什么时候想起我都是精神抖擞、热血沸腾!还是毛主席的诗生血补气!</h3><h3> 所幸的是,肉票早已废除,我的孩子不必像我一样“满载一头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排肉队。”……</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