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你侬我侬,</h3><h3>忒煞情多,</h3><h3>情多处,</h3><h3>热如火。</h3><h3>把一块泥,</h3><h3>捻一个你,</h3><h3>塑一个我。</h3><h3>将咱两个,</h3><h3>一齐打破,</h3><h3>用水调和。</h3><h3>再捻一个你,</h3><h3>再塑一个我。</h3><h3>我泥中有你,</h3><h3>你泥中有我。</h3><h3>与你生同一个衾,</h3><h3>死同一个槨。</h3> <h3> 管道升(1262年—1319年5月29日),字仲姬,一浙江德清茅山(今浙江干山镇茅山村)人,一说华亭(今上海青浦)人,元代著名的女书法家、画家、诗词创作家。</h3><h3> 南宋景定三年生。幼习书画,笃信佛法。曾手书《金刚经》数十卷,赠名山寺。嫁元代吴兴书画名家赵孟頫为妻,封吴兴郡夫人,世称管夫人,延祐四年(1317),封魏国夫人。</h3><h3> 管道升所写行楷与赵孟頫颇相似,所书《璇玑图诗》笔法工绝。精于诗。尤擅画墨竹梅兰。晴竹新篁,为其首创。</h3><h3> 管道升天生才资过人,聪明慧敏,性情开朗,仪雅多姿,“翰墨词章,不学而能”,生而知之的极高天赋,加上长期而全面的、学习,在她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打下了坚实的文学基础,培养了多方面的艺术才能。</h3><h3> 1288年(至元二十五年)管道升至京,疑是年即与赵孟頫认识并成婚。管家二小姐自幼工诗善画、颖异常,不知是不是因为才气非常,直到二十八岁也没有出阁——和十六岁就可以字纳吉嫁作人妇的古代女子不同,这一代才女居然就“剩”了下来!可这一“剩”,便让管道升遇到了这样一个有缘之人——赵孟頫。不知是一见钟情,还是相互倾慕,使两位旷世才人都是而立之年以后相成眷属,在之后的一生中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同心同德、相敬如宾,既能各自独立、各有千秋,又能相得益彰、珠联壁合。她与赵孟頫确实是久经考验的天造地设的绝配。尽管唇齿亦相磨,但充满和具有全面智慧的她,在与赵孟頫发生摩擦或出现隔膜的时刻,都能游刃有余地、及时地、甚至是预见性地解除他们之间的危机,维持、甚至以此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年的管道升,“玉貌一衰难再好”,长期以来的各种家庭琐事及社会应酬,将她以前的月华水色消磨殆尽,思想变得更成熟、性情变的暴躁,赵孟頫对婚姻的忠贞便开始动摇,准备且坚持纳妾,在这婚姻危机的关键时刻,她一不严声厉色、二不依来顺受。想到这里,管道升心中酸楚难以言表。她行至案前,铺纸研墨,望了一眼花瓶内红妆残败的桃花,缓缓写道——写毕,管道升已是泪流满面,她亲自将字笺送至赵孟頫的书房,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结局。</h3><h3> 其实,赵孟頫心中本就七上八下,难舍发妻,见了这至情至性泣血的《我侬词》,心下顿时懊悔不已,读了此曲,赵孟頫叹一声:“有妻若此,夫复何求”,便乖乖在家陪妻子了。从那天起,赵孟頫和管道升把这两张字笺工整地誊写下来,贴在案旁,时时引为笑语,二人之间再无间隙。大概管道升也未必料想到,几百年间,这首至情至性的小词,被世人广为传颂,赵孟頫管道升之间的故事也随之留在了历史的记忆里。赵孟頫看到她的这首词后,不由的被深深地打动了,从此,也就再没有提过纳妾之事。</h3><h3> 1317年(延祐四年),元仁宗册封赵孟頫为魏国公,册封管道升为魏国夫人,“管夫人”的世称,即源于此,并因为她的书法成就,与东晋的女书法家卫铄“卫夫人”,并称中国历史上的“书坛两夫人”。尽管她身为命妇,享受着荣华富贵,但她同岳飞一样认为“三十功名尘与土”,同赵孟頫一样向往“归去来兮”。赵孟頫晚年晋升为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官居从一品,贵倾朝野,但赵孟頫以宋室后裔而入元为官,依然受摆布而不得施展抱负,常因自惭而心情郁闷,故潜心于书画以自遣。管道升曾填《渔父词》四首,劝其归去,其中一词中写道:“人生贵极是王侯,浮名浮利不自由。争得似,一扁舟,弄月吟风归去休。”还有一词同样写道:“南望吴兴路四千,几时闲去云水边?名与利,付之天,笑把渔竿上画船。”反映了她向往闲逸、自由的清淡生活,淡漠凡俗尘世的功名利禄。</h3><h3> 延佑六年(1319年)病逝。存世的《水竹图》等卷,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