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25年后孩子的高考</p> <h3> </h3><h3> 我和父亲,两个帅小伙</h3><h3><br></h3><h3> 这两天高考,总觉得有话要说,这么多年了,记忆越来越模糊。</h3><h3> 再过几天就是父亲节了,今年将是我第一个没有父亲的父亲节!</h3><h3> 借高考的几个小片段纪念父亲!</h3> <p class="ql-block"> 培养我七年的中学</p><p class="ql-block"> (图片来自微观曲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高考不能回去浇地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当年高考的时间是七月的七八九三天,那时麦子已经收完,麦茬地里点种的秋苗儿嫩芽都该露出地面,骄阳似火,地渴得很。</p><p class="ql-block"> 学校离家近,我基本上每个周末都能回家,不像河南疃、候村依庄的同学高三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家里还有十几亩耕地,回家去地里帮父亲多少干点儿农活儿。</p><p class="ql-block"> 我那年高考第一天记得是星期天,老师说了头一天都在学校里尽量别出校门,减少意外。星期天不能回家,大概星期三四回家给家里说一声,正赶上浇地。那时农村电力供应不行,经常拉闸限电,白天没电,晚上电还正常点儿。几百米的垄沟、频繁的跳闸,一个人浇地根本忙不过来。</p><p class="ql-block"> 父亲让我在地里改畦子,一畦子水浇满了改水到下一个畦子,比整块地漫灌效率高。他负责看井和垄沟(当时还没有输水的管带)。</p><p class="ql-block"> 我在地里畦子一角改开口子后到对角的畦子垄上坐下休息,这样可以休息时间长点儿。毕竟高三学习压力大休息不好,模模糊糊睡着了。梦里一个白发长者手里拿着一只鞋子问我要不要,当时觉得很奇怪,老先生,我们很熟吗?一激灵醒来,水已没过双脚。</p> <p class="ql-block"> 关注高考(站立者从右到左郭照河局长、李凡书记、李彦光县长、袁宗军校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笼屉上的鸡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高考感觉没有现在这么受社会关注(应该是年龄小没注意),但校园内还是能感觉到的,最明显的就是食堂的笼屉上滚着一片白花花的鸡蛋(好像是一毛钱一个)!高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习任务重身体消耗多,营养来源就是馒头和玉米粥,吃个鸡蛋,好奢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一段时间我订馒头的标准也达到过早中晚343,一天十个馒头啊!</p><p class="ql-block"> 菜多是从家里带来咸菜,中午从学校买着吃。我们七八个人围着菜盆子一起吃饭,有时候学校改善伙食,熬菜里有荤腥,夹到肉粒(实在不忍心叫肉块儿,太小了)的同学在我们脸前转一圈“剪彩”后才舍得吃(看到就全吃到)!夏天卫生条件跟不上,有一段时间一吃学校腌黄瓜就拉肚子。后来才知道不是一两个人这样,班里就有七八个,搁现在就是集体中毒了,那时候皮实,少吃就是了。直到现在我对现腌制的黄瓜菜还是很排斥,有别的菜尽量躲。</p> <p class="ql-block"> 多年后在石家庄火车站</p><p class="ql-block"> 拍的学校接新生照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哪个学校叫上咱也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挂在嘴边的话,父亲知道我的成绩,拽着尾巴能上就不错了。</p><p class="ql-block"> 实际上父亲说这话心里是很矛盾的。哥哥们都上学到外地工作,父亲想把我留在家里,养儿防老嘛。我从小身体不好,直到现在也没有长高长胖。担心我在家也干不了农活儿“连个三马车机器也摇不开”,父亲只好把我“放弃”了。</p><p class="ql-block"> 体弱多病,四年高中病了三次,每次病的都“声势浩大”,一休息两三个月,两次高考都是考试前两个多月才回的学校。父亲担心我的身体顶不住,怕我第二年考不上还要补习。我参加高考那两年全国大中专录取人数六七十万,录取比例才10%多一点儿,跳出农门太难了(当然这是后来才有可能知道的数字)。最直观的就是我们六十多人的文科班第一年高考只考上一个地区师专,跃龙门之难可见一斑。所以有幸被录取的话当然哪个学校都行。</p> <p> 报志愿</p><p>(图片借用于网络当年志愿就一大张报纸)</p><p><br></p><p> 选专业——你闻到吃不到</p><p><br></p><p> 我的一生总是那么幸运,高考也不例外,第二年考试赶上国家扩招(暴露年龄了)父亲的预言又是这么准——拽着尾巴能上。</p><p> 财经类学校里选择专业时犯难了。外贸,英语不咋滴;企业管理,性格不行;统计,不知道干啥;税务,提个兜子集市上要钱脸皮薄……手指头细长,拨拉算盘子应该可以,于是我就到了花多叶少的财会班。</p><p> 后来父亲跟我开玩笑说他给我相过面,说我鼻子大嘴小,闻到吃不到,会计这个行业适合我。做了十五年财务工作,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儿。我先后在建筑公司、开发公司做会计,从手里每天都是大笔款项进出,可这钱都是别人的、国家的,只有看别人发财的份儿——闻到吃不到啊!</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的大家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筹学费,愁学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伴随着收到通知书喜悦的还有愁困——大笔的学费。我记得那年是师范类、农林矿产类不收学费,法律、财经、计算机学费最高。学校的津贴远远不够日常生活,那年农村分责任田我的那一份至今还保留着。</p><p class="ql-block"> 一年得好几千的学费,放在三十年前不管农村还是城市家庭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你要问咋这么多?我和二姐是一年,还有三哥也在读研究生,也就是说一家三个都要花钱读书、花大钱读书!</p><p class="ql-block"> 那年为解决基层学校师资不足,高考结束后县里召集应往届高中生举行过一场师资班选拔考试。录取后上一年师范培训充实到基层学校任教,户口、工资参考国办老师,看好了,只是参考啊(当然那一批同学现在都是正式在编老师,在各个学校都是顶梁柱)。</p><p class="ql-block"> 二姐当年初中毕业时拒绝报考师范,这次也不例外,根本就没有去考。师范这边学费少,我也知道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跟父亲商量要不我去读师范(心底里还是想到大城市读书)。</p><p class="ql-block"> 父亲知道我的心思,跟在外地工作了几年大哥、二哥商量,结果是三个人每人负责一个人学费。当时两个哥哥结婚没几年、孩子都才四五岁,挤出这么多钱交学费困难可想而知。我和二姐能一起上大学,父亲的英明决策和哥哥嫂嫂的无私支持是分不开的(二嫂的弟弟也是那一年上大学)。</p><p class="ql-block"> 电视剧里为了让一个人有机会上大学,另一个把通知书默默地藏起来、背起行囊打工挣学费的桥段没在我家上演,再次感谢英明的父亲、顾家的哥哥和开明的嫂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