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夜的火车,才到。<br> 一晚上火车况且况且和嘎吱的声音,夹杂着操着武汉话的乘务员的各种推销。觉得,生活像是有了穿越。十年前,第一次随他上门,是这趟车;九年前,结婚带着父母去他家也是这趟车;等生了小孩,又买了车,每年一次的回去也基本是开车。<br><br> 时光很快,而在这趟车上,时光却像静止了一样。我们三人蜗居在两个上铺上,像是被限制了自由。孩子却无比的高兴,不时地爬上爬下,体验绿皮车的各种。孩子真的是无忧无虑的,他很难懂我们这次回去的意义--参加大婶的葬礼。想着这几年身边离开的亲人,不禁泪眼朦胧。快迈进不惑之年的我们,上一辈的人老的老,病的病。悲伤的事总是一个接一个。今天相聚的人,明天说不定就再也不见。<br> 北方的葬礼跟南方还是有诸多不同,切实的披麻戴孝,祭祀桌上的猪头,亲人每天两遍送汤、哭丧等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似乎还延续着几千年的传统。文明从北方发源不假,至今我还分不清的东南西北,北方的小孩从小就要辨识方向,他们的路都是四通八达,分不清方向也许就真的会迷路。而一些节气、节日的传统似乎比南方更甚,什么腊八粥、冬至吃饺子这些风俗也是小时的我们所未接触的。听婆婆说,北方的丧礼已经形成了一种产业,因为在农村人眼里,人越多葬礼越热闹,越能彰显一家的地位和孝道。有租人当亲戚送葬的,有租人专门哭丧的等等。大婶虽然因为病痛走的伤心,但毕竟丧礼隆重又威武,也算是一种深的祭奠。<br> <h3><font color="#010101"> 人如尘土,来去匆匆。走在送葬的队伍中,我虽是一个外地的媳妇,与大婶不是至亲,亦未曾过多相处,却也悲从心起。悲一生含辛茹苦养了三个儿子还专门过继一个姑娘,一辈子不顾自己的身体,无限的为儿女付出的大婶;悲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来不及说再见,终是一把黄土洒在天地间......</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田地间一眼望去,全部是金灿灿的麦穗,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调皮的木木钻到麦地里要跟小孩玩躲猫猫的游戏,我还要给他科普麦子怎么变成我们桌上的馒头包子。张子听了我说的,还要给我科普煎饼的做法,描述他儿时的美味。麦田边还掺杂着几株青麦,一时来了兴趣,张子听我说想吃,专门去拔了一些,拨开麦壳,里面薄薄的一层青皮包着白心,咬在嘴里一股清清甜甜的味道,一股小确幸涌上心头。悲伤过去,生活还得继续,平凡的日子我们还要不断的寻找快乐。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因一场葬礼,结识了一片麦田,也算是有幸。</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