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昨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陇原名师霍老师在酒泉中学图书馆主持组织了“群文阅读”中学语文教学研讨活动。 头天晚上,明龙主任安排培训的时候,内心很是纠结,因为印象中霍老师主持过的活动,总会让你收获意外之惊喜。但是,第二天是学校的“六一儿童节”庆祝日(我校是九年一贯制学校,七年级和小学部一起参加),这次班级的经典诵读节目是我周一灵感突来而亲自编剧的,还有一些准备工作必须在早晨赶完,希望最终拿出一个尽量完美的作品,因此很是两难。最终,下定决心哪怕是听上两节课也要挤出时间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到班里安排好各项事宜,到会后第一节课已过去半节,之后又听了两节课就不得不回了。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却和霍老师进行了一次近距离交流,这是比听一整天课都有意义的收获,我很感谢自己的选择。生活就是如此,宝贵的收获往往就在意料之外不期而至。一下午的紧张忙碌结束以后,晚上就想写点什么,但不知从何写起。 今晨,小女去上课,等她下课的时间里,信步从西汉胜迹北门而入,此处与正门相比,又别有一番意趣。鸟鸣树幽,玫瑰的芬芳,如丝如缕,于绿荫深处,飘来萨克斯吹奏的经典老歌,舒缓悠长。突然就思绪如涌,那就开写吧!再往前走就是游乐区,今天又是儿童节,太热闹,就在此处金银花藤下,伴着那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旋律动笔了。第一节课后,在听课区遇到“老熟人”郭娟老师,其实我们不熟,但上师范时她是比我高几届的学姐,且是我老乡,高挑的她是我们大操场上晨练时唯一的女体育委员,神往之矣,但从未敢结交。再见,是在霍老师的中学语文研修坊微信群里,她常常写诗发在群里,诗句细腻如水,正如其名“娟娟溪流”,这实在令我吃惊。不知道是因为老乡的缘故,还是因为我们名字里同有一个“娟”字,我就跟她这么“单相熟”了。第一次真正的照面,是在前段时间的一次公开课赛上。这次,仅是第二次遇见,然后就一拍即合,斗胆坐在了霍老师旁边。读书的人,总喜欢随时有感而发,且第一时间迫切想找个人交流,哪怕是一场针锋相对的辩论。我和郭娟可能都是如此,我猜霍老师可能也是如此,不过在霍老师,那叫“思想”。一节《探究古诗文中的悲剧意识》结束后,我们便聊开了。先是听霍老师讲选题,讲课堂设计的切入点,讲语文课教学真正该把握的点是什么。就拿“悲剧”来说,并不是老师先入为主,给学生灌输“这是个悲剧”,然后把这个悲剧从头到尾强塞给学生,“这必须是个悲剧”,学生你就不能给我读出喜剧的味道来。而是从文本入手,从文字内部进入,让学生从字里行间品味出悲剧感来,核心关注点在于学习作家怎样通过文字把这种悲剧感表现的独一无二。我斗胆跟霍老师交流了自己的一个教学设想“李白诗文中的悲剧感”,诸如屈原、李清照、杜甫等人感慨人生悲苦,会通过白头、憔悴、流泪等表现出来,但李白不同,他是诗仙,生性潇洒浪漫,但贺知章又称他“谪仙”,谪仙是贬入凡尘的仙人,是到凡间受苦历劫的,所以李白一生其实很苦,很悲剧,但他是诗仙,他抒怀的方式与众不同,是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这在他的很多诗篇中都有体现,而《将进酒》中体现的最是淋漓尽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诗人又写到“天生我材必有用”,“必有用”恰是“此时无用而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有用”,实则是李白对内心怀才不遇的苦楚的自我安慰,这些观点竟得到霍老师点头赞许,还在沾沾自喜的我又被霍老师抛出一个问题“陈王昔时宴平乐”“为何是陈王而不说曹植?”于是霍老师又给我们讲古人称谓与人物境遇的紧密联系。前几天还在聆听嘉峪关的群文阅读教学研讨讲座时和明龙同学探讨过“郎”这个字的美好含义,春风得意少年郎,少年英才。如“三国周郎赤壁”“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看孙郎,亲射虎”等。今天又听霍老师讲称谓,犹如小心试探的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首肯一般欣喜了。智慧的火花是最具吸引力的,不知何时,旁边又引来了一张很年轻的不知哪里见过的面孔(可能爱问的人都似曾相识罢)加入了讨论,引得霍老师又给我们讲对语文人文性与工具性的理解,霍老师一个幽默的比喻“抓挠子何挠到正痒处”惹得我们开怀大笑又心领神会。听玉门老师讲到王维《陇头吟》时,我突然猜想王维莫不是因《白头吟》白发宫女困居深宫不得君王垂幸的悲哀,而对境遇相似的戍边老将终不得提拔的不公遭遇心生同情遂作《陇头吟》,于是随手写下《白头吟》下课请教霍老师,又引出霍老师讲诗题“吟”字,还有哪些“吟”?机敏的郭娟老师找出了《水龙吟》,“这些作品有何共性?”不待我们答出“悲叹”二字,霍老师又发问了“何不为歌?杨沫有一部什么作品?”郭娟老师会意“《青春之歌》”!不知不觉间,霍老师的一个又一个发问将我们的认识引向了另一种高度,让我最初对“吟”的感性认识变得系统深入了。回来后仔细一想,当时是我误记了,我当时想起的那首同情老宫女的诗,题目并不是《白头吟》,而是一首《宫怨词》,最有名的《白头吟》(又作《白首吟》)乃是西汉卓文君所作,她被司马相如始乱终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美好爱情向往被打破,心生悲叹而作。这当是“吟”字这个诗题比较早的追溯了,后人的《白头吟》也大多为“美人迟暮”的闺怨之作了,屈原就有以“美人迟暮”比“不得君王赏识”之喻,这才当是《陇头吟》这个题目的创作依据罢。再对应林黛玉《葬花吟》,更解“吟”这一诗题作品的感情基调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语文方面,这种感觉近二十年没有过了,学生时代有一位老师曾给过我这种醍醐灌顶的启发,可惜他已经转行许久了。工作以来,特别是近十年,在教育理论方面跟着初中班主任刘永玉校长学了不少,自己也一直读书,补读了许多学生时代想读而没有读到的书,却犹如《天龙八部》中段誉会六脉神剑而不会控制运用。没有一个人的及时点醒,很多灵感都会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继而被生活的琐碎冲击的烟消云散。今天,的确是一个收获的日子。 其实,霍老师也是我的“老熟人”了,不过或许是性格使然却从未敢与霍老师有过任何主动的请教。初次记住霍军这个名字是因《酒泉赋》,大约是在两千年左右,我不记得自己是还在读书还是刚刚上班,因为那时候有读报的习惯,从师范中三开始,几乎每周末都去当时的东文化街的图书馆,现在好像是区环保局了。带上吃的,还有水,进去交两毛钱,和闺蜜一起写作业,写完作业就看书,里面以各类报纸杂志为主,就挨个儿开始看,看不大懂的,囫囵吞枣,喜欢的每周都去关注有没有更新。毕业后刚上班,校长安排我兼职收发报纸,在分报纸的时候就挨个看完,《酒泉赋》大约就是在这时期看报时读到的,当时酒泉被评为“最具人气西部名城”,《酒泉赋》在一个记得是国家级的参赛中被评为一等奖,是被选入“百城赋”的。后来再读是《酒泉日报》上一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让我觉得比我们自己还懂我们家乡的是大约前年作的《遇见夹山子》,文风犷放洒脱,率性恣意,正如南滩上狂放不羁的烈风。同行的竟有我初中美术老师王权朝,那时王老师教初三化学,临毕业用一个星期速成我们三个师范录取生的美术,在他的指点下我竟以第三名的美术成绩成为师范的美术特长生(第一是敦煌包晋英老师的女儿,包晋英老师是原敦煌二中美术老师,现在已退休,在文博会上画过《百葡图》的。第二是肃北县政府干部的儿子,我们三个后来成为同班同学)。王老师那时候白天“务正业”,晚上画画,有时候会画通宵,后来终于如愿以偿,走上了画画之路。“攒劲”一词让我仿佛看到王老师是如何一遍又一遍用这个词给霍老师的心里挠痒,必须去一趟,必须去一趟,必须去一趟!这一趟,于黄草烈风中《遇见夹山子》挥洒而就。霍老师多种文风驾驭自如,源于“厚积薄发”,很多人一听你爱看书,就会想:那你的生活肯定很苦,没意思,乏味。其实爱好对别人而言可能苦,对爱好者本人来说甘之若饴,浪费时间勉强做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事才苦。前段时间霍老师来七中讲了一次学,讲的是读书,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纵横捭阖。我发现霍老师竟然也喜欢看漫画,反复拿《丰子恺漫画》举例,讲漫画的趣味与内涵。我就爱看漫画,但从来不好意思告诉成年人,只和自己的女儿交流,《父与子》看的人捧腹大笑,几米的漫画又让你莫名的沉重。动画片我也爱看,特别是美国动画片,在美国人特有的幽默、戏谑、轻松风格中给你一个其实很郑重的话题。霍老师讲漫画,我的感受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我有些口拙,常于谈话要紧处忘言,事后才能理清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也就只能引陶诗来表达自己被霍老师讲到豁然开朗处的感受了。还有若干次在一些培训,一些公开课上,坐在某个角落里听霍老师发言,霍老师最大的包容是我没听见过他像很多专家一样尖锐刻薄地批评、批判、否定过哪一个语文老师 ,他总于肯定鼓励中让惴惴不安的语文听众们感到自信,然后才循循善诱中,不知不觉中让大家接受自己的观点。这便是本次活动的一些随想了。 关于题目:“霍老师印象”,姓霍人不止一个,难免普通;“霍大师印象”,霍老师堪称大师,但最近几年大师名号被一些故弄玄虚之辈搞坏了;“霍军老师印象”,让我想到“霍去病征匈奴”,响当当的,若换成“霍去病将军征匈奴”则过于拖沓,就也来一个响当当的“霍军印象”,一个不需要加头衔的,响当当的名字!如果霍老师读到,还请包涵一个晚辈的鲁莽!</h3> <h3> 来自各县市高中老师的群文阅读课堂</h3> <h3> 于课间聆听霍老师真知灼见</h3> <h3> 猜猜霍老师的写作时间从哪里来?他在随时做课堂实录</h3> <h3> 绿树掩映中的酒中图书馆,瞧!也有一位园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