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母亲

文山书匠

     我的父母今年70多了，两位老人身体还算硬朗，就是腰酸腿疼让老人苦不堪言。家里的几亩薄田，父亲虽有些不舍，但是在地里的连连摔跤，父亲最终把地割舍给了姐姐。
    没了地，父母离开了劳作了一辈子的老家，随我住进了城里。父亲每天接送老大上学，母亲帮着哄着老二，我和媳妇上班，一家人分工明确，平淡的生活倒也过得有条不紊。
    老二慢慢长大了，或许是男孩的缘故，格外地活泼好动。在楼上呆的时间一长，顽皮的老二就偷偷开门，自己溜到楼下。母亲担心孩子的安全，所以总是提心吊胆。可顽皮的孩童怎会理解奶奶的辛苦，每天总是上演这样的闹剧，母亲总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岁月流逝间，母亲头上的白发竟悄悄地多了起来。
     母亲拖着病重的伤腿，一瘸一拐地推着孩子走远了，看着母亲瘦弱矮小的身影，一股莫名的伤感竟涌上了我的心头。
      母亲70岁了，由于年轻时的辛勤劳作，母亲患上了骨质增生，一双腿每天疼的要命，上楼下楼对母亲来说就是一种磨难。母亲下楼时总是扶着栏杆，身子连连晃动，那一摇一晃的样子甚是滑稽。孩子小时，是需要抱着的，每天上下楼的酸楚，只有母亲能体会到了！
      一天下来，母亲经常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听到母亲每天晚上的辗转反侧，我深深感动于母亲的辛劳和痛苦，但是母亲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抱怨过，第二天照样早早起床，张罗着一家人的早饭。
      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在我这里，不觉已经10年了。这10年里母亲带大了老大，现在又帮着带老二，每天还得做饭，洗碗……母亲头上的白发明显增多了，残缺的几颗牙也掉的差不多了，吃饭时母亲总是最后一个吃完，碰到硬的食物，母亲动都不敢动，这也导致了母亲日益消瘦。
      今天早上母亲的牙又疼起来了，我执意要去带母亲去看看牙。母亲又说先等等吧，过几天就不疼了。我知道母亲是心疼钱，以前每次要求带母亲去看看，母亲都推辞了。这次我发火了，朝母亲吼起来，母亲很尴尬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我忽然心里难受起来。
       最后，母亲见我生气的样子，勉强随我来到了诊所。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母亲的牙都已经发炎了。现在不能拔了，需要先消炎。医生给开了一些消炎药。我看到母亲欲言又止，我知道母亲想叫医生少开点药，但是看到我脸上严肃的表情，母亲最终没说出来。这时我的心里竟愧疚起来，母亲或许是节俭惯了，宁愿自己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也要给孩子省点钱。天下的老人何尝不是这样，知道儿女挣钱不易，实在迫不得已，是从来不会给儿女添麻烦的。
     看着两位老人慢慢变老，我倒伤感起来。两位老人本该安享晚年的时候，还在为儿孙忙碌着，操心着……或许含饴弄孙，儿孙满堂正是老人所期盼着，虽然辛苦，但是两位老人却很快乐。
     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位父母都不容易，能在工作闲暇时多陪陪父母，多带带自己的孩子，让父母休息一下，也是对父母的一份最大的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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