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哥和他的兄弟们(一)

笑傲江湖

<h3>  绝对真实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信不信由你。</h3><h3> </h3><h3><br></h3><h3><br></h3> 1<div><h3><br></h3><div><h3> 辅哥,现在他还在刑警队当差,还是个头儿。这外号,是他的一帮兄弟姐妹们平常对他的称呼。我年纪比他大得多,常常也跟着别人这么叫,久了,也就习惯了。</h3><h3> 辅哥姓宋,应该是奔五的人了。据说他老家与中国宪政之父宋渔父是在同一个村子,如果拿把算盘盘算下,他们的祖辈之间,应该多少有些亲戚关系。有了这样的历史渊源,辅哥当然是从小便受了些影响,很小便立志要当警察,拿起法律武器,惩恶扬善,主张公平正义,为人民服务,这才有了当初在中学不安心教学,坚决改行从警的经历。</h3>  认识辅哥,至今我们能够成为知心朋友,这是我们前世的缘分。<br>&nbsp; &nbsp; &nbsp; 记得第一次认识辅哥,他是刚改行进公安,分到刑警队工作不久,也是我第一次落难的时候。<br> 那年,我在乡下派出所当所长,所里一名治安员心怀鬼胎,激起了民愤,我受到牵连,这顶所长的官帽子第一次被摘了。<div><h3>  局里安排我临时在治安大队上班,住在那红楼三楼西侧最里面的单人宿舍,早出晚归,大约有3-4个月时间。</h3><h3>&nbsp; &nbsp; &nbsp; &nbsp;我房间对面房间住着一位年轻人,平头发型,上下班时我们经常碰面,却很少相互打招呼,大多是彼此点一下头,便算是相互问好。</h3><h3>&nbsp; &nbsp; &nbsp; 他平常闲时在房间内,安安静静,像个大姑娘,羞羞答答,不知道他在想啥,干啥。</h3><h3>&nbsp; &nbsp; &nbsp;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那种呆头呆脑愣头青的感觉,有如我当初在木塘坪。</h3><h3>&nbsp; &nbsp; &nbsp; &nbsp;有一天,我们俩同时回宿舍,打开房门时,出于好奇,我问他:“你是哪部门的?” 他轻言细语说了许多话,但是我听清并记住的只有“是新来刑警队的”这一句,至于他的姓名,与其本人对上号,那是一年后,我到刑警队报到上班时的事了。</h3><h3>&nbsp; &nbsp; &nbsp; 这样,我算是认识了辅哥。也许我们有代沟吧,尽管是对门对户住,但是我没有成为他房间内的常客,他也没有到我房间来一次。</h3><h3>&nbsp; &nbsp; &nbsp;</h3></div></div></div> <h3><font color="#010101">&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一年后,再次与辅哥相遇,那是我第二次被摘下所长这顶官帽子。</font></h3><h3> 我落难时,怎么总是遇见他?</h3><h3> 那年,我在乡下某派出所当所长,这所长要进政府党委班子,而我还不是党员,自然是要“撤庙赶和尚”,我混不下去了。</h3><h3> 也许,冒号认为我业务水平还行,又不怕吃苦,安排在刑警队最合适,这才被调到刑警队。</h3><h3> 在刑警队当差最辛苦,吃苦还不讨好,待遇最低。如果不理解,那“人少好过年,人多好插田”的道理应该懂吧。</h3><h3> 刑警队的头儿与我同年落难还乡,因这经历,我心理上对他,自我感觉是格外亲切,自然而然,我会工作上更加卖力。说“士为知己死”有些悲壮,但是与志同道合者同行,是不是感觉更开心快乐些?</h3><h3> 我到此修炼头陀,这才有与辅哥同事,搭档的机会,也对他的认识,从陌生到相识、相知。</h3> &nbsp; &nbsp; &nbsp; 2<div><h3><br></h3>  我这人很背时。到哪儿,哪儿的任务就水涨船高,且中途常变卦,说涨就涨。说句丑话,这下达任务,有如王寡妈的宝贝,没定转的味道。 <br>  我初来乍到,自然是没话语权。<br><h3>  我分管协外中队。中队长是姚队,队员有辅哥、小熙哥、高伯,老罗,连我共计6人,专职司机是秀龙二。其中一半是土行孙般的个子,外去逮个人,还真是少了些威风凛凛的气势。</h3><h3>  6人挤在1组,窝工;分2组吧,人又嫌少。老罗牛高马大,又是我高中同学,尽管局里没有给他带顶帽子,我俩之间,谁管谁?他负责带一组,这组长不是官,不需要呈批,只要他点头,便是我说了算,高伯与他搭档,其余是在姚队麾下。我机动应急,平常2组多是各自为战,有情况需要支援,我调度,再打大伙吧。</h3><h3>  万幸姚队是拼命三郎,有台“日本发动机”,马力强劲,我这工头儿便轻松了许多。</h3></div>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3<br>&nbsp; &nbsp; &nbsp; 组队后,第一次带队外出办案,惊心动魄,辅哥的表现便让我刮目。<br>&nbsp; &nbsp; &nbsp; 那天是周末,应该还是在正月内。<br>&nbsp; &nbsp; &nbsp; 那天我休息,下午,我与家人一起去乡下走亲戚,拜年。我刚到那乡里墟场上,便遇到姚队带的这组人马,辅哥当然是在场。<br>&nbsp; &nbsp; &nbsp; 是他们先发现我,便向我打招呼,我即使是想回避,也是躲不脱。<br>&nbsp; &nbsp; &nbsp; 这些家伙也是不懂味,既然有行动,没有联系我,那发现了我,也没必要招呼,是啵?<br>&nbsp; &nbsp; &nbsp; 我是进退两难。兄弟们都在工作,没日没夜,我这工头不以身作则,怎么也说不过去,便撇下家人,跟他们走了。<br>&nbsp; &nbsp; &nbsp; &nbsp;他们向我通报说是去逮一个号称“飞毛腿”的江洋大盗,说是在广东盗窃价值近百万的高科技芯片,有协查通报及刑事拘留证在手。<br>&nbsp; &nbsp; &nbsp; &nbsp;嫌疑人姓名早已忘记,记得他家房屋后面有座小山。派出所民警、村干部带我们走小道,翻山越岭到达其房屋旁边的树林中,指认房屋位置,且确认站在房屋前坪上正在抽烟,上衣是穿着运动套装的那名年轻男子,便是我们要抓捕的对象,后他们便回避了。<br>  我们轻手轻脚,悄悄地、迅速来到他家的房屋后面。不用言语,一个包抄的手势,大家都能够领会我的意图。<br> 他家房屋坐西朝东,西侧是座小山,已经被我们占领。南侧有一条简易土路,连接其屋前禾场,东侧便是稻田,北侧不远处是一大水塘,面积至少也有10亩水面,沿水塘边有条小路直接与其禾场相通。<br>  辅哥最先在房屋北侧停下来,有人也在屋后留守,我和姚队急忙赶往南侧土路,准备同时发起进攻,实施抓捕。<br>  我们在南侧土路上刚冒头,便被他发现,他双眼紧盯着我们,先是一楞,似乎是在思索,判断:这伙陌生人想干嘛?<br>  他回头朝北侧瞄了一眼,发现辅哥在北侧屋旁山埂上正急速走下来,他瞬间便意识到了危险。<br>  不愧为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广东飞毛腿,一瞬间便作出了正确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展开他的飞毛腿,拔腿便朝水塘方向跑。<br>  辅哥好样的,他预计他会往水塘方向逃,即刻冲刺,欲对其实施截击。我见他伸出手抓他的瞬间,却只是差了一个手掌的距离,没有抓着,就差了那么一滴滴呢。<br> 他即刻紧跟在后面追击,只见他们二人的双脚似乎都是背在肩膀上,不亚于有奥运会上刘翔冲刺夺冠的风采。<br> 我们一群人也是跟在后面追,口里不时地呐喊:“站住!”“抓斗!”……<br>  这声音高亢洪亮,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惊天动地,像是来了千军万马般的热闹,打破了山野间寂静。<br><br> 辅哥追他的距离,在禾场上时,只是相距2-3米远;待跑到水塘小路上时,已有7-8米远,拉开距离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看来这广东飞毛腿的功夫确实是名不虚传。<br>  尽管我没有放弃,紧跟在辅哥后面追,说心里话,当时对这次行动的成功,已是不抱多大希望,待拉开距离,他往树林间逃了,不见了人影,哪儿去找他?<br>  “砰!砰!”“砰!”“砰!”这是枪声,震耳欲聋。我心想:这家伙即使今天没逮到他,让他逃了,那放几个炮响也好,吓吓他,吓得他魂飞魄散,得让他知道我们刑警队的厉害。却没料想到他是枪口上的麻雀,见识多了。<br> 这几声枪响,似乎是在为他送行,他却越跑越快 ,根本没有把这枪声当回事。<br>  “扑通”一声,眼见他即将逃了,绝没有想到此时他会跳入水塘。他也真是蠢得死!我心里一阵窃喜,哈哈哈,机会来啦。<br>  虽然是初春,但我们还穿着棉衣,想必这水依然是寒冷刺骨。我们可没有那么英勇,跟着跳下水去逮他,只是站在岸上,围着水塘与他周旋,守株待兔。<br> 他也是牛呢,想尽快游到对岸逃跑,待他快到边,我们却抢在他前面站位,他便又折返游往另一边,来来回回,徒劳无功干了好几次。<br> 他终于累了,抱着水塘中一废弃码头的木柱子,一动不动,尽管我们苦口婆心规劝他上岸,他依然是不予理睬,我们就那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br> 突然,我心里意识到了危险,万一这小子今天不上岸,在水中抽筋,淹死了,那我们的责任可就大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我们可不干。我即刻便想着无论如何,得先哄他上岸。<br> 见旁边有一个稻草垛,便对他说:“我们是刑警队的,今天这里我负责,你先起来烤火,别感冒了,我们只是问你个情况就走,今天不抓你。”他犹豫片刻,说:“真的? 别骗我。”<br> “真的真的,你快起来,别感冒了”队友们一个个随声附和道,有人马上就抱来稻草,开始点火。<br> 他经不住诱惑,心动了,开始游向岸边,我们一把将他拖上来,想必在这冰水中的滋味,应该是不好受吧。<div><h3>  我们把他扶持到火堆边烤火,他瑟瑟发抖样子,的确是有些可怜。一个个安慰他道:“你又何必呢?我们只是问下情况而已”边说边帮他脱衣服。</h3><h3> 突然,我发现他前胸腹部处的浅色羊毛衫上,有些血迹,便问他道:“怎么会有血?怎么啦?”他低头一看,发现真有血迹,便撸起衣服,露出了肚皮。当发现他下腹肚皮上有一小窟窿正在冒血时,瞬间,他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h3></div>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4<div><h3><br></h3> 他中枪了,大家都没有见过真场面,一时愣住,不知所措。<br><h3> “我打的。” “我朝腿打的,怎么?” 辅哥很紧张,弱弱的说道 ,已是受到了惊吓。</h3><h3> 当时,我听见枪声,以为只是鸣枪警告,只顾着奔跑,也没有注意到是谁打枪,没想到有人真会朝人开枪。</h3><h3> 辅哥说是他开枪打的,我有点不相信。但是这血窟窿,实实在在,我不得不信。</h3><h3> 他的胆量真是天大,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只鸡呢。</h3><h3> 当年我在Z市医院,面对2名持砍刀寻仇,要谋人性命的亡命之徒,也只是朝天鸣枪警告,吓得对方跳下二楼摔断了腿,最后被活捉而已。</h3><h3> 愣神瞬间,我头脑清醒过来,知道此时该做什么。</h3><h3>&nbsp; &nbsp; &nbsp; 见大家沉默不语,垂头丧气,我得宽慰大家,说:“好!新年开工第一天见红了,红红火火,兆头好!”后即刻派工,得赶紧救人,去就近医院。</h3><h3> 我们轮流背起他就往车边跑,路上,同时打电话向头儿汇报了情况。</h3><h3> 乡下医院条件太差,治疗不了枪伤,便要求安排救护车,立即送伤者去县人民医院抢救。一路上,车上静得出奇,除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时接到头儿的电话声,谁也不愿开口说话。 </h3><h3> 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万一人死了呢?我心里有些紧张,忐忑不安。</h3><h3> 头儿闻讯后,高度重视,迅速向上汇报,如临大敌,召集大队所有人马,立即集合待令。</h3></div> 他确实是命大。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医生确诊他右大腿外侧中了2枪。一枪,子弹从大腿后内侧穿入,外侧穿出;一枪,从大腿后侧穿入,却从前胸下腹部穿出,二弹皆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只是肌肉的贯穿伤而已,他只是需要消炎,静养。<br>  得知这结果,我们才缓了口气,他没有生命危险,那就好!<br>  可是因为他的伤,却也是把我们害苦了。<br> 头儿安排全大队人马,分三班,四人一组,24小时在医院轮流看守,全大队人马围着他转,忙了整整一周。<br> 每天看着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大觉,有时是鼾声如雷,我们却不敢眨眼,得盯着,一防他自杀,二防他逃跑,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光医药费就花了2万多;待他醒来,还听他吹嘘说:“那天,要不是腿中枪,摔倒在水里,你们别想抓到我……”当时心里那个窝囊气哟,别提了。<br> 他一住进医院,我们便与广东警方联系,要求他们马上过来接人,却迟迟不见人影。<br> 一周后,通过医生了解到他的治疗情况,得知他可以出院,只是需要防感染、消炎后,姚队与我商量下步怎么办?<br>  怎么办?与看守所医生联系,多弄些消炎药,让号子里的人去伺候吧。 <br>  他进了看守所,我们大家才得已解脱。<br> 这事,辅哥最后是否挨了处分,我已忘记,记得他很长一段时间更加少言语,紧绷着脸,估计因此事,他受到了大惊吓。<br>&nbsp;&nbsp;<br> 5<div><h3><br></h3><h3> 果然,如我所料,自那次见了红,我们协外中队的“生意”是红红火火。办了很多漂亮案子,逮了很多犯罪嫌疑人,高效且特别顺利,同事们不得不对我们刮目相看。大队各中队之间业务指标,大家暗地里是在你追我赶,偷偷较着劲,谁也不服输。</h3><h3> 这情况,正是头儿喜闻乐见的,他们看着眼里,喜上眉梢。</h3><h3> 刑警队办案,除了要求个人高素质外,更多的要求是团结协作,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才能够战无不胜。</h3><h3> 姚队这门“小钢炮的功夫”,大家有目共睹,不必再提。</h3><h3> 小熙哥这家伙有个性,尽管从乡下派出所特选进队不久,情报信息方面的功夫是差了些,但是他有他的长处,每次逮了人回队,不用交代,他和辅哥会自觉、主动、即刻升堂突审。</h3><h3> 小熙哥个子虽小,但是讯问时,那声音洪亮,具有穿透力,楼板都会被他惊垮。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睛,鼓睛暴眼,盯得对方发悚,如做了亏心事,到了刑警队,想在他们面前蒙混过关,怕是不是那么容易。</h3><h3> 辅哥变了,才短短几个月,我发现他少了当初少女般的羞涩,多了些野性,开始有了男子汉的气魄,办事更冷静,稳重。尽管平常我们聊天,他依然是轻言细语,可是在审查犯罪嫌疑人时,却底气十足,与小熙哥搭档,那是绝配。</h3><h3> 虽然他不常对着犯罪嫌疑人怒吼,但是关键处,他突然变脸,吼那么几声,甚至还拍几下桌子,那是恰到好处。</h3><h3> 辅哥和我一样,不那么爱喝酒,有时兄弟们聚哈,别人敬他,他绝不会推辞,就一招:一口闷,不论是用杯子,还是饭碗,不知道真相的,以为他是酒仙,其实他只是个假洋鬼子,气势上吓人而已。</h3><h3> 他这酒桌上的性格,和我一样,平常,一般不喝,但是来撒哒,谁怕谁?有时喝高了,还自嘲:“喝不得酒,当么的刑警!”</h3><h3> 他人缘特好,同事们都喜欢与他共事,哪个中队,都欢迎他加盟。当然我是越来越喜欢他这位年轻人,出去办差,让我挑人,他绝对是首选搭档。</h3><h3> 那年,我们在J乡谈判,就是经典。</h3><h3> 记得是梅雨季节的日子。</h3><h3> 那天下午,局里指示:刑警队派人速去J乡,处置该乡某小学内停尸闹事的事件。</h3><h3> 分管刑侦的乚局、头儿很重视,火速调集近20号人马,亲自带队,赶赴现场。这等好差事,头儿当然不会忘了我。</h3><h3> 案情真的简单。死者是一名教师,好像是任过啥职务,住在学校内,因为患了肝癌,在家养病。其间,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学校内一名教师发生口角,情急之下,把他推了一掌,他倒地,几天后病发,死了。经法医鉴定,死者的死因为癌症病发,器官功能性衰竭而亡。显然,那名老师的一掌,并没有造成他的伤害。</h3><h3> 这名肇事教师也是脑壳不清白,虽然那一掌,没有九阴白骨爪的功力,但是面对弱不禁风,病恹恹的对手,拿根鸡毛扇他一下子,也绝对能让他跪地,何须选择用掌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惩罚他,让他教训深刻,于情于理,也是说不过去。</h3>  乡政府干部、学校领导多次出面组织调解,肇事者倒是态度诚恳,愿意出几千元钱,弥补其过错。可死者家属却得理不饶人,狮子大开口,想乘机捞一把,不肯放过。<br><h3> 灵堂设在学校内,天天哀乐放着,道士装神弄鬼唱着,还不时地放几声炮响,弄得学校内乌烟瘴气,学生们哪有心思听课?一门心思想着拾炮竹玩去了。</h3><h3>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3天。按当地的风俗,死者应该要下葬,入土为安了,可是现实状况是出葬的动静,一点都没有,看来是准备在此安营扎寨,耗下去,不达目的不罢休。</h3>乡政府这才想到向公安局求救。<br><h3> 救兵是来了,可是死者家属们根本也没有把救兵放在眼里。</h3><h3> L局、头儿、政府干部、学校领导、死者家属代表,还有兄弟们,几十号人全挤在学校内大会议室里。</h3><h3> L局脾气好,说话是轻言细语,苦口婆心给他们讲政策,讲道理,已是唇干舌燥,可是他们充耳不闻,无动于衷,不时插话打岔,吼叫,多次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h3><h3> L局、头儿在此,自然轮不到我说话,但是心里的窝囊气是受够了。</h3><h3> 一下午就这么耗过去了,头儿的脸一直是紧绷着,看他脸色,便知道也是受够了气,只是还不到发作的时候。</h3><h3> 乡政府安排了晚餐,兄弟们一个个喝了点小酒,对下午的谈判,义愤填膺,就等着头儿的一声号令。</h3><h3> 晚餐后,头儿找到我,说:“刚接到局里的紧急通知,全县已紧急进入抗洪抢险状态,我们得马上赶回去,你们中队留下,协助乡政府继续处理此事。”后他便带领一帮人马走了。</h3><h3> 我临危受命,如何是好?我开始思考应对办法。</h3><h3> 据说死者是JL乡人,我曾经在该乡工作过,也不知道其家属是否认识我。当年我在那里工作,别人称呼我“万部长”,因为严厉禁赌,老百姓还给我还作过一幅对子:人人都爱八十只,个个都怕万部长。</h3><h3> 那乡的老百姓大多知道我脾气暴躁,办案认真且不徇私情。</h3><h3> 有一次,我带人抓了一帮推牌九的赌徒,其中有一个熟人老是找我套近乎,想从轻尽快发落。他不停地对我唠叨,说:“区派出所的某某,我认识;你们县局的某某,我们是朋友……”</h3><h3> 听得我心烦,一气之下,将他铐在小黑屋内的马桶边,指着马桶内,对他说:“你对它说:我认识某某!我认识某某!”便走了。这事儿随后便在乡里传开了,这才有了后面那副对子的白话。</h3><h3> 现在想来,当初我也是做得太过了。不过,那位当事人后来却成为了我的好朋友,真是不打不相识哟。</h3><br><h3><br></h3></div> 6<br><br><div><h3> 晚上,乡里的Z乡长找到我,我和他在JL乡一同工作过,他了解我,也特别信任我。他约我晚上一起去找死者家属谈下,再次做做思想工作。</h3><h3> 想起白天的憋屈,我这个性,怕万一没有忍住,情绪激动,会适得其反。心想:私下谈判,不宜人多,相机行事,我得带个人去,万一来撒哒,得有个人救驾,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辅哥,选他搭档最合适。</h3><h3> 谈判地点好像是在乡政府会议室,乡里干部有张乡长,司法所长;对方代表有10余人,我是1人都不认识。</h3><h3> 我和辅哥到达时,他们已经先到了,叽叽喳喳,热闹得很。</h3><h3> Z乡长几次挥手示意安静下来,他们没当回事,像白天一样继续吵闹着。直到他发火了,大声吼道:“你们今天晚上是不是来处理事的!”他们这才住口。</h3><h3> 侍他们安静下来,Z乡长便轻言细语地对他们说明今天晚上组织会谈的目的,及对前面,乡党委政府对处理此事所作的工作及后期处理态度方面,进行了工作总结。后接着指着我们,便向对方介绍说:“这是县公安局刑警队的万队长、宋队长,他们代表公安局来处理此事,大家先听听他们的处理意见。”</h3><h3> 乡长精着呢,把后面处理工作难题,这皮球,一下就踢给了我们。</h3><h3> 我站了起来,刚准备发言,乡长即刻又插言,指着我,特别强调说:“他就是万部长,当年和我在一起工作过。”</h3><h3>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目的,估计是向对方说明,我们都是JL乡出来的,会秉公处理此事吧。</h3><h3> 对方家属中,有个年轻些的男子看了看我,好像是想起了啥,突然插话说:“我认识你,那年在市里,我和某某一起和你吃过饭。”</h3><h3> 我心想:那认识我就好,知道我的为人,处理事情风格,那就好办。心里即刻便有了底气,开始高谈阔论。</h3><h3> 我简单的分析了案情,说明了那名老师应承担的责任,指出了现在尸体继续停放在学校,对学校教学秩序的影响及后果,并强调明天上午9时前,必须出葬。</h3><h3> 我还没有讲完,对方又开始议论了,说什么这不是来处理事的等等。</h3><h3> “啪!”突然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巨大响音,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发现辅哥板着脸孔站了起来,怒视着他们,大声且严肃地说道:“你们闹什么闹!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 他稍微停顿一下,又吼道:“现在是抗洪抢险的关键时期!你们还在这里借尸闹事!” </h3><h3> 哇!简单2句话,辅哥就对他们的行为予以了定性。他接着说:“我告诉你们!”他杨起手指头,在空中来回点了点,说:“明天上午9时之前,死者必须出葬!否则,下次谈话就不是在这里了!”</h3><h3> 辅哥发言时,会场鸦雀无声。看来,他这几句话的突然袭击,对他们形成了震慑。</h3><h3> 乡长会前介绍辅哥说他是队长,那是因为处理此事工作的需要,显得公安局对此案的重视,我们外去办案也常这么干过,反正对方不认识,也不必澄清。可刚才辅哥说的那几句话,绝对有局长发指示的霸气,他们不知我们的底,一时被唬住,很正常。</h3><h3> 见此情况,我立即接过他的话,补充说道:“这就是公安局的处理意见!”后接着再次强调扰乱学校秩序的后果,当然语气得低调些,“现在是抗洪抢险特殊时期,如不听政府的话,继续闹,到时皮匠的锥子当真哒,抓你们中几个人去坐牢,那可不是吓唬人的呢。” </h3><h3> 这招,我们突审时经常使用,又吓又哄,红脸黑脸的角色轮番出场,往往会收到奇效。</h3><h3> 我们俩人一阵轰炸过后,乡长终于出马了,当然,他是送来了糖衣炮弹。</h3><h3> 他说出于人道主义,乡政府还是准备从哪里挤出点资金对死者家属予以救济等等。</h3><h3> “乡里后面的安排,我们公安局不管,但是,如果明天9时前死者没有出葬,那一分钱都没有!” 辅哥打断乡长的话,命令式的强调说道。乡长即刻拍板:“那是当然!”</h3><h3> 这次谈判也只是花了不到半小时,</h3><h3>OK! </h3><h3> 临走时,一位中年妇女拦住我,说:“万部长,你还认得我?”我想了想,真的没有想起来她是谁。乡长接着介绍说:“她是死者的妻子,当年在乡政府礼堂旁边开了一家餐馆,我们多次在那里吃饭,你忘了?”</h3><h3> “哦,我想起来了,是的是的,记得记得”,我连忙点头称是,接着她对我说了明天一定出葬,这次麻烦我们了等之类的感谢话。</h3>当晚,我们并没有撤退,乡里安排住在招待所。<br><h3> 次日清晨,一阵鞭炮声把我从梦中惊醒,这声音由远而近,后又渐渐地远去,消失。</h3><h3> 看来,他们兑现了承诺。</h3><br><br><br><br><h3><br></h3></div> 7<div><h3><br></h3><h3> 说警察是高危职业,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我们在刑警队当差,常年与牛鬼蛇神打交道,办案时常常直面嫌犯的砍刀、棍棒、拳头,有时还会遭遇到群众的围攻,甚至可能遭到扣押,作为人质与被抓获嫌犯交换;有时稍不注意,还会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遭到打击报复。</h3><h3> 这其中的苦,向谁诉说?</h3>  当年队里的阿长就中过招,还挨了处分。<br><h3> 说起这事嘛,有些气人。他们外出办案,朋友请客,喝了一餐酒。谁知道最后买单的人是当事人?这朋友隐瞒了真相,他们还以为是朋友热情,不便推脱,没有细想便赴了鸿门宴。</h3><h3> 当事人见事情没有摆平,白花了酒钱,不舒服,便告状啵。你们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们出丑。这便是他们告状的心态。</h3><h3> 万幸我不爱喝酒,便少了中招的机会。</h3>有了教训,面对他人宴请时,在队里,我是常听到辅哥他们的戏言:“你们违法犯罪分子,怎么能和我们在一起吃吃喝喝?”<br><h3> 办案中常遇危险,已是习以为常,也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h3><h3> 那次在陬市办案,小熙哥脸上就曾经挨过一刀,辅哥的手上也见了红。他们回来后,到诊所清创包扎,搞点消炎药,照常上班。因此,我们还常开玩笑,说:“那家伙的刀法了得,左一刀,削掉了小熙哥脸上一颗青春美丽痘;右一刀,刮掉辅哥手背上一根毫毛。”</h3><h3> 在刑警队当差苦,也危险,待遇又低。不过,冷静沉着应对,机智果断决策,最后成功破案,逮到嫌犯,当时心里那种快乐幸福的感觉哟,舒服!再苦再累,值!</h3><h3> 那次在尧河办案,最后只剩下辅哥一人将嫌疑人带回队里的故事,至今常常被我们所津津乐道。</h3><h3> 事隔多年,嫌疑人的姓名,案情,早已忘哒,只是这抓捕过程,惊心动魄,记忆犹新。</h3></div> <h3> 8</h3><h3>  </h3><h3> 那天,就是当年税侦大队在LH乡办案,Z大队长被扣为人质的同一天。</h3><h3> 那天下午1时许,姚队拿着协查通报和刑事拘留证,到我办公室找我,向我吆喝说去尧河逮人,我们都是田里的蚂蟥,听不得水响,那等啥?去呗!</h3><h3> 以前发生过向当地村干部请求协助,却未料想他们怕得罪人,暴露了我们,致使犯罪嫌疑人逃之夭夭的事。这次得吸取教训,不能够再倚靠拐杖,大家一拍即合,就这么干。</h3><h3> 首先做好准备工作,调取嫌疑人相关资料,什么姓名、大头像,住址、家庭成员、前科劣迹等情况,予以核实,做到心中有数。千万不要搞错了对象,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h3><h3> 记得是在相距那村子约1公里远处,我们便下了车,并将那台无牌的破吉普车,藏匿在一小山坡上的树林中。</h3><h3> 辅哥、小熙哥,他们俩年轻,与嫌疑人年纪差不多大,就装扮成是嫌疑人的同学,几年不见,相约找他来玩,不记得去他家的路,先去找村民问,我和姚队、司机“秀龙二”步行,远远跟在后面。</h3><h3> 乡里的老人就是实在,根本没去想这是个套,很热情,还帮他们引路,带到小山下几栋房屋旁边不远处,指着其中的一房屋说:“就是那屋,刚才还看见他在堰塘里洗菜,可能是在做饭。”</h3><h3> 千恩万谢后,便打发她走了。</h3><h3> 那栋房子是栋红砖瓦屋平房,通过观察,发现那透过屋顶冉冉升起,缭绕的炊烟,便知道屋里有人在忙着做饭。</h3><h3> 一阵欣喜过后,不用交待,老套路,大家便选择不同而最近的路线,将这房屋围了。</h3><h3>我们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他家的厨房内,他一人正在低头炒菜。</h3><h3> 抬头间,他突然发现我们,吓了他一跳。问:“那个!你们搞么的?!”</h3><h3> “你是某某?” 姚队拿出事先准备辨认的大头像,仔细打量他,确认为同一人后,问道。“是的,么的事?”他反问道。</h3><h3> 辅哥拿出工作证,在他眼前一晃,说:“我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今天找你有事,跟我们走一趟。”便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锅铲。这东西,我们不得不防。</h3><h3> 他环视四周,发现我们有这么多人,还近了身,估计反抗也是徒劳,闷下神,说:“我还没有吃饭,吃饭了跟你们去,好吗?”</h3><h3> 姚队回答说:“我们也还没有吃饭,到了局里,我们一起吃吧。”</h3><h3> 他无语,很紧张,应该是对自己所做的事已被发现而感到恐惧,正发愣时,辅哥即刻拿出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挟持着他便住外走。</h3><h3> 我见厨房内椅子上有他的一件上衣,便拿起来,盖在他手上,说:“这样出去不好看,你路上要听话,不要吵闹,态度好,对你有好处。”他连忙点头称是,随后一起出了屋。</h3> 9<div><h3><br></h3><h3> 我们是够小心,够隐蔽了,嫌疑人也很配合,没有吵闹,谁知离开他家还没有100米远,便被村民们发现,一群人呼喊着:“站住!你们干什么?!”便跑着,朝我们追了过来。</h3><h3> 虽然我们依法办案,光明正大,但是老百姓的法律意识不见得就强。一般情况下,他们才不管那些,一群人围着纠缠,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有时还可能发生暴力袭警事件,被挨了打,还不能够还手,抓的嫌犯乘机逃了,成为了笑话,这样的案例屡见不鲜。</h3><h3> 情况紧急,我对辅哥他们说:“你们快走!” 我和姚队即刻返回,朝后面追赶来的群众迎了上去,并把他们拦住。</h3><h3> 我拿过姚队手中的协查通报及刑事拘留证复印件,亮出我们的工作证,向他们介绍身份,特别强调:我们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他们配合,不要阻挡。妨碍我们依法执行公务,那是要坐牢的等等。</h3><h3> 这群追赶来的人,大多是50-60多岁的人,男女都有。这里离城近,年轻人大部分在城里打工,晚上才回家,还在村子里的,大多是年纪大,体力弱的人。</h3><h3> 他们见我们理直气壮,是刑警队的,有些畏惧,火气也消了些。</h3><h3> 也许,他们知道刑警队是干大事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干了啥恶事。有人问:“他犯的事大不大?”</h3><h3> 我心里一喜,看来这些追来的群众还是蛮讲道理的,是我们神经过敏了。我便向姚队示意,“你快走。”他心领神会,悄悄跑了。</h3><h3> “当然大撒!”我扬起这刑事拘留证复印件,“不大,我们刑警队怎么会来抓他?”他们无语;有人说:“那也是的。”又有人说:“你们查清楚,莫冤枉他哒。”</h3><h3> “放心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如果他态度表现好,还可以从宽处理。”</h3><h3> 就这么一番话,他们像是被说服哒。后我要他们回去,说有什么事会通知他家里人的等等。见他们不会再强行阻拦,我赶紧离开,跑着向兄弟们追去。</h3><h3> 当初不知道嫌疑人家里的具体位置,不熟悉道路,便将那破车停在那小山坡下树丛里,现在若是再去那里,绕了一大圈,得走回头路。我见队友他们年青些,体力又好,也防夜长梦多,便向秀龙二要了车钥匙,要他们继续押着嫌犯,沿大路往城里走,我回去开车,回头再追他们,后急忙向停车处跑去。</h3><h3> 这无意中的决策,没想到却是保障了这次行动的成功,否则,我们必然会被包饺子,我险些当了人质,队友们一路险象环生,过程惊心动魄。</h3><h3> 待我将车开到村部附近路上时,发现有十多人站在路中间,其中有人向我招手示意停车,我不得不停下来。</h3><h3> 他们即刻围了上来,打开车门,发现没人,便吼道:“你们抓的人呢?”有个年青人冲上来,打开车门,一把将我拖下车来。</h3><h3> 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如说我当时心里一点不慌神,那绝对是假话。</h3><h3> 还好他们没有立即动手打人,只是对着我吼叫,骂人。我孤身一人,既使有武松的一身本领,虎落平阳,怕也是无用。</h3><h3> “ 你们抓人怎么不通过我们村里?”忽然发现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对着我嚷嚷,我心里突然感觉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h3><h3> 心想:有村干部在此,那就好,他至少比一般普通百姓讲道理些。这时,我嘣嘣直跳的小心脏哟才稍微消停了些。</h3><h3> “你是村干部吧。”我走过去,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他没有否定,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h3><h3> 他这神态实际上已是回答了我,他就是村干部。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引到一边。拿出工作证,递给他看,并同时介绍身份,后又将相关法律手续递给他看,轻声对他说:“我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我姓万,你们村里的某某已涉嫌犯罪,今天找他到公安局调查情况,你应该知道刑警队办案,不一定要通知村里吧。如要要你带我们去抓他,你也不方便,是不是?”</h3><h3> 他仔细看了我的证件后,又对着我瞧了瞧,应当是在核实我的身份。</h3><h3> 这东西货真价实,还有大头像,我腰带上也还别了个真家伙,这身份,是真的假不了,他一时无语。</h3><h3> 这时围观的群众是愈来愈多,叽叽喳喳对我吵闹过不休,有人说:“是公安局的怎么啦,不通过村里,乱抓人!”有人说:“不能够让他走!把他扣起,拿他换人!”等等,那气势真是嚣张的很呢。</h3><h3> 尽管这村干部没有表露身份,在现场确实也是没有说一句过激的话,只是对我的身份有些怀疑而已。</h3><h3> 我感觉这村干部有号召力,有威信,这些群众尽管闹得凶,似乎是在看他眼色,在等他的号令,如果他不在场,最终会发生什么,还真是难以预料。</h3><h3> 心想:我得抓住他这根稻草,稳住他,他不吆喝起哄,我就不会吃眼前亏。</h3><h3> 现场是一片混乱,群情激昂,我知道多说也无用,只是对群众解释:我们是在依法执行公务,不要冲动,事情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等。</h3><h3> 我再次把村干部拉在一边,小声说:“你要出面打哈招呼,在这里闹不能够解决问题,人现在已经带到公安局去了,还要调查,事情闹大了,这案子,今后处理起来,也不好说,对不?”</h3><h3> 他在犹豫,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我继续对他说:“你们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情况反映,我到时带你们去找局长,如何?”</h3><h3> 他又是沉默,后只是“哦哦”了几句,像是认可了我的观点。</h3><h3>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我只是心理上受了些惊吓,人倒是没有动我一根毫毛。</h3><br><h3> 他们现在怎么样?人安全带到了?我心里又开始担心起队友的安全。</h3><h3> 那时通讯不发达,我带着中文BP机,虽然拥有一部手机,可是一年四季总是欠费,经常停机,那点工资,我交话费都不够。弟兄们中,仅姚队家中殷实,他的手机也从没有熄火过,他怎么不发个信息?</h3><h3> 一筹莫展时,我的BP机突然响了起来,赶紧查看,这是大队的座机电话号码,想必是兄弟们已安全到达,要向我报喜,心中即刻像是有把油纸扇在扇,舒服至极。</h3><h3> 我想核实这信息,便问村干部:“这里有电话吗?局里在找我。”他即刻回答道:“有有有!在村部小商店。”后引我到那小商店。</h3><h3> 打通大队的电话,“我先到哒!”这是辅哥的声音,声音很大,很急促,感觉他有些兴奋。他押着人,他到哒,应该嫌犯也已安全到达哒。我很激动,回答说:“好好好!你们到哒就好!”有些话此时此地不便多说,便挂了机。</h3><h3> 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我即刻来了精神,对村干部说道:“某某已经到了局里,领导找我有事,我带你们到局里去,你们有什么要求向领导反映下,如何?”</h3><h3> 我是想早点离开,要村干部帮我押车,想必这样回去路上安全些。这金蝉脱壳之计,应该有诱惑力。没想到他们几个人碰头,说了几句话后,还真的上了我的车,哈哈哈。</h3></div> 10<div><h3><br></h3><div><h3> 这辆破吉普,满满地挤了7个人。上了车,他们没有了当初的暴躁,说话声语气舒缓、低调了许多,一路上,听见他们对我说:“到局里哒,接你好生的跟领导讲哈,争取宽大处理,麻烦你哒。”等等。我说:“当然当然。”</h3><h3> 这车上的人应该是嫌疑人的直系亲属,这村干部应该与他们关系密切。当初他们也没有对我怎么样,仅是吵闹哈,很正常,去公安局,当然是不怕。</h3><h3> 车刚进局里大门,我远远地发现头儿站在办公楼前的停车坪上,手里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直到我下车,走到他身边,他才发现我。</h3><h3> “啊,你回来哒?! 没事吧?” 这是他看见我后的第一句话。我说:“没事。” 我接着对这群村民介绍说:“他是我领导。”头儿看了他们一眼,“哦”了一声后,又低头接听电话去了。</h3><h3> 我带他们进我办公室,给每人倒了一杯白开水后,这时,头儿进来了,我接着向他介绍他们的身份, 头儿对他们说了些原则性的话,大意是:案子还在调查中,有什么情况,调查清楚后会通知家属等。他们坐了一会儿,便走了。</h3><h3> 头儿似乎对我的安全回来,感到惊诧。</h3><h3>他疑惑地对我说:“宋辅先回来,他说你被扣哒,生死不明。今天税侦大队在LH办案,Z被扣为人质,大队己被抽调一批人前去解救了。我会急死,刚才还在召集人,准备又去解救你呢。”</h3><h3> 听他说后,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h3><h3>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是谁?呵呵。</h3><h3> 过后,见到了姚队、辅哥,小熙哥,听他们介绍回来路上的惊险,我是真的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的遭遇,那才叫险勒!</h3></div></div> <h3> 我去开车后,他们挟持着嫌犯沿大路急走,并没有停下等我。经验告诉他们,只有走出了这个村子,离它越远越安全。<br> 那嫌犯开始还配合,可能路上突然开了窍,去了公安局,到时要进号子,那坐牢的滋味应该是不好受。只是被人挟持着,他一个人也是没办法反抗,便故意不肯迈步,希望村里有人来救他,所以他几乎是被拖着走的。<br> 他们急走的同时,不时地回头观察周围的动静,期盼着那破车快点到来。<br> 远远便发现车子出现在路上,扬起了一路飞尘,他们心中大喜。可是待再次回头看时,发现那车己停下,被一群人包围了,还隐约听见了吵闹声。<br> “不好!车被截了,他们发现车上没人,肯定会追赶我们,快走!” 姚队发现情况有异,意识到危险来临,如在这村子里被包了饺子,那就出了刑警队的大丑哒。他赶紧提醒兄弟们,后他们拉着嫌犯一路小跑起来,心里也在庆幸大家当初没去车边,躲过了一劫。 </h3><h3> 辅哥一直是押着人,手没有离开过嫌犯的身子。当年拜师学艺,练了一身功夫,不常显露,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br> “胡子哥性子急,脾气暴,被老佰姓围了,他不会出事吧?快把人带回去后搬救兵,赶快来救他。” 辅哥心里想道,腿上的步伐迈得更快了。<br> 他们并没有跑太远,忽然,路旁左侧一正在修建房屋的屋顶上有人朝他们大喊:“你们搞什么?!站斗!” 接着发现一群人纷纷从房屋顶上跳下地,手中拿着什么泥刀、铁锹、扁担等工具,呼喊着朝他们冲了过来。<br> 情况危急。姚队急忙对辅哥喊道:“你们快走!”便拔出枪来,“小熙哥,跟我走!”边说边朝那群人迎了上去,试图堵住他们。<br> 小熙哥拔出枪来,他那平常练就的金嗓子,小喇叭功能,正好也派上了大用场。<br> “我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抓了抢劫犯!你们干什么!?”<br> 这招我们常用,危急时,不管嫌犯涉嫌何罪,总之是涉嫌犯罪,老百姓眼中,杀人抢劫强奸,这是大罪,众所周知且深恶痛绝,喊那么一嗓子,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是警察身份,在办大案,知道抓的人是抢劫犯,还帮助他,那是帮凶,到时因此坐牢哒,那是活该。<br> 姚队、小熙哥并不是不怕这铁锹扁担,挨一棒,不残即伤,尽管手上拿着“火鸡公”,那是不到万不得已,得保命的时候,绝不会使用。这东西,真还不如一根木棒,但又少不得它,何况上次当过一周的保姆,那滋味是不好受呢。<br> 姚队一手扬着工作证,一手握着枪,拦住冲过来的群众,嘴里不停地呼喊道:“刑警队办案,不得妨碍!”<br> 小熙哥瞪着眼,举着枪,扯着大嗓门,吼道:“你们不听招呼,敢抢嫌犯,老子的枪也不是装相的!”<br> 他们俩人个子是小,但是这阵势,却是没有虚脚,一下子便镇住了他们,他们应当知道了他们俩人警察身份,也知道敢抢嫌犯的后果,谁不痛恨杀人抢劫的犯罪分子?<br> 这嫌犯,他们应该认识,或许还有亲戚关系。有人问:“某某犯的事大不?” “不大,用得着我们刑警队出马?!”他们回答道,这话也是我们的日常用语。后他们俩开始给群众做解释工作,也是想拖住他们,便于辅哥尽快离开险地。<br></h3><h3><br></h3> 嫌犯见又少了二人,且发现有救兵,顿时来了精神,开始反抗起来,挣扎,想逃跑,只是面对辅哥手上的鹰爪功,再怎么折腾,也是无用。<br>  辅哥与秀龙二像是老鹰擒了小鸡,拖着他跑得飞快。<br> 距离到尧河的公路已经不远,辅哥对秀龙二说:“快去公路上拦辆慢慢游车!”他听到后便撒了手,急忙向公路方向跑去。<br> 只剩下辅哥一人,嫌犯觉得机会来临,天助吾也,即刻挣扎着横跑,想逃。惹得辅哥怒气冲天,他拔出枪来,对他吼道:“现在你要绝对听我指挥!” “如果想逃跑,你跑得过老子的子弹?小心老子嘣了你!”想想也是,这小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老实了许多。<br>  拉着他疾走,快到尧河公路上的时候,辅哥发现从后面又跑来了一群男人,手中拿着什么扁担、挖锄、铁锹之类的工具,边跑边向他喊道:“站斗!把人放哒!”,“不想挨家伙,就把人放哒!”<br> 辅哥大吃一惊,这下完哒,现在他是孤身一人,十万火急,这如何是好?<br>  不管它,豁出去哒。打退不如吓退,先亮一嗓子再说,辅哥心里想着。<br> “公安局刑警队的,抓了抢劫犯,你们想干啥?!”<br> “那我们要看证件,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说着就向他冲了过来。<br> 辅哥本是边说边走着,发现他们冲了过来,干脆停了下来,怒视着他们,怒吼道:“站住!老子的枪就是证件!”说完便举起了枪。<br> 他知道,如让这些人近了身,把他围了扭着,这嫌犯绝对会逃跑,情急之下,便有了这举动。<br> “你们敢抢人,老子就敢开枪,不信再往前一步试哈看!”<br> 他们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辅哥正气凛然,一副恶相,这还真的被他唬住了。其实他并没有拉枪栓,子弹没有上膛,他们怎么会知道?<br> 这群人应该是嫌犯的直系亲属,听到嫌犯称呼他们伯伯、叔叔,哥哥等,应当是接到紧急电话后,赶过来救人的。<br> 这时,忽然传来秀龙二的呼喊声:“辅哥!辅哥!快过来!”<br> 天降神兵,辅哥远远地发现公路上下来了一辆慢慢游,是秀龙二找来了车子,心里一阵激动,“走!”一声吼叫后,拉着嫌犯向车跑去,上车后直奔局里<div><h3>  这样,他们才虎口脱险。</h3><h3> 姚队,小熙哥后来也是被群众围了,缠住不让走,跟他们解释,宣传法律后,好不容易才脱身,便一路跑步追赶,却不见了辅哥他们的人影,直到乘慢慢游回到局里,才发现他已经安全回来了。</h3><h3> 辅哥一回到大队,安排看守嫌犯后,便向头儿汇报,说我被扣,生死不明,姚队小熙哥不见了人影,怕也是被老百姓围了,得赶快救人。急得头儿哟一阵手忙脚乱,哈哈哈。</h3>(待续)<br><h3><br></h3><h3><br></h3><h3><br></h3><h3>注:图片来自于网络。</h3></div>